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夫人心中一喜,這可是衣服上的藥效發(fā)作了?只可惜,顏鳳華已經(jīng)表演過了。
“怎麼回事?”魏明琨立即看向顏鳳華,他看了一下週圍,不惜上前來想著要扶著顏鳳華。
顏鳳華看出他的本意,躲過他的觸碰,搖了搖頭,“我沒事。”自己怎麼可能有事!
“臉色都蒼白了,怎麼可能沒事?”鄔夫人溢不住心中的歡喜,可滿臉的都是擔(dān)心。
顏鳳華轉(zhuǎn)眸看了鄔夫人一眼,嘴角一笑。
鄔夫人一時間怔愣在那裡。
此時,魏星香已經(jīng)舞蹈完畢,然後下來。
當(dāng)看到顏鳳華那一臉的慘白的時候,魏星香怔了一下。
但是又很快地平靜下來,然後坐在她自己的席上。
顏鳳華自然捕捉到她的那驚訝表情,從這表情裡自己就看出來,她幾次觸碰到自己,卻還是沒有給自己下藥。
魏蘭初上臺去表演,緊接著一個接一個。琴棋書畫鼓,都有人表演。
顏鳳華很快已經(jīng)做了那恢復(fù)狀,弄得鄔夫人心中鬱悶地要死!顏鳳華掃視了一下週圍,卻不想,看到殿門那邊似是有個紅色的身影!
她趕緊擦了擦眼睛,再次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那個紅色影子卻已經(jīng)不見了!
正當(dāng)顏鳳華納悶的時候,卻是一名太監(jiān)匆匆從外面進來,然後直接跑到了滕隆帝那,行禮之後上前嘀咕幾句。
滕隆帝濃眉皺了皺,還是點了點頭。
終於,幾乎所有的官家女子都已經(jīng)上了臺露了個臉。
滕隆帝笑了笑,示意了一下洪皇后,洪皇后明白,然後道,“諸位大概也有些累了,就自由一些,在御花園中散了,走動,走動。”
“多謝皇上,皇后娘娘。”立即所有大臣都給滕隆帝和洪皇后行禮。
滕隆帝和皇后都離開了,席上的一些大臣也相繼離開到御花園中。
滕胤之依舊坐在他的席上,笑容滿滿,他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可是當(dāng)要去端酒的時候,卻是看到面前的魏君陶。
他縮回了自己的手,衝著魏君陶就是一笑。
魏君陶給他行了一禮,然後上前捧起那杯酒,“王爺,再來一杯美酒。”
“良辰,美景,佳人,好酒。”滕胤之說著嘴角那弧度上揚,“甚好。”
魏君陶聽著心中更是一喜。
魏星香就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魏君陶。
顏鳳華轉(zhuǎn)眸看向她們,魏君陶明明都已經(jīng)中了毒,還依舊如此獻殷勤,這是真的喜歡那個什麼胤王嗎?
而且這兩姐妹……
罷了。
顏鳳華轉(zhuǎn)身,立即離開。
魏明琨也見到了,他想著要提示魏君陶注意自己的大小姐形象,可那男方卻是滕胤之……
魏明琨還是轉(zhuǎn)身離開。
御花園中,已經(jīng)有了很多男女正在相談甚歡。
太子滕伯瑋病弱,歡迎度也不夠滕胤之的高,但走到哪裡,還是有些人相繼上前。
賢王滕蘊弦也在這御花園中出現(xiàn),魏金盛見著萬分歡喜,上前就與滕蘊弦站在一起,說說笑笑。
一時間,這御花園中的十里長廊倒是有著無數(shù)的人在交談。
顏鳳華探頭,不知道那抹紅色是誰?
“好!”冷不防,這十里長廊中爆發(fā)出一陣掌聲。
顏鳳華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
“今日是個好日子,本宮就先開始一首,如何?”滕伯瑋輕輕咳嗽了兩聲,道。
周圍的人都點頭,“甚好,甚好。”
“今日,百花齊聚,本宮就以百花爲(wèi)題,做一首詩。”滕伯瑋看了周圍的人一圈,道,“暮春仍有百花度,百花相競誰與無?她憐花開與花落,緣來緣起香滿簇。”
“好!”衆(zhòng)人立即喝彩。
滕伯瑋笑了笑,拱手做了那謙虛狀。
顏鳳華擡頭看了一下他們,原來是在做詩。
這時候,他們之中又有人作出一首詩來,又博得幾個人喝彩。
顏鳳華微微嘆了一口氣,這什麼選妃宴,實在是無趣。
“怎麼不見了那個穿歌舞姬服飾的小姐?”這時候,人羣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顏鳳華就在邊上,聽到了這句話。
“誰是那穿歌舞姬服飾的?”這時候又是一句。
“不知道。”
“貌似閨名什麼鳳華。”
“問問魏國公府的人不就知道了嗎?”
“如此關(guān)心她,該不會是,是你看上了那小姐吧?”
“說什麼!那個到底是多寒酸,連歌舞姬的衣裳都拿來穿?”
“哈哈,也是……”
“你們口中的那個什麼穿上歌舞姬衣裳的人,就是我!顏鳳華!”顏鳳華站起來,大喝一聲。
立即,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然後都看著她。
顏鳳華掃了他們一圈,凌厲道,“都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一,我在臺上表演的時候,已經(jīng)說過,我穿的,是舅母給我的新衣裳!跟什麼歌舞姬衣裳毫無干系!別給我隨意扣帽子,我戴不起!”
