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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年出生一個孩子

風華山,是元恩大陸最西邊的一座普普通通的山脈,綿延三千多裡,支脈甚多,其間多奇峰異嶺,高達萬米的高山隨處可見,往往一山呈四季之景,山尖白雪皚皚,山腳則綠樹成陰。

在風華山的腹地,山陡林密,兇獸橫行,山中雖然不乏天材地寶,但進山打獵的居民稍有不慎就會喪身野獸之口。

山中有個村子叫天烏村,村中有張、王、李、趙四個家族居住,但因山高林密,地廣人稀,雖同爲一村,但一年之間彼此也見面不多,關係很是冷淡,居民多以打獵爲生,民風彪悍,習武成風,世代繁衍,生生不息。

王家居住地在天烏村的最北邊,背靠大山,村西有一條河流經而過,族人搭建木屋草房,聚居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日息,生活淳樸,親密無間。

“族長!族長!快點去看看!王大力家添了一個胖小子!這可是我們家族的大喜事呀!”。一個個頭不高,渾身黝黑,身穿虎皮的少年嗡聲嗡氣的叫喊著,闖進了族長王發的家中。

王發四十多歲,身高二米有餘,濃眉大眼,肌肉發達,深銅色的皮膚上面疤痕密佈,爲其徒增幾分彪悍。

此時,王發正在收拾昨天從山上打回來的一頭野狼,扒皮扒了一半,剛退下皮的上半截狼身子紅通通的,還冒著熱氣!。

被這少年一喊,嚇的手一抖,差點兒弄壞了狼皮,狼皮要是不完整了,是要少買好多銀子的。

“你個兔崽子!鬼叫個什麼!壞了我的狼皮,我打爛你的黑屁股!”王發生氣的說道。

“什麼!大力家的婆娘生孩子了!真的嗎!!”。王發眼登的像銅玲。

“真的,我們家族十多年沒添一個孩子了,這天大的事情,我可不敢亂說,不信你去看看!”。黝黑的少年縮著身子,小聲的說。

“這沒宰完的狼歸你家了!是對你的獎勵!”。王發沒等黝黑少年的話說完就竄了出去!瞬間沒了蹤跡。

“族長的趟泥步肯定突破七層了!真牛!”。黝黑少年一面小聲嘟囔,一面把宰了一半的狼抗在了肩上,美滋滋的還回家了。這可是夠他們家吃三天的食物,回家父親肯給要表揚自己一番。

近十年來,王家不知道什麼原因,所有的女人都生不出孩子來,要不是懷不上,要不就是懷的孩子胎死腹中。老的族人逐漸死去,但是新生命卻不能及時補充,家族人口出現負增長。

這可是關係家族存亡的大問題,自從年前大力家媳婦肚皮爭氣的鼓起後,受到整個家族的保護和祝福。大力因此被族長準許可以不參加狩獵,專門在家照顧老婆,但分的肉比誰家都多。

儘管如此,家族的人卻毫無怨言,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用生命換來的食物分給大力家,家族的小媳婦都向大力媳婦來取經,但大力媳婦卻紅著臉,啥也說不出來。

大力是家族中力氣最大的漢子,一米八多的身高,胳膊腿比別人都粗一圈,混身毛髮發達,肌肉線條充滿了爆發力,每次打獵都是大力立功最大,是當之無愧的家族第一猛人。

十五年前,在家族進山打獵時,大力從野獸口下救出一女子,年輕貌美,氣質高貴,和族裡女人的粗糙,不加修飾大不相同,這個女子從衣著裝扮到言談舉止都有一種上位者的氣質,不幸的是因驚嚇而失意,對以前的事情喪失了記憶,因感恩大力的救命之恩,就嫁於大力爲妻,大力如獲至寶,關愛備至,夫妻二人相親相愛,生活很是幸福。

大力整天伺候媳婦,並沒有覺的低人一等,丟男人的面子,現在走在人前卻驕傲的像只公雞,人前人後的吹噓自己如何如何的厲害,整的好多壯漢子沒事就跟在大力屁股後邊,力哥,力哥的叫著討好他,想學習經驗,好讓自己媳婦的肚子早點鼓起來。

以前在家伺候媳婦,不去打獵,是家族男人們最不恥的事,但這事到大力身上全變了,成了大力家的榮耀。因爲傳宗接代的宗族觀念,植根在家族每一個人的心中。

一個兩個的女人生不出孩子,不是問題,但是家族裡所有的女人都不生育,這可是要面臨滅族的大問題,王力媳婦的孩子出生也許意味著家族厄運的終結。所以族長王發很是著急,怕再出什麼意外,也沒喊自己的老婆,自己就跑去大力家了。

大力家在村子的東頭,木屋三間,籬笆圍牆,院落乾淨整潔。王發趕到時,大力正蹲在門口抽菸,濃濃的煙霧把大力的腦袋埋了起來。看到族長來了,大力沒精打采的站起來,把族長讓進屋裡。

“你小子怎麼這麼沒精神,你老婆生了個大胖小子,整個家族都替你們家高興。看你那慫樣兒!”。王發大聲說到。

大力的老婆正躺在炕上掉眼淚呢,爐子上的水開了,滋滋的冒著熱氣,也沒人管。大力老婆本來就漂亮,如今更是彰顯出一種母性的光輝,美的讓人窒息。

“族長,你看看我們家孩子!這是怎麼了!從出生到現在,一聲也不哭,接生婆把我們家兒子的屁股都打青了!”。大力的老婆說。

“這有什麼呀,誰說孩子生下來就必須哭呀,這孩子是我們族十年來出生的第一個孩子,給我們家族帶來的是吉祥和幸福!”族長一邊說一邊走過去,想看看這個孩子。

走近後,王發倒吸一口涼氣!這孩子也太瘦弱了,細胳膊細腿兒,手指像火柴棍兒,腦袋大大的,整個身子骨一眼看去,就只顯一個腦袋。哪裡是什麼大胖小子!

