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滿臉絡腮鬍還皺著眉頭,按照糖豆的話說,那就是醜的一逼啊!我靠!那個頭子是鬧哪樣?
世界就是這樣,當你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那個人也正好對你不順眼。大當家對糖豆各種看不上眼,瞧不起。糖豆兌大當家的各種鄙視,看他不上,怎的一個醜字了得?
交了隨身財物,兩人就被丟到幸運石前綁起來了。目的自然是防止逃跑,他們不可能隨時看在身邊的。
糖豆幾次三番張嘴討巧:“別綁了吧?我又不會跑。”
“別了吧,我就算想跑也跑不掉的啊!”
“喂,哥們,你說你綁我有啥意思?又拿不到提成,算了吧?”
“喂,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糖豆無奈扶額,頭頂無數烏鴉飛過,心中無數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特麼說了半天話,感情是個聾啞人?草!
就這樣,糖豆和林平之一起被綁了,林平之本想反抗,但是迫於武力壓攝無能爲力,只能被綁。聽糖豆舌燥一番,真是又氣又好笑。氣得是她渾身上下全是軟骨頭,卑躬屈膝,反正能活就是唄?好笑的是,這個時候還能看她如魚得水,也算幸運吧!
兩人靠在幸運石邊上,糖豆後腦勺蹭了蹭幸運石,自嘲笑了笑:“是不是很諷刺?幸運石是幸運之石,然而卻是我們兩倒黴的地方。”
林平之沒碰那石頭,上面殷殷紅色他覺得很髒,不想沾染分毫。對於糖豆的問話,他只淡淡一笑:“你不是說要見機行事嗎?”
糖豆流汗:“這個時候還見得了機嗎?雞都不見一隻,話說我餓了,早知道那碗麪條我應該吃完的。”說著嘆息了聲。
林平之被氣笑了,這個時候你還想得起來麪條?真乃神人也!
靜默了一會兒,糖豆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有事的?那麼巧就來救我了?”這點糖豆是奇怪很久了,一直沒有想通是怎麼回事。
林平之也是喃喃呼吸一瞬:“剛巧看到了,就追過來了。”頗爲自責的神態,那時若是長個記性許就不會這樣了。當時應該想到的啊!一直追著車子,怎麼可能突然之間人都沒了呢?不用想也該知道有陰謀,可是當時就是沒想那麼多。
糖豆用額頭蹭了蹭林平之:“連累你了。”唉,遭殃一個又一個,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贖自己。估計有的話,能來的只有左挺。其他人大多都是女子,哪裡做的來這等事情?男人也沒什麼武力值,都是小雞仔,不夠人打的。
糖豆突然就後悔了,暗暗決定,倘若能夠出去,一定顧上二三十個粗狂大男人,就算武功不好,一人一棒子總是夠厲害的了吧?不能像自己這樣,忒不經人打了。
林平之淺淺笑了笑,似乎是在對糖豆說,又似乎是在跟自己說,聲音極輕:“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就算是個不認識的人,我也不會不伸手的。”他一向是那種有能力就幫助別人,沒能力也要儘自己之所
能。看不見就算了,看得見的,總是能幫就幫一把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平之感覺肩膀有些重了。低眉看糖豆一眼,原來竟是睡著了。不免又是好笑,果然是沒心沒肺的。什麼時候都不拘她睡覺,還總說自己失眠,怎麼好意思說呢?
原本林平之覺得給糖豆靠著睡覺沒什麼,可是他愈來愈發現糖豆太離譜了點,哈喇子流了他一身,噁心死了。他很想一巴掌把糖豆打醒,無奈自己被綁著。但真的好髒,想叫糖豆起來,又不忍心,一天一夜她也是夠累的。
只能強忍著自己不去看,裝作不知道吧。比這還髒的都見過,忍一忍吧!爹爹不是說,忍一時風平浪靜嗎?說不定等會她就不流哈喇子了。
此時,林平之的內心越來越偏向丘火了。比如丘火從來不會靠自己那麼近,她同自己一樣知道男女之防。比如丘火從來不會流哈喇子,那太噁心了,真髒!雖然其實沒什麼的,但是心裡就是有些接受不了。
林平之常常陷在深深的自責裡面,糖豆和丘火兩人圍在他身邊,他總是覺得像是自己腳踏兩條船。一直以來,這種行爲都是她極其所不恥的。他覺得一個人一輩子有一知心人,那便夠了。可是現在他竟然喜歡兩個女孩,雖然一個多一些,一個少一些,可是沒得到的那個讓自己深深愧疚不已,總覺得對她太多虧欠。更或者是憐憫她得不到愛吧!他也有些分不清楚了。
糖豆漸漸有轉醒的跡象,林平之更是別過臉去假裝睡著,他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看到了糖豆流口水。
糖豆睡足了,本欲伸手揉額頭,卻發現自己被綁起來了,破口就罵:“誰幹的?”罵完以後突然想起來,原來自己被綁架了。只好默默低下了頭,這不低不要緊,一低卻發現林平之肩頭溼溼的,噁心的是上面還留有口水的痕跡。糖豆立馬不好意思了,尷尬的臉色通紅通紅。本能的要用手擦,自己卻被綁起來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丟人的糖豆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好吧!淚都是在心裡流的,眼框裡面是一點都沒有的。
在糖豆心中,流口水的事情可大可小。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手背一擦了事。在有人知道的情況下,厚著臉皮裝淡定。可是現在事情大了,簡直比唐言要殺她事情還大。她知道林平之有潔癖的啊!如果他知道自己把口水流在他身上,他一定會很嫌棄自己的。嗚嗚嗚,那是我的男神啊!蒼天啊,爲什麼我要這麼可憐?
