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指著那扇鐵門,半天沒有說出話來。。しw0。
虎子好像沒聽見我說話一樣,一把把我拽進了門裡。沒想到我們的腳剛跨進去,就聽咣噹一聲,鐵門竟然自己闔上了,跟從未開過一樣!
我失聲驚呼,“虎子,門關(guān)上了!”。
虎子卻沒有理我,走在前面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豎起耳朵來仔細分辨聲音。
我跟在後面,眼睛死死盯住他。這個人,渾身散發(fā)著一種極其陌生的氣息,而這種氣息讓我感到非常不安,他絕對不是虎子!
莫非他被鬼魂俯身了?
我悄悄地加快步伐,一使勁,咬破了舌尖,一口鮮血朝著虎子就噴了過去!
“哎喲……你幹嘛?我草!”虎子回過頭來一邊用手揩去滿臉的鮮血,一邊罵道。
咦?我大感意外!爲(wèi)什麼虎子沒有其他不正常的反應(yīng)?如果他被陰靈附身,最起碼會對這舌尖上的血液有反應(yīng)纔對啊
“小九,鬼摸了你的腦殼是嗎?幹嘛用鮮血噴我?”虎子歪著脖子,咬牙切齒地罵道。
“額……我是怕你被髒東西沾上,所以就……”我尷尬地陪著笑,看來是我太敏感了。
“你噴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我是虎子?虧你還懂得一些陰陽法術(shù),連我是人是鬼都看不清,就他媽的下手,以後別再在我面前吹牛……”虎子恨恨的說道。
在他面前吹牛,我有嗎?哪次不是他逼著我說的?
不過,這貨怎麼會陰陽鬼術(shù)的?
“你怎麼會用陰陽鬼術(shù)?”我收起笑臉,表情嚴肅地看著他,“你知道,陰陽鬼術(shù)可不是是人就能夠?qū)W的……”。
“這……”虎子一時語結(jié),“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剛纔怎麼會那麼做,只是我看著那道門,腦袋裡就突然想到了破解之法,然後跟著感覺走,就成了……”。
“老實交代!你以爲(wèi)你在寫小說啊?說,到底是誰教你的?!”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有那種感覺,也從來沒有人教過我……或許是在夢裡有人教我的吧?虎子,我說的是實話,我發(fā)誓!”。
這算什麼回答啊?我心裡暗自琢磨,虎子肯定沒說實話。不過現(xiàn)在也管不了這些了,還是先找到李紅軍被囚禁的魂魄再說。
這是一間只有十幾個平方的空間,四周的牆壁全是泥土,散發(fā)著一股腥腥的泥土氣味。也不知道挖掘這小空間的人採取了什麼樣的辦法,竟然有光線從外面透了進來,所以空間並不顯得很暗,微微有些光亮,能看得清周圍的牆壁。
我和虎子摸索著在這個小空間裡找了個遍,莫說沒有看到李紅軍的魂魄囚禁在哪裡,就連一個小罈罈罐罐都沒有看到,明顯就是一間空房子。
我和虎子是聽到李紅軍的魂魄喊救命的聲音才走進這間屋子的。可是屋子裡什麼都沒有。莫非這是一個圈套?是李老師控制李紅軍的魂魄把我們引進這裡,然後把我們困住?
想到這裡,我大汗淋漓,說道,“虎子,我們上當(dāng)了!我想我們應(yīng)該是被困在這裡了……”。
我著急的在屋子裡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虎子卻貼在牆上,用手在摸索著。
“小九,你過來!”他忽然招呼我道,“你看這裡,是不是有道門?”
我趕緊順著他在的那個方向看了過去,上面竟真的隱約約能看出一個門的輪廓。
我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湊近了看了看,應(yīng)該是道門,既然有門,那就有救了!
