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十分想再去找黃哥談?wù)勅松罱K被我勸下。我想黃哥多次把我往演藝圈推，目的無非就那麼幾個，雖然他用的手法卑鄙，但是對我而言如果能做好，也不是壞事。按許盈盈的意思，其實更多的是劉穎希望我能陪陪她，我想到那個姑娘，心就軟了。
我們告別小莫回家，劉穎果然在客廳裡等我，滿臉的忐忑和期待，我對她笑了笑，“別緊張啦，我明天陪你去。”
劉穎特別感動，拉著我跟我講很多她這兩天在劇組的注意點，還特別提醒我明早六點就要出門。晚上我做完直播，看到劉少找我，他約我明天吃飯。我實話實說，告訴他明天已經(jīng)有安排，下次再說。
我躺在牀上，想著蕭晟今天一天沒有出現(xiàn)，不知道昨晚的影響對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結(jié)果翻來覆去睡不著，等我好不容易睡下，就覺得鬧鐘響了。我睏倦地伸手摸手機，把鬧鈴關(guān)上，又掙扎了幾分鐘才從牀上坐起來。
我打著哈欠收拾好自己去樓下的沙發(fā)上坐著，劉穎很快過來，問我：“童姐，我們出發(fā)吧？”
我點點頭，接過劉穎遞給我的早餐麪包，下樓之後等了有十分鐘，一輛麪包車停在我們面前。劉穎上前和司機打招呼，副駕駛上坐著的就是陳程。我上車後才和陳程問了聲好，她看起來和上次見到?jīng)]有太大變化，只不過今天應(yīng)該還沒化妝，所以看起來就和善很多。
她對我說：“辛小童對吧？你今天的工作呢是和劉穎一起做羣演，我介紹的羣演你可以問劉穎，完全可以放心，都是可以有頭有臉出現(xiàn)在電視上的，今天啊你們都注意一點，現(xiàn)場是個有名氣的導(dǎo)演，你們表現(xiàn)好一點還有可能被注意到，這對你們將來可是大有好處的。”
我跟著劉穎應(yīng)和陳程，心裡想的是：那麼多羣演，怎麼可能讓導(dǎo)演注意到我們。我以爲(wèi)我今天只是打醬油陪劉穎玩的，真要讓我上陣啊，拍戲怎麼拍？
劉穎坐在後座陪我，我注意到這裡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年輕人，而且樣貌不差，我用眼神問劉穎，劉穎對我點點頭，和我耳語：“他們和我們一樣的，上次我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了。”
陳程一定是看到我和劉穎在說話，於是轉(zhuǎn)頭對著我們，“知道你們關(guān)係好，不要這麼表現(xiàn)出來，而且辛小童你第一次來，眼睛一定要機靈，你和劉穎今天扮相不同，劉穎不能在身邊提醒你，你要多注意。我陳程帶來的人，口碑一向好，你別砸了我的招牌。”
“我知道了。”我說。
抵達(dá)片場，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高大上，這裡只是一個攝影棚，攝影棚是他們的專業(yè)術(shù)語，劉穎跟我介紹。不過我沒想到剛到地方，陳程就把我單獨叫走，看著劉穎他們留在原地和另外兩個人一起，我很羨慕，同時擔(dān)心這個陳程要帶我去哪裡。
“陳姐，我和劉穎今天不是一個地方嗎？”我試探著問了她一下。
陳程說：“劉穎今天
的劇組還是古裝，你的在隔壁，這邊拍鬼片，需要羣演。”
我一愣，“鬼片？爲(wèi)什麼帶我來這？”
陳程不耐煩地停下來回頭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她說：“每個人氣質(zhì)不同，當(dāng)然適合的路子也不同，算了，這些跟你說你也不懂，吶，你現(xiàn)在聽好了，你呢身上有種氣質(zhì)非常適合鬼片的戲路，我介紹你來，你不會後悔的，儘管過來就是了，真是的，要不是黃毛強烈跟我推薦你，我還不想把這機會給你呢，你知道有多少人打破頭都想進(jìn)來啊？”
話到嘴邊，被我生生憋了回去，我想說，我從來沒有求過你帶我過來，黃哥想來你就帶他啊，對我這個態(tài)度就好像我哭著喊著求你似的。
“哎呀，不跟你說了，走快點吧，那邊都催過一遍了。”陳程催促我快點走。
我們走了大約有十幾分鍾，到了另一個攝影棚，陳程把我?guī)У揭粋€男人面前。那男人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後轉(zhuǎn)向陳程。
“這個就是你說的新來的？”男人問她。
這男人四十上下，身材臃腫滿臉橫肉，看著油頭滿面的樣子，實在沒法給人好印象。
陳程說：“老哥，就是她，你看她是不是比較有鬼片的感覺啊，我跟你說，她主持的網(wǎng)絡(luò)直播就是講鬼故事的，很出名的。足以證明她的實力，肯定比那些菜鳥好。”
