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臣妾看,皇上這樣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定時已然有了掌握柳江琨行蹤的好法子了吧?”寧雲悠笑望著黎翊炎,輕輕蹙眉想了想,繼續猜測道:“若是臣妾沒有猜錯的話,皇上許是在柳江琨的殘部中安插了細作?”
聞言,黎翊炎淡笑著搖了搖頭,寵溺的說道:“這回,皇后可是猜錯了。”
“哦?若不是皇上在柳江琨的殘部中安插了細作,那皇上又該如何得知他們的行蹤?”寧雲悠聽黎翊炎說完,更加不解了一些。
但是黎翊炎但笑不語,似乎打算繼續賣著關子。
見黎翊炎暫時並不打算告訴自己,寧雲悠也不急於想要知道,她並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反正遲早都會知道,也不差這一時,所以寧雲悠撇了撇嘴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
“額娘……”正當兩人沉默下來的時候,一陣哭聲傳進了他們的耳裡。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轉過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之間奶孃何媽抱著哭得像是個淚人兒似的棲棲正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小太子不哭了,皇后娘娘就在那兒。”奶孃一邊安慰著棲棲,腳下邁著的步子也更大更急了一些。
聽到何媽的聲音,棲棲這才擡眼看了一眼寧雲悠和黎翊炎的方向,哭得更兇了起來:“額娘,找額娘。”
寧雲悠皺眉,從黎翊炎的懷中掙脫出來,朝著奶孃何媽的方向走去,從她的手中欲接過棲棲,可是因爲肚子太大的緣故,抱著棲棲有些吃力。
跟在她身後走過來的黎翊炎見狀,連忙將棲棲從寧雲悠的懷裡抱了過來,一隻手將他眼角的淚擦乾,淡笑著問道:“棲棲爲何要找額娘?”
“怕。”棲棲轉頭,將放在寧雲悠身上的視線收回來,望向黎翊炎,隨後伸手摟著他的脖子,說道。
聽到棲棲略帶哭腔的語氣,寧雲悠忍不住輕笑出聲,她上前輕輕捏了捏棲棲肉嘟嘟的笑臉說道:“棲棲可是小男子漢,怎麼能如此膽小呢?”
棲棲回頭看了寧雲悠一眼,將頭埋進黎翊炎的肩膀,似乎是有些害羞的樣子,不再說話。
寧雲悠伸手在棲棲的背上拍了拍,調笑著問道:“棲棲可是害羞了?”
“你們方纔可有被嚇著?”寧雲悠轉頭,對身後的碧浣和珠兒問道。
碧浣和珠兒聞言,連忙搖了搖頭,回道:“奴婢沒有被嚇著。”
“皇上,已然有消息了。”隋青從寢宮外一路小跑著進來,在離黎翊炎還有好一段距離的時候,他便已經開口說道。
黎翊炎勾起嘴角笑了笑,點頭問道:“在哪家醫館?”
“在靠近東城門的那家小醫館。”隋青回道。
在一旁靜靜聽著兩人對話的寧雲悠心中似乎有些瞭然,她挑了挑眉,問道:“皇上可是料定了他們會到醫館就診,所以,早早便通知了下去?”
“正是。”黎翊炎點了點頭,隨後將懷中的棲棲交到奶孃的手上,對寧雲悠說道:“朕要親自出宮將這反賊捉回來,皇后就留在宮中安心養胎吧!”
說完,沒有等寧雲悠回覆,黎翊炎便帶著隋青與季明等人走出寧雲悠的寢宮。
到御膳房去取綠豆湯的雨兒正巧回來,在寢宮門外與黎翊炎等人打了個照面,她連忙行禮:“奴婢見過皇上。”
“免禮。”黎翊炎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停下腳步,只應了一聲,便繼續朝前走去。
等到黎翊炎等人從雨兒的面前走過之後,雨兒才後知後覺,這個時候,皇上不是應該在宮外祭祖的嗎?怎麼忽然回來了?
就算是有什麼東西忘記拿了,也不必親自回來吧?而且就算是親自回來拿,那爲什麼還要到皇后娘娘的寢宮裡來?
雨兒撇了撇嘴,將視線從黎翊炎等人的背影上收回來,轉身往寢宮內走去。
“雨兒,你可算是回來了。”雨兒才一走進寧雲悠的寢宮,寧雲悠便朝她喊了一聲,隨後說道:“若是你再不會來,本宮都要以爲你是不是被柳江琨那夥人給抓去了。”
“娘娘此話何意?”雨兒一副茫然的樣子,她不解的望著寧雲悠,隨後又看了看其餘的衆人。
她只不過是到御膳房去取綠豆湯而已,爲何她覺得在她回來之前,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雨兒姐,幸好你方纔到御膳房去端綠豆湯了,要不然,剛纔發生的事情,肯定能把你給嚇死。”碧兒著急的接完話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行爲似乎有些越矩了,於是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寧雲悠,見她沒有說什麼,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她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而一心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雨兒聽碧兒這樣說,心中那原本被勾起的一點好奇心愈加強烈起來,她將手中端著的綠豆湯放到事先整理好的石桌上,隨後一邊將綠豆湯一碗一碗舀好,一邊問道:“方纔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珠兒見雨兒在忙著,於是也上前幫忙,一邊幫忙一邊小聲的回道:“方纔許侍衛忽然帶了好多帶刀侍衛衝進我們的院子,說是要抓皇后娘娘。”
“娘娘你沒事吧?”一聽這話,雨兒連忙直起身轉頭看向寧雲悠的方向,一臉擔心的問道。
寧雲悠笑了笑,回道:“若是本宮有事,此時還能站在這裡?”
