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時間到,一束金光刷的收了回來。
冷小西的身體好像一下子從某個時空裡穿過來一樣,輕飄飄的。
再瞠眼一看,四周依然是黑漆漆的醫(yī)院長廊,自己病房前的幾個黑衣人,好像還沒有離開的意思。
冷小西的心頓時一片怒火沖天,是什麼人又衝著自己來的?可是看著前方的黑影,大約有三四個,自己肯定不是人家對手,怎麼辦?
正在糾結(jié)之際,
小白不由的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這一聲,立刻從病房的門口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竊竊私語聲。
樓道里的應(yīng)聲燈,啪的一聲照亮了整個長廊,包括冷小西和剛剛小白藏身的地方。
當(dāng)然也包括看清了五個黑衣人。
循著聲音,黑衣人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冷小西和瞠著驚慌的大眼的小白,眸底的狠唳一點點的襲到整個瞳孔上。
嗖嗖嗖的
黑衣人眨眼的功夫,一下子竄至離冷小西只有幾米遠的地方。
眼看就要衝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千鈞一髮之際,
冷小西急眼了,來不及考慮什麼,立刻雙手向後猛推了小白一把,“趕緊走,告訴阿強,快!”
踉蹌著身子,轉(zhuǎn)過頭,小白的眸光映著一絲倔強,拼命的搖搖頭,聲音有些抖,“小西姐,不能留下你一個人!”
冷小西看著黑衣人的步子離著自己越來越近,不由的吸了口冷氣,轉(zhuǎn)頭,盯著小白的方向,眸光狠絕,“你這個死丫頭,趕緊給我走,別給我當(dāng)累贅,弄著你,我自己都跑不了!”
黑衣人明顯是衝自己而來,何必讓這個未成年的小丫頭也跟陷進去。
她狠狠的罵著倔強的小白,眼角一點晶瑩的東西有些模糊了視線。
小嘴抿起,委屈著一張小臉的小白立刻一咬牙,轉(zhuǎn)身噔噔的向著外面跑去,找醫(yī)生,大半夜的哪裡有醫(yī)生,這邊的醫(yī)生都在長廊那端,倒……就是找了有什麼用,只讓醫(yī)生報個警,嚇跑黑衣人?
小白一邊跑,一邊盤算著。
小白一邊跑,一邊耳邊回想著冷小西的話,眼淚涌了出來,她知道冷小西狠罵自己,故意讓自己離開這裡。
眼角一層溼潤。
正在這時,前邊刷的竄過一條黑影,立刻嚇得小白臉色立刻煞白一片。
再說,
幾個黑衣人像一羣黑色的惡魔向著冷小西這邊撲過來,她的臉色起初有些慌亂,不過現(xiàn)在很是鎮(zhèn)靜,依剛纔的預(yù)言畫面,楚天南是可能要出事了,
所以她最重要的是不是能慌,要淡定。
“冷小西,”蒙著面的黑衣人咬牙切齒,“你還是乖乖就擒吧,否則我們將不客氣?”
我看你們怎麼不客氣,晴天盛世,朗誦乾坤,你們居然視國家法律於不顧,你們真是活到頭了。雙拳收起,緊緊的貼著褲線的位置,指尖開始微微的顫著。
小臉風(fēng)輕雲(yún)淡,沒有一絲驚慌。
那跟我們走一趟,否則,他們惡狠狠的目光一下子撇向了拐角處的方向?
冷小西不由的驀的回頭,他們看拐角處做什麼?
嘿嘿,幾個黑衣並排著向前走去,可是自己手無寸鐵,又是一弱女子,如何自救啊,她的腦袋飛快的轉(zhuǎn)動著,可是轉(zhuǎn)了半天,依然沒有什麼結(jié)果,防狼胡椒粉,辣椒末,早用沒了?
怎麼辦?
“冷小姐,不用多想了,如果你不跟我們走,我們會偷偷的撬開監(jiān)護室,神不知鬼不覺的運走半死不活的楚天南,你考慮一下?給我們哪個?”黑衣人一肚子的狡黠。
“數(shù)到三,我們立刻行動。”
赤果果的威脅,還是一個未有甦醒跡象的楚天南,這可把冷小西的肺差一點氣炸了,這些沒有天良的東西,居然想著對付一個渾身上下沒有知覺的病人。
可惡!
可憎!
可恨!
她垂在褲側(cè)的指尖因爲(wèi)用過度,而悄悄泛起一層白光。
氣得渾身發(fā)顫抖,她心中狠狠的咒罵著,一幫沒有人性的傢伙,一幫畜牲。
不過,楚天南可是不能動,絕對不能動,否則……她的心一下子難受起來,一點也不敢想像,這羣畜牲如此做的後果。
她的心好像被人偷偷的戳了一刀似的疼痛。
強制自己平靜下來,冷小西深深的吸了口氣,“好,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你們絕對不能動他!”他現(xiàn)在一直沒有醒過來,就是想醒過來都難,何況再要遭受折騰,楚天南一定不能有意外,如果他傷了外婆,還欠自己一條人命呢,楚天楚是自己的,目前還輪不到他們來報仇?
