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義無反顧的想和你在一起
商商心口有陣暖流劃過,乖乖解釋給他聽,“我從家裡出來的時候跑得太急,手機和錢包都沒帶,只帶了張車票出來……”
話音剛落,肚子特別應景的咕嚕了聲。
配合她一臉無辜的可憐相。
好慘……
“我前天晚上晚飯沒吃就跑出來了,還在火車站將就了一~夜,不敢睡……”商商略帶尷尬的舔了下嘴脣,雙手貼在肚子上,嘆氣,“又累又餓!”
感覺到腳上他輕柔擦拭的動作停住。
商商以爲自己說錯了話,有些不安的擡頭看他。
意料之中,他眉心深皺,可眸底卻是種她看不太懂的炙熱。
受不了這陣沉默煎熬,“小叔?”
“傅商商,你這麼不計後果把自己弄這麼慘爲什麼也還是非得來這不可?”
他明知道爲什麼,還問她!
要不是他在這,她爲什麼要來?
商商撇撇嘴,有些賭氣的背過臉去,“就、就是不想和年西顧那敗家玩意兒訂婚!”
“……”
之後徹底沉默。
腳上,他動作繼續。
見他不說話,商商自覺沒意思,靠在沙發上,雙腳任由他擺弄,疼也忍者,自己做的孽,人家不體諒,只能咬牙受了!
可越想,她就越來氣。
悄悄用餘光打量,他低著頭,專注擺弄她一雙受了傷的腳,神色認真的商商心裡氣都消了幾分。
“我現在替你清洗傷口,會疼。”
他突然開口,話音才落,商商腳底便是陣鑽心刺疼。
一雙腳下意識往回縮,可他手心力道加重,死死固定著,容不得她退縮分毫。
“年慕堯你混蛋!”
視線被淚水沖刷的有些模糊,一肚子洶涌委屈像是突然被人按下開關,毫無預兆,傾瀉而出。
“你明知道我爲什麼過來,也明知道我是爲了誰才把自己弄這麼慘,哪個女孩子不愛漂亮?可我覺得要是那疤是爲你留的,只要你安然無恙那就值得!”
脾氣上來了,雙手捏成拳頭,揮舞著落在他肩膀上。
想讓他知道她的疼,可他怎麼能始終橡根木頭一樣?
爲什麼從頭到尾,只有她在哭?
“難道我不知道有危險麼?可我就是來了,就是覺得你一個人在這個地方,生日的時候沒有家人陪在身邊,我害怕你也會孤獨也會累,所以我傻傻在火車站坐了一~夜不敢睡,可我到了這才發現,s市那麼大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哪!我還是不願意走,更不敢給你打電話,我害怕,害怕你會覺得我是拖累,因此對我更加疏離!”
累了。
她很累。
前所未有的倦怠,前所未有的絕望。
就算是根木頭也該被感動了,可他們這算什麼?
“在年家,我一直心懷感恩小心翼翼的討好每個長輩,可是年慕堯,如今爲了你我不計後果的忤逆了爺爺的命令,你看不出來麼,在家人和你之間,我義無反顧的想和你在一起!”
她母親早死,生父下落不明。
家人對她來說彌足珍貴……
可哪怕是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如果是用年慕堯作比較,對她來說就只是爾爾,可以放棄。
到最後,泣不成聲。
她捂著臉,可悲傷仍舊無所遁形,滾燙液體從她指縫低落,不受控收不住,有太多她無能爲力的東西,譬如這眼淚,又譬如她對年慕堯日復日年復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喜歡。
那邊,年慕堯處理傷口的動作仍在繼續。
清洗、上藥、包紮。
她細密的嗚咽聲,烏雲壓境般籠進他心裡,而後有種不受控的情緒滋生。
疼——
明明沒有傷口,但的的確確是在疼。
商商捂在臉上手突然被人拉開,見了光,眼淚愈發氾濫。
可即便視線模糊一片,他臉上那點微妙狼狽仍是無所遁形的落進她眼底。
耳朵裡,他嗓音認真,“既然這麼辛苦,往後還要繼續喜歡麼?”
她哭聲有一秒鐘的停頓。
之後,緩緩抽泣了幾下,哭聲依舊,甚至還有變本加厲的架勢。
年慕堯也不惱她,靜靜等著,耐心十足。
好一會……
“要的!”哭聲漸止,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惡狠狠抹一把臉上交錯淚痕,“怎麼著也得把你追到手,然後絕不手軟如法炮製的虐你千萬遍纔夠!”
較之下,他平靜的過分。
只淡淡應了聲,起身離開。
商商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心裡拔涼一片,這就完了?
沒有安慰也就算了,連話也不想聽她說了?
她果然從頭到尾心心念念,虐了自己千百遍,喜歡的只是根沒心沒肺只有智商的木頭?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