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歐家正在上演那一場腥風血雨的時候,韓米珈正在外面約了律師一起吃飯,詢問著關於如何帶著孩子遠走高飛而不被歐家人困擾的事情。在經過了大概三個小時的邊吃飯邊聊天之後,終於算是告一段落。在她帶著韓舒遠和律師告別之後,自己也打算打車離開餐廳。
就在剛剛道別完之後,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低下頭來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是丁嘯坤打來的電話,韓米珈也並未多想,拿起了手機就打起電話來。
“喂,學長?”韓米珈一邊接起電話,一邊已經拉著韓舒遠走到了馬路旁邊等著出租車。
“米珈,你在哪?”
當丁嘯坤開口的那一刻,韓米珈便感覺怪怪的。和他認識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聽到他這樣的語氣,這不免讓韓米珈覺得有些擔心。直覺告訴她是不是發生些什麼了?
“我在外面,剛剛約了朋友吃完飯準備回去。”
“那你能在那邊等我麼?我過去一趟,有些話想對你說。”
明明,是很正常不過的話語,可落入耳裡的時候就已經變得那麼奇怪,讓韓米珈的心都懸了起來。她答應了下來,並報給了丁嘯坤自己的具體位置之後,又帶著韓舒遠回到了自己剛剛出來的餐廳裡。
“媽咪,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
回到了餐廳後的韓舒遠,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媽咪,不解而又不安著。在接完剛剛的電話之後,他媽咪就一臉讓他擔憂的表情,都過了好幾分鐘了都沒有和他說話,只是帶著他兩個人坐在這裡。
“沒事呢,安扣說要見我們一面,所以我們等他一會兒哈。”
聽到了韓米珈的這個回答,韓舒遠的小臉上更是多了一份擔憂。他看著她,心想著今天這是什麼情況?媽咪帶他來見了一個陌生的叔叔,說了一堆他聽不懂的事情之後,現在安扣又要來找他們了?
就在韓舒遠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丁嘯坤就出現在了二樓的樓梯處。兩人的目光相視,用手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就見丁嘯坤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啊。看著他靠近的樣子,韓米珈就覺得自己的直覺準沒有錯。如果是以前的話,在見到母子兩人的時候,丁嘯坤一定會露出極爲暖人的微笑,現在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絲的笑意,就連剛剛打招呼時候的表情也是那麼勉強。
丁嘯坤坐在了韓米珈的對面,朝著兩人擠出了一個笑容後問了句:“怎麼今天還帶著舒遠一起出來了?”
“嗯,因爲不想他一個人呆在歐家。”
韓米珈說完之後見丁嘯坤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又見到他沒有繼續往下說,便意識到了事態可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側的韓舒遠,拿出了手機遞到他面前,說道:“遠遠,你拿著媽咪手機坐到那邊的空座上去玩遊戲好不好,安扣和媽咪有些話要說。”
指著了一下自己斜對面的空桌子,韓米珈示意讓韓舒遠坐過去,而韓舒遠也極爲乖巧地點了點
頭,接過了韓米珈的手機之後就朝著那個位置走去。因爲已經過了飯點,所以餐廳裡沒幾個人,安靜得很。
“學長,有什麼事的話,就說吧。”
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神色不佳的丁嘯坤,韓米珈率先開了口。擡起頭來,丁嘯坤看著餐廳暖黃色的燈光下,韓米珈那熟悉的模樣。那雙明亮有神的眼睛依舊是那麼吸引他,他甚至能從她清澈的眸色裡看到自己的樣子,那清純的模樣就像是自己當初剛剛開始認識她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可他,卻在剛剛那一瞬間,就好似將原來的自己給徹底推翻了一般。
放在桌上的雙手用力地握成了拳,丁嘯坤用著力,想要忍住自己的內心那即將爆發的情緒,咬著牙,臉上的青筋都開始暴跳著。
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後,丁嘯坤開了口,聲音中帶著的傷痛讓人聽著都覺得有些心疼,他說:“歐冶欽要和瀟婷離婚了……”
當這幾個字丁嘯坤的口中說出時,讓韓米珈就像是如雷貫耳般。她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完全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丁嘯坤。她多麼想聽到他說這是他對自己開的玩笑,可是他那麼認真的表情,讓她感覺是那麼嚇人,全身都驚得發著冷冒著汗。
