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魏吉有點來氣,言風(fēng)太過分了!那一段孽緣,對女首領(lǐng)本來人講已經(jīng)是個莫大的傷害,而他這個做兒子不僅不去試著安慰他,反而表現(xiàn)得如此耿耿於懷,這對女首領(lǐng)來說,無疑就是傷口上撒一把白鹽嘛!她氣呼呼地剛要說些什麼,一旁的冰侯卻朝她搖了搖頭, “走吧-”他微微嘆了口氣。魏吉有些不甘心,剛張了張嘴巴,卻發(fā)現(xiàn)自己坐騎的繮繩已經(jīng)被他緊緊拽住。她惱怒地想要奪回來,試了幾次卻發(fā)現(xiàn)這樣的想法根本不現(xiàn)實,只好身不由己地被他拖著跟在他的身邊。
“行了,行了,你放開它?!边^了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爆發(fā),皺著眉頭不滿地嚷嚷, “你這個變態(tài),放開我的獨角,神經(jīng)病,快放開啦!你不是剛說要跟我保持距離的麼?”
“你不去煩他,我就放開。”他的眼睛炯炯地看著她,嘴角含笑,卻又是一副認(rèn)真的表情。“難道我關(guān)心一下他也有錯?”她小聲地嘀咕著,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言風(fēng),他低著頭,機械性地邁著步子,蘇洛和獵芒正跟在他後面,兩個人湊在一起不知道說著什麼。芮咼則一臉玩味地看著他們,讓魏吉對她的“早熟問題”又增加了一絲憂慮。
“他現(xiàn)在需要時間冷靜,你讓他自己好好想想。”他撇了撇嘴,“都那麼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需要…”
“咹?那你幾歲?”魏吉看他一臉的老氣橫秋,不由地有些好笑。
“278歲了啊?!彼灰誀?wèi)然了看了她一樣,剛想要嘲笑她,才猛然想起了她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咹?請你重複一遍…”“沒錯,278歲了啊?!彼蚱鹱彀停壑惺且黄仙木К摗?
“天吶…”魏吉誇張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澳俏疫??”
“你怎麼能問我你自己幾歲。”冰侯好笑地?fù)u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尖耳朵,“你也有的,不是麼?”
“不對阿!”魏吉有些疑惑地?fù)狭藫厢崮X勺,“我的父母只是普通人,但他們看起來並不很老,所以我的年紀(jì)應(yīng)該跟言風(fēng)差不多才對。”
“你說你的父母是普通人?”冰侯的臉色微變,見魏吉又鄭重地點了點頭,原本的熒亮的雙瞳瞬間暗淡了下來,默默地坐在獨角的背上,堅毅的下巴繃得緊緊的,似乎滿腹心事。過了半響,終於長長舒了口氣,他轉(zhuǎn)過頭,看著魏吉的眼睛有點發(fā)燙。
“看我?guī)謫??”魏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惡狠狠地來了那麼一句,只是卻莫名地有些心虛,近距離的凝視,讓她差點無法抗拒他身上那種強烈的令人沉醉的男性魅力。
“你不要亂用你的能力了,你的紫眸雖然厲害,我也可以輕易破解?!彼s緊扭過臉去,不願在被他看到自己雙頰酡紅的模樣?!笆颤N能力?”冰侯有些茫然的模樣,讓魏吉的心裡莫名地?zé)﹣y,如果他真的沒有用能力,那麼…
“哦,對了!你剛纔說我是什麼來著,什麼變-態(tài)-?神什麼的,什麼意思?”冰侯似乎想起了什麼,轉(zhuǎn)過頭,眼中滿是不解。
“那個…什麼?我說了麼?”魏吉裝作沒好氣地看了看他,不管怎麼樣,這種名詞即使跟他解釋了,也很難讓他理解其中的精髓吧…
大約行走了一天以後,雨勢稍微小了點。但由於草灘上有了太多的積水,根本就不能就地休息。所以雖然大家都覺得有些乏力,但也只能咬牙頂著。魏吉感覺自己的胯部疼得就像要裂開了似的,她沒料到坐一天的獨角獸竟然有那麼痛苦。暫時的疲累讓言風(fēng)反而少了些無謂的胡思亂想,他的臉色看起來已不似之前那麼難看。
蘇洛拍了拍獨角獸,緊幾步追了上了,“再走半天,我們該到迷失森林了?!彼h處,眼中隱隱地閃過一絲不安。
“迷失森林?”魏吉重複著這幾個字,身上不由得泛起了一陣寒意。光是字面上的理解,也已經(jīng)夠讓人毛骨悚然了。
“你在害怕?”冰侯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幸災(zāi)樂禍。
“嗯,是有些…”魏吉想也沒想,精神的高度集中讓她忘了正在跟冰侯鬥嘴皮子。倒是冰侯被她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給嚇了一跳,不由地放柔了聲音,“你…不用怕,不是有我在嘛?!?
