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裡裡外外轉(zhuǎn)了一圈兒,發(fā)現(xiàn)自己單獨住在一個小山坳裡邊,周圍一個鄰居也沒有。自已的屋前有一片空地,大約有五畝左右,綠油油的,長滿了各種藥材,濃郁的藥香充滿整個小院。屋後一條小河,蜿蜒流過,滋潤著整個藥田。
山坳外面,是一片片大塊兒的藥田。整整齊齊,按年份和品種,劃分成不同的區(qū)域。各種顏色的葉片兒,迎風招展,不由的讓阿飛想起了地球上的農(nóng)場。阿飛現(xiàn)在還沒有學習藥材的辨識,只學習了催生決,所以不知道藥材的品種和年份,只是知道這田地裡長的都是藥材而已。
阿飛正轉(zhuǎn)著玩呢,突然看到前面一片藥田裡,有一個瘦小的身影,伏在一株株高大的藥材植株下面,正在用手吃力地拔除藥田間的雜草。細密的汗珠從他稚嫩的臉龐上不斷地滴落。
“嗨,哥們兒!你都累成這樣了,休息一會兒吧。”阿飛大聲的喊叫,嚇的那個瘦弱的身形,猛地一縮。
“你是誰呀,鬼叫什麼?嚇我一跳。真是的,什麼人品呀。”一個清秀而充滿朝氣的面孔扭了過來,因爲驚嚇和氣憤,整個面孔都變的紅紅的。
“你看你,怎麼像個女人,聲音大一點就能嚇到你。再說,這麼多草你用手什麼時候拔完。”阿飛看著藥田裡密密麻麻的雜草,撓著頭說。
“你別說了,我正發(fā)愁呢,今年雨水少,雜草根扎的特別深,拔起來特別費勁,你看把我的手都磨成什麼了。”眼前這個的瘦弱的少年,伸出雙手讓阿飛看了看。
阿飛看到一個個帶血的水泡,佈滿了整個手掌,還有幾個水泡,都不知道磨破了幾次,皮膚都翹了起來,皮膚下面的嫩肉兒正向外滲著血水。
看到面前這個少年,阿飛想起了自己剛?cè)胛闀r的訓練場景,自己的手上也不道起了多少這樣的血泡,不過這一切都成爲了過去,不,確切說成了上一輩子的事,這讓阿飛對眼前的少年一下子親近起來。
阿飛從戒指中找出一個金創(chuàng)丹,捏碎成粉末兒,撒在了少年的手掌上。清涼的感覺從手掌上傳了過來,舒服的少年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眉宇間的痛苦之色立馬散去不少,露出純真的笑容。
“我叫雲(yún)無涯,謝謝你的藥。還別說你這藥真管用,撒上立馬就不疼了。改天我請你喝酒,嘿嘿。”少年清純的笑容在臉上浮現(xiàn),還調(diào)皮地露出兩個大虎牙。
“你請我喝酒?你還未成年吧,說大話不怕閃舌頭。”阿飛嘴一瞥,不屑地說。
“嘿嘿,還說我呢,你要是過了十五歲,一樣也進不了流雲(yún)宗。都一樣是新人,別充老大好不好。”雲(yún)無涯一臉不服的說:“我比你還早來一年,按說你要叫我?guī)熜帜亍!卑w老臉一紅,他以爲人家也是新來的呢,沒想到人家還是師兄呢。
“哦,原來是位師兄呀,在下眼拙了。我叫阿飛,請多關(guān)照。”阿飛拱手說道。
“好了,好了,我最煩的就是這些虛禮了,看你給我治傷的份上,你這個朋友我交了。”雲(yún)無涯說完伸出了手。
在爽朗的笑聲中,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有時候很奇怪,有的人素昧平生,卻能在一瞬間建立起深厚的感情,有的人朝夕相處,卻終生形同陌路。
“來給你這個。”阿飛從戒指中拿出一個軍用多功能鐵鍬,遞了過去。
軍用多功能鐵鍬,雖然不是什麼靈器,但也是用上好的鋼材打造而成,用途很多。以前阿飛在陪隊的時候,喜歡隨身攜帶。這鐵鍬可以摺疊,體積小,方便攜帶。展開後一頭是鏟,一頭是鎬,可彎曲,可摺疊,手柄可橫可豎,用起來十分方便,非常適合野營、搭帳篷、登山、探險、旅遊科考等戶外活動,是野外行軍之必備。。
雲(yún)無涯眼前一亮,接過這把鐵鍬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在地球上,軍隊用的物品製作都很精良,質(zhì)量也有保障。這樣的東西到了這個世界,無疑是巧奪天工之作。
