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個下午不見的莉莉，精神萎靡的不像話，精緻妝容也難掩其臉色灰暗。

莉莉招呼我們入座，揮手讓屋裡杵著的兩排男生離開。

男生們看起來都是心不甘情不願就此離開，莉莉沉了臉色後，才都怏怏離去。

“莉莉，讓我留下吧成不。”男生們離開沒多久，我看到剛纔男生羣裡的一個又折返了回來。

莉莉扭頭望一眼那男生後，從座位上起身率先走出包廂，那男生連忙跟上。

湯思可用胳膊肘撞下我，說這個男的就是之前嘲諷莉莉肥婆，現在又當孫子巴結莉莉的那個。

莉莉在十幾分鍾後回返，身後跟著那男生。

那男生表情是極度滿足，瞟著莉莉的眼神，是猥瑣盡顯，之前那巴結唯諾情緒依然在，卻已經不再明顯，而莉莉則是臉色陰沉。

我注意到，再次回返包廂的莉莉，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其臉色那灰暗也淺淡不少。

莉莉招呼服務員上菜，指揮那男生把桌面上的花束都扔到牆角。

一頓飯下來，因爲莉莉這個壽星的不時神遊太虛，氣氛並不高漲。

生日聚餐草草收場，我們一起離開包廂時候，莉莉和那男生並沒有隨著我們一起離開。

我和謝一鳴回返家中時候，姜閆和王大郎已經回來。

閒聊一會兒，我把話題轉到白雲中身上。

我問姜閆，白雲中的腿是什麼時候斷的。

我的問詢出口，姜閆臉色大變，責備眼神瞟一眼王大郎之後是沉默不語。

王大郎有些尷尬的撓撓頭，說他有些累了先回房睡覺，不等我們哪個去接了他的話茬，就麻溜回去他的房間。

良久之後，姜閆乾咳兩聲，說白雲中的腿是二十多年前斷的。

“閆爺爺，是二十三年前對吧。”我盯著姜閆的眼睛。

“嗯。”姜閆遲疑下，點了點頭。

“當年事情，就是他對吧。”我追問姜閆。

我心中已經斷定當年事情是白雲中所爲，我此問，是想姜閆告訴我當年的更多隱情。

我沒有講的多明白當年事情指的是什麼，我相信姜閆可以秒懂。

“小冉……”姜閆在我再次問詢出口後，搓著雙手如坐鍼氈，看起來有分分鐘遁走的衝動。

“閆爺爺，我已經確定是他，沒什麼可繼續隱瞞的。”我淡淡笑容望著姜閆。

謝一鳴爲姜閆和我各倒來一杯茶水，安靜坐在我身邊握上我的手，輕拍我的手背。

我扭頭望一眼謝一鳴，眼神告訴他，我沒事無需擔心。

“嗯，當年事情的確是他做的。”姜閆終是親口確認了事實。

我告訴姜閆，既然我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兇是白雲中，我想要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的詳情。

