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滾圓的肚皮,劉雲怡然自得地躺在草原上,吹著涼爽地風,哼著自創的,嗯,‘稍微’有點**的調子,望著藍天、白雲、色彩斑斕地鳥羣,心情很好。
不時有萬獸奔騰而過,塵土飛揚,溫和的馴鹿安靜地啃食嫩草,劉雲感覺生活是那麼的美好,可惜這身子還小了些,不然找幾個掛著些許布片的狐女或者貓女伺候自己,那生活,就更加妙不可言了。
在密室裡,劉雲看似肆無忌憚,卻無時無刻不提心吊膽,他突然發現,能夠美美地睡上一覺,已是一種很大的幸福。
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
三天來,每天中午吃著戮親手做的飯,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三天來,戮什麼正事也沒做,只是帶著劉雲幾乎把靜謐草原逛了個遍,著實讓劉雲大開眼界。
草原上稀奇古怪地生物多不勝數,每見到一種生物,戮總是爲劉雲解說,這種生物的有優點什麼,有什麼缺點,如何才能最快的速度打倒它,它們是羣居還是獨居,天敵是什麼,又剋制什麼生物,等等等等。
劉雲對戮的博學廣記佩服地五體投地,這讓他獲益良多,在不知不覺中,記住了許多,也懂得了許多。
戮還不時地給劉雲解說武技、道法、天地元氣、修道——這些劉雲從未觸摸過地世界,劉雲對這些神秘莫測地東西充滿了好奇和渴望。
興趣是最大的老師!劉雲的見識越來越廣??傃灾?,這三天劉雲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著。
不過理論這東西總是需要靠實踐才能真正掌握,而且作爲一宗之主,戮不可能天天待在劉雲身邊。
所以,三天後,一個胸口繡著一把鋒利大斧地黑衣大漢和兩個弱不禁風、胸口什麼也沒有的老者帶著戮地任命來到了劉雲身邊。
黑衣大漢是劉雲的武技師傅,灰臉老人教劉雲道法修真上的事,白臉老者傳授劉雲各種各樣地知識、歷史、御下之道,說的更貼切些,那就是陰謀詭計了!
劉雲已經知道,暗宗分金、木、水、火、土五級,能夠在胸口繡上金屬武器,已經是暗宗最厲害的殺手了。
斧頭,代表的是專門負責訓練後備人員的‘斧門’!
黑衣大漢第一次見到劉雲懶散地樣子,可不管劉雲是什麼少宗主,毫不留情地,一頓子痛揍下來,直接把劉雲直接揍成了豬族人。下手重不說,還專門往太陽穴、腋窩等軟弱的地方打,極度陰損,也可以說是無恥。明明已經比劉雲高出了不知道多少級,還使這種手段,倒也不愧是蛇族中‘蘄蛇族’的名聲。
強忍著把這個變態蛇妖所有的女性問候一遍的衝動(蛇女身材很好,但臉蛋實在不敢恭維,當然,這是以劉雲的審美觀,在別的妖族看來,蛇女無論身材、相貌都是一流),劉雲開始了他再一次殘酷地訓練。
小木屋旁一塊巨大的空地上,劉雲小小的身子卻揹著一塊比他人還高大的石頭跑著圈圈。
“哼,道術有什麼好的?不可否認威力雖然不錯,卻要唧唧哇哇的念什麼咒語,掐什麼手訣,這不是浪費浪費時間麼?道術沒有釋放出來,老子早一巴掌掐巴死他幾把次了?!?
武技師傅‘勃’吼著大嗓門,唾沫四濺。他抹了把嘴角的口水,繼續嚷嚷道:“只有肉體的能量纔是最強大、最完美的攻擊手段,那些複雜、繁瑣地法訣你根本不需要去記,只要把各種戰技掌握熟練了,就足以橫掃一切敵人?!?
“快點,再快點,別婆婆媽媽地像個女人!”勃靈巧地揮舞著手中那根細長地,倒刺無數,並且惡毒地塗抹了麻醉劑地靈蛇鞭,準確地、狠狠地抽在十丈外劉雲的後背上?!熬湍氵@個速度,還像當殺手麼?還不如早點抹脖子,一個殺手最重要的是一擊必殺,而速度,是決定性因素。宗主大人創出地‘閃靈訣’很強大,所以我們必須最大的限度發揮閃靈訣纔是?!?
劉雲後背密佈著血肉翻飛、驚心動魄地鞭痕,一鞭抽來,他根本閃躲不過——雖然他很想、做夢都想閃開,他的後背,更加模糊了。鞭子的力道不大,但那無數倒刺讓劉雲痛的呲牙咧嘴,唧唧哼哼不止。這還不止,最大的殺招是鞭子上的麻醉劑,劉雲感覺腦袋比背上那一千斤的巨石還重。
“媽的,你個死變態,生兒子沒尾巴的傢伙,老天保佑讓‘寒鷹’把你給幹了。嗯哼,等著吧,總有天少爺我會把你揍成豬頭的,我發誓!”
