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衛澤銘的聲音,陶冉卻是認得的。
陶冉想了一下,說道:“好啊。”
“好,嫂子,那我在三月酒店等你。”衛澤銘說道。
三月,是衛澤銘自己創立的一個酒店品牌,從一家擴展到十家,再到百家,五年時間,三月酒店已經遍佈全國。
陶冉應下了,掛了電話。
她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三月酒店,發現這家酒店已經取代了風尚大酒店,成爲S市最好的酒店了。
看來五年時間,早就物是人非了。
陶冉收拾了一下,然後就戴著墨鏡出門了。
她現在作爲S電視臺的主持人,也算得上半個明星了,加上之前因爲衛澤巖的關係,她現在在S市有那麼一點點知名度。
所以還是戴上墨鏡比較好。
陶冉到達三月酒店的時候是兩點鐘。
她下了出租車,站在酒店門口,擡眸。
這是一棟很新的大廈,很高,直入雲端,彷彿雲朵在它的頂端漂浮,窗明幾淨,十分的漂亮、高端大氣。
陶冉瞭然了。
這家酒店取代風尚大酒店也是趨勢所在。
她收回目光,朝著裡面走。
電話響起來。
是衛澤銘。
“嫂子,我在酒店大堂,你到了嗎?”衛澤銘沉穩的聲音傳過來。
“我馬上進來,一分鐘!”陶冉說道。
她將電話掛斷,腳步加快。
很快,陶冉走進去。
酒店外觀大氣,裡面更是奢華,空氣中漂浮著好聞的香味,大理石地板清晰的能映出人影。
服務員一個個精神抖擻,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
“歡迎光臨!”
陶冉微微點頭,擡眸,就看到站在那裡的一個男人。
男人很高,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襯衣一路扣到脖子下面,十分的嚴謹,下身是一條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褲和一雙價值不菲的手工皮鞋。
陶冉的目光最終定給在男人那雙帥氣的臉上,依舊很帥,但是多了很多東西,特別是男人的眼神,很沉穩,讓人莫名的覺得安心。
衛澤銘!
陶冉有些不敢相信此刻站在自己幾步之遙的男人是衛澤銘。
此刻的衛澤銘,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和當初那個嘻嘻哈哈的陽光大男孩根本一點都不沾邊。
五年時間,他竟然蛻變至此。
陶冉很驚訝。
“嫂子!”衛澤銘優雅的走過來,對著陶冉露出笑容,依舊沉穩。
若是以前,五年不見,衛澤銘非得奔過來給陶冉一個熊抱不可。
此刻,他卻只是沉穩的露出淺笑。
時間果真可以改變一切。
“澤銘,好久不見!”陶冉微微一笑。
衛澤銘的目光在陶冉的身上掃蕩一圈。
陶冉穿著一件卡其色的齊膝裙裝,身材纖細,淺棕色的短髮披散在肩頭,顯得巴掌大的小臉更小了。
她瘦了很多。
哥看到小冉這個樣子,一定很心疼吧。
衛澤銘在心裡想,但是沒有說出來。
他對著陶冉做了個客氣的手勢:“嫂子,跟我來!”
“衛總!”
一路
上,有員工和衛澤銘打招呼,衛澤銘只是沉穩的頷首。
陶冉跟在衛澤銘的身後,驚歎衛澤銘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衛澤銘帶著陶冉到咖啡廳的包間坐下,體貼的問了陶冉的愛好,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咖啡和一杯果汁。
咖啡給自己,果汁是陶冉的。
陶冉看著衛澤銘,心裡面十分多的疑問。
譬如,爲什麼五年時間,一個人的個性變化如此之大。
但是陶冉什麼都沒問,性格大變,一定是發生了重大變故,想必,不是什麼好事,她也不想接衛澤銘的傷疤。
服務員將咖啡和果汁端進來:“衛總,小姐,請慢用。”輕輕的退了出去。
房間內除了空氣清新劑的味道還混合了咖啡香和果汁的味道,很好聞。
陶冉還是沒有衛澤銘能沉住氣,先開口:“澤銘,這酒店是你開的嗎?他們都叫你衛總。”
“是!”衛澤銘頷首。
“你真厲害!”陶冉讚美道。
衛澤銘只是淡淡一笑。
換作以前,他一定臭美一番。
如果,他果真脫胎換骨了。
衛澤銘端著咖啡喝了一口,濃郁的咖啡香盪漾在他的脣齒之間,他將咖啡杯落在灰色的桌面上,擡眸看向陶冉。
“嫂子,你和我哥,你是怎麼打算的?”衛澤銘的聲音很輕,聽上去讓人覺得挺舒服的。
陶冉微微垂眸,端著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
她覺得太甜了,也就放下了。
陶冉搖頭:“我暫時沒有想法。”
明天晚上才給衛澤巖答案呢!