她絕不會讓他們這夥可惡的賊人得逞。
夜越來越?jīng)隽耍驙?wèi)穿得不多,因爲(wèi)走廊裡有一小扇窗戶露出一絲的縫隙,一陣寒冷的北風(fēng)吹了進來,
這個時候夜傾城也不能幫忙,唉,他不是去了仙境裡嗎,要暫時離開自己一段時間,就是想幫也幫不上。
關(guān)健的時候,掉鏈子,可惡的夜傾城。
正在忖思間,
幾名黑衣人已完全的把冷小西包圍,前前後後,忽然她發(fā)現(xiàn)似乎少了一名黑衣人,去哪兒了,忽然大腦裡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小白,
她的心一下子空了,現(xiàn)在倒好了,還個報信的人都沒有了。
阿強呢,怎麼去買東西一點動靜也沒有呢?
冷小西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一點底兒也沒有了。
正在她剛要說話的時候,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似乎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套住了她的離袋,她的視線完全被遮住了。
她剛要反抗的時候,
左右又有兩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反擰過冷小西的兩條胳膊。
袋子把冷小西整個人,一下子裝進去,她剛要喊什麼,這時一名黑衣壓低聲音道,“如果不想楚天現(xiàn)出事,你可以隨意的喊!”
楚氏的大宅中
楚仁江一臉深沉的坐在楚家老宅的大廳裡,龍頭柺杖緊緊的靠著沙發(fā)邊上,一字一頓,“你多少天沒有見到你兒子了?”盯著正悠閒的喂著魚食的何玉柔。
“你什麼意思?”何玉柔一臉的不高興,明知道阿南不願意回楚宅,還提這個?一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給客廳的熱帶豔魚餵食。
這些傢伙可是她的寵物。
“呵呵,你不知道,阿南受傷了?”楚仁江的聲音很輕,卻是一股極強的穿透力般,一下子擊中了何玉柔最敏感的地方。
驀的。
何玉柔大瞠雙眸,立刻轉(zhuǎn)頭,嘴巴微張,一動不動的盯著坐在沙發(fā)上的楚仁江,手中的白紋青瓷的魚食盤,一下子咣的掉到了地上
啪的碎開了。
一臉哀傷的何玉柔怔怔的站在魚缸前,愣了好一陣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時間彷彿凝滯了很久,何玉柔才怔怔的掀起了哆嗦的脣,“楚仁江,你告訴我,阿南現(xiàn)在在哪兒?”她的聲音抖得厲害。
不顧腳底的碎片,啪的一聲踩了上去,三步兩步,就來到楚仁江的面前,腳底一片血色殷殷……
“阿柔,你腳底被扎透了?來人吶,來人!”楚仁江一見到阿南的母親如此巨大的反應(yīng),立刻衝著客廳裡的其它房門大聲的喊著。
幾個僕人立刻從旁門涌現(xiàn)客廳,
何玉柔卻一動不動的瞪著他們,眸色冷厲至極,“這裡不關(guān)你們的事,我有事和楚董事商量,”幾個僕人駭?shù)难垡豢s,悄悄的瞅過楚仁江的方向,
這一下何玉柔正來氣了,“看他做什麼?我有事商量?殺手越貨的事情,你們想聽嗎?”她鮮有的發(fā)了脾氣。
這一下子,幾個僕人傻了眼,立刻灰溜溜的閃開了。
“阿柔……你……”楚仁江看著僕人們消失的方向,唉了口氣,大手揚了揚。“你這是何苦呢,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跟你說?”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何玉柔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堅定,一步一步走至楚仁江的沙發(fā)面前,聲言厲色。
楚仁江剛剛站起來的身子,又緩緩坐下去了。
“一大把歲數(shù)了,別激動!”楚仁江擺著大手,目光斜向了茶幾對面的沙發(fā),示意何玉柔坐下說話。
臉色激動的何玉柔不爲(wèi)所動,繼續(xù)一字一頓,“告訴我,阿南到底怎麼了,是誰?”目光犀利的像冷劍一樣的掃過楚仁江那張平淡的臉上。
“是不是,你侄子出了事,你很高興?”何玉柔的話更加犀抻起來,一絲未有餘地。
“唉,阿柔,你瞎說什麼呢,阿南出了事,我纔不高興呢,這不原來想先瞞著你,這下瞞不住了!”楚仁江一臉的委屈、無奈。
“他出事,我是有責(zé)任,我早五年前就不插手楚氏業(yè)務(wù),名頭上只掛了一個董事長的虛名,只不過擔(dān)心有人對阿南的狠辣作風(fēng)不滿,幫阿南看著大廈而已。”楚仁江不由的站了起來,急得辯白,連柺杖都沒有扶上。
“大哥死得冤枉,我這些年的心思全在這個上面了,雖然當(dāng)年的兇手找到了,也判了死刑,可是我總覺得幕後有指使,這些年一直在查,這是我的一塊心病啊,否則怎麼對得起大哥臨死前的照顧阿南的重託啊!”楚仁江說得聲情並茂,情真意切,眼裡瞬間溢著一絲渾濁,“我沒有離開楚氏,就是擔(dān)心出了內(nèi)鬼啊!”
何玉柔一臉的痛苦,搖了搖頭,“算了,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現(xiàn)在你只告訴我,阿南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