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想到,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那羽箭竟然在距離顏鳳華的瞳孔只差零點(diǎn)一釐米的時候停下了!
顏鳳華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被奪走!她驚得整個人都懵了!
男人抿了抿嘴,眸色一沉,將手中的羽箭緊緊地捏著,只要再用力,這羽箭一定會成爲(wèi)一片碎渣!
周圍的人全都停下來,魏明琨帶著人全都趕過來,當(dāng)看到的是一身妖孽紅衣的男人的時候,驚了一下,“木貞公子?”
滇木恪將羽箭放在自己的身後,眸色看向車窗子內(nèi)依舊驚愕的顏鳳華,天知道若是他遲一丁點(diǎn)!她的眼睛就不能夠要了!這個傻女人竟然在行馬車的時候,如此不知道個安全竟然掀開了那窗子!
不知道她這魏國公府上的很多人都想著她死麼!
若非自己恰巧出來辦事,她豈是如此幸運(yùn)?
嚇不死她,卻已經(jīng)嚇?biāo)浪撕貌缓茫?
“還不回神?”滇木恪微微帶怒地拂袖打向那車窗子,只怕上前去將顏鳳華搖回神,這女人好生地不會照顧自己!盡是讓他擔(dān)心!
“顏大小姐是看著奴家覺得奴家甚美是不是?用得著盯著奴家眼睛眨也不眨?”滇木恪頂著木貞公子的臉,自然用了木貞公子的語氣。
可是這時候 ,一陣的不適從心口涌出。滇木恪意識下地將那滿口血腥壓下。那雙重瞳依舊緊緊地鎖著顏鳳華,只在乎她到底有沒有嚇出事兒來。
顏鳳華被他那說話的驚回神,她趕緊揉了揉眼睛,“我,謝謝你!”
“下車說謝謝!”滇木恪滿身妖嬈,也不依不撓,他將手中的羽箭放在手中,看了幾下之後,又扭頭看了一下週圍。
他旁若無人地比擬著手中的羽箭,不經(jīng)意地將自己的手往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暗中將手中的血跡擦掉。若非是自己蠱毒不曾痊癒,這羽箭豈能傷了他纖白如玉的手!
只是這真是該死,這射箭的人用了多少內(nèi)力!真的如此痛恨顏鳳華、要她射穿她的眼睛射穿她的腦袋不成!
滇木恪心中憤恨咒罵,只差要將這人的祖宗十八代挖出來罵一遍爲(wèi)恰。他才又比擬著這羽箭的方向,兩三下之後,他確定了羽箭是在一家酒樓的三樓射出來的。
滇木恪瞇起眼睛看過去,那射箭的人早就撤了。
顏鳳華看了一下同在車子內(nèi)的魏星香等人,“讓各位受驚了!”她說了一聲之後,還是決定戴了一邊的面紗下車。這面紗是 很多大家閨秀出行之前在馬車上必備的東西,以防大家閨秀要被掀開簾子見人或是下馬車。
“木貞公子。”魏明琨這時候還是 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謝木貞公子出手相救,但是在下護(hù)送小姐們前去上香,還請木貞公子讓個路,真心感謝!”
滇木恪聽著瞄了他一眼,“奴家就看看車子裡的人到底有沒有嚇傻了,如果沒有,奴家自會離開!就算是到時候你魏明琨想留奴家?呵,沒門!”
魏明琨聽著面上有些尷尬,自己也不一定留他呀……他口中的車子裡的人,應(yīng)該就是顏鳳華了。
顏鳳華由婉容扶著上前來,顏鳳華頭戴面紗,然後走到了滿身紅衣的滇木恪面前,她也認(rèn)出來是自己曾經(jīng)在酒樓中見到的 木貞公子。
“多謝木貞公子相救。”顏鳳華看著他,然後欠身行禮。
“自己小心一些,注意一些,別以爲(wèi)你有三四隻眼睛被人家射!”滇木恪嘴裡當(dāng)真的不饒人,他上前一步,將 那羽箭塞到顏鳳華的手中,然後轉(zhuǎn)身一指,指著那旁邊不遠(yuǎn)處酒樓的三樓,“這是從三樓射出來的!”
