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仔說,即便是我心脈受損嚴重,按照正常情況下來說,我也不該持續(xù)昏迷根本沒有醒轉過來的跡象。
咕仔的問詢出口,奶奶是長長嘆息一聲,靠在椅背上滿臉乏累模樣。
澹臺璃伸手拍拍咕仔的小腦袋,替奶奶回答咕仔的問題,告訴咕仔在屍丹出的時刻,有青龍精魄侵入我的體內(nèi),所以才導致我出現(xiàn)一系列狀況。
咕仔似懂非懂模樣點頭,再說他明白青龍精魄的猛然入體,定然會使得我身體受損嚴重。
他沒明白,青龍精魄既然選擇了我爲寄主,侵入我身體後爲何不安分的爲我所用,反而阻撓他爲我修復受損嚴重的心脈。
他最關心的問題,是我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澹臺璃擡眸,和正從車內(nèi)後視鏡望向我和他的謝一鳴的目光對視一眼,再寵溺擔憂眼神望著我,伸出手指輕柔動作把我臉頰上散亂的髮絲攏到耳後,再開始回答咕仔問題。
謝一鳴從車內(nèi)後視鏡裡望著澹臺璃的動作,身體有瞬間的繃緊,再不時從車內(nèi)後視鏡望向澹臺璃的眼神,帶起深深探究情緒。
以可隱身紙人之眼看到謝一鳴情況,我心情糾結難安,如今我醒與不醒所要面對的都是困境。
我不醒,會讓擔心我的人揪心不已,耽擱的是我二十四歲命劫到來之前的寶貴時間。
我醒,我首先要面對的,就是我和謝一鳴以及澹臺璃之間的感情糾葛。
我不想傷害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但我對感情的剪不斷理還亂態(tài)度,其實已經(jīng)在傷害他們兩個人。
我的醒轉,必然會更傷害他們兩個,因爲我到此刻爲止,我還無法抉擇給不出一個準確選擇答案。
非當事人,不會知道情感事情不是理智可以掌控。
當我認爲我只暗戀謝一鳴時候,其實我對澹臺璃已經(jīng)情愫暗生,當苗疆之行日本再遇,那暗生的情愫終是高漲到我無法再刻意無視。
我在發(fā)現(xiàn)自己對澹臺璃動心之前,我認定感情世界裡只能有兩個人必須只兩個人,我從不曾想到過,我會成爲人們口中所言的腳踏兩隻船。
在接受了澹臺璃答應他給他機會之後,我曾經(jīng)捫心自問,我如此是不是因爲我其實最愛的只是自己,我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之前我爲奶奶甘願奉獻我的一切,現(xiàn)在,爲奶奶爲謝一鳴爲澹臺璃我都甘願奉獻我的一切。
我只求三個人都安好無虞,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遭遇什麼狀況,都會令我無法承受。
如果我還有機會醒轉,那就開誠佈公的談一下吧,我會把我心中所想盡數(shù)講出來,再等待澹臺璃和謝一鳴的決定。
無論是他們失望也好傷心也罷,無論是他們中的一人自動離開抑或是全部舍我而去,我都只管承擔後果,不挽留任何一個,只旁觀他們離開我後更幸福生活就是。
我或許是個沒有未來的人,即便是我幸運渡過二十四歲命劫,等待著我去肩負的事情還有很多可謂
是煩擾纏身。
他們離開我,怎樣都是好過和我在一起不是麼。
收斂情緒,我繼續(xù)聽澹臺璃是如何回答咕仔的問題的。
澹臺璃說,青龍是四柱神煞之一,也是四柱神煞中性情最乖張的一個。
精魄入體本應該馴服態(tài)度爲人所用,但精魄入體後不排除可能出現(xiàn)的另一個情況,那就是精魄妄圖控制了人的一切,令人畏懼它從而只能聽它令行事。
看我現(xiàn)在這狀況,青龍精魄明顯的是想要掌控了我讓我只能聽它令行事。
我心脈處的有阻力阻止外力爲我修復心脈,我的持續(xù)不曾醒轉,無疑是青龍精魄甫一進入我體內(nèi)就想給我個下馬威。
我現(xiàn)在外表看起來雖然不曾醒轉,其實我已經(jīng)在和青龍精魄較勁,只有當我和青龍精魄比較出來個孰高孰低,才能出現(xiàn)我醒轉的時刻。
我持續(xù)這種狀態(tài)的時間不定,或許很短,或許很漫長。
咕仔盯著澹臺璃等澹臺璃講完,繃著小臉問澹臺璃,怎麼青龍精魄竟是會選上我作爲宿主。
澹臺璃手指指腹描繪著我的眉眼,說青龍精魄之所以會選擇我,極大原因可能是當時在山洞外面的人中,也就我和奶奶是女性,女性通常情況下都會被認定爲容易被掌控的。
精魄入體後會因爲人的斃命而消失殆盡,在我和奶奶之間,青龍精魄選擇了我,它是看中了我的年齡。