“嫂子,”衛澤銘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十分的漂亮,他優雅的攪拌著咖啡,“我哥真的很愛你。”
末了,衛澤銘擡眸看向陶冉。
陶冉頷首,卻嘆口氣:“我知道,可是我很難原諒他五年前做的事情。”
衛澤銘微微瞇眼。
五年前果然有故事。
“五年前怎麼了?”衛澤銘柔聲問道。
陶冉垂眸,淡淡的道:“五年前,在我們婚禮的三天前那晚上,我和你哥回老宅吃飯,飯後,你哥他……”
“他怎麼了?”衛澤銘見陶冉欲言又止,他追問道。
陶冉的臉紅了一下,覺得有些難以啓齒。
這些年,這件事情,她從未和任何人提過。
她擡眸看向衛澤銘,衛澤銘的那雙眼睛無比的誠懇。
她突然覺得,告訴衛澤銘的話,他也不會嘲笑自己。
陶冉吸了一口氣,說道:“當時我正好懷孕三個月,你哥一直忍著沒碰我,那天晚上,他很異常,我拒絕了他,然後張嫂打電話來,說你母親摔了,你哥就跑回了老宅,我很擔心,就跟著去了,然後看到你哥和汪小芷睡在一起……”
陶冉的眼眶有些發澀。
這件事情,是她心裡面的一道疤,五年已逝,這道疤再揭開來,她還是覺得鮮血淋漓,還是覺得疼。
“嫂子?不可能吧!我哥怎麼會……”衛澤銘搖頭。
陶冉的脣角勾出嘲諷的笑容:“你哥承認了,他還給我道歉了,讓我原諒他。”
衛澤銘:“……”
怎麼會?
衛澤巖的忍耐力不會這麼差的。
他在遇到陶冉以前,二十八年來沒碰過女人,怎麼會連三個月都忍不住?
陶冉微微擡起下巴,將眸子裡的淚花逼回去。
那段時間,她流了很多的眼淚,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所以,嫂子,你打掉了孩子是嗎?”衛澤銘沉默一下,問道。
陶冉搖頭:“當時我看到衛澤巖和汪小芷睡在一起,受不了刺激,我動了胎氣,我讓張嫂送我去醫院,張嫂說要去問沈雅芙,然後我跌跌撞撞的跑出老宅,暈倒在了馬路上。是一個陌生人救了我,送了我去醫院,孩子……”
“孩子掉了。相當於間接性的是我哥造成的,而不是你一時之氣打掉的?”衛澤銘擰著眉頭。
誤會。
當年衛澤巖說陶冉任性的打掉孩子,衛澤銘就不信。
陶冉不是那種人。
陶冉微微低眸:“你哥第二天一早來醫院,對著我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還說孩子沒了就離婚,他對自己的行爲根本就沒有懺悔的意思。罵了我之後,他就很生氣的走了。然後我就打算離開這裡,最近纔回來。”
陶冉嘆了口氣。
想到這些,她更沒法原諒衛澤巖了。
要不是有人路過救了她,陶斯瑾就不會出生了。
他差點兒害死他們的孩子。
衛澤銘擰著眉頭,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是他又聽到陶冉說衛澤巖都承認了,他也不好提出質疑。
衛澤銘擡眸看向陶冉,柔聲道:“嫂子,你受苦了。”
陶冉搖頭。
這五年雖然過得很苦,但是很快樂。
在衛澤巖身邊的時候,雖然開心,但是要防著沈雅芙,也是蠻累的。
陶冉最慶幸的是有了陶斯瑾,那是她最大的幸運。
“嫂子,你還愛我哥嗎?”衛澤銘柔聲問。
陶冉擡眸看向衛澤銘,問道:“澤銘,你是來給你哥當說客的嗎?”
“嫂子,我希望你和我哥幸福。我看得出來,你心裡面還是有我哥的。兩個相愛的人,何必要這麼折磨自己呢?”衛澤銘柔聲勸慰。
他現在一心撲在工作上,沒想過什麼愛情不愛情的,他希望他的哥哥能夠幸福。
陶冉沉默了。
衛澤銘也不再說話。
他陪著陶冉沉默著。
期間,衛澤銘的手機響了好多次,他都沒有接。
陶冉看向他:“澤銘,你的意思我懂了,你先忙吧,我要再想想,謝謝你。”
“嫂子,我希望你和我哥幸福。”衛澤銘強調道。
陶冉頷首:“謝謝。”
她站起身,對著衛澤銘揮手。
衛澤銘坐在那裡,看著桌子上還剩下的半杯飲料,又看向陶冉單薄的背影,若有所思。
五年前……
真的是陶冉說的那樣嗎?
衛澤銘擰著眉頭。
……
陶冉從酒店走出去,已經四點鐘了。
夏日的日頭還是很辣。
她站在馬路邊,看到一個老婆婆攙扶著老爺爺在街道上走著。
突然,老婆婆的腳下一個不穩,連帶著扶著她的老爺爺也摔了下去。
陶冉幾乎是想都沒想,直接衝過去,將兩人扶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