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蒙上對於我而言沒有什麼卵用,無論是我五識放大抑或是利用追蹤夕紀子的可隱身紙人,我都是能清晰感知到沿途情況。
我只是,太過不喜這種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感覺。
被夕紀子挽上胳膊甫一進入青木原林海,有奇怪感覺就已經(jīng)開始對我如影隨形。
我無法具體言表那奇怪感覺,只能說那是一種死亡召喚,讓人對死亡心生嚮往。
從進入青木原林海的可隱身紙人那裡我不曾感知到這樣感覺,如今身臨其境,切身感知到這樣感覺,我是心中警鈴大響。
立刻收斂情緒模糊五識不去感知沿途情況,我跟著夕紀子亦步亦趨。
陰珠裡的咕仔與我精神力再聯(lián)絡,問詢我現(xiàn)在情況如何,我告訴他我正隨著夕紀子一起朝著青木原林海內(nèi)裡走,我說這青木原林海處處都透著怪異。
咕仔叮囑我再出意外一定要即刻與他聯(lián)絡,在我應下之後,咕仔中斷和我的精神力聯(lián)絡,去專注爲陰珠裡的馮二蛋強輸鬼氣和陽氣。
再心中不願也終是走到了青木原林海內(nèi)那有著陣法的古木邊,夕紀子挽著我的胳膊讓我與她步調(diào)一致一起進入陣法。
進入陣法之內(nèi),蒙著我眼睛的布被撤掉,我得以直面陣法內(nèi)的環(huán)境。
我看到,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一排普通日本民宅以及一個偌大的圓臺。
偌大圓臺的正中央位置豎著一個石柱,石柱上面緊緊的捆綁著目標人,有人正拿整桶的冷水從目標人頭頂處淋下,再有人拿著刷子在使勁刷著目標人不著寸縷的身體。
目標人緊閉著雙眸臉色蒼白,緊緊抿起的雙脣彰顯著他現(xiàn)在是極度不適。
一眼掃遍身處的環(huán)境,我知道我已然處於陣中陣,我所看到的,是藉助無形陣法隱身的古老田山家族的一個小小邊角而已。
雙眸得以重見光日的第一時間就看到的目標人現(xiàn)狀,令我微皺了額心,我怎樣都是覺得,目標人被洗刷乾淨後將會被當成食物。
真的進入陣法之內(nèi),已然是處於伸頭一刀縮頭亦是一刀狀態(tài),我反倒是沒有了之前的忐忑不安情緒。
“嘖嘖,看看誰回來了,姐姐你總算是回來了,再晚你就趕不上吃新鮮的肉片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有一身蔥綠和服的女子從一民宅裡出來。
那女子臉上是藝妓妝容,踩著木屐碎步朝著我和夕紀子走來,邊走邊捂著嘴巴低聲笑著,笑意不達眼底的眼神盯著夕紀子的臉,指一下被捆綁在偌大圓臺中間石柱上的目標人。
在那蔥綠和服女子開口後,目標人瞬間就睜開了雙眸。
看到夕紀子,目標人天生帶著冰冷情緒的雙眸眼神複雜,看到我,目標人是難以置信表情,再望向夕紀子的眼神,是眼底多餘情緒盡散,只餘冰冷情緒。
“今天舉行家宴,自然是要早點回來,妹妹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夕紀子立在原地,微笑的看著那蔥綠和服女子漸漸靠近。
“姐姐,
你說這人一直都不開口講話,會不會是個啞巴。”女子走到夕紀子和我身邊,笑容越發(fā)的山花爛漫。
“或許吧。”夕紀子終是望向目標人,其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如同在看著一個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人。
“姐姐,你說他怎麼會有你的電話號碼。”那女子的問題問出,目標人閉了雙眸。
那女子瞟一眼夕紀子,眼底閃過嫉恨情緒。
“這個問題我還真是回答不上來,我也不知道。”夕紀子的目光,持續(xù)關注著目標人。
“既然回來了,那就進來。”正在這個時候,從之前蔥綠和服女子出來的民宅裡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那民宅距離我所處位置有很一段距離,但那有氣無力的蒼老聲音卻是清晰傳入我的耳畔。
蒼老聲音傳出,夕紀子和那蔥綠和服女子兩個的臉色都嚴肅一起,夕紀子鬆開了挽著我胳膊的手,兩個人快步朝著那蒼老聲音發(fā)源地走去。
我杵在原地,我的周圍是那數(shù)十名忍者和兩個鬼魂。
從蔥綠和服女子和夕紀子的對話中我確定,目標人的確是將要被生吃節(jié)奏。
雖說我現(xiàn)在自身難保,不過既然已經(jīng)來到此處再見目標人,我會在盡力保全性命的同時,給目標人施以力所能及的援手。
