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最近怎麼樣,我看著怎麼比以前瘦了!”小西擔憂的望著神情微暗的小白,那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欲言又止。
她有意無意的掃過阿強的方向,他卻是好像沒有聽到般的一直悶頭切割著盤中的牛排,磨刀霍霍,就像平時的樣子,小西是故意說給阿強聽的,可是阿強的反應(yīng)卻如一根木訥的木頭,對小白一點表示也沒有,甚至連頭都沒有擡起來……
難道自己呆在這裡,他們之間不好意思說什麼?小西狐疑。
冷小西眼珠一轉(zhuǎn),趕緊擦了把嘴,姐上個衛(wèi)生間,阿強看看再給小白點些什麼?“”
冷小西立刻起身,雙拳暗暗的一握,她就要給他們這對戀人創(chuàng)造機會,不能走自己的老路,她纔不聽楚天南的那一套隨其自然,女人的直覺是最敏感的。
如果那樣,愛情需要辜負多少年,甚至是錯過了。
望著消失的小西背影,小白立刻比剛纔緊張起來,手心不停的冒著汗,刀子都有些握不緊的時候,她眼角里的餘光瞟向?qū)γ孀囊贿叧燥垼贿厽o視自己的阿強,她的叉子竟然一動不動的攪動著小西給她夾的一堆菜,竟然沒有了一點食人慾,剛剛進來的時候,明明很餓。
阿強置自己視若網(wǎng)聞的樣子,讓小白整個人顯得更加拘謹、緊張不張。她很氣惱自己,爲何非想讓自己引起阿強的關(guān)注呢?
她倔強的什麼也不想說,指尖因爲心情的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空氣漸漸的陷入一片尷尬之中。
“怎麼了,沒胃口?”阿強終於開口,卻是裝作漠不關(guān)心的隨意一說,眼角卻是悄悄的瞥了一眼有,然後迅速的調(diào)轉(zhuǎn)眼神,他不應(yīng)該再給小白任何可以猜到的幻想,小白應(yīng)該和同齡人在一起,不是自己這個大叔級的男人。
減少關(guān)心是想讓她忘了自己,他看得出姜銳很喜歡小白,看樣子他的家世也是不錯的,他們站在一起很相配!一個陽光,一個純真!
“哦!”小白使勁的垂著頭,聲音小得像蚊蚋。
握著叉子的指尖又不安的顫了下,“我下午,還有課,我先走了,你告訴小西姐一聲。”聲音都含著一絲顫音,她心跳加速的想要離開。小白認爲這個藉口很合適,而且很正當。
低頭匆匆離開的時候,小白簡直是像黃鼠狼一樣倉皇逃走的,後面好像有一隻狼在追逐自己一樣,她害怕的心兒差一點跳出來。
剛剛上到門口內(nèi)臺階的時候,她未看清路,撲的一聲,向上的臺階絆了她一下,她一下子扭了腳,痛得她本能的尖叫了一聲,哎呀!
立刻蹲下了身子,細細的眉頭吃痛的皺緊,不斷用手指來回摩娑著那一處扭傷的地方,疼得小白自己不由的吸了口涼氣,委屈的眼角一片通紅。
都怪那個可惡的阿強!
聽到微呼,迅速的起身,阿強的動作像一陣風一樣的衝到了小白的跟前,心疼的看了眼,眸色很快的降下了溫度,“怎麼樣?”他公式化的關(guān)心。
眼角的晶瑩一點點凝聚,小白感動的望了阿強哥一眼,這還是她曾經(jīng)的阿強哥,他終於知道在乎自己了。
她的心剎那間被一片陽光沐浴。
想到自己要狠下心來,不要小白再對自己存有什麼任何不切現(xiàn)實的幻想,他不能以報恩的情式來得到她,這是對於年輕如花的小白是不公平的!
很快,阿強臉色一片青黑,聲音很冷,“多大的人,怎麼會這樣不小心?”他一副高高在上、訓責的語氣。
剛剛匯聚的一團閃閃發(fā)亮的眼角晶瑩一下子掉了下來,剛纔是感到的晶瑩,現(xiàn)在落下是因爲傷痛。
小白迅速的扭過頭,不想阿強看到自己傷心的樣子,擡起小手一把抹了去,然後再轉(zhuǎn)過頭,濃重的鼻音,“阿強哥我沒事!”她咬咬牙,堅定的站了起來。
一絲刀絞腳踝感覺,倏的鑽心而來,一陣陣,一片片,佈滿了整個受傷的心靈,她現(xiàn)在除了悲傷阿強的那一種冷漠、自以爲是的聲音,還有一層濃濃的悲傷。
爲何,她的心好冷好冷,好像剛剛下過一陣漫天的飛雪,覆蓋一片片的雪白。
阿強黑白分明的眸子劇烈的收縮一下,大拳收了起來,想要探出去的胳膊微微伸了伸,想去扶小白,可是那個想法再次無情的撞擊著自己的心靈。
他不能以報恩,脅迫她以身相許!
可是小白現(xiàn)在分不清感情與恩情是兩種不同的概念,但是自己知道,自己不能也跟著犯糊塗,小西的一腔熱情恐怕就要浪費,阿強很明白小西的苦心,就是爲了讓自己和小白在一起,可是……
他不想誤了小白的年華!
她的愛應(yīng)該是美好的!
