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教的神父和騎士們,一臉呆滯的看著天空,不明白主教的靈魂爲(wèi)何會這麼強大,又爲(wèi)何會是東方人的樣子,那個魔神般的異教徒又是什麼情況……
至於陸瑾呂慈等人,則是歡呼了起來,除了火雲(yún)邪神外,他們都見過張之維的護(hù)身神將。
“雖說有些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是張師兄佔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呂仁喃喃自語道。
“之前不夠直觀,但看到了現(xiàn)在這一幕,才驚覺張師兄性命修爲(wèi)的恐怖啊!”陸瑾一臉佩服。
“我說老陸,你們?nèi)婚T也是修性命的吧,你師門裡有這麼猛的存在嗎?”呂慈好奇道。
“我們?nèi)婚T修性命,但也不練出陽神啊,至於有沒有這麼猛的……”
陸瑾沒有回答呂慈的話,他腦中回憶起師父左若童的身影,師父最近在修行方面好像有些煩惱,張師兄天縱奇才,不知道能不能幫幫忙?
左若童和天師張靜清是一輩人,正常來說,這種事要找的話也應(yīng)該找張靜清,但陸瑾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張之維。
而旁邊的火雲(yún)邪神,則是一臉的震驚和不解:“這是什麼樣的手段,靈魂脆弱無比,魂魄脫離身軀,於九天之上鬥法,只怕稍有不慎,便是神魂俱俱焚的下場,說是遊走在刀尖之上也不爲(wèi)過,小天師的肉身之力強大無匹,完全沒必要如此冒險啊!”
這是最直接的“性”上的碰撞,不含一點花哨的技巧,勝者生,敗者死。
他們這是被張之維和蝙蝠法師靈魂碰撞的餘威波及了。
普通人看不到單純的炁,也看不到靈魂,所以也看不見天穹之上的兩尊巨大人影。
一時間,如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密密麻麻的人影倒了一地。
這也是張之維一直強調(diào)性命修爲(wèi)的原因,當(dāng)性命高到一定程度之後,甚至可以摒棄一切技巧,直接以勢壓人。
他那強大的精神力幾乎凝成實質(zhì),洶涌而出,化作黑色的囚牢,將蝙蝠法師的陽神困在其中,要將其磨滅。
這些幽靈都是不願接受死亡的巫師,他們通過一種魔法,把自己變成地縛靈一樣的幽靈茍活。
而此刻,天穹之上,天蓬元帥壯如山嶽,八隻青黑色的大手,掐住蝙蝠法師的陽神。
聖母院正在進(jìn)行彌撒,有大量的人羣,他們大多是普通人。
這強壯如山的陽神打起人來,甚至都不用拍過去,只需要吹一口氣,就能把普通人的靈魂吹出身體。
艾薩克也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其實靈魂出竅這種事,對巫師來說很常見,他們學(xué)院裡就遊蕩著大量的幽靈。
他們只感覺一股陰冷的狂風(fēng)吹來,吹的他們遍體生寒,似乎冷到靈魂深處。
而蝙蝠法師的實力,要遠(yuǎn)高於劇情裡羅天大醮上的兩個道士,張之維和他的陽神戰(zhàn)鬥掀起的餘波,相當(dāng)於一個超大範(fàn)圍的擤氣,靠近中心點的人,靈魂直接被吹出了身體。
不過有得必有失,他們很弱,弱到幾乎不具備戰(zhàn)力,甚至很難對實物造成大的影響,這種巫師也是懦弱的象徵。
“爲(wèi)何他的靈魂不懼陽光,爲(wèi)何如此強韌?這究竟是怎麼辦到的?”艾薩克一臉吃驚,心裡升起濃濃的好奇,“此事之後,定要去問一問張!”
一時間,整個聖母院如墜冰窟,不只是外面的人,就是教堂裡的信衆(zhòng),都感覺到了這股直入靈魂深處的寒意。
雙方在頭頂打鬥,風(fēng)雷鼓動,愁雲(yún)慘淡,掀起的餘波擴(kuò)散到了整個聖母院。
不少人走出教堂,擡頭望天,卻只能看到天空中有兩團(tuán)詭異黑雲(yún),這兩團(tuán)黑影相互交錯,竟形成了一片黑雲(yún)旋渦。
那黑雲(yún)在旋轉(zhuǎn),掀起狂風(fēng),一些靠得近的人,只覺得精神一陣恍惚,身體在竟然出現(xiàn)了重影,體內(nèi)靈魂癡癡呆呆,竟然透體而出,輕飄飄的被吹走了。
張之維那魔神一樣的狀態(tài),艾薩克有些無法理解,但蝙蝠法師的狀態(tài)他是明白的,就是單純的靈魂。
普通人的靈魂是很脆弱的,劇情裡在羅天大醮上,蕭霄用擤氣能把異人的靈魂轟出體外,甚至直接把靈魂打散,但即便如此,打在全真教的出陽神上,卻也毫髮無傷,可見普通靈魂與陽神之間的差距。
得虧兩人在空中,隔得比較遠(yuǎn),不然非得被震得魂飛魄散不可。
被餘威波及的普通人尚且如此,正被張之維狂虐的蝙蝠法師就更不用說了。
他的眼裡沒有了一絲光明,鋪天蓋地的精神力淹沒了他,他的魂體在被磨滅,像暴風(fēng)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狂涌的精神力中,天蓬元帥八臂齊齊動,搓麪糰一般把蝙蝠法師的陽神搓成一個球,這個球在一點點的變小。
蝙蝠法師大勢已去,被磨滅只是遲早的事。
見到這一幕,上帝教的人戰(zhàn)意全無,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也讓他們的驕傲被踩在了腳底,人在失勢的時候最會反思,這時候,他們察覺出了整個事情的蹊蹺。
“艾薩克·塔柏,還有各位,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或許可以坐下來談?wù)劊 ?
