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奕寒捂著顧晨歡的眼,把她推上另一輛車,然後,抱著她回了清苑。
顧晨歡一路上都在掙扎,她聞到了血的味道,雖然,慕奕寒說那是別人的,但是顧晨歡卻不信。
若是別人的血,爲(wèi)什麼離她那麼近,而且,過了這麼久,還不散。
終於回到清苑,醫(yī)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等在樓上。
燈光下,顧晨歡看到,慕奕寒的淺棕色襯衣,上面,滿是血痕。
顧晨歡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握緊了慕奕寒的手。
“醫(yī)生,他受傷了,你快看看,他怎麼樣了?”毫不猶豫地,顧晨歡幫他剪開襯衣,就看到了,他後背上,細(xì)碎的玻璃,扎出許多的傷痕。
“你去休息,有醫(yī)生在,沒事的。”對自己的傷痕,慕奕寒毫不在乎,卻不願意讓顧晨歡看見,趕她出去。
顧晨歡不肯。
他趴在沙發(fā)上讓醫(yī)生幫處理傷口上藥,顧晨歡跪在地毯上,緊緊握著他的手,幫他擦汗。
“顧晨歡,不許哭,你要敢哭,就給我出去。”他抹去她臉上淚痕,警告。
顧晨歡用力點點頭,但是,看他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想哭。
炸裂的玻璃弄得他傷痕累累,她卻被他護在身下,一點事情都沒有。
醫(yī)生處理好傷口,囑咐慕奕寒最近不能動,不能讓傷口沾水,就離開了。
淡淡的血腥味,和他身上的藥味,混合在一起,顧晨歡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疼不疼?”她知道自己問得是廢話,都這樣了,能不疼麼?
但是,還是要問,只有和他說話,才能緩解心裡的疼。
“親我一下就不疼了。”寒少和顧晨歡在一起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冷靜睿智的樣子,有些貧。
顧晨歡毫不猶豫在他臉上印下一吻。
“顧晨歡,別敷衍我,我要你親這兒。”他嘟了嘟嘴。
她毫不猶豫,親了上去。
“你要是一直這麼乖,我寧願天天受傷。”他低笑著說,顧晨歡紅著眼眶,瞪他:“你閉嘴。
他低笑一聲,真的閉嘴。
在沙發(fā)上休息一會兒之後,他做了起來,嚇了顧晨歡一跳:“你坐起來幹什麼?快躺下,小心傷口。”
她惶急,慕奕寒卻不急:“沒事,都是小傷口,沒什麼的。”
“不行,你給我躺下休息。”顧晨歡堅持,慕奕寒無奈,只能聽話,不過,他說:“總要把衣服脫下來吧,難道我?guī)е鴥山囟绦渌X?”
顧晨歡幫他解開衣釦,把只剩下袖子和前面半片布料的襯衣脫下來,扶著他進了屋裡牀上躺下。
看他手臂上也有沾上的血痕,顧晨歡進浴室,拿了溫?zé)岬臏崦沓鰜恚瑴厝釒退潦谩?
兩個人都還沒吃飯,孫嫂送飯上來,顧晨歡不讓他動手,一點一點喂他。
原來受傷還有這福利……被顧晨歡細(xì)心伺候著,寒少心裡有些爽。
只不過,慕浩的彙報讓他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現(xiàn)場抓到的人已經(jīng)確認(rèn)了,就是墨西哥那個老闆的屬下,但是這才帶隊的那個小頭領(lǐng),卻不再其中。
這代表,他還在寧市潛伏。
雖然只剩下了一個人了,但是,目標(biāo)小了,他反而更好隱匿,也讓他們更難發(fā)現(xiàn)了。
“怎麼了?”顧晨歡沒聽到電
話裡的話,因此,看他臉色不好,就問他。
“跑了一個。”慕奕寒故作輕鬆,說道:“不過,就剩他一個,就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顧晨歡卻反而更擔(dān)心了。
老話說得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本來就兇惡的一個人,他被逼到絕境的話,肯定,會造成更大的破壞。
“寒少,這幾天你別出去了好不好,我怕……”握著慕奕寒的手,顧晨歡手心冒汗。
“好。”慕奕寒答應(yīng)她。
晚上,慕奕寒吃了消炎藥睡著了,顧晨歡卻睜著眼,看著他,沒有睡意,手,緊緊握著他的,怕他,再受什麼傷。
五月二十七日,凱承集團的成立紀(jì)念日,屆時,將會在凱城的米高梅大酒店舉行盛大的宴會,來舉行慶祝典禮。
顧晨歡很不想讓慕奕寒去,因爲(wèi),逃掉的那個匪徒到現(xiàn)在都沒有被找到,而今天的宴會,幾乎是整個寧市都知道的,而且,不但是寧市的工商界人士,便是海外很多和凱承集團有業(yè)務(wù)往來的人士,也專門放下繁重的事務(wù),趕來寧市祝賀。
這樣一來,這個宴會,便會有特別多的人出席,人多了,安全就無法保證,誰知道,會有些什麼人混進來呢?
