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是不是搞錯了?雖說我和世子爺正面接觸的機(jī)會並不多,但直覺告訴我,世子爺並不是一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更何況你的肚子裡現(xiàn)在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對你這個結(jié)髮妻應(yīng)該更加呵護(hù)疼愛才對,怎麼可能會揹著你跟別的女人鬼混呢?不會的不會的,大嫂,肯定是你弄錯了,要不我?guī)湍闳枂柺雷訝敚@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婉柔哭著道:“你以爲(wèi)我是隨隨便便在他頭上冠上出軌的罪名嗎?大概從半個月前開始我就發(fā)現(xiàn)他不太對勁兒,每天早出晚歸,還以公事爲(wèi)名,把我辛辛苦苦攢下的私房錢都給拿走了。我問他到底什麼事需要用這麼多錢,他就含糊其詞的說男人的事情,女人家少管。我想著他說得也沒錯,便沒再繼續(xù)詢問。可是前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我居然從他身上聞到一股很重的脂粉味,我就問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他就說我有病,腦子裡整天想一些有的沒有的,還把我給臭罵了一頓。罵完我後還繼續(xù)以公事爲(wèi)由向我要銀子,我已經(jīng)把家裡能動的銀子全都給他拿走了,他還是不滿意,甚至偷了我梳妝檯裡的幾件首飾偷偷拿去變賣……”
說到這裡,江婉柔哭得越發(fā)的傷心難過,她用小帕子抹了抹眼淚,泣不成聲地道:“靜幽,我和他夫妻整四年,他是什麼人品,我比你更清楚,跟別的人家比起來,相公對我算是不錯了。那時我一連三年沒懷上孩子,他非但沒休了我,反而還鄭重其事的說過,就算沒有孩子也無所謂,孩子又吵又鬧,帶起來怪累人的,與其讓這麼個小東西天天纏著,還不如不生不養(yǎng)。我知道他說的都是寬慰我的話,他是麒麟王府的嫡出世子,怎麼可能會不想有自己的親生骨肉。爲(wèi)了這件事,我對相公心存了不少愧疚,眼下總算懷上了他的孩子,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高興。本來我也想著,日後給相公生下一兒半女,咱們兩口子也能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沒想到我身懷六甲的時
候,他……他竟然揹著我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阮靜幽有些無語:“你親眼看到世子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江婉柔哭道:“我是沒親眼看到,不過我的婢女夏兒的確有親眼看到。他左一次右一次從我這裡拿銀子,就是送給他外面的那個女人。那天我派夏兒偷偷跟著相公,看看他在外面到底都在做些什麼,結(jié)果夏兒親眼看到,相公忙完了公事,就帶著幾個侍衛(wèi)去了一個名叫莊懷玉的女人家裡,好半晌後才從裡面出來。相公走後,夏兒打聽莊懷玉附近的鄰居,鄰居告訴她,莊懷玉今年剛滿二十,是個漂亮的寡婦,家境非常貧寒,所以相公肯定將家裡的銀子全都送給那個寡婦了。”
阮靜幽好半晌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世子爺?shù)钠肺叮瑧?yīng)該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吧,就算他想在外面玩女人,也該找個差不多的,怎麼就看上了一個寡婦了?”
不說這話還好,聽了這話,江婉柔哭得更厲害了:“我也知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更何況相公又是麒麟王府的世子爺,雖說他有時候的確是渾了點(diǎn),但容貌生得好,家世又非常雄厚,日後擡幾個女人進(jìn)王府當(dāng)姨娘,那也是在所難免的。所以我特意在院子裡安排了幾個漂亮丫頭,就是等我懷孕的時候,相公耐不住寂寞,讓那幾個丫頭陪著他聊聊天解解悶,他要是實(shí)在喜歡,擡了姨娘也不是不行。而且那些丫頭都是我精挑細(xì)選的,一個個容貌生得精緻漂亮,家世背景也非常清白,可是那麼多女人相公不選,非要去外面選一個寡婦。日後他要是真把那個寡婦給擡進(jìn)門他讓我這張臉到底往哪兒擺!”
阮靜幽瞠目結(jié)舌地道:“大嫂,你可真是看得開,居然連漂亮丫頭都給世子爺準(zhǔn)備好了,你就不擔(dān)心有朝一日那些個漂亮丫頭會騎在你的頭上踩你一腳麼。”
江婉柔抹了抹眼淚:“擔(dān)心還能怎麼樣,男人都是那一個德行,
現(xiàn)在趁著我還年輕,多少還能拉住相公的幾分心思,等再過幾年我人老珠黃,相公能不能多看我一眼都不一定。與其將機(jī)會留給外面的女人,倒不如找些知根知底的好好培養(yǎng),就算日後相公真在外面有了野女人,我也能夥同幾個心腹一起對付那些個不要臉的。”
阮靜幽真想說大嫂你可真是有夠強(qiáng)大,這還沒怎麼著呢,居然就給自己的相公找女人了。
不過震驚歸震驚,她覺得大嫂說得其實(shí)也並非是完全沒有道理。大嫂只是想將這段婚姻長長久久的維持下去,與其一天到晚跟小妾鬥智鬥勇,還不如培養(yǎng)幾個好擺弄的小妾時時刻刻爲(wèi)自己所用。做女人做到江婉柔這個地步,也真是夠可以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大嫂口口聲聲指責(zé)顧錦御在外面有了野女人,這事能是真的嗎?
她總覺得顧錦御雖然有時候是個不靠譜的,但在女人這方面他還是非常潔身自愛的。
如果他真的有外心,早在大嫂連著三年沒生下孩子的時候就有了,又何必等到大嫂懷著他的娃再有外心?他就不怕把大嫂刺激個好歹,一怒之下打掉他的孩子不給他生了?
總之,阮靜幽覺得事情應(yīng)該不會像江婉柔猜測得這麼簡單,這裡面說不定隱藏著什麼不爲(wèi)人知的秘密。顧錦御這個人,表面看去,給人一種玩世不恭又不學(xué)無術(shù)的樣子,怎麼說呢,他有時候就像是一根攪屎棍,經(jīng)常會把王爺和王妃氣得跳腳,讓人忍不住罵他一句渾不拎。
可他真的是個渾不拎嗎?估計就連和他同牀共枕了四年的江婉柔都未必看得清他真正的面孔。
當(dāng)天傍晚,阮靜幽以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世子爺相商爲(wèi)由,約顧錦御到錦華軒,直接開口問他是不是最近很缺銀子?
顧錦御被阮靜幽這麼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栴}給問得啞口無言,不由蹙緊眉頭:“是不是你大嫂今兒跑到你這來說我的是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