那個和艾薩克鬥了半天法的老神父說道。
“先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呂慈一想到這些鬼佬先前的嘴臉,就一陣作嘔。
陸瑾也想說幾句,但被艾薩克攔下了,這些神職人員是他同胞,張之維等人是他朋友,他無疑是不想掀起這場紛爭的,現(xiàn)在見上帝教的人想要罷手,那再好不過。
但細(xì)心的艾薩克沒有直接讓雙方罷手,而是找了一個共同的目光,他指了指天空中不時飄過的虛影,道:
“因爲(wèi)上方的戰(zhàn)鬥,很多無辜者被波及,普通人的靈魂脆弱,若不趕緊將其送進(jìn)體內(nèi),只怕會受到無法恢復(fù)的損傷,張是一個善良的人,他肯定不願見到這一幕,作爲(wèi)朋友,我們理應(yīng)爲(wèi)張善後!”
聞言,雙方人馬對視一眼,在艾薩克的干涉下,暫時性的罷手言和了,準(zhǔn)備開始救人。
“那些怎麼處理?”
有人指著周圍不斷激戰(zhàn)的天使和大力天丁說道。
他們雖然罷手言和了,但天使和大力天丁可沒罷手言和,雙方你一句異端,我一句鳥妖,打的熱火朝天。
艾薩克呆滯了一瞬,連忙道:“先不管,避開他們,先救人!”旋即,兩方人行動起來,將一個個隨風(fēng)飄飛的迷失靈魂送進(jìn)體內(nèi)。
而天蓬元帥的正下方,張之維的本體見他們行動起來,心裡一定,不再分心這些事,開始全力處理蝙蝠法師的陽神。
其實,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他已經(jīng)可以一瞬間就將蝙蝠法師的靈魂湮滅,但他有些好奇,對方是怎麼從一個道門高功,混到上帝教大主教的,便對他進(jìn)行了搜魂。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和上帝教短兵相接的時候,其他地方也不平靜。
霍天洪和陸昱晟再次帶人圍攻了鳳鳴樓。
這次兩人準(zhǔn)備齊全,永鑫高手全出,還帶了幾尊修有七煞攢身之術(shù)的超大罈子人,即便是鳳鳴樓的花國四美和天殘地缺也擋不住。
但關(guān)鍵時候,法租界巡捕的捕頭,身爲(wèi)魔都十三太保之一的教頭,以及車伕會的老大車伕,帶著人馬過來解圍。
雙方大戰(zhàn)了一番,最後拖到了談判桌上,道明緣由,永鑫要的是救出張萬霖和師爺,但這兩人,一人被張之維燒成了一個肉球,一人被呂慈打斷全身骨骼,疊成了一個球,都隨身攜帶著。
在艾薩克給了張之維那個鍊金儲物錢包之後,這兩個球被張之維裝進(jìn)了錢包裡,自然沒在鳳鳴樓。
得知目標(biāo)不在這裡,霍天洪和陸昱晟也沒繼續(xù)爲(wèi)難小阿俏,畢竟繼續(xù)打下去,沒有半點好處,還會徒增傷亡。
旋即,他們轉(zhuǎn)身去了豬籠城寨,在他們的想法裡,人不在鳳鳴樓,那肯定就在豬籠城寨。
再說了,就算不在豬籠城寨,豬籠城寨裡還有那小天師的兩個師弟和一個王家小子,若把這三人抓了,去找小天師換人,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當(dāng)他們的人來到豬籠城寨的時候,王藹正在當(dāng)神棍給一幫新收的教徒講天通教會的教義,永鑫來勢洶洶,雙方見面,幾乎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就打了起來。
先動手的依舊是張懷義和田晉中,就算永鑫不是衝著他們來的,但作爲(wèi)正一教的弟子,他們也不會允許黑幫胡作非爲(wèi)。
張懷義一手雷法,一手金光,衝在最前,田晉中跟隨左右,給他打下手,兩人互爲(wèi)犄角,永鑫的人一時間也啃不下來。
不過,這次永鑫的人準(zhǔn)備很齊全,除了槍之外,還帶來了一些迫擊炮。
他們用異人牽制張懷義和田晉中,而普通幫衆(zhòng)則是在後面放冷槍,放冷炮。
