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克薩斯和祖安的士兵已經(jīng)圍了上來,德瑪西亞的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他們被圍在了城牆之下。
他們都知道,德瑪西亞這是故意在拖延時間,他們是在等外援!
維克托和辛吉德看著這個情況,暗自沉思著。
蒙多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哼!真是夠卑鄙的!”
若是殺了這些孩子和女人,定會讓人覺得諾克薩斯和祖安罪大惡極,這場戰(zhàn)爭即便勝了也會受到戰(zhàn)爭學院和其他城邦的制裁,可若是不殺,等到援軍來了,這大好機會可就錯過了。
斯維因也有些兩難,便看向塞恩,示意他決定。
塞恩走到陣前,朝著城上的菲特倫譏諷道:“這就是你們德瑪西亞面對戰(zhàn)爭做出的決策嗎?真是令人不齒啊!”
菲特倫不以爲然的回到:“這是他們自己的承諾!與德邦無關(guān)!”
塞恩不屑的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喝到:“拿上來。”
只見幾名士兵扛著兩大袋金幣上來,塞恩看向那些平民,說到:“只要是願意自行離去的,便可在此領(lǐng)二十金幣。”
此話一出,平民之中騷亂之聲大起。
二十金幣,可是夠他們生活一輩子了啊!
菲特倫此時卻是臉色陰沉,自己這天衣無縫的計劃,此時就要敗了嗎?若是真靠這守城士兵,能擋得住嗎?此時的菲特倫有些擔憂了。
塞恩這一做法,使得維克托等人對他刮目相看。
十分鐘過去了,奇怪的是沒有一人主動拿錢離去。
塞恩也有些疑惑,就在他不解時,騷亂的人羣漸漸靜了下來,最後沒有了一絲聲音,如死一般寂靜。
一個老鐵匠走出人羣,站前最前,似乎是平民們的代表,他用粗獷的聲音的說到:“當年我們借住在德瑪西亞的時候承諾過,若是到了德邦生死存亡之際,我們便做第一批炮灰,爲德瑪西亞而死。現(xiàn)在,就是我們兌現(xiàn)承諾的時刻!”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今日德邦城必定是要城破人亡的,你們又何苦執(zhí)著於一個承諾,這裡的金幣足夠你們到其他城邦好好生活一輩子了。你們好好想清楚吧!”塞恩說到。
“不用了!我們雖然不是什麼英雄,但是也不是什麼背信棄義之人,將軍不必多言!”老鐵匠堅定的說到。
“即便你們不怕死,可孩子呢?難道你們要這些尚未經(jīng)人世的孩子也一同陪葬不成?”斯維因走向前說到。
是呀!承諾不可爲,即使死也不足惜,可是孩子該怎麼辦?他們還這麼小,這些事又與他們有何關(guān)係?男人們都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眼中透露出來的疼愛與不捨,這個決定十分艱難!
“我塞恩代表諾克薩斯發(fā)誓,女人和孩子只要願意離去,我們諾克薩斯必定照顧其一生衣食無憂!”塞恩說到。
這一句話讓所有的男人們都下定決心。
“你帶著孩子走吧,這個承諾,我一人承擔便可!”一位丈夫?qū)ζ拮诱f到。
“不行!孩子不能沒有父親,若是我?guī)吡耍襻嵩撊绾谓o他解釋今日之事?”女人倔強的喊著。
“當年這個承諾於你無關(guān),你還年輕,忘了我,再找一個吧。”一位年輕的男子說到。
“你叫我今日背棄你而去,那我今後又如何能獨活?即便是死又有何懼?大不了就同你去陰間做夫妻罷了!”女子深情的看著男子的眼睛。
“孩子,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跟著阿貍姐姐一塊離開吧。聽話!”老鐵匠對跟前的波比說到。
此時,人羣中皆是女人和孩子的哭喊聲,和男人們的嘆氣聲。
阿貍拉著波比的小手,十分不忍,卻也無可奈何,不知該如何。
看著這一幕,塞恩略有成就的笑了笑。
就在大家信念最爲薄弱的時候,波比倔強的揚起腦袋,帶著哭腔大聲問道:“如果今天我們都離開了,那麼今後我們長大了,該如何立足於這世間,難道父親真的希望我們痛苦,內(nèi)疚一輩子嗎?”
這一聲質(zhì)問,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是呀!若是今日丟下男人獨自承擔,女人和孩子這一生即便活著也是一生痛苦而已!
憑什麼女人和孩子就不可以和男人一同承受呢?只要在一起,死又有何可懼的呢?
頓時,所有人的信念比之前更加堅定了,即便是死,也要一同死在這,用屍體守住那許下承諾!
這一幕,連塞恩也無可奈何的暗自嘆氣,維克托走到斯維因身旁輕聲問道:“現(xiàn)在怎麼辦?”
斯維因只要看向塞恩,塞恩也十分無奈的攤了攤手。
這時,一士兵跑了過來,說到:“將軍,我們探子發(fā)現(xiàn)蓋家軍已經(jīng)朝這邊趕來了,不出半日,他們應(yīng)該就要到了!”
“知道了,下去吧。”塞恩暗自下定決心,不能再等了。
“再給你們十分鐘,若是還不離去,就別怪本將軍無情了。”塞恩衝著平民們大聲喝到。
可這些平民們似乎都不怕死一般,視死如歸的看著面前的士兵,對他們而言,死了,或許是一種解脫吧。
男人們緊緊攥著女人的手,便是死,也要保護好你。
母親緊緊抱住懷中的孩子,深深親吻。女本柔弱,爲母則剛!