看姜閆又一次沉默下來，我補充發音，如果他願意，他可以告訴我所有我不還不曾知曉的，當年的事情。

我的這補充發音落地，姜閆有些哭笑不得，搖頭說，估計下次他和奶奶的見面之時，就是奶奶磨刀霍霍向他來的時刻。

我笑著說不會，說奶奶沒姜閆所講

的那樣彪悍，保證如果出現那情況，我一定會拉著奶奶保護他，讓他只管痛快講來就是。

“閆爺爺，如果今天你不給我講，我會把你所提的奶奶彪悍兇殘事情，添油加醋告訴奶奶。”我無良發音威脅姜閆。

“罷了，既然你已經知道當年事情是白雲中所爲，我索性就把這埋了二十多年的事情講給你聽。”姜閆長長嘆息。

“好，閆爺爺你講。”終是得到姜閆的同意，馬上就要知道當年的詳情，我的心情無法言表。

我雖表情無異，卻是雙手冰冷止不住開始有些發抖。

謝一鳴更緊握著我的手，用他的雙手包裹我的手。

姜閆瞟我和謝一鳴一眼，說他先給我講講我的父親。

姜閆說，我父親名叫呂一諾，取自一諾千金中的一諾。

我父親從小就天賦異稟，對鬼道頗感興趣。

姜閆說，他有意收了我父親爲徒，卻是被奶奶斷然拒絕。

奶奶拒絕的理由，是她只想我父親，如普通人那樣，平平淡淡平平安安過完這一世。

奶奶如此決定，我父親雖沒有明著反對，但會經常的跑去他這邊，纏著他教習他本事。

天罡派規矩，非入門弟子不得傳授其天罡派功夫，姜閆只能是把他知道的，非天罡派的與鬼道有關的本事傳授給我父親。

本來那樣的本事在他看來算是粗淺本事，我父親卻是能把那些個本事融會貫通，獨創出一套特別的與鬼道打交道的本事。

我父親經常往他那裡跑，終是被奶奶發現。

奶奶狠狠揍了我父親，可我父親依然熱衷鑽研與鬼道打交道的本事。

奶奶後來看打來打去都打不滅我父親的熱情，只能放任了我父親那樣，再後來，奶奶在他再次提到收我父親爲徒時候，答應了他的提議。

不過，奶奶是有條件的，那就是我父親必須在成年之後結婚生子之後，纔可以拜入他門下。

只有先成家生子，才能避開那五弊三缺。

奶奶說，她想要我父親有一個完整的家，她不想我父親因爲學本事，沾染到五弊三缺的任一個。

雖說奶奶有附加條件，但奶奶的應下，還是讓他和我父親都歡喜不已。

當我父親終是長大成人，也覓到中意的姑娘成婚，且我母親很快懷孕，我奶奶很是開懷。

當時的FZ市，白雲中以煞派掌門人身份，早已經廣招門徒，雖然其不是FZ市本事最大的大師，但他的勢力是最大的。

講到這裡，姜閆眼底黯然，說其實不止是FZ市，白雲中當時在全國各地都已有勢力分佈，在修習鬼道區域內，可謂是佔據了大半江山。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不少趨炎附勢的門派，是極力的巴結白雲中。

姜閆說，白雲中因爲當初被驅逐出天罡派事情，一直都耿耿於懷，很是仇視他，也因爲他的關係，奶奶也被白雲中時常惦記。

在我父親還很小的時候，他就給奶奶建議，讓奶奶搬離FZ市，省的不時的能看到白雲中的嘴臉心裡不痛快。

但奶奶不願，說她愛在哪裡在哪裡，說即便白雲中勢力

遍天下，即便再給白雲中一個狗膽，白雲中也不敢在她面前呲呲牙。

姜閆講到這裡，擡頭瞟我一眼，說我奶奶之所以那麼講話張狂，並不是我奶奶盲目自大，而是我奶奶的確是有那個本事，能讓白雲中在她面前噤聲不敢有半分不敬。

陰邏門雖當時之後我奶奶一個，到哪裡都是沒人敢呲牙的，皆懷敬畏之心。

姜閆嘆息，說其實有一個事實當時奶奶沒挑開了講，他也是明白的。

那就是，白雲中勢力已經廣佈國內，到哪裡其實都是一樣效果。

姜閆此刻眼底更是黯然，說是人皆有軟肋，奶奶的軟肋現在是我，以前是我父親。

我爺爺在我父親未出生時候就去世了，是奶奶獨自生下了我父親，再把我父親拉扯長大，對我父親，奶奶投入了她全部精力。

在臨近我母親懷孕八個月時候，湘西那塊出了事情，各門派都出人趕赴湘西，奶奶身爲陰邏門掌門，自然是義不容辭。

奶奶臨走時候，叮囑我父親，一定要好好照顧我母親，說她一定會趕在我母親生產之前回來。

我父親當時笑著說保證完成任務，說他這個準爸爸一想到，再過不久自己的孩子就要降臨這個世上，心裡是撲通撲通亂跳。

奶奶當時笑我父親，說我父親現在就如此激動，等孩子出生那還不定能高興成什麼樣子。

我母親接腔，說她和我父親結婚時候，也沒見我父親這麼激動，果然還是孩子的魅力遠大過她。

歡聲笑語中說著很快團聚，卻是那一次離別，成了永別。

當奶奶和他從湘西趕回來時候，我母親早已經身亡下葬，父親不知所蹤。

這樣的情況，對於奶奶而言，可謂是滅頂打擊。

奶奶自損功力作法，強召我母親出事那天晚上，所有遊蕩FZ市的鬼魂現身，瞭解我母親出事的真相。

那真相是，白雲中趁著我母親獨自在家，我父親短暫出門購物時間段，派人強闖入室，先生生打死了我母親之後，再將我母親從高樓下扔了下去。

知道了真相的奶奶怒火滔天，先一紙陰邏令告知各門派白雲中惡行，就欲直接對陣白雲中拼個你死我活。

姜閆說，他強拉著奶奶不要衝動，先窺探下情況再說。

窺探的結果，是白雲中早已做好層層防備，聯絡高手無數，只等奶奶上門。

那樣情況，如果白雲中做縮頭烏龜不露面，想強行闖入去擊殺白雲中，合他和奶奶之力，也是連五成勝算都達不到。

窺探到那結果之後，奶奶當時在屋子裡坐了兩天兩夜滴水不沾一眼不合，再開口，就是嘶啞著聲音告訴他，她要去我母親墳墓，把我給弄出來。

姜閆說，我奶奶原本告訴我的，我是在母體死亡後六個小時被剖腹取出的死嬰，其實是混淆了時間，奶奶擔憂的，是怕我接受不了刨墳剖腹的實情。

講到這裡，姜閆噤聲，擔憂目光望著我。

“閆爺爺，就算是白雲中對奶奶看不順眼，也不至於下如此狠手吧，這中間還有什麼隱情麼。”聽完姜閆所言，我只感渾身發冷，手抖的更是難以自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