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在鴻雁傳書中,又過了五年。玲瓏已經(jīng)十五歲了,除了剛開始的不習慣,後來也已經(jīng)慢慢獨立,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替外公打理凌霄宮的大小事宜。大家對這個年紀輕輕,卻有著雷霆手腕的少女,無不俯首稱臣。只是大家都很好奇,這個年輕的少主,到底長什麼樣?因爲大家從來沒有看到過她的真容,她每次出現(xiàn)的時候都帶著一個銀色面具,精美冰冷,就像她的爲人處事一樣。
其實有誰知道,她的柔情只對她在意的人,她的容貌更不可能隨便讓其他人看到,她要在他面前,揭下面具,讓他看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
話說,都五年了,那個人竟然還沒回來,難道等她變成老姑婆?就算他肯等,她也不想再等了,於是她給他寫了一封信,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只有五個字,我要嫁人了。
御書房裡,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身穿龍袍,頭戴金冠,很俗氣的顏色,穿在他身上,卻顯的他更加俊美,更加威嚴,溫潤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精美的如同雕刻一般,看上去最多二十五歲。
此時他正坐在龍椅上,眼神專注的看著手裡的信。
沒錯,這個人就是玉樓,如今樓蘭的新王。經(jīng)過五年的勵精圖治,樓蘭國終於再次走向了繁榮昌盛。他本想離開樓蘭回到落霞山,可是這些大臣和這裡的子民,跪了三天三夜,不肯讓他離開。可是他心裡記掛他們,義父身體是否還康健?瓏兒應(yīng)該長大了吧?不知道會出落成什麼樣子?她答應(yīng)她等這裡的事處理好,就馬上回到她身邊,可是他食言了。
這封信是瓏兒寫的,她竟然對他說,她要嫁人了。心突然一陣抽痛,這些年他一直堅持下午的動力,因爲她說要他等她,她長大了要嫁給他。雖然知道她是童言無忌,可是他就是記住了,這些年他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過,因爲他答應(yīng)過她。
無奈苦笑,原來她真的不記得了,而自己竟然把小孩子的話當真。他該怪她麼?怪不得她,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是自己鑽進了牛角尖,傷了一次還不夠,還要再傷一次。她現(xiàn)在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或許以前她對他只是依賴,如今她已經(jīng)習慣了沒有他的陪伴,所以她有了自己要走的路。他的瓏兒終於長大了,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可是自己的心爲什麼這麼痛,痛的快不能呼吸了,原來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王,您怎麼了?”墨羽看到公子,如今他不能再稱呼他公子了,從來沒有見過他臉色這般難看。縱然剛到樓蘭時,內(nèi)憂外患,被人暗殺,陷害,面對無知子民的誤解,他卻一直都是從容面對,今天這個樣子確實很反常,只是看了一封信,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玉樓揮了揮手,有些疲憊道:“本王沒事,你先下去吧。”
墨羽擔憂的看了主子一眼,不得不轉(zhuǎn)身退了出去。剛走出御書房,正好碰到赫連鵬,行了個禮,“赫連大人。”
赫連鵬如今已經(jīng)是輔國大將軍,官拜一品,是除了大王以爲,權(quán)威最高的人
。看見墨羽應(yīng)了一聲,黑著臉隨即問道:“大王在麼?”
“在,可是……”
還沒等墨羽講完,赫連鵬已經(jīng)風風火火走向御書房,看樣子似乎有很重要的事,墨羽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臣,赫連鵬叩見大王。”赫連鵬進殿後屈膝下跪,並沒有因爲功高而失了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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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大人不用多禮,起來說話吧。”玉樓對這個赫連鵬也很欣賞,他沒有居功自傲,也沒有徇私而縱容他的弟弟。當年那一戰(zhàn)他雖然沒有參與,但是卻一切都看在眼裡。
“謝大王。臣還是跪著說吧。”赫連鵬一臉嚴肅,聲音也很沉重。
玉樓已經(jīng)預感到他要說什麼,卻還是故作無知的問道:“大人有什麼事請說吧。”
赫連鵬擡頭看向坐上,高貴儒雅的大王,他是真心的擁護這位君主,他不止有高貴的血統(tǒng),而且他的處事手段也讓他無比佩服。他相信,如果當年他的王在位,東越一定不會勝,至少也要打個平手。
“大王,就算您要治老臣的罪,老臣也要說,大王,您登基已經(jīng)五年了,至今後宮空無一人,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就算不爲別的,您也要爲樓蘭國的未來著想啊?不能後繼無人啊?所以老臣斗膽再請您選後納妃,充實後宮。”
果然如此,這些年來,他最不想聽的就是這些,可是他們偏偏要一次次的提,有的大臣甚至直接把女子送到了他的寢室。後來他大發(fā)了一頓雷霆,把守夜的侍衛(wèi)全都殺了,他們才肯安生點。
頭疼的揉了揉額頭,難怪人家說皇上這個位置不好坐,因爲坐上之後,就不再只屬於自己,而是屬於天下百姓。但是他不明白,他可以爲他們鞠躬盡瘁,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爲什麼他們還要管他的閒事呢?