盯著一瘸一拐的小白扶著牆壁,吃力的向外飯店門外走去的時候,阿強的眸子時的光亮快速的凝成一絲縫隙,灼燒著那一抹瘦小的背影,她確實瘦了,正如小西所說,可是自己真的不能再害她了。
自己應(yīng)該離她遠遠的!遠遠的看見她快樂就夠了!
門廳的臺階處,只是一塊幾平方米磨光的大理石地面,小白一步一步竟然吃力的走了很久,彷彿這幾平方米永遠也走不完似的,路怎麼會這樣長,是下了魔咒嗎?平常只是幾步,她就可觸到門外的陽光了,
可是今天,小白卻沒有發(fā)現(xiàn)陽光,只有餐廳內(nèi)一抹暗淡的流光。
盈盈的淚水再次聚集在眼角的時候,砰的潸然而落,小白脣瓣抖動,她的心中那一片落茫的雪花赫然成冰,厚厚的一層,寒氣一點點從心尖的冰層裡冒出來,她全身不由的冷得驚顫了下,心底一片冰涼,連同臉上也冰涼得僵硬,看來阿強已不再關(guān)心自己,他已不是之前的阿強哥了。
小白再次不甘的回頭,她寧願自己剛纔看錯了,可是她眼角的光卻發(fā)現(xiàn)阿強哥淡定的正坐在剛纔的位置上,沒有任何影響的在姿態(tài)優(yōu)美的叉著牛排……
那一份沉著下的淡然。好像剛纔什麼也沒有發(fā)生似的,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guān)痛癢。
淚花滾滾而落,她心痛的扣心自問,這真的是那個曾經(jīng)關(guān)心自己,愛護自己,救了自己的阿強哥嗎,她怎麼感覺不是啊,只是一個軀殼像而已,他的心絕對不是阿強哥一那顆關(guān)心自己的心,真的,不是……
阿強哥變了!
招女人,惹伴娘,哪一件事想起了小白都要心酸,可是沒有一樣比今天更令她痛心。自己是不是無論怎麼樣做也入不了阿強哥的眼兒呢?
在阿強哥的眼中,自己就一個從他身邊穿過的陌生人。
正當小白委屈的就要走出門口的時候,一聲青春陽光的男孩子打亂了她的心緒。
“小白,你怎麼了?”焦急著的奔到她的身前,姜銳拍的一下子扔了的中的一串鮮豔熱烈的玫瑰。關(guān)心的看著她腳踝的地方一瘸一另的腳踝,一片驚問,“怎麼了,都腫了,我來揹你上醫(yī)院!”
阿強的脣瓣艱澀的一顫,姜銳對她很好,他就放心了,咕嘟的一口烈酒,一下子穿喉而過,火辣辣的燒過自己的咽喉,彷彿有什麼東西卡在那裡,他非得用烈酒衝下去不可,可是越是衝過,喉嚨裡的東西塞得越滿,甚至脹痛起來。
小白淡淡的拂掉姜銳伸出的胳膊,眼睛失望的回望著阿強熟無睹的樣子,心傷難抑。
可是姜銳卻是不顧她的反對,三下五除二的強勢的扶著她,向遠處走去。
一朵鮮豔的玫瑰靜靜的躺在地上。
阿強起身的時候,小白已經(jīng)鑽進了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很快便漸漸的消失在自己視線裡,轉(zhuǎn)身,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地上那一束火紅的玫瑰,熱烈的芬芳,卻是孤單落寞。
那是愛的物語,玫瑰需要呵護,必須要找到正確的人才行。
自己本身就是錯的。
“老闆再來一瓶!”阿強揮揮手朝著吧檯的方向一吼,聲音很大震得其它的客人紛紛扭過頭來。
他黑色如漆的眸子一瞪,冷冷的逼人,迫使所有的光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小西悠閒的出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小白不見了,還看到阿強大醉酩酊的趴在桌上的樣子,她禁不住的四下張望,小白去哪兒了?
冷小西疑問的掃望吧檯,然後轉(zhuǎn)身去問,“老闆,請問剛纔和我們一起吃飯的同伴去哪兒了?”
“哦,那個漂亮的女孩了了,好像離開了,還扭了腳……”老闆只是簡單的說了這些,剛纔他也太在意。
男男女女之間吵架經(jīng)常會這樣,他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又何況這家西餐廳裡有不少豪門子弟經(jīng)常光顧,老闆已經(jīng)習以爲常了。
唉!小西長嘆了一句,“這兩人怎麼回事呢?”她真的不想讓二人再受自己的經(jīng)歷的愛情之苦,想特意的給他們創(chuàng)造一絲機會。
自己的計劃落空,不覺有一絲遺憾,如果阿南在就好了,可以完整的撲進他的懷中。
“小西,”正在這時,一聲音熟悉的磁感的男中音赫然飄落在門口,
她驚喜的擡頭,三步並作兩步,朝著楚天南的方向奔過去,像一隻快樂的小燕子,“阿南,”她的脣瓣顫抖著,他真是不禁念,剛念他,他就到了。
“別動!”楚天同的大手一擺,臉色一沉,“不許跑,地板滑!”他擔憂的聲音卻沒有攔下她奔向他的步子。
他向前大跨大幾,張開修長的臂膀,臉上一團的溫馨。
“阿南,你怎麼了來了?不是今天很忙嗎?”她撲進他的懷中,覺得那一刻,好安逸,好踏實。
“我想你!所以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他低低的附在她的耳邊,這麼心急見到老婆,“有沒有想老公,有沒有獎勵,如果是肉更好了……”他暖昧的聲音加上剛纔的擔心聲音微微發(fā)出一絲淡淡的絲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