再一次感受血肉翻滾地刺激,劉雲咬牙切齒地低聲詛咒道。但他不敢停下,甚至腳步反而加快了不少。
沒有完成任務的下場是多麼的悽慘,勃這個充滿暴力傾向的傢伙,活生生地把他從昏迷中揍醒過來,五臟翻滾,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剛醒來的劉雲又活生生地痛暈過去,迎接他的是。再一次被扁醒。
純粹是當訓練道具來打的,直到劉雲骨頭粉碎地差不多了,肉也差不多熟了,勃纔會罷休。按勃的說話,這點訓練都堅持不了,還不如死算了。
勃不愧是戮地親衛隊長,這理念,實在是讓人害怕。若不是有‘醫部’無數丹藥支持,劉雲可不知死多少回了。
當然好處還是有的,起碼劉雲現在的自我恢復能力都趕上了吃‘生肌丸’地速度了。
劉雲大聲喊了出來:“是啊,勃師傅說的不錯,體術比道術厲害呀,引一道天雷的時間我都可以揮出七八拳,十幾腿了,並且威力不比天雷差?!?
勃砸吧了下嘴巴,咧開大嘴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不錯,不錯,你小子悟性很高,一點就透呀,哈哈,其實你的力量還是不錯的,天生神力呀,常人都羨慕不過來啊,只要你的速度在提高點,我保證你會是比宗主還厲害的殺手!”
“扯蛋!??!混賬??!勃,你說什麼?嗯?你居然說我的道術沒你的體術厲害?”
那張本來專屬於劉雲和戮的飯桌邊,一個仙風道骨、看不出種族地灰臉老人頓時暴跳如雷,從椅子上飄了起來,灰臉轉瞬成黑臉,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眨眼間就出現在勃地身邊。
冷笑幾聲,那灰臉老者指著勃冷聲道:“勃,你說什麼?道術沒你的體術厲害?嗯?要不我們來試試?看看到底是道術厲害,還是你的體術厲害!”撇了下嘴角,老者不屑地說道:“哼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道術,發出來的天雷術,比枯樹枝粗不了多少!”
有道‘揭人不揭短’,勃頓時大怒道:“嗯哼,樞,你得意什麼?就你這身子骨,我一拳就可以把你揍趴下!”
“哼,不錯,我肉體能量是比不過你……”樞滿不在乎點點頭,然後瞇起眼睛,冷笑道:“但,你可敢和我一戰?”
勃憋紅了臉,半天不吭聲,無數次結果早已證明他不是樞的對手,不過每次戰敗勃總是說是樞的修爲比他高,若是兩人修爲相當,他不一定會輸。過了半響,勃嘴裡才蹦出一句話:“決鬥可以,不過……你不能使用‘一線劍’和‘幻神鈴’!”
樞怒極反笑,譏諷道:“我不用‘一線劍’、‘幻神鈴’?嘖嘖,那你是不是也不用體術戰技呢?”見勃不吭聲,樞露出一絲詭計地笑容,“好,我不用‘一線劍’和‘幻神鈴’,來罷,就是用道術,我一樣打地劉雲認不出你來!”
“真的?”勃大喜,摩拳擦掌道,“可不能反悔哦?!?
樞冷哼道:“你當我是你麼?我樞,何時說話不算話?”
勃臉一紅,不過已經很紅的臉也看不出什麼來。他二話不說,瞬間朝樞攻出數百拳、腿。等他停下來,才發現自己攻的只是樞的虛影。
樞早已浮在千米高空,怪笑幾聲道:“桀桀,二話不說就動手偷襲,卑鄙呀,無恥啊。別他孃的跟我說什麼‘兵不厭詐’,我討厭你虛僞地模樣,哼哼,你的卑鄙無恥已經深入骨子裡去了。”
勃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仰頭看著樞,兩人就這樣一高一低的四目相對,突然勃大吼一聲,身子飛速彈上空中。
讓過一道水桶粗地閃電,避開一道天火,勃已然到了樞眼前,平實地一拳揮出,打碎了樞凝結了幾百塊冰盾,正要打到樞身上,樞早已飄然後退。
不使用法寶的樞一直處於下風,防守百息才攻出一招。
見到兩人開戰了,劉雲臉上再次浮現詭異地笑容,拋掉巨石,劉雲吞了粒白色藥丸,他背上的傷口飛速癒合著,幾秒後,劉雲抖了抖身子,落了一地幹皮,通紅地後背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
走到長桌邊,劉雲懶散地坐了下來,左腿架在右腿上,端過一碟‘猩紅果’,靠在椅背上,吃著果子,有滋有味地看著不遠天空中兩個打得不亦樂乎地傢伙。
“無恥啊,不愧是無恥的代言者,勃師傅這招撩陰腿當真使得如火純情,唉,可惜,若是這下踢實了,下午的訓練也省了呢!”
