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一臉驚駭?shù)谋砬椋安粫桑俊薄?
“是不是我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還有,昨晚我還碰到一件特別奇怪的事情。”我答道。
“什麼奇怪的事情?小九,你不要吊胃口,趕緊說啊!”虎子滿眼期待。
我估計三言兩語跟他說不清楚,乾脆將他拉到了電腦桌面前,把電腦打開,將昨晚與那個自稱林小玉的女讀者的聊天記錄調(diào)出來給他看。
虎子看得目瞪口呆,好半響纔回過神來,“她是誰?”。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一位新讀者,她說她叫林小玉。虎子,你說這個林小玉會不會跟胖子口中的那個林小玉是一個人吧……”。
虎子嘿嘿一笑,“這個我怎麼知道?我說哥們,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不僅我們說不清,就連科學(xué)也解釋不了。得了,你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我們趕緊吃早餐去吧,吃了早餐好做出發(fā)的準(zhǔn)備。”。
我的腦袋有些亂,但一想,覺得虎子這貨說得也對。
我搖了搖頭,努力平息了一下雜亂的情緒,說,“好,我們先吃早餐,吃了早餐再收拾收拾出發(fā)。”。
跟虎子在靈異事務(wù)所樓下的一個小攤上吃過早餐,虎子就回租房收拾東西去了,我回了辦公室。
說實話,胖子說的這件事情搞得我心煩意亂的。小說女主角--大學(xué)校園裡的女鬼小玉、凌晨三點上線的女讀者、死亡的林小玉……我不知道這突然發(fā)生的事情對於我來說,究竟是憂愁、好奇、還是恐懼?
我收拾好東西,虎子還沒有過來。我坐回電腦前,發(fā)現(xiàn)電腦桌面又彈出了一條新的評論。
“小九大神,你寫的小說很不錯,我一直跟到了結(jié)局……好了,我現(xiàn)在被惡鬼纏身,也要走了,你多保重。”。
老天,這留言的時間顯示的是凌晨四點多,可是剛纔虎子和我在看的時候怎麼就沒看到這則留言?莫非她就只想讓我一個人看見?
我這一驚差些將鼠標(biāo)掉落在地。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網(wǎng)絡(luò)難道也能控制?
如果說這個自稱林小玉的女讀者跟校園裡的女鬼小玉不是同一個人,而是胖子村裡死亡的那個林小玉的話,難道她會是被我寫死的?不……不可能,怎麼會這個樣子?
這個念頭一浮現(xiàn),我頓時坐立不安,總覺得自己就是殺死胖子村子裡那個林小玉的殺人兇手。
我正在心神不寧,虎子收拾好了行李走過來了。
我定了定神,說道,“虎子,你還記得頭七回煞這件事麼?”。
虎子奇怪的盯著我說道,“虎子,你是傻了還是糊塗了?頭七回煞不就是人死了後第七天,魂會回到死的地方看看,然後再上路投胎去嗎?你難道不記得了,在大學(xué)的時候,你和胖子在李紅軍死後的頭七去了小樹林,結(jié)果李紅軍的魂魄沒遇到,反而嚇得半死嗎?”。
看來我是真的糊塗了,跟胖子在李紅軍頭七那天去小樹林這件事情我曾經(jīng)跟虎子說過。我一拍腦袋,自嘲的笑道,“你瞧,我這記性?”然後接著說道,“我想,我們現(xiàn)在趕去胖子村裡,應(yīng)該趕得上那個叫做劉軍的年輕人的頭七。”。
“你是說,我們在劉軍頭七的那天晚上去他死亡的地方看看?”。
“是的。”我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候後,我和虎子已經(jīng)坐在了飛速奔馳的火車上。我靠窗坐著,兩眼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心裡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是好奇,是興奮,還是恐懼?總之,心情很複雜。這一趟胖子老家黑山村之行,對於我來說,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我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坐在我對面的虎子,此刻正在手裡輕輕把玩著一個小吊墜。那小吊墜跟我脖子上掛的那枚一點也不同,通體碧綠,大小如同一枚硬幣,但比硬幣略厚,看不出是什麼材質(zhì),採用的是手工花絲工藝。
我看得很清楚,那小吊墜一面是太極圖案,一面是太陽花圖案,表面散發(fā)著一種墨綠色的光澤。更奇怪的是,小小的吊墜上面竟然雕刻著一條活靈活現(xiàn)的小龍,兩隻眼睛栩栩如生,顏色卻成灰白色。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忽然感覺到那小吊墜上的小龍就像活了一般,兩隻眼睛竟然散發(fā)出一種猙獰的神色。對了,那眼神像極了大學(xué)時代校園裡女鬼小玉的眼神……
我這是怎麼了?或許是昨晚徹夜未睡眼花出現(xiàn)的幻覺吧?我使勁的搖了搖頭,不敢再看,閉上眼睛朦朦朧朧的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的耳垂處忽然有一種麻癢麻癢的感覺,就像有一個人在對著我的耳朵吹氣。緊接著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遊戲纔剛剛開始……遊戲纔剛剛開始……”。
我一驚醒了過來,就看到虎子瞪著一雙眼腈,臉上的神色怪怪的。
“怎麼了?”我定了定神,問他。
虎子將嘴巴靠近了我的耳朵,我的耳垂又有了那種麻癢麻癢的感覺。他說出的話讓我心底一寒,“小九,我聽到剛纔有一個人在我的耳邊說,說什麼遊戲纔剛剛開始……”。
虎子也聽到了那若有若無的聲音?我脊樑處一麻,四處看了看,除了我和虎子旁邊坐著的一個正在打鼾、流著哈喇子的老頭子外,根本沒有其他的人。
我打了個哈欠,忽然感覺到坐在旁邊的那位老頭身影依稀有些熟悉。有些像誰呢?一個念頭從我的腦海裡跳了出來,這老頭的身影竟然有些像十多年未見的二爺爺!