“那她演沒演過戲啊？我雖然小成本，也是要花錢的，她值不值啊？”男人懷疑地掃視我一圈。
陳程把我往前推一步，“行不行試試?yán)玻龥]什麼經(jīng)驗，但是臨場沒問題的，你好好教教她，給口飯吃嘛。”
我越聽越皺眉頭，這是要把我賣掉還是怎麼的，感覺一點人權(quán)都沒有了。男人表情牽強地把我留下來，我忍著氣，還是跟著他後邊，他說：“你叫我龍哥，待會帶你去拍攝地，有人會帶著你告訴你怎麼做，好好幹，要不今天你一個子兒也拿不到，知不知道？我們雖然是小成本製作，但是也要質(zhì)量好，你表現(xiàn)的好點，以後有更好的機會給你。想出頭，就要先證明自己，懂不懂啊？”
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陳程，這個龍哥，說話的方式都是一個樣，不知道是不是做這行人的通病，總之沒有一個給人好感。
龍哥帶我進(jìn)入一個化妝間，裡面有三個化妝師正在給演員化妝，這些演員長相平平，穿得都是白布條似的衣服，上邊還有紅色的血污。
“來來來，給她畫一下，跟他們幾個一樣。”龍哥指指我，對化妝師們說。然後對其中一個演員說：“你給這個新來的，介紹一下劇情，待會表現(xiàn)不好，我直接找你。”
那個男演員唯唯諾諾地點頭，等龍哥走了後，他才問我的名字，我不想告訴他們真名，突然靈光一閃，我說：“我叫梓童，大哥你怎麼稱呼？”用梓童這個名字他們也不會真的去查咯，我順便再問問他的名字。
他說：“喊我阿金，這裡的人都
知道我，老面孔嘍，你是新來的吧？看你氣質(zhì)不錯，挺適合扮鬼的。”
我尷尬地笑了笑，“阿金哥。”
阿金揮手喊了一聲隔壁的化妝師，“小劉，你給她化化妝，照我們的來。”
化妝時候，阿金就坐我旁邊跟我講一會拍攝時候的大概動作和要點。
“待會呢，我們四個演員分別從幾個門裡出來，往攝像機那走。頭要垂著，露出半張臉就行。你服裝還沒換吧，小張？”阿金又喊了一個名字，讓他去給我拿衣服。
我問道：“我演什麼？”是鬼嗎？
“當(dāng)然扮鬼啦，待會走得僵硬一點，像大多數(shù)鬼片上拍的，你是鬼，不是人，要像鬼一樣走路。”阿金說。
我突然很想問問他，他見過鬼嗎？誰說鬼走路就是僵硬的。真是好笑。
“你笑什麼？很好笑嗎？”阿金奇怪地看著我。
我趕緊搖搖頭，“沒有，只是想知道爲(wèi)什麼鬼要僵硬著走路，他們其實和人一樣，比人還靈活。”
“你懂什麼，劇本就這樣要求的，他們需要什麼樣的鬼，我們就給他們什麼樣的，你現(xiàn)在就想這麼多還怎麼幹活啊，你一個小菜鳥話太多了。”阿金有些不高興。
我自然能看出來，於是接下來就是化妝和換服裝。
上場的時候，阿金又特意過來交代我注意點，讓我看著他們怎麼做的再做，不要搞特殊。我非常聽話地照做，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吧。
第一次聽到拍板的聲音，然後就是現(xiàn)在用乾冰營造氛圍，我跟著其他三個人後邊走，學(xué)著他們的動作往一個方向前進(jìn)，接著聽到了有人喊了一聲“過”。
大家很輕鬆地恢復(fù)常態(tài)，我有些懵懂地跟在他們旁邊，一起走下場，這時前邊有人叫道：“那個女的，對，走在最後的那個，你過來一下。”
阿金先推了我一把，然後拽著我的衣服走過去，我看了一下叫我們的人，看打扮應(yīng)該就是導(dǎo)演了。他站起來好奇地打量了我半天，然後讓我把頭髮都撩起來，我把頭髮翻開後，導(dǎo)演突然問：“你是不是辛小童？”
我驚訝地瞪大眼睛，點點頭。
阿金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他可能沒想到導(dǎo)演會認(rèn)識我，我更是意料不到。阿金問道：“導(dǎo)演，你認(rèn)識她啊？”
導(dǎo)演笑了笑，“我拍鬼片當(dāng)然會看鬼故事啦，她是主持‘午夜驚魂’的嘛，故事講得很好，沒想到這麼巧，你來當(dāng)羣演，想演戲啊以後？”
我笑著搖頭，“不是，今天就是陪一個朋友過來，幫幫忙的。”
導(dǎo)演說：“你有什麼好故事可以給我啊，只要沒什麼問題，我可以拍出來的，你的故事和氛圍營造的都不錯，非常真實，待會有空和你好好交流一下。”
我受寵若驚，趕忙說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估計阿金被導(dǎo)演的態(tài)度整懵了，之後他對我的態(tài)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