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雪,午夜0點到了。”小天把我從牀上拽了起來。
“什麼啊,我才睡了2個小時。”
距在密室見到他的下一次見到他是在別墅門口,那時我有一種感覺,他變了。
“今天有一場惡戰,速度穿好帝言的衣服,我在樓下等你。”小天往樓下走去。我只好從最隱秘的衣櫃中找出帝言的衣服換上。躡手躡腳地下了樓。
“今晚又要殺誰?”
“殺嘆。”
爲什麼又是我朋友?呵,還是爲了保護家園?如果不殺掉我朋友,我們的地盤就會遭到侵害麼?
“我不想去。”
“這是你所籤的協議書。”小天拿出了一份我以帝言的名義與夢言籤的協議。
協議書
如果帝言以1VS1的方式殺死了乙方3名大將,那麼乙方將不再攻擊甲方。
甲:帝言乙:夢言
“明白了。”我頓了頓繼續說,“爲什麼要用帝言的名義呢?”
“你認爲以你的戰鬥力夢言會同意你的請求麼?夢言一定以爲她這次的協議勝了,帝言連最弱的閃影都殺不掉。可是她想錯了,她怎麼可能知道你就是帝言呢。”
“那麼難道黑巫師就一定是邪惡的象徵麼?”
“從某種意義上看,是的。”
“那麼先去紅玫瑰花圃吧。”我使勁拍打著右翼,使自己飛起來。
“用自己的左手換來的右翼的確是方便多了呢。”小天又加了一句,“別指望我會幫你,我只是個沒良心的天使而已。”
我什麼也不想說,因爲腦海中被剛剛的“從某種意義上看,是的”這句話強烈衝擊著。的確,黑巫師是邪惡的代表無法爭議,而夢言則代表光明和正義更是衆所皆知。身爲流淌著皇室血液的我,又是邪惡還是光明?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難道我的報應就是殺死朋友們麼?我現在也只能扮成一個殺人狂,一個邪惡到連朋友都能毫不留情地殺害的人。
飛翔仍在繼續,而我則深深感受到用一扇翅膀飛翔的無力,眼看紅玫瑰花圃近在眼前,自己卻無力再飛了。儘管翅膀仍在高速扇動,可自己離地面卻越來越近,我們被迫降落在了量子壓縮塔上。
“那晚的死神之夜你也見證了。”
“見證了。你的內心也被無情的血液充斥了。”
“不是我的內心被無情的血液充斥,而是粒雪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麼?我就是你內心自己的翻版,只不過我有異於你的想法而已。”
是我麼?
夜空中閃爍的星星似乎在這一刻全消失了光芒,月亮也不見了,身邊的一切都不見了。腳下是無盡的黑暗,彷彿就連空氣都要消失了。這個黑暗的世界,只有我一個!這是夢麼?如果是夢,快點醒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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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是你內心的軟弱使死神趁虛而入,要不是我你就被困在那無盡的黑暗中吧。”
“呃……”還好有殺嘆救我,不然我要怎麼在哪裡熬過以後啊!
“我很在意一件事。”
“什麼?”
“是誰的話有那麼大的威力可以讓你頓時陷入那種困境。”
威力?殺嘆你太不懂小天了。一個聽得懂我內心語言的人,抓住弱點是遲早的。
“沒什麼,是我的守天。”
“守天會讓主人陷入困境?第一次聽說。”
“呵,只是粒雪太脆弱了而已。”小天此刻直徑走來,並帶了把匕首。他要幹什麼?就在我的腦子飛速轉動的時候,我的翅膀上感受到了液體的存在。此時此刻的殺嘆已經被匕首穿過心臟,殷紅殷紅的血從心臟的裂口處飛奔出來,濺了我一身。
“你——”我不敢相信這是守天干的,記憶中的小天不是這樣的。
“殺嘆就不用你殺了。”小天擦了擦我黑色羽翼上的血,隨即飛走了。
他,還是小天麼?這個世界是不是亂了套?
我看著地上的殺嘆,梗嚥了下。殺嘆此時蒼白的臉上依然留著對死亡的恐慌,他身上的護符也早已失去光芒。死亡對他來說來得是那麼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更何況還是曾經讓自己逃離困境的朋友的守天干的,他說什麼也不可能相信吧。我現在唯一可以乾的就是將他的屍體帶去水晶之森,畢竟我們曾經朋友一場。那一片是屬於任何光明的魔法師的棲息地,而那裡現在已經不屬於我。我的心臟早就變成黑色了。
一隻手抱屍體一扇翅膀飛翔對我來說還真的有點困難,要是有可以召喚死神來幫忙的魔咒就好了。水晶之森至少離這也有十來千米,只好試試能不能在凌晨之前回家咯。不然我裝成帝言的事就一定會被說穿,只不過殺嘆的血……要怎麼隱藏起他心臟中一直往下掉的血纔是主要問題。難道用結界?試試看。
“吾以鮮血之名召喚你,偉大的死神,爲我張開血的結界把。”
結界的到來果然是有效的,血漸漸地滴在結界上,再也不會往下掉了。我抱起沉重的殺嘆,往遠方飛去……
真正到水晶之森已經快凌晨4點了,一路上我飛飛歇歇,終於趕到了水晶之森。殺嘆的屍體很快被水晶之森的守護使者帶走了。我草草地看了眼水晶之森,就又匆匆趕往別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