就像那次在機場,那麼多人,危險,也就多了起來。
慕奕寒再三保證,一定沒事的,他只是稍微露面講幾句話,然後,再跳第一支舞,剩下,會以自己身體不適而推掉,顧晨歡其實也知道,凱承集團的慶典,他作爲(wèi)總裁,是不可能不去的,所以,只能依他。
慕奕寒那天要穿的是銀灰色的西裝,顧晨歡的晚禮服,便也是相似色系的,兩個人在試衣服的時候,站在一起,被服裝設(shè)計師大讚:“金童玉女,太登對了。”
顧晨歡抿脣,看了一眼慕奕寒,他也正好望著她,眸光溫柔,思慕相對,繾綣纏綿。
慕奕寒傾身,吻了她的額頭。
“這就是傳說中的秀恩愛麼?”設(shè)計師調(diào)侃他們,顧晨歡現(xiàn)在膽子已經(jīng)漸漸大起來,不會每次一被調(diào)侃或者挑逗就羞得不行,反而,挽住了慕奕寒的胳膊。
“三哥,你真好看。”她眸光繾綣,說不出的眷戀。
慕奕寒敲了她額頭一記:“男人怎麼能用好看來形容,別亂說話。”
“不嘛,三哥就是很好看,好看極了……我喜歡……”她撒嬌,低語,吐露心意,慕奕寒聽見了,傲嬌哼了一聲,其實,心底別提多爽了。
小破丫頭,看在她說喜歡他的份上,就原諒她亂用形容詞的錯誤了。
到了五月二十七日,米高梅大酒店被裝點一新。
凱承集團包下了五層樓做宴會的場所,分別,讓不同身份的人蔘加宴會。
最高的一層,只有集團高層以及來賓中身份最高的才能進去,其實往年的時候,是大家集中一起慶祝的,但是今年因爲(wèi)慕奕寒受到襲擊的事情,所以,安保工作特別的嚴(yán)格,除非是手持請貼的人,不然,根本不準(zhǔn)上最高一層,更別說是進宴會廳了。
因此,顧晨歡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宴會七點開始,顧晨歡挽著慕奕寒的胳膊,被他帶著進了宴會廳的時候,正好是七點整。
悠揚的鐘聲敲響,宴會廳裡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看著,相攜站在臺階上的慕奕寒和顧晨歡。
慕奕寒照例說了很多感謝
的話,而後了,話鋒一轉(zhuǎn)。
“中國人有句話,叫做成家立業(yè),說句不謙虛的話,我現(xiàn)在的事業(yè),已經(jīng)算得上是頂尖了,可惜,到現(xiàn)在,我還沒成家,這不得不說是個遺憾。”
“我向來喜歡盡善盡美,努力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甚至做不到的,也要拼盡全力,決不放棄,因此,自然也不會容許自己留下瑕疵。”
“無論我以前有過怎樣的經(jīng)歷,初戀也罷,青梅竹馬也罷,風(fēng)風(fēng)雨雨走到今天,值得慶幸的是,我找到了自己真心想要疼愛的人,想要和她一起看夕陽看日出,一起經(jīng)歷春夏秋冬,一起體味人生百態(tài)……”
“顧晨歡,我走了千萬裡,才找到一個你,我希望,我剩下的人生裡,所有的回憶,都由你和我一起譜寫,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顧晨歡愣住了,她不知道,慕奕寒竟然在今天這個場合,和她說這些話。
眼中的淚水,漸漸凝聚,感動在心間彙集,顧晨歡伸手,捂住脣,緊緊盯著他,不願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哪怕,只是最微小的表情。
“我好像,還沒真真正正和你求過婚,從你說愛我的時候,我便發(fā)誓,別人可以給你的,我一定會給你,別人不能給你的,只要我能做到,便是拼盡了性命,也要爲(wèi)你做到。”
“這輩子,守著你,護著你,不讓你受一點的委屈,愛你,勝過愛自己,把你當(dāng)作我的信仰……”
單膝跪地,捧出一個錦盒,盒中的戒指上,沒有誇張的大寶石,沒有耀眼的鑽石……
只是一枚簡簡單單的鉑金戒指。
“寶貝,我沒有要鑽石,沒有要寶石,它雖然簡單,但是,卻是我挑選了許久,才選中的,我們之間,不需要華麗,不需要浮躁,最簡單,卻最幸福。”
“寶貝,嫁給我好不好?”
“我……我……”顧晨歡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再怎麼的,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兒求婚,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
上次,她的訂婚宴被攪得一塌糊塗,這次,他的告白,卻讓她覺得,再也沒有了遺憾。
她不說話,他也不動,就那麼舉著戒指,凝視著她,鳳眸中,眷戀深情。
“答應(yīng)啊,答應(yīng)啊……好浪漫……”忽然,來賓中有個女客感動地不行了,高聲說著,讓顧晨歡快點答應(yīng)。
她這麼一說話,其他一部分女客也開始說話,讓顧晨歡答應(yīng)。
葉雨歡看著竟然給顧晨歡跪下的慕奕寒,恨極了。
之間,刺入了她身邊白人男伴的胳膊裡。
葉雨歡聽到了低笑聲,她的男伴說道:“葉小姐,有沒有覺得很浪漫,很感動?真可惜,對象不是你……”
葉雨歡狠狠瞪了男伴一眼,兇惡盯著顧晨歡。
她本來想放顧晨歡一條生路,把她丟給廖衡書,以此換來廖衡書的支持的,但是,現(xiàn)在,她決定了,她要毀了顧晨歡,然後,讓她看著她和奕寒幸福,然後,讓顧晨歡在嫉妒憤恨中,掙扎著死去。
平復(fù)了心中的嫉妒憤恨,葉雨歡笑著問道:“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可一定要記得啊。”
“當(dāng)然,對於美麗的女士,我一向樂意效勞。”葉雨歡的白人男伴一般說著,一邊吻了吻葉雨歡的手背。
而前面,顧晨歡在人羣的起鬨下,顫抖著,伸出手,遞到慕奕寒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