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刃在烏蘭多的拳鋒處,停止了!
確確實實地停在了拳鋒處!看得歐根斯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這怎麼可能?
氣刃與拳鋒的貼合處,有一種混沌的感覺,好似兩者是被膠水黏著在一起的。而後,寬度將近一米的氣刃竟然緩慢地縮小起來,最終憑空消散。
居然擋住了我的斷鋼!
歐根斯驚駭不已,雖說這並非它的殺手鐗,但是也百試不厭,卻被這般不科學地擋住了!
不對!
歐根斯的瞳孔一縮,仔細觀察的話,馬上就能察覺到不對,斷鋼所凝聚出來的力量極強,如果真是被這樣硬生生地擋住的話,相抵而爆散開的動靜必然巨大,但這蠻牛卻接得如此安靜。
難道......
對上烏蘭多的眼神,歐根斯暗叫不妙,但是已經晚了,濃烈的白光在前者的拳鋒處彙集著,有種向外溢出卻粘附其上的感覺。
“地精老兒,你猜得不錯!”
烏蘭多右腳後撤,凝聚著白光的拳頭微縮,擺出了強攻的駕駛。
剛剛的斷鋼,的確不是被它擋住的,而是被它吸收了。它所剩餘的體力已然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強弩之末,再耗下去,必然力盡氣絕而死,與其這樣,還不如孤注一擲。
在氣刃與拳頭相接觸的那一瞬間,烏蘭多將剩餘的全部力量往拳鋒催動。
有一種說法,當兩股力量相差過大的時候,絕對壓制的那股力量能夠吞噬掉相對弱小的那股力量,而凝聚了烏蘭多全部的底氣,集中在一點,可想而知它拳鋒處的力量有多麼恐怖,對於只是歐根斯撥出一小部分體力便能夠使用的斷鋼來說,吞噬掉它可謂輕而易舉。
”崩山拳!“
山崩地裂,溪止河截,這是烏蘭多的另一絕技,現在這招崩山擊不光涵蓋了它剩餘的全部體力,更是吸收了歐根斯的斷鋼之威。
拳鋒未至,拳風先臨,歐根斯只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被凜冽的拳風颳的生疼。
勝負在此一舉,烏蘭多爆吼一聲,將拳頭上所有的力量毫無保留地傾泄在前者身上。
隨著一聲巨響,塵土飛揚,強烈的力量蕩起的煙塵矇蔽了視線,看不清具體的戰況。
結束了嗎……
烏蘭多深吸了一口氣,它感到全身都疲軟了下來,煙塵逐漸散開,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個直徑三米的深坑,深坑外圍還佈滿了道道裂痕。
“這就是你的全力嘛?”
烏蘭多的瞳孔驟然大張,在它面前,歐根斯的雙手在頭頂交叉,穩穩地架住了自己的獸拳。
這可是它的最後一擊啊!其威力之強,沒有可能被正面擋住!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看到了前者眼中的駭然,歐根斯顯得十分滿意,“怎麼?只允許你給我驚喜,不允許我給你驚喜啊?”
烏蘭多挪開了拳頭,它後退了兩步,重重地跪在地上,雙手撐住地面。
它已經沒有任何後手了,自己輸了,而且輸的徹徹底底。崩山拳是純力量的招式,這一次過招,是純正的力量上的比拼,它將歐根斯逼入了自己引以爲傲的力量之中,卻在力量上輸給了前者。
我與它的差距真的這麼大嗎?牛頭人一族真的逃不過滅亡的命運嗎?
對不起,牛頭人的族人,我作爲你們的首領,卻無法保護你們!
對不起,父王,孩兒不孝,不能爲你復仇!
對不起,列祖列宗,晚輩不孝,讓家族的歷史葬送在我的手上!
烏蘭多不甘心,它不甘心就如此輸掉,手掌緊緊攥起,摳出了地上的一片泥土。
“這就是你們家族的命運,被我屠殺的命運!你父親如此,輪到你也依舊。”歐根斯俯瞰著它,“從今以後,這個世界上再沒有牛頭人一族,哥布林將成爲整個艾爾克瑞之森唯一的主宰!”
雖然它的語氣很傲慢,卻句句屬實,烏蘭多不敢擡起頭,更無顏再次看向自己的臣民。
突然有一點紅光乍現,從烏蘭多愈發黯淡的眼光中閃過。
這是!
烏蘭多猛地擡頭,正對上掛在歐根斯脖前的紅寶石項鍊,這熟悉的紅光它絕不會認錯,這絕對是力之吊墜獨有的紅光,這樣一來,歐根斯暴增的實力就得以解釋了。
自己家族祖傳的力之吊墜怎麼會到它手上呢?是當時與父王的戰鬥中搶奪過來的嗎?
可是力之吊墜的秘密只有自己一族知道,父王已死,自己是唯一的知情者,這地精老兒又怎麼知道這個秘密?
”還有什麼遺言嘛?”歐根斯傲慢地問道。
“呵呵……地精老兒,你命不久矣!”烏蘭多大笑,此時的他感到無比的暢快,之前的不甘好似煙消雲散。
雖然不知道歐根斯是怎麼得到力之吊墜的,但是看它的樣子,想來還不知道力之吊墜的弊端,除了它們一族以外,沒有人承受的住這條項鍊之中的暴戾之氣,遲早會被反噬。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白光在鋸齒刀上凝聚,這次的斷鋼確確實實地擊在了烏蘭多的身上,血管四射。
烏蘭多巍峨的身軀緩緩墜下,轟然倒地,不過臨死前,它的嘴角居然殘餘著笑意。
這時,歐根斯眼中的那一絲紅光才漸漸隱退,它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前者到底是一族之首,勝過它還是花費了不少力氣。
現在烏蘭多已死,衆多牛頭人大軍羣龍無首,吞下它們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牛頭人一族有著自己的驕傲,它們並沒有因爲老大的死而士氣大跌、更沒有不戰而降,它們都堅持戰鬥到了最後一刻,直至身體皮開肉綻、失去原型,作爲戰士光榮地死去。
時隔三日,牛頭人滅族,大寨被攻陷,當然,哥布林那邊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數量損失將近一半,歐根斯與火焰哥布林之王皆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