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海仁聽他說起以前好友的名字,往日球場榮光再回心頭,胸膛裡一陣溫暖,他說:“這倒說的不錯,可我再問你,你記不得月球隊隊長的名字,這倒也尋常,每個人都有忘事的時候,可你記憶裡看過月球隊的比賽,他的相貌你可以形容一下吧!”
達夫想了半天,神情卻變得嚴峻起來,說:“有問題!我的確想不起這個人,怎麼也想不起,所有關於他的記憶都是模糊的,可……卻偏偏覺得這個人很熟悉,熟悉得就像是我的朋友家人那樣,真是怪了。”
暮海仁一笑,說:“你要真覺得我像你的朋友家人,我吃你的一點羊腿啊,葡萄啊,你就別心疼啦。”
達夫指著暮海仁,結結巴巴地說:“你是……月球隊的隊長?你怎麼會……”
珊莎笑著打斷他的話,驕傲地說:“他就是暮海仁,太陽系聯軍特種作戰部隊隊長,太陽系星際飛行球大聯盟月球隊隊長!”
暮海仁苦笑一聲,說:“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可我在太陽系還算有點名氣,如果你關注戰事或者飛行球比賽,你應該知道我的,或許應該說你記憶的主人應該知道我的,但你現在卻不記得,一定是爲你輸入記憶的人做了手腳,可以不讓你想起我……因爲……”
達夫長嘆一口氣,接著他的話說:“你想說我是個克隆人,是用了你的基因的克隆人?!……天,這……就憑你這幾句話就想唬我?你有什麼證據?!”
暮海仁說:“我有證據,因爲怕破壞原有的動作記憶系統,被移植記憶的普通人類都會在左腦側有個小小的開口,而克隆人則不必,所以移植記憶的開口在頭部的正後方中央,一旦外面的窗口複合,則留有一個米粒大小的暗紅色倒三角形疤痕,你是不是被移植了記憶的克隆人,你自己一摸便知。”
達夫見他說得清楚,不禁雙手顫抖,向自己的後腦摸去,他的手剛伸到頭髮,忽然止住,卻忽地狂笑起來,說:“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暮海仁嘆了口氣,說:“克隆人的壽命最多不會超過40歲,而且死時異常痛苦……很多克隆人爲求死個痛快,往往在自己的死期之前選擇自盡……”
達夫大聲喊著:“我不是克隆人,我不是克隆人!你們……你們纔是克隆人!”說著,全身發抖,卻怎麼也不敢用手去摸後腦。”
詩莎姐妹本來對達夫生出幾分憐憫,可這時見他一副貪生怕死,自欺欺人的慫樣,不禁心中充滿輕蔑,詩莎調皮地對姐姐珊莎說:“姐姐呀,他說我們是克隆人呢,讓我看看你的後腦有沒有暗紅色倒三角形疤痕。”
珊莎看出妹妹心思,呵呵一笑,說:“好啊,你來幫我看看。”大方地撩起金燦燦的長髮,詩莎在姐姐後腦摸了一下,又看了看,說:“哎呦,姐姐啊,他說謊,你的後腦沒有那樣的疤痕呢……姐姐,或許我是被改了記憶的克隆人呢,你來幫我看看。”
珊莎心裡好笑,她心裡嗔怪達夫之前對自己姐妹倆出言不敬,倒也樂得諷刺達夫一下,於是裝模作樣地撩開妹妹的短髮,說:“妹妹啊,你也沒有啊,看來是那個克隆人騙你呢!”
詩莎燦然一笑,說:“哎呀,我們原來不是可悲的被移植了記憶的克隆人,真好!”說著,又蹦蹦跳跳地跑到暮海仁身邊,說:“暮海大哥,那個人說你是克隆人呢,我想看看你的後腦,好不好?”
暮海仁知道她有意戲弄達夫,心想:“你這丫頭真是年紀小不懂事,這達夫可夠可憐,何苦再來刺激他。”只是他心裡喜愛這對姐妹花,不願拂了她的意,於是淡淡一笑,說:“好,你來看看吧!”
詩莎本來是開玩笑,何必真的看暮海仁的後腦,可她一靠近暮海仁,靈敏的嗅覺聞到他赤跳跳的健美上身一股濃重的男子氣息,幼小的雌性心靈忽地一動,於是她紅著臉,蹺起腳尖,伸出一隻滑膩的嬌小手掌順著暮海仁的健碩的脊背向他後腦摸去,本來以她的身高,怎麼也夠不到暮海仁的後腦的,可暮海仁心想:“做戲做全套,便陪著小丫頭片子鬧著玩吧。”於是稍稍放低了身子,讓詩莎伸手摸到自己後腦。
詩莎臉上燦爛的笑容忽地僵住,她霍地縮回手掌,連連倒退了三四步,幾乎是驚叫著說:“暮海大哥!怎麼你!!??”聲音發顫,臉上盡是驚怖之色。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暮海仁不知她爲何如此,面露迷茫之色,這時,珊莎似乎想到什麼,她上前一步,用手分開暮海仁腦後的長髮,一個暗紅色倒三角形疤痕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這不可能!!”珊莎驚叫起來,暮海仁似乎猛地想到些什麼,忙伸手到自己的腦後,隱隱摸到一個淺淺的小坑,他大聲喝問:“珊莎,你看到什麼?難道?!”
珊莎被他喝得全身發抖,好半天才點點頭,說:“有疤痕……暗紅色的……倒三角形……”
暮海仁只覺一股寒意竄上背脊,他圓睜雙目,望向達夫,達夫也隱隱猜到些什麼,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暮海仁說:“哈哈哈哈……原來你纔是克隆人!!真是可笑啊,可笑……哈哈哈哈哈哈……”
暮海仁一皺眉頭,不等他笑完,伸腿把他勾倒在地,左手壓低他的脖子,右手分開他後腦的頭髮,一個暗紅色倒三角形疤痕赫然出現在眼前。
暮海仁問珊莎:“你看清楚!我腦後的傷疤和他的是否一樣?”
珊莎望著達夫腦後的傷疤,幽幽嘆了口氣,雙眼流出淚來,只說了聲:“暮海大哥……”卻再也說不下去。
暮海仁茫然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雙手鬆開達夫,身子一晃,頹然坐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