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透著薄紗窗簾灑進來,柔和靜謐。
沈劍鋒原來的房間,一米二寬的小牀上,我們緊緊交疊,推著一波比一波高的浪潮,盡情翻滾,領(lǐng)略著世間最美好的姿*勢與激盪,久久不願分開。月光下他的雙眸如此澄澈瑩亮,我彷彿看到一個個“愛”字騰昇起來,將我緊緊包圍。
伴著老式牀咯吱咯吱有節(jié)奏的聲響,他賦予了我屬於女人的真正快樂,快活如仙!
回城後我更坦然地接受了他的過去,再遇到蛛絲馬跡也不再窮追不捨。並非完全信任,而是不想把雙方都逼到死角,讓自己毫無退路。接受此刻的他,便要接受他的過去。
表姐說的好:難得糊塗。收放自如纔好。
沈劍鋒似乎比之前更疼我,每天見什麼人都細無鉅細的跟我彙報。後來我笑道:“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信你便是?!?
轉(zhuǎn)眼七夕到了,作爲中國的情人節(jié),雖比不上西方情人節(jié)的熱度,卻也在商家的輪番轟炸下頗煞有介事像個節(jié)日。
沈劍鋒送了我一個廣玉蘭花型鑽石吊墜,紋理通透的玉石鑲上璀璨的鑽石,溫婉又奪目。我驚喜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廣玉蘭?”
“你把牀單全換成定製型的廣玉蘭圖案,在醫(yī)院的時候盯著廣玉蘭樹那般陶醉。我怎會沒發(fā)現(xiàn)呢?!彼麗蹜z道。
我欣喜於他對我的關(guān)注與在意,深深的埋進他胸膛,滿心的甜蜜和幸福。
他說:“我準備在你學(xué)校附近買一套房子,半個月去看你一次,你平時也可以去那裡住?!?
我嬌笑:“要讓父親知道我去你那裡過夜,不得打死我?!?
“那就等我去看你的時候再過去?!?
“半個月會不會太頻繁了?!蔽壹僖庵肟此磻?yīng)。
“其實我還想每週都過去,真是一天都不願和你分開。只是又擔心影響你學(xué)業(yè)。出去留學(xué),還是得多花點心思在課餘活動上,別被我給耽誤了。”他聲音裡那麼誠懇與甜膩,讓我心中暖暖無比。
“四年很快的,等著我破繭成蝶吧?!?
“好好好,我的樂女王!到時我肯定得先刮一下眼睛再看你。”
我樂得花枝亂顫。幸福的人總是相似的。
大概是發(fā)覺我和沈劍鋒關(guān)係如常,袁萱這女人又很不甘心的發(fā)了幾張亂七八糟的圖片過來,無非是以前的房間舊照,再也找不出她後來到過他公寓的跡象。
我心知對付這種女人最好的辦法便是以靜制動。所以直接漠視,把號碼拉入黑名單。之後幾天,倒也耳根清淨了。
這些小心機我都倒豆子似的告訴了沈劍鋒。他聽完略略驚訝,之後滿臉歉意的拉著我的手說:“對不起,都是我給你惹了麻煩。我會再次警告她,讓她別再騷擾你。如有再犯,我會教訓(xùn)她?!?
我忙道:“別呀,你不理她就是,反正我就當她是犬吠了。”
我看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神情,又調(diào)侃:“該不會想趁機和老情人幽會吧?!?
他立馬條件反射:“天地良心日月可表。你應(yīng)該知道我當初已經(jīng)狠狠拒絕過她了,怎麼還會和她藕斷絲連,我向來都是乾脆的人。何況,現(xiàn)在她還是張景華的女人,我沈劍鋒還不至於去和別人搶?!?
我似笑非笑,算是相信。女人之間的競爭,關(guān)鍵在於男人的態(tài)度。從目前來看,這男人旗幟鮮明的站在我這邊,避免了紛亂的爭風(fēng)吃醋。
不過,我去他公寓的次數(shù)少了,多半要求在外就餐,往往他多次央求我才應(yīng)允,而且多是隔幾天一次。我知道這男人鍾情於某事,卻非要耍狠吊著他,算是對他之前行爲的小懲,以解自己心中鬱結(jié)。
表姐快開學(xué)了,加之定了實習(xí)單位,工作日如上班族一樣要去上班,一點也不怠慢。我倆在一起八卦的時間也隨之減少。
我呢,平靜享受著出國前在n城的日子,偶爾陪父親外出。要麼去公司,要麼去見客戶。倒不是父親要急著要我接手什麼,只是看我閒著,帶著我去見世面。我心知肩上責任重大,已不再排斥這類社交活動。
這天傍晚從外面回來,車子剛停下,等著保安開大門。車窗外一個黑影蓋了過來,緊接著一隻粗大的手掌伸進來抓住我胳膊,一個淒涼的聲音喊著:“思思,你快跟我回家吧。爸爸找你十四年了……”
我一驚,回頭一看,是何村的那個強叔!他離我那麼近,嚇得我直往父親懷裡縮。父親眼疾手快,一巴掌打掉那隻手,喝道:“快進去!”
