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案子,莫吟煙不顧自身安危名譽頂著風險爲自己作僞證,這份深情款款的愛的僞證讓蘇景鶴都感動不已,他也直直地看著莫吟煙,心道不論如何,等這個案子過去了,自己一定要給煙兒一個名分!就算她赫連蓿不同意也不行,大不了自己就跟煙兒一起在外面住好了!反正赫連蓿霸道的自己早已膩歪了,郡馬這個身份有名無實,無權無勢,當上了還阻礙了自己在官場上的發(fā)展,真是一著錯棋!
嶽柳賢不爲所動,一聲令下:“去菱歌坊搜。”
大理寺的捕頭士兵都是衆(zhòng)衙門最精銳的力量,尤其是牽扯到衆(zhòng)多世家公子皇親國戚的大案,一個比一個積極高效率,直接派兵守住菱歌坊的前門後門,土匪過境一樣把菱歌坊上上下下一遍倒騰,連耗子洞都不放過地蒐集可以物證,很快就直接擡了三大箱子物證到大理寺公堂上。
總捕頭親自跑到嶽柳賢身邊,附身過去,跟嶽柳賢竊竊私語一番,然後嶽柳賢的表情就變得詭異起來了。
總捕頭直接留在嶽柳賢的身邊,看守著三個箱子,似乎裡面有什麼非常重要的物證,蘇景鶴心裡突然七上八下起來。
蘭君芙瞇著眼睛看了一番,她馬馬虎虎會一點脣語,剛纔總捕頭跟嶽柳賢說話聲音實在太小,大概也是有意提防了他們這些習武之人,但她看出其中兩個最重要的詞彙,不由面色也沉了下來,心驚之餘卻不免帶著欣賞之意地看向莫吟煙:這個女人,可真是狠!這下可要把蘇景鶴徹底往死路上逼了!果然如她所說,事情配合的無比之好!
這也是她去別院引蛇出洞之前準備好的殺招,莫吟煙。她主要目的是赫連雲季,和赫連雲季背後的泰王府,而莫吟煙直白地說了自己可以徹底解決蘇景鶴,卻怎麼也不肯說是怎麼解決,現(xiàn)在她終於明白了,也明白她爲何滿懷恨意委身蘇景鶴如此之久!原來一切都是爲了今日的奪命殺招!
嶽柳賢眼神複雜,面色更加嚴肅了,這次直接看都不看蘇景鶴只問莫吟煙:“你說你跟蘇景鶴好了很久,那蘇景鶴的很多東西是不是在你那裡?”
莫吟煙再次柔柔地看一眼蘇景鶴,微笑頷首:“是。”
不知爲何,這看似依然柔情萬種的眼神卻讓蘇景鶴從腳底升起一陣寒意......莫吟煙是沒有看見嶽柳賢的不對勁嗎,爲什麼還能表現(xiàn)出什麼都不在意,只在意自己的溫柔.......
嶽柳賢從箱子裡翻出一條孔雀紋的暗藍色腰帶:“這是男人的腰帶,是蘇景鶴的?”
莫吟煙羞紅了臉低頭:“是。”
嶽柳賢直接把腰帶遞給總捕頭,讓他端給蘇景鶴仔細查看:“蘇景鶴,是你的嗎?”
蘇景鶴硬著頭皮,他已經感覺到赫連蓿憤怒的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肉的恨意了,粗粗看了一眼,慌忙點頭:“是。”
赫連蓿憤怒的狠狠一拍椅子扶手,罵道:“賤人!”
莫吟煙不疼不癢,半個眼神都不給她,手下敗將,何須掛懷!
嶽柳賢再次讓總捕頭呈上一雙黑色的緞面雲頭鞋,看那尺碼大小,明顯是男士的鞋子:“這個大小,是男人的鞋子,是蘇景鶴的?”
莫吟煙繼續(xù)點頭:“是。”
嶽柳賢面色越發(fā)深沉:“蘇景鶴呢,認識嗎?”
蘇景鶴此時已經淡然了,至於赫連蓿的憤怒,他已經完全可以視若無睹了,這下還仔細看了看方纔確認:“是在下的。”
然後是經史子集之類的書籍:“還有這書籍......”
莫吟煙掩面似乎有些自卑:“奴家識字不多。”
不用嶽柳賢問蘇景鶴已經直接乾脆地點頭了,不錯,是他的。兩人在一起也不能光滾牀單,總要有點其他的興趣消遣不是。
“詩詞字畫......”嶽柳賢一打開,是一卷仕女圖,仕女春睡圖,看著跟莫吟煙頗有幾分神似,不用說也知道又是二人的定情圖了。
這下子莫吟煙有了一絲緊張:“那是蘇公子爲奴家所作,別弄壞了!小心點!”
這下赫連蓿憤怒地再次拍案而起:“蘇景鶴你個騙子!”他給她都沒畫過像!
可悲的是,這次除了莫吟煙和蘇景鶴,就連最厭惡公堂之上喧鬧的嶽柳賢都連肅靜都懶得喊了,跟所有人一起無視了她。
繼續(xù)讓證人檢查物證:
“衣裳.....”
“那是奴家給蘇公子親手做的。”
“春宮圖......”
莫吟煙羞答答的笑,蘇景鶴難得面露羞惱之色,卻又隱晦的帶了一絲回味。
看戲的蘭君芙表示,城會玩!蘇景鶴不愧是色中老手!
看戲的赫連雲鸞眼睛一亮,好主意!自己怎麼沒想到去看看這個!他還是童子雞呢,經驗不足怎麼讓芙兒高興,難怪芙兒總不願意跟自己圓房,肯定是擔心自己沒經驗!
兩人各懷心思,赫連蓿卻是已經氣的渾身發(fā)抖,這次終於連蘇景鶴一起痛恨到死了:“賤人!狐貍精!狗那女!我要宰了你們!”
嶽柳賢無動於衷,繼續(xù)一樣一樣的從箱子裡往外面拿東西。
“合歡燭......”
“香囊......”
“荷包......”
“紅繩......”
“玉璽......”
“龍袍......”
嶽柳賢加重語氣:“這些都是蘇景鶴的?”
莫吟煙似乎是昏頭漲腦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是......”
蘇景鶴也是被疲勞戰(zhàn)術審問的頭都大了,下意識地點頭:“是在下......”
突然一驚,不對,剛纔說什麼了,玉璽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