說是在李詔兒的手裡威力大增,倒不如說是在暮澤宇的指揮下威力大增。
以劍對刀,本來在兵器上就已經(jīng)略施三分,刀本剛硬霸氣,而劍卻是走的靈巧的路線,倆折相對,自然是刀佔上風。
李詔兒從肩膀處開始流血,一直流到手臂上,而另一隻手持劍施展劍招,連綿不絕,竟然將宋淵逼的難以迴旋。
咬牙面對李詔兒的攻勢,眼中卻是全然的不服氣。
“單打獨鬥,君子何以多言挑唆。”
一句話,直接指向暮澤宇。抓準了暮澤宇的性格,知道他必定不會破了自己的名聲繼續(xù)開口。而與此同時,宋淵也在賭,在賭暮澤宇對李詔兒的在意程度。
若是真的在乎,又怎麼可能會因爲名聲而放棄救自己心愛的人呢。
李詔兒聽著宋淵這般出口相激,心中微微一動、對於暮澤宇的反應(yīng),她李詔兒同樣的在意。
側(cè)耳傾聽,李詔兒沒了暮澤宇的指點頓時便打不過宋淵,見招拆招、怎麼能比得上主動出擊來的厲害。
胳膊再中了一刀,雖然努力的躲閃,但宋淵知道李詔兒這裡已經(jīng)受傷,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一刀一刀、慢慢的消耗著李詔兒的生命。
“希望明天之後你的,還能保持著這樣的想法和自然。”
耳邊忽然想起了聶冰的話,李詔兒看著眼前這逼迫的越來越緊密的刀,心中莫名的疼痛。
聶冰、那個始終冷漠沒有表情的男人,昨天跟自己說這此話的時候,難道遇見到了她今天所要承受的委屈嗎。
暮澤宇,最終也不肯爲了自己的名聲而救下她李詔兒嗎?
忽然,李詔兒感受身體一輕,莫名的脫離了地面。沒等自己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隨著暮澤宇回到了刀鋒的圈子裡。
“暮澤宇,你好無恥!”
宋淵正大的暢快,眼看著就能殺了李詔兒,不想暮澤宇竟然飛身將李詔兒給帶了回去,憤怒的盯著暮澤宇,張口便罵。
暮澤宇淡然的看著宋淵,對於他的辱罵沒有任何的表示,緘默不語。
李詔兒打鬥了這麼半天,本來就已經(jīng)受傷了的身體早就已經(jīng)支撐不住,軟到在暮澤宇的懷裡,不一會便染了他一身的血跡。
“澤澤、我還以爲我會死了……”
虛弱的開口,李詔兒向來都是惜命的人,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會讓自己受這麼大的傷。感受著自己生命氣息的薄弱,李詔兒真的以爲自己十死無生了。
看一眼宋淵,李詔兒的眼中帶著一絲的憐憫,深深的吸了倆口氣,想要對他說點什麼,但最終卻什麼都不能說出什麼。
既然已經(jīng)不能改變、既然已經(jīng)如此,那麼說什麼、都已經(jīng)沒有用了吧……
“詔兒不要亂動,你不會有事的。”
暮澤宇伸手點了李詔兒身上的幾處穴道,止住了血,努力的讓李詔兒減輕疼痛。
李詔兒感覺自己頭腦發(fā)昏,幾乎就要睡了過去。但宋淵還沒有解決,李詔兒還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暮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那個老頭,還在等她李詔兒把這件事情給解決完了。
“暮澤宇,你還真是愛極了這個賤人,就連她已經(jīng)明珠暗投你都能如此容忍和縱容、宋某人真是佩服、佩服!”
李詔兒掙扎著想要起來,不想那宋淵到時先複製人,一句話便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
“你放屁!”
李詔兒還沒有開口,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嬌喝,讓李詔兒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回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綠瀾,李詔兒明明將她放在了楚琴跟在後面,何時她會跑到前面並且看到這一切的?
“綠瀾,你怎麼來了。”
顧不得管那宋淵說些什麼,李詔兒伸手迎向綠瀾。雖然只有一隻手能夠靈活自如的運動,但卻仍然不減對綠瀾的疼愛。
暮澤宇沒有注意到綠瀾的出現(xiàn)和李詔兒的情緒,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宋淵那一句明珠暗投給吸引了過去,目光如炬的盯著宋淵,眼中閃過無數(shù)複雜的情緒。
“暮澤宇,你還自以爲自己愛著的是個怎樣貞潔的女人嗎,我告訴你、她不但跟那聶冰私通,同凰非皇更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繫!”