“操,太無恥了,十招里居然九招攻人下體,還不忘打人面門……不過,對敵人卑鄙點是無可厚非,只是,這也太過了吧?就是我這麼脾氣好的人都會生氣,看來,勃哥要倒黴了……”
劉雲不時高聲嚎叫,不時低聲咕噥,不安份地坐在那唧唧歪歪個不停。
直到那個一直坐在原本戮的位子上,慈眉善目的白臉老者突然對著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後,劉雲猛的打了個激靈,飛快地坐直身子,低眉順眼,不敢吭聲。
如果要說劉雲最害怕的人,不是戮,而是眼前這個貌似純善,時刻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但他懲戒人的手段,比勃的體罰、樞地抄書要文明地多,也恐怖地多。
這就是劉雲的第三個師父——江南風子,劉雲對他是深入骨髓地崇拜。他很崇拜戮,但更崇拜江南風子。
劉雲崇拜戮那無所不能地通天神通,更佩服江南風子那層出不窮、詭秘到極點地謀略,原本就有點小聰明的劉雲,在江南風子地薰陶下,劉雲墮落了,變得什麼陰謀詭計都會使了。
突然遠處原來一陣巨響,大地微顫,升起一道近十米高的煙塵,煙散塵伏,大地凹陷一個巨大地坑。
勃灰頭土臉、衣衫不整地從坑裡跳了出來,氣急敗壞地指著空中正慢條斯理撫摩一面巴掌大的銅鑼地樞,破口大罵起來:“媽的,你居然使詐!不是說好了不用法寶的麼?竟然出爾反爾!”
劉雲遠遠地便聽到勃竭斯底裡、怒氣衝衝地吼聲。他能不氣麼?眼看勝利在望,樞居然使用法寶,那鑼聲實在厲害,蕩得他氣血翻涌,頭昏腦脹。不過,樞忒無恥了,比自己還無恥——起碼自己從來不會出爾反爾呀。
“操!你還有臉說?你從頭到尾那招那式不是下三濫地手段?媽的,這若是讓你打實了,豈不要斷子絕孫?”
樞心頭冒火,這傢伙盡往下面招呼,自己可沒重塑肉身的手段,‘醫部’能夠生肌長骨的藥是不少,可天曉得下面的玩意能不能重塑。
勃向來不覺得自己的手段有什麼丟人的,橫眉立目地對著天空喊道:“你這沒信用的傢伙,若不是你使詐,我怎麼可能敗的這麼快?”
“懶得理會你這蠻人?!睒欣湫茁?,一溜煙兒飄坐在劉雲身邊,十分愜意地品起茶來,很是享受地添了添嘴脣,這那裡像是經過了一場大戰的樣子?
見到樞的模樣,又看看自己的模樣,勃火氣又是深了三分,什麼輕身、奔馳之術都拋到腦後去了,勃直接邁著兩條腿跑過來。
彷彿成千上萬頭巨牛奔騰而來,大地在劇烈地顫抖著,一時不察地劉雲直接被掀翻了椅子,撲倒在地,啃了一把青草。
突然震響消失了,勃竟然才幾息就跑瞭如此遠,只見他怒目瞪了樞一眼,轉過頭對江南風子道:“老頭兒,你可都看到了,樞他言而無信,你可得主持公道!這次,這次我要一定要把他骨頭架子都拆嘍?!?
江南風子瞥了眼怒火沖天、腦袋都開始冒青煙地勃,淡聲道:“你不可能有這個機會了,樞並沒有出爾反爾,只不過是鑽了空擋罷了。樞只說不用‘一線劍’和‘幻神鈴’,並沒有說不用其他的法寶。”
看著得意洋洋地樞,勃愕然地說不出話來,這能怪誰?怪對手太奸詐了?還是說自己太愚蠢了?
“啊呸,呸……”劉雲吐出嘴裡的野草,爬起身來正好看到勃驚愕這張大了嘴巴,不由撇了撇嘴,嘀咕道:“人不要臉則無敵,看來勃師父無恥的功力還不夠啊,遇到樞師父地奸詐就不是對手了……”
雖然劉雲說的可都是大實話,不過這話再心裡說說也就罷了,這裡除了他自己,每雙耳朵都是能聽清百里外螞蟻走路聲音的怪物呀。
勃從來沒想過挑戰江南風子,又自問不是樞的對手,正憋著滿肚子火氣沒處宣泄,怒火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對象:“混蛋,是誰讓你停下來的????去,背三千斤,繞著靜謐草原跑一圈,沒跑完今天不準吃飯!天黑前沒跑完,在加罰一圈……操!起來,別他孃的想裝死矇混過去?!?
靜謐草原有多大劉雲沒測過,但少說也有二三十萬畝地,一圈下來起碼有……三四十萬米,還是三千斤的巨石,這,這……還讓人活麼?別說天黑前了,就是給自己一個月,也跑不了啊。
劉雲承受不住那巨大的數字給他帶來劇烈的衝擊,兩眼一翻,嚇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