我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這怎麼可能這麼巧?
我仔細(xì)的向那個老頭看了一眼,看到那老頭雖然身影有些像二爺爺,但整張臉卻完全不像,眉眼也不像。
儘管十多年前二爺爺纔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如今已經(jīng)過去十多年,但他那張醜陋的面孔應(yīng)該不會改變的。
或許是我想多了……這麼一想,我稍微安心些,看到坐在對面的虎子,已經(jīng)睡著了。
虎子的頭歪在旁邊睡著的那個老者肩上,那個小吊墜從他脖子解開衣服處的地方露了出來。
我盯著吊墜上那條活龍活現(xiàn)的小龍只看了一眼,馬上又有了那種極不舒服的感覺。那條小龍的眼神就像活的一樣,透著一種猙獰的憂鬱。那猙獰的神色立即讓我想到了那女鬼小玉……
我與虎子這貨在一起這麼多年,雖說不是基友,卻也光著膀子洗過澡,在一張牀上睡過覺,卻從來沒見過他的脖子上掛著這麼一個小吊墜。
他這小吊墜是哪裡來的?怎麼這麼詭異?
我不敢再看,正準(zhǔn)備去看窗外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虎子旁邊那位打著鼾、流著哈喇子的老頭似乎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一把利剪,陰冷、狠辣,盯得我渾身涼颼颼的……
我一驚,回過頭去看那老頭,卻發(fā)現(xiàn)那個老頭依然在熟睡中,哈喇子流滿了衣襟,那摸樣說不出的猥瑣。
剛纔那股奇怪的感覺瞬間消失了。莫非是我昨晚沒睡好,神思恍惚,眼前老是出現(xiàn)幻覺?
不過,找個機會一定要問問虎子,他脖子上掛著的那個小吊墜究竟是何來歷,爲(wèi)什麼會給我一種那麼詭異的感覺?
虎子一直打著瞌睡,我卻睡不著。中途去上了一趟廁所,回到座位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坐在他旁邊的那個老頭不見了。
那老頭莫非上廁所去了?可一想不對,這火車上每一節(jié)車廂只有一個廁所,那老頭如果要上廁所的話,不可能捨近求遠(yuǎn),我在返回的途中應(yīng)該能碰到他。
可是,我根本沒有碰到他……
按道理來講,這茫茫人海的,每天擦肩而過的人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一個人不可能對每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都那麼在意,但一種奇怪的感覺讓我偏偏注意上了這個老頭。
是他那束若有若無、陰狠毒辣的目光……
這個老頭是誰?他還會不會回到座位上來?我在心裡猜測著。結(jié)果就像我想的那樣,差不多一個小時依然沒有看到那老頭回來。
火車一直在“哐當(dāng)哐當(dāng)”的朝前開,中途根本沒有停過,所以那老頭根本就不可能是下車走了。
我的驢脾氣上來了,他孃的,反正睡不著,我倒要去找找看,那老頭究竟還在不在這列火車上。
我依稀記得那老頭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褂子,那摸樣很特別,現(xiàn)在這樣的年頭,穿那種衣服的人特別少,如果看到他,我應(yīng)該一眼就能認(rèn)出他來。
可是,我找遍了附近的幾節(jié)車廂,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老頭的蹤跡。那老頭,就像憑空蒸發(fā)一般消失了……
我回到座位,叫醒熟睡中的虎子,低聲問道,“虎子,你旁邊坐著的那個老頭不見了。”。
虎子睜開朦朧的雙眼,嘀咕著說,“小九,你在說什麼啊?不就是一個萍水相逢的老頭嗎,不見就不見了,管我們什麼事啊?”。
“不是……虎子,我覺得那老頭很奇怪,剛纔我到附近的幾節(jié)車廂都沒有找到他……”。
虎子猛地睜大了眼睛,不耐煩的說,“小九,雖說我們從事的職業(yè)是這樣,但我拜託你不要總疑神疑鬼的好不好?那老頭有什麼奇怪的,我感覺他是一個好人呢……這不,我睡覺之前他還送了一個東西給我。”。
“東西?你脖子上掛著的小吊墜?”我失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