這一衆(zhòng)的人聽著,有些怔愕。
這個表小姐,不是一般的兇悍,要知道這裡可是有著太子滕伯瑋的,而且還有很多分分鐘能夠壓倒魏國公府的人呢!
風(fēng)紀(jì)廉原本與魏明琨走走的,可是也都被顏鳳華的那一句冷喝給吸引了,怔了。
滕胤之剛剛從大殿中出來,出來的時候就聽到那十里長廊那霸氣的聲音。
而一處灌木叢後,一名額上點了硃砂的絕美紅衣男子卻優(yōu)雅地坐在那是桌旁,一手蘭花指輕捏茶杯,微微閉目品茶聞茶香。
顏鳳華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將這些人的精力吸引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開自己玩笑的人,“你們不是做詩詞嗎?剛剛提及我,是不是想讓我做上一首詩?你們聽好了!”
周圍的人都驚了一下。灌木叢後的紅衣男子嘴角一笑,微微一想,還是端起手中的茶湊到薄脣上喝。
“頭尖身細白如銀,論秤沒有半毫分!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衫不認人!”顏鳳華冷哼一聲。
“噗!”紅衣男子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咳咳,咳咳……”
這邊。
“你放肆!”一名官家子弟立即起身,指著顏鳳華,“你這人,竟然罵我們眼睛長在屁股上!”
“什麼只認衣衫不認人!”另外一名官家子弟也是甚爲(wèi)氣憤,“說你穿的衣裳像那歌舞姬又如何?我們只是說說而已!”
顏鳳華聽著冷冷一笑。
“太子殿下在此,你竟然口出狂言!”
“真是膽大包天,你府上難道沒有夫子教你!”
周圍的人都指指點點,說顏鳳華如何如何。
顏鳳華冷眸微微一擡,低沉沉靜一句,“諸位公子哥兒,可說夠了?”
周圍的人更是怔愣,這個什麼顏鳳華,竟然如此鎮(zhèn)定!
但是她難道還有理?
灌木叢後,紅衣男子總算是簡單擦乾淨(jìng)自己那染上茶水的衣裳,“這丫頭,口無遮掩,竟然比我還要厲害!”
顏鳳華掃視了他們一圈,“首先,是這位公子說罵眼睛長在屁股上,而不是我。”她指了指那個之前說話囂張的公子。
衆(zhòng)人一怔。
“因爲(wèi)我剛剛真的是很認真在作詩,一點都不曾帶半點兒侮辱的意思。這位公子,你通過我的詩聯(lián)想到罵‘眼睛長在屁股上’,這個,恐怕是您的心聲吧?”
“啊,不是,不是!”
“俗話說,境由心生,沒有這樣的心,怎麼可能想到這樣的事兒?”顏鳳華清冷一聲,道。
衆(zhòng)人聽著頓時感覺有道理,立即看向那剛剛的官家少爺。
那官家少爺驚慌了,“不是,不是的……”
“至於剛剛說,說我穿的衣裳像那歌舞姬又如何?你們只是說說而已?呵呵,那我就不可以作詩了?我就做了一首詩,比起剛剛那位公子說的算是少了吧?”
頓時,那個說話的官家少爺立即低頭。
周圍的人都不敢怎麼接話。
“至於剛剛說什麼當(dāng)著太子殿下的面,我口出狂言,膽大包天什麼的,我想說的是,我所做的詩,是一個猜謎語的詩,丁點兒都沒有什麼對太子殿下不敬,當(dāng)然,也沒有對各位不敬。”顏鳳華嘴角淡笑。
周圍的人聽著又是一怔,這顏鳳華含蓄用詩詞將衆(zhòng)人罵了一個遍,而是轉(zhuǎn)回來的時候,卻說的是做了一手猜謎語的詩!
“你說說看,謎底是什麼!”一名公子哥兒實在是氣極,真想上前來痛罵顏鳳華一頓!
“‘頭尖身細白如銀,論秤沒有半毫分!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衫不認人’,這都猜不出來嗎?”顏鳳華冷哼一聲,“是針。”
周圍的人都驚了一下,但細細一想,這謎底,針對是針!
“厲害,厲害!”滕伯瑋此時開口,可與此同時,卻一人在外面拍著手掌進來,“啪、啪、啪。”
頓時,所有人看向外面。
當(dāng)看到是滕胤之一邊拍手掌一邊走過這邊來的時候,顏鳳華怔愕了一下。
壞事了,魏星香如果知道這件事情,她肯定又更加痛恨自己。
顏鳳華趕緊尋找魏星香的身影,可是冷不妨,一聲冰冷在她身後響起,“顏鳳華,我真是要恭喜你了,風(fēng)頭出盡,吸引了太子殿下,還有胤王,乃至於很多的公子少爺!”
顏鳳華身形一抖,立即看向自己的身後,卻見魏星香已經(jīng)站在一邊上,眸色冰冷如水。
“真是沒想到,顏大小姐竟然是如此聰明,著實讓人大開眼界。”滕胤之上前,微笑看著顏鳳華,“顏大將軍若是知道有這樣如此聰慧又才藝雙全的嫡女,該是多麼開心呀!”
顏鳳華聽著立即低頭,“王爺過獎了,方纔小女子只是一時興起做的一首詩,上不了檯面。”
“顏大小姐口若懸河,吟詩出衆(zhòng),當(dāng)贊。”太子滕伯瑋起身,眸色有些柔和地看著顏鳳華。
“不過是一首打油詩而已,太子和胤王便如此稱讚此女,不覺得有些謬讚成分了麼?”突然,那灌木叢後傳出一聲有些細膩,卻聽得出是男人的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