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堪特大陸在完整的分裂之後,大陸開始出現(xiàn)了九大民族,在那之前,九大民族各不侵犯,過著平靜而安逸的日子,那個時候或許纔是真正的祥和和寧靜。
即便是如今已經(jīng)消亡的古墓也並非那樣的蕭瑟,那時的魂族,銀風(fēng)國都是聖國之列。
在斯納城西南角的疆域之上有著一座仙境之城,那是一座深藏在森林當(dāng)中的聖城,那座森林可以說如同天籟一般,哪怕是一棵樹,都足以有百尺多高,粗壯程度更不用說,光是枝椏就已經(jīng)能當(dāng)‘牀’一樣的躺在上面。
而在這些龐大植物簇?fù)碇闹行牡貛?,是一座金瓦琉璃的巨大宮殿和城市,住在這裡的人不是別的種族,正是魂族。
魂族向來將白‘色’作爲(wèi)最聖潔的顏‘色’,無‘色’之白如同生命的初始,就像是靈魂一般,在魂族每個人的心中一直相信靈魂的顏‘色’,白‘色’,寧靜而安詳?shù)陌住u是最完整的顏‘色’。
因而魂族的首領(lǐng)也是聖‘女’的宮殿往往被修建成最明亮的白‘色’,不僅是最明亮的白‘色’,也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站在魂族城裡,能看到植入雲(yún)端的那個白‘色’的建築,那便是鳧依的居所。
魂族的人們世世代代都在鳧依的帶領(lǐng)下繁衍生息,平靜而祥和的度過著最輕鬆的生活。
而臨近於魂族聖域的‘玉’人谷,住著的另一個種族‘玉’人,他們也何嘗不是遵守著自己的規(guī)則,那片烈焰之地,他們更是沒有踏出分毫,甚至沒有干涉任何人的生活。
但是這一天,‘玉’人一族裡的一個少年,卻偏偏打破了這長久的制衡,那一天他決然對著族人早已根深蒂固的權(quán)威起誓,他要做第一個跨出這片疆土,去尋找更有價值事物的人。
但是這樣的想法卻受到了所有人的反對,甚至換來的只有輕蔑,少年的耳邊除了謾罵,就只剩下嘲笑,他們認(rèn)爲(wèi)這樣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多麼的無知。
並不他們不知道世界的廣大,而是因爲(wèi)現(xiàn)代知道外面世界的風(fēng)險,所以才讓他們定居在了這個永遠(yuǎn)會平靜下去的山谷,不被外面的雜念所幹?jǐn)_,守護著他們僅有的聖石,繁衍下去。
而這個沒有父母,沒有家人的少年,從小被鄰居撫養(yǎng)長大的孩子,卻要口口聲聲的打破這個禁忌,去一個從未有人願意去打破的禁制,這樣的做法無異於棄這些族人的安危於不顧,更是忘恩負(fù)義行爲(wèi)。
按照族裡的規(guī)定,這個少年一旦踏出了這一步,就永遠(yuǎn)不再被允許回來,‘玉’人一族不會再收留這樣的人。
“你們真是井底之蛙,光是記者現(xiàn)代的教訓(xùn),而循規(guī)蹈矩的生存,遲早有一天會被外面更加發(fā)展的事物所代替,我這麼做無非是想要讓大家能融入這個世界,反倒在這裡成了忘恩負(fù)義?”少年憤憤的背起了行囊,踏上了這條沒有歸期的道路。
‘玉’人,擁有可以讓外族人不老不死的血液,卻唯獨救不了自己,那珍貴如油的血液,在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價值。
遠(yuǎn)行的路對於一個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來說是那麼的艱難,不到幾天的時間裡,身上的盤纏早已經(jīng)消耗殆盡,但是路才走了一點點。
身上的最後一點乾糧被吃完,少年才知道了真真的困難所在,但是他不服輸,在這荒涼的荒漠之中繼續(xù)前行,雖說身爲(wèi)‘玉’族,本身可以適應(yīng)惡劣乾旱的氣候,但是如果一連十幾日不吃東西,照樣活不了。
頭頂上是炎炎的烈日,少年的身體在幾日裡已經(jīng)完全消瘦下去,終於在艱難的向前走了幾步之後,倒在了金黃‘色’的沙丘之上。
那一刻,少年赤‘色’的眸子裡卻還是留著希望,這麼死去真的不會甘心。
少年努力的擡起手,從腰間‘摸’出當(dāng)時帶在身上的牛角刀,然後劃破了自己的手心,知道鮮紅的血滴落在地上化爲(wèi)赤‘色’的血‘玉’,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在少年的心中,只是期盼有那麼一個好心人看到這樣的‘玉’石,會注意到他的存在,將他帶出這片荒原吧……他並不想死在這裡。
但是,命運總是會變著法的折磨那些敢於邁出第一步的人,離家的‘玉’人少年並沒有死在荒漠當(dāng)中,相反,他被帶到了蟲人一族的邊境村落裡。
意識‘迷’離中他聽到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對話,似乎是一個成年男子和一個老人的聲音。
“這個孩子的血真的能變成‘玉’嗎?爹,我要進去看看!”