這樣雲(yún)無涯除草時,碰到難除的雜草,就可以用這把鐵鍬搞定。雲(yún)無涯把鐵鍬掛在腰上,珍惜的不得了。
“無涯師兄,這除草也不能你一個人除呀,這麼大面積,累死你也弄不完呀?”阿飛問。
“唉!別說了,這都是命。我們外門弟子,學不了修真功法,但是幹活的功法還是要學的,比如除蟲決、灌溉決、催生決等。這些功法雖然對天賦沒什麼要求,只要下功夫都能學會,但我無論如何努力也學不會,只能幹這沒人乾的除草工作,還讓人看不起。”雲(yún)無涯一臉無奈地說。
不過雲(yún)無涯很快的調(diào)整了自己的情緒,高興地說:“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不用和其他人競爭了,反正自己沒機會入內(nèi)門,只要費些力氣,完成自己分內(nèi)的工作就萬事大吉了。人的慾望過多了,會很累的,呵呵,你說對不對?”
“對,無涯師兄說的太對了,受益匪淺呀。”阿飛笑呵呵地說:“不過照你所說,這外門也不太平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競爭和殺戮,不過只要控制好自己的慾望,一切都是過眼雲(yún)煙。”雲(yún)無涯後背雙手,擡頭望天,一臉感慨地說。
“不說了,我還要幹活,改天我?guī)愕教庌D(zhuǎn)轉(zhuǎn),熟悉一下環(huán)境。”雲(yún)無涯真誠的說。
“好,明天我來找你,你先忙,我先告辭了。”阿飛打聲招呼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阿飛沒走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陣的爭吵聲,雲(yún)無涯的聲音也夾雜其中。阿飛沒猶豫,立即向雲(yún)無涯的方向跑去。
遠遠的,阿飛發(fā)現(xiàn)雲(yún)無涯正被三個人圍在了中間,瘦小的身材,在這幾個彪形大漢中間,是如此的無助和弱小。
“小烏鴉,你是不是又偷懶了,怎麼一上午才幹了這麼點活!皮又癢癢了?老子看你一身也沒幾兩肉,是不是全身的骨頭想討打?”一個齙牙男揪著雲(yún)無涯的頭髮,笑嘻嘻地說。
“齙牙,這次你動手吧,上次把我的拳頭都硌疼了好幾天。”一個光頭的胖子一邊說,一邊踹了雲(yún)無涯屁股一腳。雲(yún)無涯猛向前一栽,但自己的頭髮還在被齙牙揪著,又被仰著臉拖了回來,疼的他只咧嘴。
“你們兩個利索點,教訓完這小烏鴉,我們還要幹活呢。要是除不完這最後幾畝地的蟲子,我們又要被方布師兄罵了。”一個黑的冒油的“非洲男”大聲說。
“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孩子,什麼本事,還要不要臉了,還要不要臉了,還要不要臉了,重要的事,我說三次,聽明白了沒有!”阿飛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了過來。
“師弟你快走,他們幾個都在外門呆了五年了,我們鬥不的!快跑呀!”雲(yún)無涯一邊喊,一邊用力的掰齙牙男的手,想把自己的頭髮弄出來。
“沒想到你這個千年廢物還有朋友,我看廢物的朋友一定還是廢物。”光頭胖子說完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說錯了胖子,廢物的師弟當然連廢物也不是了,只能是超級廢物,哈哈哈……”“非洲男”笑的渾身黑肉亂顫,好像能甩出鞋油來。
“是嗎,我這個超級廢物正想和你們這些天才鬥上一鬥呢!”阿飛一邊說,一邊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