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準(zhǔn)備說出壓在心裡的話,結(jié)果口中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卻猛然聽到宮擎宇的話,她詫異的望著宮擎宇,心裡莫名的有些不安。
宮擎宇擡眸,目光犀利的望著祁夏,勾人的桃花眼滿是冰冷無情,此時此刻面對祁夏的神情,如同面對一個陌生人,他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額前的青筋暴起,像是在忍耐什麼,又想是下定決心,“你爲(wèi)什麼要殺了我們的孩子?”
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怒不可遏的質(zhì)問,緊皺的眉心顯現(xiàn)出心內(nèi)的痛苦,“我曾經(jīng)以爲(wèi)我很瞭解你,甚至在程以南親口告訴我說你一直愛的人是我的時候,內(nèi)心無比的慶幸個欣喜,可是當(dāng)我親眼看到你和程以南聯(lián)合起來殺死我們的孩子的時候,我猛然發(fā)現(xiàn),我就像是個傻子,被你們玩弄在鼓掌中,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你說你難受,我可以照顧你,甚至在你流產(chǎn)的那段時間裡我丟掉手裡的工作陪著你,這些我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怨言,我只恨我不夠聰明!”
他垂下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好半晌,他猛地擡起頭,赤紅的雙眸充滿了怒意,歇斯底里的低吼道:“可是,那是一條生命,難道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從來不曾感到愧疚嗎?從來都不擔(dān)心自己將來會受到懲罰嗎?”
由於太過氣憤,導(dǎo)致宮擎宇說話的時候有些顛三倒四,他猛地?fù)湎蚱钕模p手緊緊的扣著她的雙肩,“那是一條生命,一條鮮活的生命,你怎麼能夠如此狠心的殺了他,你這是謀殺,赤裸裸的謀殺,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憑設(shè)麼麼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殺了他,憑什麼……”
每當(dāng)他想到自己再過一個月就能聽到孩子心臟跳動的聲音,在五個月便能看感受到孩子在媽媽肚子裡活動,過三個月就能親耳聽到孩子呱呱落地的聲音,再過十個月就能聽到孩子親口喊一聲‘爸爸’,他的心就絞痛。
他曾經(jīng)那麼的期待和柒柒的孩子,可是柒柒卻殘忍的親手毀掉了一切,毀掉了他對所有美好的幻想。
宮擎宇
的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左胸口,他驟然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目光空洞的盯著地板,眼角逐漸的溼潤,心口的酸澀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和柒柒在一起的一幕幕。
他天真的一切,老天讓他和柒柒再次重聚是爲(wèi)了讓他竭盡所能留住柒柒,可是柒柒卻狠狠的刺了他一刀,將他推得遠(yuǎn)遠(yuǎn)地。
他曾經(jīng)以爲(wèi)這個世界上最傷人的是你愛的人不知道你愛她,可是到後來他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世界上最傷人的是你深愛的人給了你最致命的一刀。
祁夏聽到宮擎宇說的話,坐在原地愣了好久,好半晌她慢慢的反應(yīng)過來,大腦漸漸的把宮擎宇所說的話一點點的消化掉,宮擎宇是怎麼知道她流產(chǎn)的?
她記得程以南說所有的一切都處理的很完善,這件事情除了她和程以南知道,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她相信程以南,可是……她的雙眸望著宮擎宇,他是怎麼知道?
“假如你現(xiàn)在對我的關(guān)心僅僅是爲(wèi)了彌補我,那麼我寧願不要,我不要你的憐憫,收起你的施捨!”宮擎宇紅著眼眶瞪著祁夏,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柒柒的施捨,不是她憐憫的關(guān)懷,而是她的心,她全心全意,真心實意的愛。
祁夏聽到宮擎宇說的最後一句話,心口驟然一緊,眨巴著眼睛望著宮擎宇,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耀眼的光芒,“所以,你……”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開口說道:“你是因爲(wèi)我打掉了孩子所以纔對我如此冷漠的?”她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試探,口中所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斟酌再三小心翼翼。
宮擎宇輕笑了一聲,心灰意冷的說道:“原來真的是你打掉了孩子……”他踉踉蹌蹌的起身,身形被落寞和悲痛籠罩。
祁夏急忙跟著站起身,她伸手緊緊抓著宮擎宇的手臂,大聲的喊道:“宮擎宇……”但是接下來的話,明明已經(jīng)到了嘴邊,可是她卻失去了開口的勇氣,好半晌,她抿了抿脣,暗暗的咬了咬牙說道:“宮
擎宇,你是因爲(wèi)孩子的事情對我冷漠對嗎?”
宮擎宇紅著眼瞪著她,眼神中帶著幾分憎恨,咬牙切齒的說道:“是!”他的語氣是那般的斬釘截鐵,可是對於祁夏來說卻莫名的讓她感到一絲絲欣喜。
她的脣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欣喜的神采,宮擎宇冷眼望著她,心裡的痛讓他極度崩潰,他多想雙手掐著她的脖子質(zhì)問她,到底骨子裡的溫度有多冷才能做到面對如此殘忍的事情露出欣喜的笑容。
難道和他有一點點牽扯,對她來說就那麼的痛苦嗎?
難道看著他悲痛欲絕,她就會欣喜若狂嗎?
他用盡全力甩開祁夏的雙手,然後一瘸一拐的大步朝著雨中走去,祁夏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從後面一把緊緊抱住宮擎宇,雙臂十分用力,像是在拼盡全力抓緊什麼,“宮擎宇,孩子的事情我可以解釋,孩子的事情我也很抱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宮擎宇狠狠地推開讓,然後伸手扣住祁夏的脖子,冷聲的低吼道:“你還想怎樣?”
他拼命的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去痛恨她,他努力點的壓抑著自己心中的傷痛,害怕自己因爲(wèi)情緒失控傷害到她,可是她卻一次次的傷害他。
就在宮擎宇覺得自己快要瘋掉的時候,祁夏握住宮擎宇的手,“宮擎宇,我的確做過人流手術(shù),可是當(dāng)初那是形勢所迫,以南哥的確簽了字,那是因爲(wèi)那個孩子……”
她本想著這件事情讓自己一個人悲傷就夠了,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因爲(wèi)這件事情宮擎宇對自己誤會了這麼深。
有些話到了嘴邊,祁夏發(fā)現(xiàn)心還是會痛,那種感覺就像是最深最痛的那道傷疤被人硬生生的揭開,她深吸了一口氣,柔和的聲音帶著一絲悲傷沉重,“那是因爲(wèi)孩子被檢查出已經(jīng)胎死腹中,若是不及時拿掉,我會出現(xiàn)生命危險。”
“呵。”宮擎宇輕笑了一聲,神情帶著幾分嘲諷,望著祁夏的眼神好似在說事到如此你還要欺騙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