“皇上,自古乾坤日月,陰陽協(xié)調(diào),才能算是圓滿,否則缺一不可。更何況您是君王,而且正當壯年,如果沒有妻妾,沒有子嗣,百姓該怎麼看呢?”赫連鵬繼續(xù)遊說,雖然這些年來他自己都說的厭煩了。可是做爲一個忠君衛(wèi)國的臣子,就算被大王怪罪也要勇於上鑑。現(xiàn)在那些大臣都不敢再提了,所以都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其實他也懷疑過大王是不是那方面有病,可是又不敢問,所以找了太醫(yī)去給他把平安脈。怎奈大王說他本身就是醫(yī)者,而且一般的太醫(yī)還沒他的醫(yī)術(shù)高明,所以也沒查出來,難道大王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
玉樓也聽出了赫連鵬的弦外之音,有些哭笑不得。也難怪大家會這麼想,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不近女色呢?
“赫連大人,你先起來說話吧?”玉樓走要臺階,欲伸手扶起他。
赫連鵬卻態(tài)度很堅決,“如果大王不答應(yīng)選秀,微臣情願跪死在這裡。”
“你這又是何苦呢?就算本王沒有子嗣,難道就沒有別人可以繼承王位了?本王喜歡清靜,不想要那些女人。”玉樓溫文儒雅的臉上,也明顯有了不悅。
“大王,可以不要後宮佳麗三千,一位也行
啊?東越國皇上,聽說就只有皇后,雖然有些少,可是有總比沒有強啊?”他就不明白了,有哪個男人不喜歡美色的?尤其是君王,登基後最先做的事,就是蒐集天下美女。偏偏還真有,慕容錦楓就是一個例子。不過他也情有可原,因爲他的皇后他也見過,的確是以爲才貌雙全的絕色女子,皇上專寵她也是無可厚非的。
可是他們的王,卻一個都沒有,這讓天下人怎麼看?都說他們的王,有什麼病,他們都覺得擡不起頭來。
想到那個女子,玉樓嘴角微勾,看來慕容錦楓還真是一位君子,說到做到,真的一生只鍾愛她一人。
悠悠嘆息一聲:“若能得一知己,傾盡一生又何妨?”
赫連鵬一怔,他不知道王曾經(jīng)對鍾靈萱的喜愛,還以爲他羨慕慕容錦楓,可以尋找到自己鍾愛的女子,於是擡頭好奇的問:“大王是沒有遇到心儀的女子?所以纔不立後?”
也算是吧?看來他這輩子是註定孤家寡人了。踱步至窗前,挺身玉立,看著天空一隻孤雁翱翔,悵然道:“若非心儀之人,情願孤獨一生。”
赫連鵬似乎是明白了,突然跳起來,“大王,心儀之人,不是等來的,請您恩準選秀,說不定真的能夠您喜歡的女子,如果沒有的話,就讓他們回去,您意下如何?”赫連鵬心想,只要大王肯見她們,說不定就真的能找到喜歡的人,無論封妃,封后都好。
玉樓知道他們不達目的不會死心的,既然如此乾脆就隨了他們的意,到時候沒有一個喜歡的,他們也不能再說什麼。
“那就依赫連大人的意思辦吧。”
“是,微臣這就去辦,一定讓大王滿意。”赫連鵬欣喜的退了出去,那高興的神色,真的比自己要娶媳婦還高興。
玲瓏等不到玉樓的回信,心裡越來越不踏實,寢食不安,日夜憔悴。不知道他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意外?否則他怎麼可能不給她回信呢?於是她派人去調(diào)查,但是得到的結(jié)果,卻氣的她差點吐血。
玉樓,這個混蛋,王八蛋,竟然要選妃,當她是死的。這次她一定要親自去看看,不讓她有好日子過,他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要離開凌霄宮,總要有個藉口,好在這些年她已經(jīng)獨立處理過很多事,也不是第一次下山了。跟外公稟報了一聲,正好外公和老友下棋,也懶的搭理她,她倒是走的很順利。
從凌霄宮到樓蘭,快馬加鞭,再加上卓絕的輕功,三天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
都城裡一派繁華,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yè),看來他管理的確實不錯。
此時都城裡談?wù)撟疃嗟木褪腔噬线x妃的事情,百姓似乎都對這件事樂見其成,尤其是有女兒的人家,聽說當今大王不知文韜武略,長相也是俊美不凡,自己的女兒進宮當個妃子貴人也是福氣啊?那些沒女兒的,就只能搖頭嘆息了。
玲瓏越聽越生氣,她準備夜探皇宮,攪的他雞犬不寧。還想左擁右抱,得享美人恩,做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