槍械的威力不足以打穿金光,但迫擊炮就不一定了。
不過,因爲(wèi)張懷義和田晉中速度很快的原因,迫擊炮無法瞄準(zhǔn),這時候,霍天洪想到了一個主意,用迫擊炮瞄準(zhǔn)後方的那些普通人,逼張懷義用金光去接炮彈。
但他的這個損招讓豬籠城寨裡隱居的高手坐不住了,率先出手的是搬運工苦力強,他一躍而出,十二路譚腿連踢,將對準(zhǔn)羣衆(zhòng)的迫擊炮踢成一坨廢鐵。
他一出手,似乎掀起了連鎖反應(yīng),緊接著出手的是裁縫店裡那個叫勝哥的娘娘腔大叔。
他穿著半透明的白短褲,裡面套著大紅褲頭,雙手套著一排排鋼圈,看起來娘們唧唧,但一出手卻是剛猛無比。
那一個個鋼圈被他用的曲直如意,能飛出去當(dāng)暗器,能防身,也能套在手上加持臂力,幾乎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
這兩人出手後,城寨裡的早餐店老闆,阿鬼也出手了,他擅使五郎八卦棍,也擅使槍法,出手可以用一點寒芒先到,然後槍出如龍來形容,實力還要在勝哥之上。
有這三個高手出面,永鑫的精英被打得潰不成軍,帶來的迫擊炮還沒使用就被破壞,就連霍天洪和陸昱晟兩人親自下場都沒討到什麼便宜。
眼見事情不妙,霍天洪拿出了一個刻著篆文的銅鈴鐺,猛地?fù)u晃起來。
緊接著,黑色煙霧升騰,五隻大型罈子人滾了出來,周身纏繞著恐怖的黑炁,爭先恐後的殺向衆(zhòng)人。
它們是蝙蝠法師先前製作出來的加強版,每個大型罈子人身上,都有七道罈子人的煞靈,所以他們的戰(zhàn)力相當(dāng)?shù)膹姶蟆?
在“地窖”的時候,陸瑾和呂慈聯(lián)手,也很難打過一隻,以張懷義的實力,也就能對付一隻,但這裡足足有五隻。
五隻齊出的時候,張懷義二話不說,拉著田晉中就跑,這還打個錘子,他可沒有殺身成仁的想法。
見此情形,王藹連忙攔住,這要一走,他的事業(yè)就全完了,他當(dāng)即請來了“國師”也就是副教主上身。
以“國師”的實力,要收拾這五隻罈子人不難,但打鐵還要自身硬,王藹的肉身承受能力太差,承接不了足夠的力量,難以發(fā)揮全部實力。
而這五隻罈子人因爲(wèi)有人指揮,攻守之間頗具章法,再加上悍不畏死,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一時半會兒竟沒有解決。
眼看越鬧越大,大到整個豬籠城寨都要被毀了,隱於幕後的包租婆終於是坐不住了,一耳光抽飛不斷攔著自己的包租公,從房間裡跳了出來,深吸一口氣,胸腹膨脹如鬥,再一口氣吐出,怒吼道:
“造反吶!!!”
驚人的吼聲狂襲而來,音浪如澎湃的海潮,一層一層的疊合在一起,幾百幾千倍地增強,彷彿颳起了一陣颶風(fēng),強大的聲波不斷震動著五隻大型罈子人的身軀,將它們吼的血肉模糊,慘死當(dāng)場。
與此同時,包租公也出手了,他降落到了霍天洪和陸昱晟的中間,兩隻手一左一右勾著他們的肩,一動也不動。
霍天洪和陸昱晟心感不妙,對著他一頓進(jìn)攻,卻被他用太極圓轉(zhuǎn)化解,反倒把自己打的鼻青臉腫,身受重傷。
最後,包租公提起兩人,旋轉(zhuǎn)起來,霎時間,周圍出現(xiàn)了一個旋轉(zhuǎn)著的巨大太極圖。
所有敵人,包括站著的,倒下的,死去的,活著的……都被這個太極圖包裹,跟著旋轉(zhuǎn)了起來。
“丟雷老母啊!”
包租公罵了一句,把霍天洪和陸昱晟丟出了豬籠城寨,一同被丟出去的還有那上百個跟著太極圖旋轉(zhuǎn)的永鑫打手。
一時間,豬籠城寨外的街道上,人如雨下,掛滿街道各個角落,慘叫聲此起彼伏。
而豬籠城寨的廣場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太極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