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澤抱住她柔弱無骨的身體，壓抑住體內升騰起來的火熱，把她塞進被子裡，按住她不許她亂動。
“嫄嫄，你乖好不好？”他既不敢碰她的身子，又不知該怎麼讓她相信自己的心，見她面容憔悴，眼眶通紅，只覺心中焦慮不堪。
從前他從未讓他的小公主傷心流淚過。
現今她成了他的妻，卻總是受苦落淚。
他覺得很對不起她。
“嫄嫄，我知道你一直以來承受了許多壓力，你願意把你心底的秘密告訴我，是爲了讓我不自責，我怎麼會不明白你的心？”
他把她圈在懷中，柔聲細語的安慰她，“其實，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但你是公主殿下，我是臣子，我……不能逾越。”
李寶珠擡起淚眼：“我以爲你不喜歡和我接近……”
“怎麼會？”沈少澤微笑著在她額頭親了親，“你是我的小公主，是我心裡不可以碰觸的最珍貴的人，我愛你到骨子裡，但以前我有些不敢碰你……”
他耳朵脖子上涌現淡淡的紅色。
李寶珠忍不住破涕而笑：“那我覺得還是做李寶珠比較好……”
“是，所以你明白嗎，我剛知道你是嫄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我太傻了，我忽略了你的心意，讓你傷心了……”
沈少澤伸手把她抱在胸前，下巴抵在她的頭上，低聲說：“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當做公主殿下，你現在不是公主，是我的妻子，我不必再對你遵守臣子的本分……”
世間關係最親密的夫妻，卻要遵守皇家公主和臣子的尊卑禮儀，不是太悲哀了嗎？
這一瞬間，李寶珠覺得她成爲普通人，也是件很美好，很幸運的事。
如果像永寧長公主和駙馬之間那樣的關係，是她所無法接受的。
她從被單裡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子，主動在他臉頰親了一下。
這是她徹底解開心結，原諒他，安心和他在一起的意思。
光滑的胳膊掛在他脖子上，傳來溫暖的馨香味，沈少澤心中微蕩，捧住她的臉要親下去，卻被她的手擋住了。
她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狡黠眼睛看著他，“非禮勿動！”
“好，我不動便是。”沈少澤臉上漾著笑意，一瞬不瞬盯著她瞧。
“你瞧什麼？”李寶珠垂頭摸自己的臉，有些失落的說，“你以前經常說我醜，說我的樣子遠遠及不上雲夢……”
沈少澤脣角勾起笑意，指尖在她瑩白毫無瑕疵的臉上撫摸著，低低的說：“我不想哄你，你現在的容貌，和以前可真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啊。你知道你從前有多美嗎？”
從前的容貌，她天天從鏡子裡看到，根本沒覺得有什麼特別。
可習慣了現在的長相後，再去看以前那張臉，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豔。
她現在知道明珠仙子和她以前的容貌一模一樣，也就可以很輕易的理解沈少澤的感嘆。
見她面現失落之色，沈少澤捏捏她的脖子，笑道：“但我也不妨告訴你，如果我不喜歡你現在這張小臉蛋，我怎麼會娶你爲妻？”
他狡猾的笑：“你看我像不像那種願意娶個又醜又兇的母夜叉，放在家裡膈應自己的人？”
“好你個花心蘿蔔……那你就是覺得我兇？”李寶珠伸出兩隻手去撓他的癢，兩個人立時打鬧起來。
“嫄嫄……”沈少澤忽然直了眼睛，勾勾的看著她，甚至能聽到清晰的咽口水聲音。
李寶珠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發覺她的被單已經滑落下來，露出鎖骨和整個胸前的兩瓣……
沈少澤慢慢伸出手握住她，聲音有些乾澀：“嫄嫄，我……”
李寶珠看著他握住自己的纖長手指，心中砰砰亂跳，紅暈順著脖子爬上臉，垂下頭，聲如蚊吶：“你做什麼？”
“我……要出去了，你好好歇著。”沈少澤指尖留戀的在她身上劃過，幫她蓋好被子，附在她耳邊低笑道，“我詢過太醫，過了三個月後，身孕穩住了，就可以……”
李寶珠覺得臉要燒起來，輕聲呸道：“你還問這個，羞也不羞！”
“哈哈……”沈少澤愛慘了她這副小女兒羞態，在她臉頰親了又親，命令道，“閉眼乖乖睡覺！”
李寶珠聽話的閉上眼睛，手卻拉著他不放。
“你不放我，我怎麼走？”沈少澤無奈。
“那就不走。”她閉著眼睛，懶洋洋的說，“我不放心你去，你就不許去。”
“凌天那麼欺負你，你就不想報復回來？”
沈少澤可是知道他的小公主，絕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溫良的小白兔。
她連連點頭：“想報復。”
他耐心的哄她：“所以我要去揭凌天他們一家的底，給你報仇啊，你在家等著我，好不好？”
“不好。”她睜開眼，圓圓的眼珠子盯住她。
他有一萬分的，永遠也用不完的耐心對她，仍舊柔聲細語：“那……我總不能直接在皇上面前，把他拽過來打一頓吧？咱們就算打人，也是要講證據的嘛……”
她還是搖頭，“我以前打人，就不要證據！”
沈少澤頓時失笑。
以前的雲夢受盡寵愛，想欺負朝中那個大臣或者皇親國戚，還真的不用證據……
“咳！”他耐著性子，一本正經的解釋，“那你現在也不是小公主了呀，你已經嫁給我爲妻，快要當孩子的娘了，做事就不能和以前一樣了，是不是？”
唔，好像有點道理……
李寶珠終於點頭，卻跟他一起爬起來，“那我和你一起去。以前我都是要你幫我欺負別人，現在我不能和以前一樣了，受了欺負要親手欺負回來！”
噗——
沈少澤幾乎把口水噴出來，這壓根不是他要說的意思好嗎？
“總之你乖乖的，你不睡覺，我兒子還要睡覺呢！”沈少澤把她按回牀上，她兩隻手抱住他的腰，像八爪魚一樣攀在他身上。
兩個人一起滾到牀上……
擔心自己壓到她，沈少澤忙撐起自己的身體，低頭看她，滿眼裡都是寵溺和無奈：“你到底想怎樣？”
她伸出三個手指：“不，許，去！”
看來不把她哄睡著，他是脫不了身了。
“好，那我陪你。”沈少澤乾脆也脫了外袍和雲靴，躺到她身邊，輕輕拍著她，哄她睡覺。
結果哄著哄著，他自己的睏意倒慢慢爬上來，歪在她身邊，一覺就睡到了天光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