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和那個變態住在同一個院子,總覺的沒有安全感,晚上睡覺都把門多頂幾根棍子,誰知道那人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整個一變態,她還是少和他接觸爲妙。
即便是這樣她睡的還是不太安穩,半夜裡似有似無的打鬥聲讓她難以入眠,原以爲是幻聽,可聲音一陣比一陣逼真,讓她不由的睜開迷糊的雙眼,但這一睜開腦袋隨即清醒起來,快速跑向門邊向外張望,只見白天那個變態男人正遭幾個黑夜人圍攻著。
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不是跟他有仇?好像存心要治他於死地。這樣正好,還省了她的麻煩,免得整天提心吊膽的,只要不招惹她就好。所以她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索性躲在屋裡看熱鬧。
只可惜天不從人願,她不想惹事,可是人家可沒打算放過她。房門‘碰’的被人一腳踹開,一個黑衣的大塊頭手提明晃晃的大刀向她走來。
猛的一驚,今年可真是流年不利。鍾靈萱來不及細想,拿起旁邊的凳子抵擋,‘咣’一刀下來凳子砍成八半,心中一驚,今天恐怕命休矣。這些都是亡命之徒,她一個赤手空拳的弱女子怎麼抵擋的了呢?而且重要的是這些人爲什麼要殺她?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鍾靈萱一邊圍著桌子和殺手轉圈圈,一邊氣喘吁吁的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我?”
“因爲你是明王的女人,所以該死。”大塊頭被鍾靈萱繞的快暈了,氣急敗壞的吼道。
又是明王,想起這個男人鍾靈萱又氣又恨,她嫁給他沒享一天福,還要受他連累,如今竟然還要搭上小命。別讓她遇到他,否則……嗨,還是先顧眼前吧。
“我跟明王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是他的女人,其實我比你們更恨他,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我馬上去殺了他。”這話不止是安撫殺手,也是她的心裡話,她真想把那個狗屁明王揪出來狠狠鞭打一頓。
“廢話少說,今天你們誰也逃不掉。”大塊頭真的被氣急了,乾脆也不跟她繞了,舉起大刀,一刀下去桌子一分爲二。
這次鍾靈萱再想繞也沒辦法,一個縱身從窗子裡跳了出去,那大塊頭也傻傻的追了出去,只可惜他頭剛伸出去,一棒子敲在了他腦袋上,頓時眼冒金星暈了過去。
解決了大塊頭,鍾靈萱一回頭頓時傻眼了,只見五六個黑衣人手拿刀劍向她砍來,一個個渾身充滿殺氣。這下慘了,一個尚且對付不了,突然這麼多,看來她要用絕招才行了。
眼看著殺手們漸漸向她逼近,鍾靈萱靈機一動對著後面指道:“你們看!”
雖然這一招很老套,好在還挺管用,趁他們愣神的時候,鍾靈萱按動衣袖裡的開關,幾道銀光閃過,只是剎那間,他們誰都沒看清這個女人是怎麼出的手,彷彿她只是擡了擡手。
‘砰砰’幾聲,重物落地的聲
音,黑衣人死不瞑目的瞪大眼睛,眉心處有一個小點弱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恐怕他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那是鍾靈萱到這裡後自己製作的暴雨梨花針,她一直待在身上防身,一般情況下她不會隨便用,除非威脅到生命,只要機關開動,必定奪命。她不想殺人,但是爲了自保她只能殺人。
眼前這幾個被她處理了後,鍾靈萱趁亂藏在了一棵大樹後,她想先靜觀其變,至於那個變態男人她到底要不要救,還要看她的心情,反正他也不像什麼好人。
那些黑衣人一個個出手狠辣,似乎一定要治他於死地。那人雖然一身森冷的戾氣,但是出手的招式似乎受了限制一樣,總是施展不開,再這樣下去,他是非死不可。
她不知道那些人是要殺她,還是要殺他,反正他們都是目標。眼看著那人體力不支,身上傷痕累累,突然後面一刀向他劈來,眼看就要中他後心,鍾靈萱再也忍不住了,如果那些人殺了他,下一個目標就會是自己。反正都是要出手,那不如做件好事,他不領她的情,她就偏要他欠她。
‘暴雨梨花針’再次出手,準確無誤,五六個人冷不防有人會用這招,和剛纔那幾人一樣,死不瞑目。
鍾靈萱拍了拍胸口,罪過,罪過,她無心殺人的,今天卻大開殺戒,雖然殺人不是第一次,但是一次殺這麼多人還是第一次,她創紀錄了。