“哎,你等等,這孩子還在昏‘迷’中,讓他好好休息休息,怪可憐的。”
“爹,要是這孩子的血真的能變成‘玉’,那麼他就真的是已經(jīng)消匿了蹤跡的‘玉’人一族,我們族人或許真的可以就此發(fā)一筆大財了!”
“小子,你的意思是……”
就在兩個人爭執(zhí)的時候,少年已經(jīng)走出了‘門’口,看著在不停的說著什麼的父子,沒有說話。
“唉?孩子,你醒來了,身體好些了嗎?”老人先是走上了前,打量著少年詢問道“幸好我今天去荒漠那邊的一個村裡找朋友,路上遇到了倒在地上的你,還好及時?!?
“謝謝。”少年點了點頭,雖然對剛纔他們的對話有些顧忌,畢竟他也不是傻子,當(dāng)然聽明白了老人兒子的意思,自己是‘玉’人,本身的存在就是這個大陸上人們想要獲利的對象,要不是自己已經(jīng)瀕臨絕境,要不然又怎會輕易的暴‘露’身份呢?
“孩子,傷好了就快點走吧,你的身份我們不會說的,但是要是被村子裡的其他人遇到,那就不好了。”老人握著少年的手,然後將自己在他身邊撿到的‘玉’石放入了少年的手中,然後嘆了嘆氣。
“唉?等等?!本驮谶@時,那老人的兒子反倒連忙阻止,順勢將那顆‘玉’石搶到了自己的手中,“小子,好歹我們也救了你一命不是?這塊‘玉’石也就算給我的報酬不是?你就送給我們吧,你身上該是有很多吧,也不差這一個?!?
少年赤‘色’的眸子中雖然沒有好的感覺,但是也沒有做出反駁,畢竟是老人家救了自己,於情於理自己都改報答,只是這老人家的兒子真的令他有些厭惡。
“恩。隨意?!鄙倌昶沉艘谎勰莻€男人,心中雖有些莫名憤怒,但是還是收回了心情轉(zhuǎn)身對著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老人家,我要走了,您的救命之恩,他日必當(dāng)回報?!?
“傻孩子,這還要什麼回報呢?這本來是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若是看到了這樣的情況,不救反倒纔是錯的?!崩先伺牧伺纳倌甑募绨颍暗绞悄?,爲(wèi)什麼要遠(yuǎn)離故土,來到這種地方呢?”
“我要尋找真正屬於族人的疆域,您也明白的吧,我們‘玉’人一族的苦衷,可是,沒有人願意去做籠中之鳥?!鄙倌昃従彽溃会釢u漸的向外走去,背影漸漸的消失在村落的邊沿,然後再一次隱沒在黃沙之中。
“唉……命運,即使我這麼大的歲數(shù),也沒有這個孩子的心思啊……”老人微微嘆息著。
“切,他們‘玉’人若不再是籠中之鳥倒好,我們就有的賺了?!蹦莻€男子一直拿著那塊只有一指多大的‘玉’石打量著,“爹,你知道嗎?聽說吃了這石頭,能長生不老……”
“你!你這小子,想什麼呢,那可是人血啊,吃了那東西就是畜生!”老人顯然有些憤怒,自己的兒子怎麼這麼的不開竅,即使是‘玉’人也同樣是人,怎麼可以爲(wèi)了那些古老的傳說而將他們當(dāng)做生財和長生的工具。
“爹,你老糊塗了吧,難道你不知道古老的傳言?我看您的內(nèi)心也在希望長生不老吧?!闭f著那個綠眸男子將‘玉’石放在了衣兜裡,然後突然化身爲(wèi)一隻野狼,向著少年剛剛離開的方向跑去。
“你這小子!要做什麼!”老人一驚,然後厲聲喊道。
“這麼好的東西跑到自家窩裡,又怎麼能輕易放了他,爹,你就等著好消息吧!”說著,化身爲(wèi)獵狼的男人也消失在了荒漠之中。
“咳咳……造孽啊……咳咳……”老人突然間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
沒有人知道這個年邁的老人爲(wèi)什麼死在了‘門’口,也沒有知道,那個男人追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也沒有人知道,從少年在沙漠中被救起的那一刻,這個大陸的軌跡就已經(jīng)在漸漸的改變,這麼微小的舉動,卻將這個大陸的平靜走向了覆滅。
是誰在冥冥之中‘操’縱了這一切,又是誰讓這軌跡不斷的更替著,沒有人知道。
少年離開後的夜晚裡,那個偏遠(yuǎn)村落十幾戶人家全部被一場大火燒的一點都不剩,彷彿是什麼人爲(wèi)了掩蓋某種秘密一般。
少年的旅行沒有方向,他只知道,他要去尋找,去尋找一片對於他們一族沒有任何‘欲’、望的疆域,他們‘玉’人身來就擁有的血液,不想再被那些人當(dāng)做獲利的工具。
在這片大路上,究竟有沒有不在意這些的人,有沒有將他們當(dāng)做普通人看待的種族,就像那個好心的老人。
漫漫黃沙中的夜行,少年不由的仰望天上的繁星,那麼的耀眼,此時此刻開闊的視野,彷彿置身於整個星河,少年的心中突然間有了一種猜測,在天空的另一邊,或者在這個世界的另一邊,會不會有著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裡,再也沒有種族的差異存在呢?
