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風走到王石身旁，輕聲叫道：“王石，準備好了沒有，該開始了。

王石睜開雙目，體會著氣海內充盈的靈氣，點了點頭，此時雖然還未達到最佳狀態，但與最佳狀態也相差無幾。

一隻大手從後方蓋上王石的後背，李能應帶著幾分興奮的說道：“王石，一定要贏啊！”

李能應這傢伙也在，王石帶著幾分驚喜的看向李能應，卻只見李能應目光中雖有興奮，然而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擔憂。

李能應貼近王石耳朵，看向賴五那處，提醒道：“別大意，那賴五的符篆術，幾個月前也已經進入了九品之境。”

幾個月前。王石一聲沉吟，目光轉向賴五之處，心中沒有產生起絲毫波瀾。

只見賴五歪坐在櫃檯另一邊的一張太師椅上，大口灌著酒，滿臉奮紅地盯著自己，眼中滿是猙意。而他的身後則站著一位清秀的少女，這少女默默的爲賴五揉捏骯髒油膩的肩膀，看向賴五的眼神中寫滿了複雜。如今這個頹廢病態的人，真的是昔年自己那風度翩翩，意氣風發的二哥嗎？

王石收回目光，旋即瞳孔一縮，注意到前方長桌後，滿場議論紛紛少年男女。他們之中的男性學員徑渭分明地分成了兩派，組**員略顯成熟的那派眼帶不悅地看向賴五，而組**員略顯稚嫩的那派，則滿懷期待地向王石投來支持的眼神。這種眼神讓王石不禁心情澎湃。

百曉風看時機已經合適，便吩咐胖子吳省去通知賴五準備決鬥，隨後也招呼王石上場。

王石深吸了一口氣，平定心中的緊張，隨後走上長桌的一端，眼中盡是堅定。此次可能會贏，可能會輸，但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做得最好。盡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其孰能譏之！

賴五見此，雙目之中紅光更甚，拎著自己的美酒，就此走上長桌。

此時，雜亂的人羣一陣晃動，一個臉色鐵青的禿頂老頭擠出人羣，旋即回頭，怒吼道：“你們這羣小兔崽子，給老子安靜。”這一聲直接壓過了衆人的雜語，一時間人人都驚疑地看向老頭，不敢在做聲。

老頭回頭看向會場，隨即一片火意。

“啪－”王石瞳孔一縮，只見老頭猛地一掌把賴五扇倒在地，怒吼道：“以後再敢在我面前喝酒，見你一回打你一回。”

賴五渾身戰慄地趴在地上，有如受驚的幼貓，臉上沒有絲毫憤怒，只有那深深的恐懼與怯懦。

那少女心中一痛，不忍再看。

大殿內，人人噤若寒蟬。

老頭悶哼了一聲，隨即看向王石，道：“你就是新加入的學員嗎？有膽氣，**這廢物，我給你十張！”

王石心中也是頗爲不平靜，當下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旋即心中一動，瞥向百曉風等人，只見他們看過來的眼神皆帶有豔羨，這所謂十張之物分明不是平常之物，更極有可能是符篆之類。

賴五顫抖著從地上爬起，提心吊膽，小心地偷看老頭的臉色。

老頭哼了一聲，宣佈道：“這次的比賽我來做判決，現在比賽開始。”

王石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凝視桌上的幾樣物品，這幾樣物品連帶著符底在內，都是凡品。不，王石目光一凝，看向了隱隱散發靈力波動的白色符底，這符底是真正的金系符底。這場對決百曉風他們下了本錢。

賴五也放開了心中的畏懼，睜開猙紅的雙目，雙手壓在桌上，興奮地看向王石。管你現在是什麼天才，你以後就是一廢物，連導師都不會正眼看待的廢物。

大殿中的空氣也彷彿凝固似的，人人屏息。

王石輕輕拎起褐桿毛筆，微微閉眼，在其中少量注入靈氣，感受其中的消耗。

賴五見此，同樣拿起桌上的毛筆，點上水墨，隨後環望了人羣一眼，又看向王石，眼中盡是病態的興奮。就是這樣，人越多越好，衆目睽睽之下失敗，你以後一輩子也脫不了廢物之名，哈！哈！

王石心中平靜一片，睜開雙目，凝視方形符底，仿若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一片白色。驟然王石下筆，筆間閃過道道陰晦的靈力。

賴五嘿笑著看了王石一眼，舔了舔腥紅的嘴脣，毛筆在紙間一揮，輕車熟路地在符底上撰出道道絢麗的靈紋。

大殿中人人靜息觀看，只見道道靈紋在兩人筆下閃現，玄奧無比。然而修爲較高之人若細細觀察，卻可以發現賴五賴五的靈力，在靈紋表面鋪了厚厚一層，而王石烙在靈紋處靈力，則沒有絲毫均勻飽滿的樣子，多則蛟龍一道，少則小溪一條。這讓不少大齡學員冷冷一笑。連靈力都沒有攢足，便想戰勝老人，真是癡人說夢。

羅均冷冷一笑，瞥了羅節一眼，道：“你們新生輸了。”

“急什麼，勝負未定。”羅節看不出什麼門道，卻聽羅均一句，頓時有幾分不自信地反駁道。他目光凝聚，緊緊地盯著全神貫注的王石，心中念道，王石，千萬別輸給老生啊！

“刷”賴五遍佈靈力的符底上又多了一道靈紋，賴五在極短的時間內將符篆的靈紋紋出大半，隨即奮爽擡頭，只見王石依然沉浸於篆制之中，小筆慢劃。符底之上僅有小半片靈紋。

賴五舔了舔腥紅的嘴脣，眼中紅光更盛，臉上更是猙獰之色涌動。哈！哈！天才，我不但要贏你，還要徹底的贏你。讓你這個天才被廢物完勝，讓你永遠擡不起頭，永遠躲藏在人世間最陰暗的角落。

那清秀少女看著賴五，眼神複雜，其中有一道深深的悲哀。

百曉風看向賴五，冷笑連連。

蕓姐看著王石，柳眉微皺。

李能應看了看王石，又看了看賴五，臉上浮出一道笑意。

老頭分別看向兩人未完成的符篆，眼中說不清是欣喜還是慍怒。

大殿中壓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