她不知道的是,林平之根本沒有睡著。而且林平之不僅僅是有潔癖,還特別反感糖豆說髒話,聽著心裡特難受。只是處於裝睡狀態的他,並不能發表任何言論,不高興也在心裡不高興吧!
奇人出妙思,葩人腦殘法。
糖豆這個狗血的,居然想出了一個喪心病狂的主意,那就是把這流口水的事情賴在林平之身上。
她是有過前科的,那時候跟著姐姐一起睡覺,半夜發現自己尿牀了。後來只
好換了褲子叫醒姐姐,指著那塊尿漬對姐姐說:“姐姐,你尿牀了?”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驚訝恰到好處。
姐姐大驚,極力回想自己做夢有沒有夢到上廁所的情況。鬱悶了不知道多少天,當然喪心病狂的糖豆一直也沒把這個秘密告訴姐姐,讓姐姐解開心結。
現如今糖豆不僅喪心病狂的想到了這個計謀,還厚顏無恥的做了。手被捆綁並不妨礙糖豆站起來,屁股一撅,小腳一個用力站了起來轉到了林平之的右邊,用頭拱了一下林平之的腦袋。心期盼著:千萬別醒,千萬別醒,不然丟人真丟大發了。
林平之不明白糖豆在幹什麼,但是礙於自己正在裝睡不能睜眼,十分之乾著急。一直到糖豆竊喜的小聲說一句:“大功告成!”林平之還是沒明白糖豆想做什麼,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腦袋枕在了自己的左肩頭。
糖豆又跑回了自己睡覺的地方,爲了消滅罪證,糖豆把嘴在自己肩上蹭了好幾下,確保沒有殘留的口水。這纔將頭靠在了身後的石頭上,裝睡起來。
林平之裝作漸漸轉醒的模樣,看到糖豆裝睡,不覺莞爾十分好笑。明知她裝睡自然是等著自己叫醒她了,便順她的心喚道:“糖豆,糖豆,醒醒,醒醒?”
糖豆甦醒,睡眼惺忪的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看的林平之那叫一個無語,倘若他不知道剛剛糖豆是起來過一會兒,真要以爲糖豆是剛剛被自己叫醒的。
糖豆故作常態,下意識的靠在林平之的肩頭,林平之剛想說話,糖豆已經靠到卻又立馬條件反射般的把頭縮了回去。弄得林平之十分不解,她到底想幹甚麼?
且聽糖豆滿臉疑惑道:“你衣服怎麼溼啦?”
林平之黑線滿頭,這個你應該問你自己吧?
糖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恍然大悟般道:“原來你流口水啦?嘖嘖……”話音未落,立馬一本正經道:“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發誓。”心下邪邪笑著,終於栽贓到你了。一來免去自己的尷尬,二來捏了男神一個把柄,那是多麼快樂的一件事啊?話說,他以後會不會任我擺弄涅?
林平之徹底雷倒,負氣的別過臉,一肚子悶氣。感情在這等著我呢?你行啊你!自己做的事情能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讓別人給你背黑鍋,你真有種!
額?一串省略號在糖豆額前晃悠,可是不這麼做她還有其它的招嗎?答案是否定的,沒有!自然,她只能誣賴林平之,纔不會被嫌棄。順便勸了自己幾句:幹大事的從來不要臉,臉皮可以撕下來扔到地上,踹幾腳,揚長而去,不屑一顧。不然怎麼泡到美男?這就是計謀!
於是巧笑嫣然:“放心啦,我真的不會說的。我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不顧你的臉面呢?”
林平之靜默不語,看都不想看糖豆一眼。你在顧忌我的臉面?顧忌我你會栽贓陷害我嗎?騙紙!有夠陰險!沒想到你心機挺深的哈,真有腦子!我服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