怪不得大力兩口子高興不起來呢!這孩子一看就長的先天不足,比例失調。

不過孩子雖然不哭,但氣很好,眼睛很有神,現在正扭著脖子,骨碌著眼睛,四處亂看呢。當孩子看到王發時,王發心裡只發毛。

王發身爲族長,閱人無數,視人用人之術自不缺少,只覺的這孩子眼神怪怪的,剛出生的孩子眼裡竟然透出迷茫,驚奇,無助,不可思議等情緒。

“剛出生的屁孩子,怎麼有一雙成人的眼睛,這也太讓人不敢相信了!”王發心裡說。

不過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因爲孩子把手伸到自己嘴裡吮吸起來,還咿咿呀呀自言自語地說起話來。一雙小眼睛瞅著王發,天真的很。

“我記得人家王學家兒子出生的時,哭的哪個響亮,整個村子的人都聽到了,哇哇的哭了整整一晚上,村裡的狗嗓子都叫啞了。現在王學的兒子是同齡人中力氣最大的一個,跟牛犢子似的!真讓人羨慕啊!”大力苦笑這說。

大力說的沒錯,在家族中要好好的生存,過上好日子,沒一身力氣不行,練武,打獵,砍柴那一樣沒力氣都做不好。如果練出一身好武功,被哪個宗派選走,更是祖墳上冒青煙的好事兒。

可是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瘦弱,不僅爲兒子的將來擔心,要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會被族人看不起的,這怎麼對的起族人這麼長時間的照顧!

“王大力!你腦子進水了!你知道爲什麼族人這麼照顧你們家嗎?你知道我身爲一族之長爲什麼跟瘋子一樣來看你兒子嗎?是因爲你兒子是十幾年來我們家族出生的第一個孩子!這意味著我們家族的女人能生孩子了,意味著我們的家族能繁衍下去了!你不替家族著想,找出你老婆能生孩子的原因,卻爲孩子瘦弱生氣不滿,你個糊塗蛋!”族長怒氣沖天的說道。

“族長,您別生氣,我們家大力是一時糊塗,覺得孩子沒隨他的野蠻健壯,一時接受不了,生個悶氣。”大力老婆小心的解釋道,她不想讓自己家的男人難堪。

“族長,我老婆能生了,是因爲我身體棒,我老婆漂亮,善良,這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嘿嘿!”大力得瑟道。

“我和你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蠻牛說不清楚!”族長說完就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我又說錯話了老婆?”大力傻傻的問道。

“我的大蠻牛,什麼時候你也能長長腦子,老長力氣啥用。”大力的老婆一邊撫摸這兒子的大腦袋瓜子一邊嬌笑這說。溫柔的語氣,充滿母性光輝的表情讓大力看癡了。

“看你哪傻樣兒,還不去送送族長。”大力老婆催促說。

“哎,我這就去!”大力傻傻的一笑,慌慌張張的就往外跑,卻一頭撞在了門框上,大力捂著頭,回頭看了老婆一眼,就跑了出去。身後傳來大力老婆溫柔的笑聲。

大力家在村子的最東頭,屋後是大山,屋前一片開闊地,四周綠樹掩映,有茂林修竹,環境很是清幽,稱的上是天然氧吧,美中不足的是取水不方便,河水正好從村子西邊流過,爲此,大力在自家院子裡挖了一眼土井,吃水,澆地很是方便。

尤其是井水,清冽甘甜,冬暖夏涼,很受大力老婆的喜歡,冬天很多女人都來大力家洗衣服,就圖個水不涼,不寒手。別人從河裡挑水吃,大力家從井裡取水吃。別人家的男人嫌麻煩,都沒挖井,因爲這事兒大力驕傲了好長時間。

族長從大力家回來,冥思苦想了好幾天,也想不出和所以然來,不過這終歸是件好事兒,家族裡在大力家擺了酒席,祝賀了一天。

還請族裡最有學問的長者給大力的兒子取了名字,叫王飛,取名字的長者說,從八字看,這孩子命格重,名字裡有個飛字,可使命格平衡,健康成長。

同時族裡還規定,因爲族內十多年沒添小孩子,阿飛可吃百家飯,讓族裡的女人都有親近阿飛的機會,激發各家的生育熱情。另外因爲阿飛體弱族裡爲防止意外,還規定,阿飛長大後,不經族長同意,嚴禁阿飛練習家族武功和外出打獵。

阿飛給族人的感覺就是瘦弱,女人們沒見過出生時就這麼弱的孩子,抱在懷裡沒一點兒墜手的感覺,就像抱著一件衣服。輕飄飄的,就是一雙眼睛特別亮,特別有神。

這樣的孩子不好養活,經不起病餓,族人的生活條件太苦了,大人有時還吃不飽,到冬季食物短缺時,年紀大的幹不動活兒的老人就去山上的捨身洞,把自己封死在洞裡,只是爲了家族的繁衍,長者把生的希望留給了青壯年和孩子。

瘦弱是瘦弱,但終究是添了一個新生命,也讓其他女人也看到了希望。喜歡孩子是女人的天性,當天阿飛在族內女人的懷裡轉了個遍,把全族的女人都弄瘋了,小臉都讓人給親的通紅。

大力今天很高興,喝了不少酒,喝多了,大力媳婦也勞累了一天都早早的睡下了。阿飛沒睡,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神中露出只有成年人才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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