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過去跟金普光打聲招呼,一看到這個瘦瘦的小個子普光,我就會想起錢海平來,那纔是正宗版本的金普光,啥時造化弄人,曾經(jīng)的同學(xué)現(xiàn)在成了書店的合夥人之一了。
我問了普光,有沒有看到包麗娜?
金普光放下了正在整理的書,搖搖頭說:“沒呀,怎麼了?”
我說:“那沒事了。對了,李蕓來過書屋沒有?”
金普光吃驚地說:“老兄,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嗎?你問我?guī)致铮阃四氵€託我?guī)湍泓c名報到呢。”
我說:“沒啥事,她剛纔有事先走了,我就隨便問一問。對了,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金普光愁眉苦臉地說:“我都說了沒有那麼多錢,而且我媽也說我不適合做生意,肯定會虧的。”
我不以爲然地說:“我覺得你挺勤快的,做這個書屋就是要靠勤快呢,你想我這個傢伙是很懶的,都能賺到錢,何況你那麼勤快呢。放心吧,我又不要你的轉(zhuǎn)讓費,至於這些書的錢嘛,你可以慢慢還呀,等賣掉了再給我好了。”
普光抓抓腦袋說:“這怎麼好意思呢,這個書屋也是你辛辛苦苦搞起來的呀,這不是等於我一分鐘都沒付就拿到你的書屋了,這可不行。”
我說:“你小子就是羅嗦,這個書屋又不是我一個人能搞起來的,你跟曉紅幫了我多大的忙,沒有你們,我這樣的懶蟲哪裡開得好書屋呀。我覺得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開書店了,沒辦法再照顧這個書屋了。”
普光咬著牙說:“好,我考慮下。對了,我最近正在寫一篇小說呢,估計能有個十萬字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就看看吧,我讓你做第一個讀者。”
“小說?說起這事兒我倒想起來了,你的女朋友跑哪兒去了,她不是已經(jīng)上班了嘛。”我說,因爲想到小說的第一個讀者,自然而然地想到金普光寫的小說,第一個讀者當然應(yīng)該是他的女友。
沒想到普光狂搖頭說:“什麼呀,別亂說,那可不是我女朋友,以後你可千萬別在她面前提起這話來喲。她早上說過這會兒有點事,中午我先頂班,晚上就跟我一起賣書了。”說到這兒,普光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抑制不住的喜悅。
“哦,好,有機會我會拜讀你的鉅著的。我先走了。”說完後我再次把心思拉回到包麗娜身上,與金普光告別後就急匆匆地就往包子的寢室裡跑。
然而,包麗娜的寢室裡沒有人!可能都去上課了?不會呀,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午休時間。可是我敲門敲了半天硬是沒人答應(yīng)。只好轉(zhuǎn)身向走廊的另一頭走去,想看看李蕓有沒有回寢室,雖然我心中隱隱覺得這種概率是很小的。
半路上就看到劉麗麗穿著黑裙黑絲襪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趕,差點一頭撞上她,迎面就是一股香水味。我皺皺鼻子說:“麗麗你跑那麼急幹嘛,上課去嗎?好濃的香水哦,你想薰死老師呀。”
“要你管。”劉麗麗哼了一聲,順手就把我手臂往外一撥說,“我有急事呢,快閃開。”
我急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說:“哎,有沒有看到李蕓?”
劉麗麗只好停住了腳步,說:“你老婆的事怎麼來問我了?李蕓都很少來寢室了,誰知道呀。”
我想也是,就笑著說:“說得也是呀,對不起,你先忙吧。”說完就走。
劉麗麗忽然在我身後說:“哎呀,周——那個周序,忘記說了,晚上請你一起去唱歌好不好?”
我扭頭說:“唱歌?爲什麼?”
劉麗麗說:“你忘了?我那個周序和你這個周序生日是同一天嘛,我們說好今天晚上去社團中心的那個卡拉ok廳唱歌的,你也一起去吧,你們兩個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乾脆一起過生日,多有意思。”
“那好吧。”我答應(yīng)著,想想也是,那個周序和我之間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特關(guān)係。
“我有急事先走了,吶我們可說好了,你一定要去的呀,晚上七點,不見不散。”劉麗麗一邊說著一邊拔腿就跑,跑了一半又轉(zhuǎn)過身來強調(diào)一次:“記得叫上你老婆!”然後就一溜煙似地跑遠了。
叫上我老婆?誰是我老婆?
我嘆了口氣,感覺自己真的很亂,在一片混亂之中,我還能考慮誰是我老婆這種荒唐事嗎?
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眼下這個時代手機又沒普及,根本沒法聯(lián)繫李蕓或者給她發(fā)個短信,當然同樣也不能給包麗娜打電話或發(fā)短信,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qq和msn,我突然覺得身處這個時代就象盲目騎瞎馬一般。
下午我沒有逃課了,反正逃課已經(jīng)失去了它的意義,我只能坐在教室裡發(fā)呆。一會兒想到包子一會兒想到李蕓。首先,在我們班的課堂上我沒有看到李蕓出現(xiàn),換言之她還在逃課狀態(tài)。而下午有一節(jié)公共課是與新聞系一起上的,我也同樣沒看到包麗娜,換言之,包麗娜也處於逃課狀態(tài)。
應(yīng)該是大三的學(xué)生逃課是常有的事,不足爲怪,逃課也是大學(xué)生活中很重要的一個成長經(jīng)歷。不過今天這兩個女孩子同時逃課,且不知去向,多少讓我有些心生惆悵。
直到下午的課全部結(jié)束了,我依然沒有見到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課一結(jié)束我就象如夢初醒一般地踩著我那輛破自行車向出租房狂奔而去,見不著包子怎麼樣也要見著李蕓,不然懸在半空中的感覺太痛苦了,還不如看著李蕓真的拿把水果刀來捅我更乾脆呢。
然而很不幸的是,出租房裡沒有李蕓的身影。樓下陳景姐妹也不在,房東也不在,沒法問她們有沒有看到李蕓。進屋後我又象個偵探式地仔細檢查了桌子和牀頭,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紙條。
看來李蕓真的是離家出走了!
我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學(xué)校,又跑到包麗娜的寢室,這回總算是有人在了,但卻沒見到包麗娜,寢室裡的同學(xué)說她一天都沒回來。
我感覺自己象只頭號蠢驢一樣團團亂轉(zhuǎn),精疲力竭,算了,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吃罷晚飯後我又到書屋去看了一眼,那個普光心中的女神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書屋裡。她長得比較嬌小可愛,一張很漂亮的臉蛋,眉眼間倒是跟李蕓有那麼一點點相象。具體哪兒相象呢,可能是鼻子吧,很挺很高,嘴脣也是象李蕓那樣總是翹翹的。
也許,我真是想到什麼就覺得象什麼。
我在書屋裡漫不經(jīng)心地跟普光聊了一會空天,間或也跟這個女孩聊上幾句,感覺這個女孩子很聰明,至少比普光聰明多了,不由地倒爲普光擔起心來。
晚飯過後這個時候,書屋的生意漸漸好了起來,我也不方便在這兒給他們兩個添亂了,就要離開。沒想到金普光順手就給了我一張賀卡,說了句生日快樂。
我心裡暗自吃了一驚,問道:“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普光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這張賀卡是我和蔡曉紅一起寫的,這個,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的生日,可是蔡曉紅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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