“咦!對哦!”魏吉猛地拍了拍手,“冰侯你不是可以號令樹木嗎?”“呵呵,你可真是高估他了,迷失森林的樹木他可號令不動!”一旁的蕊咼“吃吃”笑了起來?!霸觞N可能?”魏吉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
“她沒嚇你,迷失森林確實詭異地很?!北羁雌饋韥K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但…這也是最快能夠到達鷹國的必經(jīng)之路?!彼α诵?,扭頭看了看言風(fēng)和蕊咼,目光中透著一股堅毅…
這裡的天氣古怪地讓人乍舌,等快要出遊牧國的時候,雨勢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小,到後來竟變成了毛毛雨,天空的雲(yún)也稀薄了很多,已經(jīng)能望到不遠處藍湛湛的天空。相信再走不久就能看到久違的陽光了。雖然說大家或多或少心裡對迷失森林有些未知的恐懼感,但至少能在前面找到個乾燥的地方稍微休息一會兒,所以紛紛讓坐下的獨角獸加快了步伐,朝不遠處的晴空飛奔而去…
強烈的陽光照地衆(zhòng)人瞇起來了眼睛,帶著甜味的輕風(fēng)溫柔地拂過,似在撫慰衆(zhòng)人勞頓的軀體。
“好漂亮-”魏吉呆呆地看著前面那片粉色的花海,臉上的神情近乎癡迷,一陣風(fēng)吹過,那些粉白色的花瓣便從枝頭上紛紛揚揚地往下落著,地上已經(jīng)鋪了厚厚的一層花毯。讓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臉上傻傻地笑了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眉嫵!眉嫵…”耳邊冷不丁傳來冰侯的喊聲把她嚇了一大跳?!霸觞N…”她迷迷糊糊地看著他,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好奇怪自己竟然還在獨角獸的背上,剛纔明明是在花毯上睡覺的啊,她莫名地摸摸了鼻尖,花瓣的香氣似乎還殘留在上面。她的身體晃了晃,差點從獨角的背上摔落了下來。若不是冰侯及時抱住她,估計真的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了。
“快醒醒?!北钶p輕拍著她的臉頰“醒醒寶貝!”
“唔…”她皺了皺眉頭,突然意識自己正在冰侯的懷中,剛纔他喊什麼來著,寶貝?哇――魏吉心裡大叫一聲,猛得睜大了眼睛,他的臉離她那麼近,他的眼睛滿是關(guān)心和焦急。魏吉的臉在一瞬間從脖子紅到了耳根?!拔?,我沒事了?!彼龑擂蔚匦α诵?,掙扎著從冰侯的懷中站了起來,子夫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jīng)下了地,在花海中亂串著,不曉得是不是也中邪了。
“哈哈,哥…你看,那個言風(fēng)倒是什麼事都沒有。”蕊咼笑著走了過來,“眉嫵姐姐,你可真是差勁地很,連那個傢伙都沒事,你怎麼就中招了?!彼噶酥秆燥L(fēng),此時他正手忙腳亂地在試著叫醒獵芒和蘇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