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屆,不就是秋霜那個班的?他們是同學(xué),怪道,她對李京是那麼熟稔啊,像這麼可愛的女孩,又這麼崇敬愛慕他,李京豈有不動心之理?……
晚會散後,小帆回到宿舍裡,小舟已先她一步到屋,正對著鏡子卸妝。
見了小帆,她詫異問道:“咦?今晚你不是獨唱的麼?怎麼跟李京唱起男女二重唱了?”
小帆搖頭一笑道:“嗨,還別說,今晚唱歌真嚇掉我的魂了,剛唱兩句,話筒就不響了,你看多坍臺,幸好李京機(jī)智,馬上拿話筒邊唱邊救我的駕,不然,今天非把我晾在臺上曬魚乾不可。”
“哦,是這麼回事呀。我在臺下看,還當(dāng)是改男女二重唱了哩。李京那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司儀當(dāng)?shù)貌诲e,歌兒也唱得夠帥的。怪道他會拿架子翹尾巴,他有驕傲的本錢唄!”小舟讚不絕口地道。
“他很驕傲?不會吧?”小帆困惑不解地道,今晚與他初次接觸,她毫無這方面的感覺呀。
小舟取下頭上的披肩假髮套,晃晃滿頭飛揚的短髮,不以爲(wèi)然道:“怎麼不會?他有一句至理明言是:女孩子都是詩和歌,男孩子纔是本鉅著。你聽聽,這口氣多狂妄,多自以爲(wèi)是,根本不把我們女孩放在他眼裡。”
小帆聽了,則暗暗一喜,好一個有個性的男孩啊。
她就喜歡這種自信要強(qiáng),不圍著女人身邊轉(zhuǎn)的硬漢。而討厭那種只會追逐奉承女人,看女人眼色行事的軟骨情種。
聽了小舟的話,她不由心一動.追問道:“你也是剛來學(xué)校,咋對李京的情況這麼熟呢?”
“哼,他是明星人物,學(xué)校哪個女孩不知他的底細(xì),誰像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外面塌了天,震了地你也不知道哇。”小舟搶白她道。
小帆聽了,毫不介意地笑笑。她索知姐姐的秉性,是哪裡熱鬧往哪裡鑽,這不,前天剛到校,行李一放下,就鑽到秋霜屋裡,一會兒,就和她們九一屆的女生混得爛熟,想必,李京的情況都是從那兒得知的。
“陳蕾的舞跳得真好哇。”小帆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道。
“陳蕾?她跳的哪個舞?”小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問道。
“就是那個跳《採檳榔》的呀。”
“哦?是她呀!”小舟想起來了:“她是九一班的班花,媽媽是中央民族舞團(tuán)有名的舞蹈家,當(dāng)然她的舞跳得也不會差嘍。”
“她有男朋友了嗎?”小帆緊張地問。
“好像還沒有,聽說她對李京有點意思,可那目中無人的小子,還不冷不熱地端著架子。哼,真不知陳營是怎麼想的,放著那麼一大批的追求者不愛,偏偏愛上一個狂傲的大男子主義者。”
“愛向女人獻(xiàn)殷勤的男子未必可靠。你要知道,常常送花給你的男人,很可能會視你如花瓶。”小帆不由辯解道。
小舟撇撇嘴道:“但有著大男子主義傾向的男人,心胸必定異常狹小。所以,對這種男人,無論他是如何英俊瀟灑,身上有多少優(yōu)點長處,鄙人都毫不會動心的。”
“那當(dāng)然,你是大女子主義嘛,只吃男人捧的,哪受得了他們的怠慢和冷遇,再說,嘗慣了衆(zhòng)星捧月味道的人,又怎麼會甘心自己當(dāng)星,去捧人家呢?”小帆一語點中道。
小舟攏攏頭髮道:“那自然,有魅力的女人嘛,就是要使男人爲(wèi)她傾到,爲(wèi)她所折服、爲(wèi)她發(fā)瘋,否則,不是白辜負(fù)了自己的花容月貌麼?”
小帆聽了,蹙蹙眉頭,不願再談下去了,不然,又會拌起嘴來。
當(dāng)晚,她失眠了。爲(wèi)一個僅僅才交談了兩句話的男人而失眠了。
儘管,她從未交過男友,更未涉人愛河,但她編織的愛情玫瑰夢裡,理想中的情人卻是絡(luò)繹不絕。
《紅樓夢》中的柳湘蓮,《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保爾,《冰兒》中的李慕唐醫(yī)生。而現(xiàn)在,她所有的理想情人都?xì)w在現(xiàn)實中的李京身上,她少女的芳心,頭一次爲(wèi)一個真實的男人而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