城上的菲特倫面色有些凝重:難道他們真敢冒這天下之大不韙,大開殺戒不成!
戰(zhàn)爭從來都與女人孩子無關(guān),除卻一部分女性英雄之外。
塞恩低聲對維克托幾人安排到:“那隻大老鼠應(yīng)該是你們祖安的英雄,就交給你們了。我來對付那個老鐵匠和那隻狐貍。”
“恩。”
十分鐘後,塞恩揚起手中的巨斧,命令到:“不許傷了女人和孩子,其他的,殺!”
“殺!”
喊殺聲頓時響起,諾克薩斯的士兵涌了上去,圍在裡邊的平民死死攥著手中的武器,將女人和孩子護在身後,準備拼殺。
蒙多衝了上去,一把拉住圖奇:“跟我走!”
圖奇死命掙脫開來,舉起弓弩對著蒙多:“不!這裡有我的朋友,我即便是死也不會拋棄他們的。”
“你可是祖安的人。”蒙多急忙喊到。
“呵呵!你們居然還知道我是祖安的人啊?”圖奇似是譏諷一般,突然射出一枝弩箭!
蒙多側(cè)身閃過,不再上前,心中似是有些愧疚。
圖奇也不理他,隱身到了後方,射擊那些沒有防備的諾克薩斯士兵。
塞恩手持黑色切割者,跳起一斧砍向老鐵匠,他早就看出這老鐵匠不是普通人。
老鐵匠緊握手中的大錘一錘迎上,絲毫不落下風。
塞恩十分詫異,這老鐵匠怎會如此之強?
斯維因見到這一幕,眼睛瞇成一條細縫,緊緊盯著這老鐵匠。
老鐵匠也不示弱,既然活不了了,那就痛快的打一場吧。
手中的黑色大鐵錘忽然發(fā)出淡淡的銀色光芒,老鐵匠掄起大錘一錘砸了過去,塞恩大喝一聲:“來的好!”
這完全就是力與力的一擊,大鐵錘碰上黑色切割者亦是不遑多讓!
又是一次撞擊,這一次塞恩倒退了兩步,且感到手中痠軟,身子有些乏力,行動也有些遲緩!
斯維因驚訝的喊出:“是冰霜之錘!”
“難怪能抵擋住我的黑色切割者,原來也是一件神器呀!”
塞恩鬆了鬆脖子,再次衝了過去。
阿貍早已幻化出了九尾真身,高貴的九尾妖狐血統(tǒng),阿貍的戰(zhàn)鬥力又豈是這些小囉囉可以比擬的。
其他那些身材龐大的普通妖怪和身形矮小的矮人配合抵擋著一面士兵,整個戰(zhàn)場形成了一個弧形的保護圈,九尾妖狐擋住左邊攻過來的士兵,矮人們和妖怪們擋住正前方的士兵,普通平民們手持武器抵擋著右邊的士兵,圖奇就躲在後邊,偷偷射擊。最後方是女人們抱著孩子。
“一起上吧。”斯維因說到。
“恩。”維克托等人回到。
維克托漫步走向前,法杖一指,一道毀滅性的的激光從後背上的那隻機械手中射了出來,隨著法杖的移動,激光也在不斷的移動。
被激光掃到的,無論是生命還是石頭,全部毀滅。諾克薩斯的士兵嚇得趕忙後退。
“五級鑽石段的大法師果然厲害呀!”斯維因拍手稱讚到。
“獻醜了!”維克托謙虛的回到。
斯維因走向前,隨手一揮,一團黑色的地刺從地下鑽出,七八個男人被禁錮在原地,痛苦的掙扎著,只見斯維因肩頭的烏鴉飛了過去,吐出一道閃電,將這七八個男人全部燒成了焦炭。
維克托暗自砸死:這老傢伙居然升到三級鑽石段了。
辛吉德沒有使用什麼技能,只是從右邊,一拳一個將普通人打到而已。
反觀蒙多,更是不屑一顧,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看著這場單方面的屠殺。
這種小兒科的屠殺,他可看不上!
整個單方面的屠殺,鮮血肆虐的噴射流淌,男人們的廝殺怒吼聲,女人和孩子們的絕望哭喊聲,都在這片血腥中顯得越發(fā)可怖!
“住手!”
一聲怒吼,城門大開,只見嘉文四世身穿黃金甲,手持德邦軍旗衝殺而出!
身後是加里奧和數(shù)萬德邦守衛(wèi)軍。
蒙多雙眼放著綠光,屠殺,要來了嗎!
兩方的士兵殺成一團,整個德瑪西亞城下早已血流成河了,鮮血染紅了這片大地!
就在兩方的戰(zhàn)士殺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隻猴子手持水火棍,從諾克薩斯的後方殺出了一條血路!
出手兇狠,一棍一個!
斯維因指揮戰(zhàn)場,並沒有加入戰(zhàn)鬥,一士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稟告統(tǒng)領(lǐng),那邊有一隻猴子殺了進來,我們似乎擋不住了,他已經(jīng)殺了我們一百多人了。”
“一隻猴子?”斯維因疑惑的喃喃道。
“是的,那隻猴子身上,好像還揹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