一陣淒厲的慟哭在車後響起:“思思,我是你親生爸爸!你怎麼不認我呀……”
父親吩咐坐在前排的張管家去查清楚怎麼回事,之後看了我一眼,隨即沉著臉下車。
我忙跟了上去,心中忐忑,這強叔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我本想跟著父親進書房,卻在門口被他喊住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房休息吧?!?
他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我猶豫了再三,還是決定報備在何村的情形,他待會就知道怎麼回事,我再不說他又會亂加揣測影響感情。
他見我踟躕,便道:“有話對爸爸說?”
“嗯。關(guān)於那個男人的事。”我鼓起勇氣,終於說了出來。
父親一直盯著我,臉上先是擔憂,聽到我對強叔的那番話後,肩膀微微鬆了下來。“原來是這樣,他女兒四歲就走丟了,時間和你的對不上。”
“是的,所以就這麼跟他說了,當時他似乎已經(jīng)被說服,不知道怎麼又會找上門來。一直覺得這不算什麼事,就沒跟您報備。爸,對不起?!蔽易钺嵝⌒囊硪淼?。
“這不怪你……”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心知他眼裡的擔憂,忙斟詞酌句道:“爸,您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俗話說養(yǎng)恩大於生恩,我會牢記的?!边@像是一種承諾。
“知道就好。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樂家還指望著你?!彼Z重心長,不過一直在自顧自的點頭,像是肯定我的話,更像是肯定他自己。
張管家敲門進來,看我在,又望了望父親。
“你說吧。”父親道,“我也大概瞭解了。”
“是?!惫芗夜Ь吹膹螅澳莻€男人名叫何強,是北區(qū)何村人。他稱小姐是他家走失了十四年的女兒。我問他憑什麼這麼認爲,又是怎麼認識小姐的。他說是村裡一位老太的侄孫上回帶小姐回村時遇到的,當時就覺得小姐很像他們家族的女兒,因爲何家的女兒都遺傳了相似的眉眼,所以就認定小姐是他家多年前走失的女兒。”
“可是上回我已經(jīng)跟他說清楚了?!蔽壹钡馈?
“是的,小姐。類似的話我也有跟他說,不過他一口咬定是我們騙他,爲的是獨佔小姐。我問他何出此言。剛開始他不肯說,後來被我逼了出來,他說村裡有幾個遊手好閒的人告訴他,很多有錢人專門編造那樣的謊言來阻止親生父母和孩子相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荒唐!”父親斥道。
“是是。我又問他怎麼找到樂家大宅的,他說是村裡一位曾經(jīng)在n城打工的人告訴他,他後來又一路問過來的。我原本是想給點錢打發(fā)他,他死活都不要。我只能嚇唬他,說再鬧就讓警察把他拉走?!?
“你先出去,加強大宅的警衛(wèi)?!备赣H沉聲吩咐。
管家應(yīng)聲出去後,我有些惴惴不安的望著父親。只聽他道:“那天是他姑婆特地帶你去那個男人家?”
“是?!闭f完我心裡微微沉重,有什麼不妥嗎?
“沈劍鋒什麼態(tài)度?”
“沒什麼態(tài)度啊。他當時也很驚訝?!蔽铱粗赣H有些繃著的臉,心中泛起無數(shù)遐想。
這……跟沈劍鋒有什麼關(guān)係?
回到房間後思緒難以平復(fù)。強叔爲何如此肯定呢?爲什麼何家的人都認爲我長得像他們村的女兒?我想起自己留有2-4歲時期照片,忙翻了出來。發(fā)現(xiàn)其實這段時間變化不是很大。聽父親說過,我七歲以前個子比同齡人矮不少,後來才慢慢達到同齡人水平,初中之後才加速長高。
一個不可思議的揣測……
難道……父親撒了謊?
這個問題我不可能問父親,也不敢問。
腦子猶如商場一般亂糟糟、吵哄哄,一刻也停不下來。
如果我真是何家的女兒,會怎樣?會接受嗎?倒不是嫌貧愛富。只是在樂家生活了十六年,要我去認一個陌生男人做父親,那種心情真難以形容。何況,養(yǎng)父一定也不允許。
又想到父親方纔問起沈劍鋒時的神情,心中更是雜亂無章,潛意識自是不希望這其中有什麼陰謀陽謀,索性逃避不去想。
父親叮囑我近段時間減少外出,實在想見沈劍鋒,便叫他到家裡來。不過他忙得倒沒了時間,因爲,他臨時要去澳洲出差。晚上我聽到消息時有些不悅,惱他沒提前告知,有意瞞我。他又是一番解釋,再三聲明是臨時接到的通知,本來是安排公司副總?cè)サ?,誰知這副總臨陣得了闌尾炎去不了,只能他親自出馬,畢竟是要現(xiàn)場敲定的事情,別人做不了主。
我心情煩悶就沒再問去的目的,只是第二天的n城新聞再度將我推到了頭條。是真的身世之謎要揭開,還是陰謀?
雲(yún)書不會告訴你們,可能,也許,離第一波小虐挺近了,離大虐也不遠了。
ps:如果明早八點沒看到,那就晚上來。盼理解。今天穿坡跟鞋走得腿都快斷了,行走的功力大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