我走到那道門前,伸手去拉,卻拉了個空,門沒有把手。
虎子吼道,“小九,你讓開,讓我來!”他吼完一腳踹了上去。
這一踹倒不要緊,疼得虎子蹦起老高,呲牙咧嘴的喊道,“不對,我怎麼感覺像踢在泥牆上……哎呦,痛死我了……”。
我定了定神,仔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那門竟然是畫上去的,虎子剛纔那一腳確實踢到了牆上。
這門是假的,屋子裡再沒有能出去的地方。
我和虎子猶如兩隻困獸,在屋子裡急得團團轉(zhuǎn)。這樣下去的結(jié)果很有可能就是還沒等我們找到那該死的李老師,就已經(jīng)被逼瘋了。
我拉住了虎子,大聲的說道,“我們這樣下去不行,他明顯已經(jīng)知道我們跟蹤進來了……既然都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也沒必要再顧及其他,我們另想辦法吧……”。
虎子好像沒有聽到我說話似的,兩隻眼睛緊緊盯著左面牆壁那個透進絲絲光亮的小孔出神。
莫非虎子這貨又發(fā)現(xiàn)了什麼秘密?果然,虎子驚喜的叫道,“小九,這光亮既然可以透過小孔照進來,想必離地面也不是很遠……你過來,我踩在你肩膀上上去看看。”。
虎子這麼一說,我的心底升起了一絲求生的希望,彎腰蹲在了地上。虎子踩上我的肩膀,我用力的頂了上去。
虎子攀援著左面牆壁,竟然看到牆的那邊有光亮,卻不是日光,他對著洞口一頓猛喊,“喂,有人嗎?隔壁有人嗎?”。
喊了半天不見任何的回答,我忽然問道一股強烈的腥臭味,薰得我胃劇烈的翻騰。我一泄勁,虎子從我的肩膀上栽了下來。
虎子很顯然也聞到了那種味道,剛纔還沒有的,就像突然散發(fā)出來的一樣。
虎子捂著鼻子,嘟囔道,“小九,這是什麼味道啊?他媽的太臭了!”。
我點點頭,說,“是的,好像是從牆上發(fā)出來的。”那臭味特別的濃,刺鼻辣眼,也不知道有沒有毒。
虎子爬了起來湊近牆面一看,驚叫道,“小九,你看這牆面怎麼滲出水來……”。
話音剛落,就聽“刷拉刷拉”的聲響從牆裡發(fā)出來,像有東西從牆體之間穿過,然後聲音便消失了。
隨著聲音的消失,牆上滲出的濃稠液體越來越多,就好像那面牆被隔壁的什麼人捅了幾刀流出血來一樣。
我瞬間就確定那既不是血,也不是水,而是一種濃稠的液體,如果硬說是水的話,恐怕只有屍水纔會有這麼濃烈的腥臭味。
虎子忽然甩著手,罵道,“我靠,怎麼我手上黏黏糊糊的,這到底是什麼啊?”說著,他一伸手,竟然全是那些黏糊的液體。
虎子將手使勁的在身上擦著,可根本弄不乾淨(jìng)。
我擡頭看去,屋頂上竟也滴下那些濃稠的液體來,像下了一場小雨一般,整個屋子裡瀰漫著一股腥臭。隱隱的,還能聽見從牆壁裡傳來的聲響,像有人在桀桀冷笑,冷笑聲雖然聽不真切,卻聲聲刺入心底,讓人禁不住的絕望。
爹曾經(jīng)跟我說過,遇到不明的情況,如果想辟邪有一個簡單的方法,那就是掐住自己的中指根。
我一邊掐住中指根,一邊對虎子說道,“虎子,這屋子邪門得很,趕快掐住中指的指根,一定要小心!”。
虎子學(xué)著我掐住了中指,點頭答道,“好!但現(xiàn)在怎麼辦,我們出不去啊!”。
“再想想辦法。”話是這麼說,其實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只是安慰著虎子。
屋子裡的濃稠液體越來越多,空氣似乎越來越少,我們艱難的呼吸著,陷入了崩潰的邊沿。
鐵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我仔細的聽了一下,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而是兩個人的腳步聲,應(yīng)該是胖子在關(guān)鍵時刻帶著王伯趕過來了!
我心中狂喜,鬆開捂住鼻子、嘴巴的手掌,大聲的叫了起來,“胖子,是你和王伯麼?我們在這裡,快來救我們啊!”。
腳步聲好像在鐵門外停住了,我緊張得幾乎時間都快停止了,如果真的是王伯和胖子,那他們一定有辦法打開虎子曾經(jīng)弄開過的鐵門。
我的念頭剛落,就聽到鐵門“哐當(dāng)”一聲被推開了,門外出現(xiàn)的兩個人影不是王伯和胖子又還是誰?
我和虎子大喜過望,跌跌撞撞的往鐵門外跑了出去。胖子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急聲問道,“你們沒事吧?”。
“還行!如果你們再晚來幾分鐘,我和虎子估計就被那些濃稠的液體給薰死了!”。
王伯吸了吸鼻子,一張臉頓時變得非常的陰冷,嘴裡罵道,“可惡,果然是用來煉屍的地方,這屋子裡的液體居然是屍水。”。
“屍水?”我們?nèi)齻€幾乎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
“嗯。”王伯冷著一張臉,““這件事,你們是解決不了的,看來我要會一會這個老朋友了!”。
“王伯,您……”。
王伯朝我們擺擺手,也不多說話,從肩上取出一個黝黑的包裹,將一面青銅鏡遞給了我,說道,“你帶上這面鏡子,如果遇到危險,可以防身!一會兒找到那個地方,你們?nèi)齻€跟在我身後,切記無論遇到什麼,看見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奇怪,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你們根本理解不了的!”王伯非常嚴肅地說道。
和王伯相比,我們自知能力有限,看他如此謹慎,不敢多說話,跟著王伯沿著這條地道一般的黑洞繼續(x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