然而,丁嘯坤看到韓米珈的這個反應,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已然下定了決定,要將他擠壓了這麼多年的事情統統告訴韓米珈,讓她知道所有一切,不論是她知道的還是她不知道的。他知道這是他能夠拯救丁瀟婷的最後一張牌,不,也是拯救他自己的最後一張牌……
就在丁嘯坤和韓米珈道出這些年來他一直壓抑著沒有說出口的話的時候,在歐家也是另一番場景。隨著丁家人的離開,歐楊先回房之後,剩下的人也依次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當將一切的真實情況都披露出來之後,歐冶欽知道接下來會換來一場十分難過的惡戰。不論是在自己哥哥那邊,還是丁家那邊,亦或者是……就連一心和丁家作對的父親也會給自己施加壓力。當然,在這些真相告知於衆的話,自己的公司和對方的公司都會換來巨大的輿論,自然也會將一切都推上浪尖風口上。
可是隻要一想到韓米珈那痛苦不已的模樣,歐冶欽就想將這一切都終結。他後悔當初因爲迫於歐冶銘的威脅和自己的自責而和丁瀟婷結婚,更懊惱著爲何不早點認識殷政楠,知道所有一切的真相。如果早點知道這些的話,他就不至於被迫脅著做這些讓自己會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回房間去的話,路過韓米珈母子所住的房間時,腳步不禁停留了一下。他走到門口,摁下了房門的把手,看著裡面沒有一點光亮的房間,空無一人的地方卻給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輕咬了一下嘴脣,站在門口的他,感覺全身都繃得緊緊的。他不知道這一次自己有沒有做對,只是希望這一次所做的決定不會再給韓米珈帶來任何傷害了。她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那些傷痛,真的讓他心疼不已,只要一想到都是因爲他而造成的,就
會那麼得恨自己。
腦海裡就想到了上次在遊輪上的時候發生的那一幕,那個因爲“意外”而將韓米珈撞入江裡的服務員,那樣的事件無論怎麼都不能讓他以“意外”兩個字來信服。他著手調查了這些,自然是知道有人在背後操控著一系列的事情。
念頭浮現腦海,歐冶欽的眉頭便用力地皺起了眉頭。一想到接下去可能又有人要對韓米珈出手,歐冶欽便心頭一緊。他拿出了手機,一邊走回了房間,一邊撥通了殷政楠的電話。
歐冶欽自然也不知道的是,在同一時間,在另一個房間裡的歐冶欽在剛剛關上房門的時候就抓起了放在一旁的一個名貴花瓶用力地砸碎了。他臉上的表情幾近猙獰,暴跳著的神經,全身都燃燒著憤怒的火苗……
“什麼事都做不好,幫了倒忙後將留下這堆爛攤子!”歐冶銘對著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房間喃喃著,扶著牆的手用著力,將牆壁的粉刷物潛進了指甲裡,“這麼蠢的棋子,真是越用越糟心。”
一臉憤慨的歐冶銘,打開了玻璃拉門之後站在了陽臺上。看著外面已經入夜的黑色,感受到了冰涼的氣息,一下子就讓他剛剛氣昏頭的腦子清醒了下來。
他擡起頭來望著天空,看著那黑暗中的星星點點以及那明亮的月光瞇起了眼睛。當一條路已經被徹底堵死了之後,那麼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再尋另一條路來走。他知道歐冶欽一旦這次的做法,全然就是在對自己挑釁,在告訴他這麼多年來的束縛,在這一刻起已經被他掙脫了。
一想到原本還抓在自己手中的把柄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歐冶銘就覺得整個人都暴跳了起來。原本依靠丁瀟婷來拴住歐冶欽的計劃破滅,現在就連能夠威脅他的沈一葉都毫無音訊,接下去的事情突然就變得棘手起來。而更讓歐冶銘感覺不安的是,一直都乖順聽話的歐冶欽突然就敢反抗自己了,那麼這背後,會不會發生了些什麼呢?
他會不會知道了沈一葉不在自己手上的消息?又或者說,他得知了自己的某些計劃?
當這些念頭浮現在自己家腦海的時候,歐冶銘覺得自己就快要瘋掉了,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起來,膨脹的他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子停在了自己家的前院門口。遠遠的,歐冶銘就看到韓米珈母子從車子上走了下來,在路燈的照射下,兩個人的影子都被拉攏得很長。儘管只是小小的兩個身影,但卻那麼引人注目。
隨著丁瀟婷的落馬,是不是就代表著,這兩個人要被捧上正位了?一個有著歐家血統的孩子,不僅僅是被歐冶欽所疼愛著,還有老頭子那邊更是被他哄得很是開心。事情如果真的任其發展下去的話,那麼最讓他頭疼也是最難搞定的事情即將發生……
反將一軍。如果這個時候再不動手做些什麼事的話,怕是就再也沒那個機會了。
站在陽臺上的歐冶銘,看著那對越走越近的母子,眼眸變得越來越犀利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