澹臺璃講到這裡眼底帶起無奈情緒,再開口是說青龍精魄時運不濟,它是如何都沒有想到,山洞外面的衆(zhòng)人中我和奶奶兩個都是性子執(zhí)拗的。
我的性子不但執(zhí)拗,還是越挫越勇型的,青龍精魄不能輕易掌控了我,我也不能輕易的降服了性格乖張的青龍精魄。
“璃哥哥,你說青龍精魄因爲難以降服冉姐姐,最後直接就惱羞成怒魚死網(wǎng)破乾脆不讓冉姐姐再醒來。”咕仔歪著腦袋思緒一會兒,再問詢澹臺璃。
咕仔的話語出口,謝一鳴直接是把車子開出一個S形。
奶奶這個時候開口說她來開出讓謝一鳴休息一下,謝一鳴從車內(nèi)後視鏡裡瞟一眼咕仔和澹臺璃,對奶奶說沒事他開車就成。
看到這樣的謝一鳴,我心中輕喟一聲,我知道謝一鳴如此反應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咕仔對於澹臺璃的那聲璃哥哥稱呼。
咕仔一直稱呼謝一鳴爲鳴哥哥,如今又出來一個璃哥哥,本就對澹臺璃多有探究眼神的謝一鳴自然是心緒難安。
“鳴哥哥你開車要專心一點,冉姐姐心脈受損嚴重,是不能顛簸的。”咕仔的表情很是嚴肅。
謝一鳴應答一聲說知道了他會專心開車後也就噤聲不語,伸手把車內(nèi)後視鏡轉個角度不再通過車內(nèi)後視鏡關注車後排情況,只抿緊了雙脣專注開車。
謝一鳴的眼底情緒急轉,看起來是如何都無法平心靜氣下來。
“我拒絕回答咕仔的這個問題,我期盼你冉姐姐儘早醒轉過來。”在咕仔的再次追問之前問題後,澹臺
璃沉默會兒低沉了聲音開口。
“可是冉姐姐的性子很是執(zhí)拗。”咕仔低頭交纏著手指,低低聲音講話。
“如果你冉姐姐能聽到,我想讓她知道,服軟也好怎樣也罷,我求的只是讓她早些醒轉過來早些治癒了她的心脈受損。”澹臺璃輕聲嘆息一聲。
澹臺璃的這次開口講話結束,車內(nèi)靜寂。
澹臺璃和奶奶以及咕仔眼底是濃濃擔憂情緒,謝一鳴的眼底情緒急轉終是隻餘擔憂情緒。
關聯(lián)追蹤奶奶的可隱身紙人到這裡,我眼神黯然,斷開和可隱身紙人的關聯(lián)。
“兩個選擇,其一是你爲我所用,其二是我們直接來個魚死網(wǎng)破。”盤膝坐著,我聲音清淺語氣堅定。
如果我再次醒轉的代價是我自此以後被青龍精魄掌控,我寧可自此以後再不醒轉。
我惜命我希望能繼續(xù)活,但我不要自此之後我不是我,我不要成爲誰的掌控品。
我的這次話語出口,終是得到些迴應,我的身後再次傳來一聲輕笑。
有了上次經(jīng)驗,我知道青龍精魄不想讓我看到我是如何也覓不到它的蹤跡,我沒有回頭,繼續(xù)保持之前的盤膝坐著狀態(tài)。
青龍精魄的這次發(fā)笑,是帶著不掩的譏諷情緒。
“是覺得一個小小刁民沒資格跟備受尊崇令人膽顫的神煞討價還價麼,聽說過什麼叫做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麼,選擇了我,你就活該認命爲我所用。”我講話毫不客氣。
我的話語剛剛講完,我的背部就猛然被襲一重擊,我的身體被擊飛,之前毫無感知疼痛感的身體,此刻清晰感到那重擊的痛楚。
遭受那重擊,我的口中直接噴出一口鮮血,我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樣被擊飛,再重重撞上一肉眼不可見的阻礙物,再身體跌落下來。
疼痛感瞬間傳遍四肢百骸,我只能是咬緊了牙關纔不至於發(fā)出慘呼聲。
“果真惱羞成怒了麼,真是夠性情乖張的,想想倒是劃算,我如果死掉,拉上你陪葬貌似不算是虧本買賣。”壓制著喉頭那腥甜感覺,我淺笑著聲音淡淡。
強自用雙手撐著地面,我顫抖著身體站直了身體。
我剛一站定,我的身體被一股力量控制強行離開地面升騰到半空,緊接著控制著我身體的那股力量猛然消失,我的身體重重跌落地面。
接下來,我飽受無數(shù)次自由落體滋味。
每次我的身體重重跌落地面,不等我有喘息的機會,我的身體就再次被強行拖離地面升騰到半空,緊接著就是我的身體失去依靠,我的身體再次跌落地面。
痛楚難擋到只感內(nèi)臟和骨骼已經(jīng)被摔的支離破碎再無完好之處,不斷嘔血到只感自己是頭血牛,這就是我此刻狀態(tài)。
身體的痛楚感成倍疊加到我想昏厥過去可我卻昏厥不了,我現(xiàn)在,是絲毫都反抗不了只能被動承受青龍魂魄的怒火。
不過,這又怎樣,我如何都是不會屈服在青龍魂魄之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