“也對。”雨兒點了點頭,復又低頭去忙活著。
雨兒的手中一邊忙活著,一邊低聲問珠兒道:“那許侍衛帶著那麼多帶刀侍衛到咱們院子倆作甚?可是皇上讓他來的?”
“皇上怎麼可能會讓他們進咱們的院子。”珠兒擡眼小心翼翼的看了寧雲悠一眼,見她正忙著與碧浣說話,時不時的逗一逗棲棲,根本就沒有關注到她們這裡,於是珠兒又接著說道:“聽那個許侍衛說,他就是柳江琨。”
“什麼?”聞言,雨兒心中一驚,一不小心將手中的瓷碗給打到了地上,發生清脆的一聲響。
聽到聲音的寧雲悠回過頭,望著雨兒和珠兒的方向,有些不悅的皺著眉問道:“雨兒,你怎麼回事?”
“奴婢沒拿穩碗。”雨兒連忙行禮道歉。
寧雲悠掃了一眼雨兒,只說了句讓她小心點,便沒有再說話。
“那個許侍衛就是柳江琨?”雨兒見寧雲悠的視線已經從她的身上移開,於是她又繼續低聲說道:“可是他是皇上親自準許到宮中來做侍衛的。”
“許是皇上先前並不知道他的真是身份。”珠兒回想了一番先前的情景,猜測道。
雨兒瞭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方纔我從外面進來,正巧碰見皇上。”
“皇上許是早已猜到了柳江琨會做這種事情,纔會不放心的回來看一眼吧?”雨兒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忽然有些羨慕寧雲悠,她能夠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能夠遇到如此在乎她的男人。
雨兒一面在心裡想著,一面不自覺的說出口:“若是我也能像皇后娘娘一樣,遇到像是皇上這樣的男子該多好!”
“雨兒可是想要嫁人了?”正巧寧雲悠已經走到了雨兒的身後,聽到她的感嘆時,寧雲悠忍不住調侃道:“給本宮說說,雨兒看上哪家公子了,要不要本宮到皇上那裡去說說,給雨兒安排安排?”
忽然聽到寧雲悠的聲音就在耳旁響起,可把雨兒給嚇了一大跳,她差點沒有將手中的瓷碗又給摔碎在地上。
幸好反應過快,她及時用一隻手將碗給接住,隨後轉頭看向寧雲悠的方向,有些害羞似的回道:“娘娘又拿雨兒尋開心。”
“可不是雨兒說,若是遇到一個向皇上這樣的男子該多好?”寧雲悠沒有理會雨兒已經紅了的臉頰,繼續調笑道。
被寧雲悠這樣一調侃,雨兒越發的不好意思起來,她臉上的溫度越來越燙,瞥了寧雲悠一眼之後,連忙轉移話題道:“這綠豆湯可是奴婢親自放到放到冰裡的,娘娘快來嚐嚐溫度可是正好?”
見雨兒這害羞的模樣甚是有趣,寧雲悠正想開口再說兩句,可是雨兒卻不給她機會,直接舀起一勺綠豆湯,趁著寧雲悠開口之際,直接塞到了她的嘴裡。
“娘娘,味道如何?”雨兒一臉討賞似的表情望著寧雲悠,似乎在等待著她誇讚自己。
可是哪知寧雲悠聞言,只扔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不悅的說道:“若是本宮被這綠豆湯給噎死了,你也就別想嫁人了。”
雨兒一臉無奈的望著寧雲悠,就連吃的都不能改變皇后娘娘想要調侃她的決心。
於是,她只能一臉小媳婦模樣的望著寧雲悠,求饒似的說道:“娘娘,奴婢錯了,您能別再說了嗎?”
“別再說什麼?”寧雲悠招呼碧浣和抱著棲棲的奶孃過來,讓珠兒將盛好的湯送到她們的手裡,於是裝傻充愣似的說道:“哦,莫非是本宮方纔說的,要將你許配出去的那句話?”
“娘娘。”雨兒聞言,不好意思的望了在座的其他人一眼,急得直跳腳。
寧雲悠見她這副模樣,也不再逗她:“罷了罷了,本宮不說了。”
“等你何時想要嫁人了,再與本宮說一聲,本宮定會到皇上那裡與他商量,給你尋個好夫婿。”寧雲悠瞥了雨兒一眼之後,笑著說道。
雨兒是徹底被寧雲悠的打敗了,她撇了撇嘴,裝作不曾聽到的樣子,對寧雲悠說道:“奴婢到御膳房給娘娘端些點心來。”
說完之後,不等寧雲悠說話,她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一會兒就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