看著看著,少年不由的躺了下來,就這麼看著天空中好似在奔騰的繁星,就像自己身體裡的血液一般,在一定的軌跡中流動著。
“真的會有那樣的世界嗎?”少年不由的喃喃自語,彷彿是在問自己,也是在問別人。
“會有的?!蓖蝗婚g,耳邊傳來了一個少‘女’清澈的聲音。
少年顯然一驚,然後迅速的坐起身來,此時此刻,竟然有一個少‘女’躺在自己的身邊,一席潔白的衣裙,黑‘色’的頭髮披散在地上,淡紫‘色’的眸子一動不動的凝望著天上的繁星。
什麼時候這個‘女’孩來到自己身邊,在這荒漠之中,沒有任何跡象,就像是來自深夜的幽靈一般。
“你是誰?怎麼在這裡?”少年有些窘迫,身子不由的向後挪動了幾分,警惕的看著這個‘女’孩,彷彿靠近一分就有一分的緊張。
“是你看的太入神了,所以就不想打擾你,索‘性’躺下來和你一起看咯?!薄⒆幼鹕韥?,然後看著少年緊張的樣子,不由的噗嗤一聲笑了。
“別害怕,我不是幽靈,我叫瑩,是和你一樣相信另一個世界的人。那麼你呢?叫什麼名字?”‘女’孩笑著,然後看著少年。
清冷的月光下,‘女’孩的臉龐先得更加白皙,彷彿是霧氣一般,令人覺得似乎是一場夢一般,只要輕輕一碰,就會消失掉一般,這一刻偶然的相遇誰都不知未來將是怎樣的一番翻天覆地,只知道這一刻心中卻是莫名的喜悅。
“我……沒有名字……”少年回答,聲音莫名的變小了,然後似乎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一般,目光避開了少‘女’的眼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害怕這個‘女’孩也是爲(wèi)了‘玉’人之血所以纔會親近他,畢竟,自己的身上流著的是大路上人人想得到的東西。
“唉?怎麼了?紅‘色’的眼睛?你不是魂族的呀?你是哪裡的人呢?”‘女’孩靠近了少年,反而貼近了少年的臉,然後打量著少年的眼睛,似乎在那雙赤‘色’的眸子裡有著吸引她的東西一般。
“你的眼睛真好看?!睕]等少年回答,‘女’孩突然間說道,似乎他是哪裡的人這個問題根本不重要一般。
“……”少年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但是身子卻是又向後退了一步。
“你很怕我?我長的很像怪物嗎?”‘女’孩皺著眉,然後用手‘摸’了‘摸’臉頰,“真是的,都怪姑姑,說什麼上任了鳧依的位置就不能出去,非得呆在什麼古堡裡,憋死人了,這些日子難道連樣子都變?”
看著‘女’孩自言自語的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但是看到她變的突然有些憂愁的表情,少年突然間覺得似乎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又該怎麼補救呢?
“沒有,沒有……你很……”後面的話少年不知道該怎麼說,憋了半天都沒能說出來。
“我很什麼?”‘女’孩似乎看著少年的樣子,更加好淒涼,不停的追問著。
“像……星星……”
“星星?哈哈?你是說我像星星一樣捉‘摸’不透嗎?還是像星星一樣觸及不到?你果然還是把我當(dāng)做沒有形體的幽靈啊……”說著‘女’孩突然間向前一點,伸出手拉住了少年的手。
措手不及。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女’孩的手像是一塊錦緞一般,但是卻帶著溫暖的感覺,讓少年的心漸漸的有了‘波’瀾。
“這下確定了吧,我不是幽靈?!薄⑺坪鹾軣o所謂的樣子,然後突然間帶著少年的手向後倒去,兩個人同時躺在了沙子上“大漠裡看星星沒有遮擋的感覺真好。”
“……”少年依舊沉默,但是瑩卻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反而自顧自的說著,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話都說給這個陌生人聽一般。
少年也不厭其煩,躺在‘女’孩的身邊,靜靜的聽著,哪怕到了最後全部是她的抱怨,他卻全部的聽去了。
星空下的世界裡,彷彿在那一刻只剩下他們一般。沒人知道這種莫名的親近感從何而來,就連旅行的少年都沒有想過,在這個看似平常的深夜裡,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一個‘女’孩子。
她就像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一般,沒有去計較自己的血液,沒有計較自己的曾經(jīng),自己的種族,甚至是自己的名字,就那麼單純的把心中的事情毫無保留的袒‘露’給自己這樣一個陌生人。
那一刻,少年不明白,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做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