“多謝木貞公子。”顏鳳華點(diǎn)頭,然後 看了一下那個酒樓名字,“蓬萊客棧。”
滇木恪回頭看了一下她,嘟了嘟那元寶嘴,“好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他說著轉(zhuǎn)身,拂袖離開。
他上前的時候,魏明琨的侍衛(wèi)都在攔著,滇木恪那媚眼一瞪,“攔著做什麼?想做奴家的入幕之賓是要排隊(duì)的!你們這些顏值低的武功爛的錢財渣的滾邊兒去!”滇木恪說著一拂袖子,“滾!”
周圍的所有人都怔愕了。魏明琨趕緊擺手,讓所有侍衛(wèi)都讓開一條道。
滇木恪冷冷掃了魏明琨一眼,卻嘴角又一笑,“魏大少爺,改天咱們可以喝上幾杯哦!”他說著撫了撫自己垂下的墨發(fā),扭著身子離開。
魏明琨又是一怔愣,但他回神立即就道,“不喝!”
滇木恪遠(yuǎn)處聽著只是冷笑。
顏鳳華看著木貞公子離去的背影,總感覺有些說不出的熟悉,這木貞公子,怎麼的總是跟自己所認(rèn)識的那隻妖孽如此相似……
魏明琨看危險已經(jīng)沒有了,趕緊上前看著顏鳳華,“鳳華表妹可有受傷?”
“不曾,謝謝盛表哥。”顏鳳華朝著他行禮。
這時候,幾聲馬蹄聲從外面?zhèn)鱽恚航鹗ⅡT馬而來,勒了馬匹看著他們,“大哥,發(fā)生何事?爹爹在前面催了。”
“無礙。”魏明琨喊道,然後看向顏鳳華,“鳳華表妹,上馬車吧!咱小心一些。”
“是。”顏鳳華行禮,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的時候,顏鳳華不禁還是偷偷地將簾子掀開,然後四處 捕捉著那個木貞公子的身影,手裡也不禁摸向手中的羽箭,卻下一秒發(fā)現(xiàn)這箭的箭桿有些滑,箭羽有些溼。
她趕緊低頭看,發(fā)現(xiàn)了這箭上的血跡。
木貞公子受傷了?
滇木恪走進(jìn)了一道巷子,捂著胸口,終究忍不住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他扶著那牆壁,緩過來之後,立即做賊似的看向周圍,確認(rèn)沒人之後,趕緊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滇木恪無力地從牆角處滑下來,然後坐在那地上,身心疲憊,眼神無光,毫無貴公子形象可言。
他轉(zhuǎn)眸,看向那魏國公府的那輛馬車行走的方向,心中只念道 ,阿華。
他從地上爬起來,身形有些狼狽,卻依舊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顏鳳華恰此時心頭一怔。
“鳳華表妹真的是好福氣,到哪裡都能夠遇上貴人,而今,享譽(yù)金都的木貞公子也認(rèn)得了,看樣 子還交情頗深,這,當(dāng)真的是令人羨慕啊!”這時候,魏星香冷笑,然後撫了一下自己頭上的髮髻和金簪,“不像我,到哪裡只能是一片綠葉!”
“二姐就不要羨慕了,這說來說去,都只是命而已,二姐何必徒生煩惱?”魏蘭初捂嘴笑了,她看向顏鳳華,道,“只是,我心中有那麼個疑問,不知道鳳華表姐到底跟那個什麼木貞公子認(rèn)識的?”
“不知道是暗度陳倉,還是閨中偷人?”魏星香語不驚人死不休,說著捂嘴笑了。
“你們什麼意思!”顏鳳華頗爲(wèi)憤怒,那個木貞公子的確出手救了她兩次,而且這次爲(wèi)她受傷了,對於她而言,木貞公子是朋友,是救命恩人!他們的關(guān)係豈是魏星香他們所能夠拿來說的!
“二妹,三妹,四妹,鳳華表妹,到了!”恰此時馬車停下,外面一聲喊道。
魏星香聽著湊到顏鳳華的耳邊來,又是一聲冷笑,“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不服?呵呵,不服你也是這個慫樣!”她低聲譏笑,轉(zhuǎn)身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