已然來到此處,無論我怎樣都是逃不過古老田山家族對我的預訂結(jié)局,我在夕紀子和蔥綠和服女子離開我身邊後,就擡腳走向偌大圓臺。
沒人阻止我的動作,只不過,隨著我的腳步移動,兩名鬼魂和數(shù)十名忍者跟在我身邊是亦步亦趨。
踏上圓臺,徑直走到目標人面前我頓住腳步。
目標人在我立在他面前後睜開雙眸望著我,眼神黯然眼底帶著愧疚和擔憂情緒。
“權,我們又見面了。”我淺笑著開口。
“你如何都不該來這裡。”目標人沙啞著聲音嘆息一聲。
“來這裡非我所願,不過既然已經(jīng)來了,那我們剛好可以結(jié)伴。”我淡淡聲音接了目標人的話茬。
“會很難。”目標人低低聲音。
“那又如何,歷來站著死都比跪著生強上千百倍,現(xiàn)在貌似也沒有讓我們跪著生的機會。”我輕淺笑著。
“的確如此,很高興在日本在見到你,不過貌似我此刻很失態(tài)。”目標人眼神不再黯然,帶起點尷尬情緒。
“你這造型治好了我多年的眼疾。”瞟一眼正奮力洗刷目標人身體的幾個人,我嘴角抽搐。
我站在目標人面前,我們兩個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如果忽略目標人的身體正被捆綁著洗刷,忽略我身邊直勾勾盯著我的數(shù)十名忍者和兩個鬼魂,這也算是愜意的時光。
在我和目標人閒聊時候,我看到陸陸續(xù)續(xù)再有各色裝束的人進入陣法之內(nèi),他們進入陣法後,都是目不斜視直奔之前夕紀子和蔥綠和服女子所去的民宅。
時間一分分過去,不見有人從那民宅出來,只見更多進
入陣法的人進入民宅。
我悄然從儲物戒內(nèi)瞬移出玉柱窩在手心,精神力告訴白狐我現(xiàn)在的狀況,以及老加藤君和小加藤君提及古老神秘田山家族時候的反應。
白狐繞樑妖嬈聲音說,如此的話他就先不出來玉柱,只等惡戰(zhàn)開始後它再現(xiàn)身助我一臂之力,怎樣也是能起到攻其不備效果。
我說好說我本來也只是打算先提前知會白狐一聲,再問詢白狐他是如何看待這古老神秘田山家族的。
白狐說,這樣的家族或許底蘊深厚,也或許只是外強中乾。
任何一個姓氏都可謂是古老,田山家族之所以被人又加上神秘標籤,極大程度上應該也只是因爲,它所處的地方特殊另加現(xiàn)世的人都隱姓埋名。
古老田山家族內(nèi)的人現(xiàn)世後還要隱姓埋名,彰顯著這家族還遠沒有強大到人人忌憚的程度,他並不覺得這家族的底蘊能有多厚重。
聽完白狐的回答,我對白狐說且走且看也就中斷了和白狐的精神力聯(lián)絡。
我剛中斷了和白狐的精神力聯(lián)絡,我就看到,原本只進不出的那民宅門口,有一身體如同乾屍滿臉皺紋髮絲皆白的老婆婆,在衆(zhòng)人的簇擁下出現(xiàn)在我視線中。
圍攏在我身邊的數(shù)十名忍者和兩名鬼魂,以及一直在爲目標人洗刷身體的幾個人,在這個時候盡數(shù)離開偌大圓臺。
我立在圓臺上不移不動,目光關注那老婆婆。
那老婆婆雖說是老態(tài)畢現(xiàn),但那雙眼睛卻是黑白分明很是清澈,不止如此,以我之眼,我看到的是那老婆婆的雙眼還帶著陰寒氣息,其全身都外溢著濃郁鬼氣。
人鬼合體麼,盯著那老婆婆,我微挑了下眉梢,大概知道了我被強行擄來的無妄之災從何而來。
以身飼養(yǎng)鬼魂,在白天時候人的身體會從內(nèi)往外散發(fā)鬼氣,隨著以身飼養(yǎng)鬼魂越時日久遠,身體處鬼氣外溢的越是濃郁,以身飼養(yǎng)鬼魂人的眼睛始終都是正常的。
人鬼合體,無論白天黑夜,人的身體都是會從內(nèi)往外散發(fā)濃郁鬼氣,人的雙眼始終都是帶著陰寒氣息。
看著老婆婆一行靠近偌大圓臺,看著老婆婆在夕紀子和蔥綠和服女子一左一右陪伴下走到我面前站定,我保持沉默持續(xù)杵在原地。
“八女這次帶來的還真是難得一見的貨色。”老婆婆近距離對我打量一番後,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貨色泥煤難得你全家,聽到老婆婆的話語,我表情淡然心中是暗咒一聲。
“如此的話,八女倒是不能再用她的身體。”老婆婆瞟一眼夕紀子。
在蔥綠和服女子嫉恨又參雜著幸災樂禍情緒的眼神中,夕紀子不解表情追問那老婆婆原因。
老婆婆說因爲我體質(zhì)難得,如果夕紀子借用了我的身體部位,等於是暴殄天物。
夕紀子看起來還是似懂非懂,不過倒是不再追問,只問老婆婆準備如何處置我。
聽到夕紀子的問詢,我渾身繃緊也靜等老婆婆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