慕容錦楓伸向懷裡的手頓住,英眉蹙起,看著倒在地上的殺手,眼中閃過一抹驚詫,這些人都是武功一流的高手,就算他有從前的伸手,也不敢說能一招取了所有人的命。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如果她要殺他恐怕他根本就防不勝防。不過他心裡也踏實了,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友,但至少不是敵。
鍾靈萱從樹後出來,走到那個變態面前,看到他已經渾身血污,正想要關心一下,誰知某人很不領情,看都不看她一眼,捂著傷口從她身邊蹣跚而去,好像陌生人一樣。雖然他們的確是陌生人,但怎麼說他們也算生死之交吧?況且她還救了他一命呢?連聲謝謝都不說,太沒禮貌了。
看了看滿地的屍體,微風吹來,血腥刺鼻,忍不住胃裡翻騰。
“喂,你到底是誰啊?爲什麼那些人要殺你?”鍾靈萱滿腦子的問號,對眼前這個人越來越好奇。她覺得那些人一定是要殺他的,而自己只是被他連累。
那變態似乎沒聽見,邁著沉重的步子繼續前行,只是他身上散發的冷氣更加凝重。
哼,拽什麼拽,還以爲他有多厲害,還不是要靠她出手相救,現在是他欠她的,她有什麼好怕。
跟著他回到房間,桌子上點燃一盞油燈,燈芯如豆,照耀出微弱的光芒。燈光下,那男人脫下外衣,鍾靈萱腳下一頓,臉一下子熱起來,原本想著是不是該回避,但是看到他身上的傷痕,腳下
卻像生了根一樣,挪動不了半分。
古銅色健壯的後背上,佈滿深淺不一的傷痕,有流著鮮血的新傷也有結了疤的舊痕,最長的一條從左心一直到後心,雖然傷早就好了,但是從痕跡上看,依稀可以看到當時的觸目驚心,恐怕再深一分就會致命。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身上的傷口又是從哪裡來的?那些人爲什麼要殺他?一個個疑問在她腦海盤旋,看到那滿身的傷痕卻都梗在了喉嚨裡。她也曾在槍林彈雨中走過,爲了捉拿特工殺手,幾次險象環生,掙扎在生死邊緣,在千鈞一髮之際,憑的就是誰的伸手更快,那是真正的高手對決,一點點失誤就會萬劫不復,她也曾受過幾次重傷,好在現代的醫術發達,不僅保住了命,連傷疤都沒留下。她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搞成這樣,但是從一道道傷疤上就可以看到他一定吃過很多苦,在對他無端生出一絲憐惜之情。
“你看夠了沒有?”
疏離而低沉的聲音響起,拉回她的思緒。
“我來吧!”看到他艱難的包紮傷口,鍾靈萱實在看不下去了,軟下心來,輕聲說道。
慕容錦楓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這次沒有了從前的冷冽。
鍾靈萱沒想到這次他沒有拒絕她,走過去細心的幫他處理傷口,可惜這裡什麼療傷的藥都沒有,她只能幫他簡單的包紮。
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一直緊繃著,她知道他還在提防著她,這可能跟他以前的生活習慣有關,也可能是因爲現在所處的環境讓他沒有安全感,對誰都不信任。
爲了讓他放鬆,她找了個話題說道:“那些人是來殺你的吧?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麼?”
‘啪’慕容錦楓手裡的杯子一下子被他捏碎,手背上的青筋暴跳,深邃的眸子中滿是憤恨的光芒,周身散發著冰寒的冷氣,溫度一下子下降十幾度。
鍾靈萱看到他的手下都被碎片扎破了,鮮血順著指縫流了出來,這是怎樣的仇恨,讓他的血液都是冷的,他一定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也知道是誰要他的命。她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恨,像一團熊熊的烈火,似乎要把一切摧毀。冰與火強烈的反差,卻在一個人身上同時散發,就像他的心一樣,也在冰與火中煎熬。
“你的手。”鍾靈萱急忙掰開他的手,把那些碎片拿出來,掏出自己的手帕,幫他纏住,潔白的手帕沾染上血跡,像一朵朵盛開的紅梅,灼疼了人的眼睛。
看他這個樣子自殘,忍不住埋怨:“你這個人也真是的,幹嘛跟自己過不去啊?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但是我知道人只要有一口氣就不應該放棄,就算別人把你踩在腳下又如何?人生哪能盡如人意?只要堅持心中的信念,總有翻身的一天,到時候再十倍奉還給他。誰能笑到最後,纔是真正的贏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