李詔兒將綠瀾抱在懷裡,還沒來得及問綠瀾如何會來到這前方,宋淵的話已經(jīng)傳入耳中。一句一句,竟然知道她李詔兒的一切。
沒有想過自己的一切竟然被人如此通透的瞭解,李詔兒將目光望向那宋淵,見後者雖然憤怒但眼中卻始終都帶著必殺的決心、忽然明白這個男人心中的仇恨。
那是怎樣的憤恨?李詔兒不明白仇恨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但此時、卻是親自見證了仇恨的力量。
不惜一切代價、付出一切的艱辛也不怕,只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真小人也好、僞君子也好,他宋淵怕是都經(jīng)歷品嚐遍了這所有的滋味。
慘然一笑,李詔兒將目光對上暮澤宇的,心中早已無力申辯。
“詔兒,他說的是真的嗎?”
暮澤宇看著李詔兒燦白的笑容,不知道李詔兒心中的無力和痛苦。想著曾經(jīng)那些呈在眼前的資料,曾經(jīng)的不相信,在這一刻,全部便成了懷疑。
是真的嗎?李詔兒無言以對,怎麼不是真的,她李詔兒還沒有跟暮澤宇坦白一切,那麼這些、自然都是真的。
“暮澤宇,不單她投靠了凰非皇,這次回來,都是爲了救那凰非皇的長老而來,可憐你還這麼的救她,真不知道當你隨意門的所有門衆(zhòng)都死在她李詔兒的手上的時候,你要怎麼看待今天救她的心思。”
宋淵見李詔兒沒有開口辯解,更是添油加醋,一字一句,都說到了宋淵的心裡。
“住嘴!”
被宋淵說的心煩,向來溫文儒雅的暮澤宇忽然開口大喊,一句住口頓時止住了宋淵接下來的話。
宋淵確實住了嘴,只是那冷漠看待暮澤宇的神情,卻已經(jīng)篤定了暮澤宇今天必定容不下李詔兒。
哪一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女人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呢,哪怕是一點,都不允許!
“我……”
李詔兒張了張嘴,蒼白的吐不出一個字。暮澤宇忽然伸手,從李詔兒的腰間扯下了一塊令牌,面色冷漠如冰:
“這是什麼?”
“長老令牌。”
李詔兒閉上了雙眼,聲音彷彿不是自己的,但她卻知道,那終究是她李詔兒說出去的。既然都已經(jīng)識破了,又何苦死守著不承認呢。
李詔兒輸了、輸在了宋淵的手裡,輸在了自己愛的人手裡。
掙扎著從暮澤宇的懷裡爬了出來,看著暮澤宇冰冷的臉和被染紅了的衣裳,李詔兒努力不讓失血過多的自己暈倒。
“但是我不想爲凰非皇效力的,澤澤,我回來了、就沒打算再回去。”
語氣蒼白,準確的說、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jīng)微弱了下去。李詔兒不想讓自己的感情因爲誤會而出現(xiàn)隔閡,看著暮澤宇開口,眼中努力透漏著自己全部的真誠。
只是在暮澤宇看來,這些真誠是否真可靠、李詔兒卻不知。
“李詔兒,你連洪的承諾都不遵守,又如何讓暮澤宇相信你。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宋淵不給暮澤宇一點i心軟動容的機會,見李詔兒有說服暮澤宇的意思,立馬在度開口打擊,每一句話落在李詔兒的心頭,都能讓李詔兒痛不欲生。
低頭審視自己,李詔兒連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可靠。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如何能夠讓暮澤宇相信呢。
喉頭一陣陣梗咽,彷彿是一團棉花塞在哪裡,咽不下去、吐不出來。憑空憋的人難受。
“澤澤、你相信我嗎。”
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李詔兒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涌出來的力氣繼續(xù)堅持下去詢問暮澤宇,看著暮澤宇冰冷的目光,失去了心中一切的希望。
不相信嗎、不肯相信嗎……
那麼、便要殺了她嗎?
絕望的閉上了雙眼,李詔兒不想再看一眼暮澤宇冰冷的眼神。那樣陰冷的眼神,怎麼會出現(xiàn)在始終都帶著溫暖陽光的暮澤宇的身上?
一行淚水控制不住的沿著臉頰滑落,李詔兒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怎麼哭、哭給誰看……
“既然你已經(jīng)效力凰非皇,那便回你的凰非皇去吧。”
李詔兒以爲迎接自己的會是一劍了結(jié),不想等了半天卻只聽到了暮澤宇隱忍著說出的這幾個字。
已經(jīng)溼了的雙眼看著模糊的暮澤宇,李詔兒不知道他是心軟還是心狠。
回凰非皇?就算她李詔兒現(xiàn)在有去凰非皇的心,又能有去凰非皇的命嗎?宋淵在一旁虎視眈眈,看著李詔兒如同看著砧板上的肉,算計了她李詔兒的一切。
你能跑,有人救、那他宋淵就算計了一切,讓所有救你的人都背棄你,讓所有幫助你的,都憎恨你!
仇恨的力量,遠遠要大於愛情的力量。一個讓人奮進、一個讓人消極。
“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雖然這個時候讓李姑娘離開有些不仁義,但我刀鋒門下,從來不收留叛徒。”
暮老頭始終冷眼旁觀,此時見暮澤宇做了決斷、自然是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