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許久,對面方纔停歇,隔著白紗,什麼也看不清楚,蕭冰欒不知道五兒是否還活著,那樣的折磨,一般女子怕是都要被折磨死了,那幾個人,簡直不是人!
只是令蕭冰欒最奇怪的是,那些人從頭至尾都沒有說過話,看到他們的樣子,簡直是太噁心了。
折騰到現在,蕭冰欒已經不餓了,只是渾身上下疲乏的很,沒有一點兒力氣。
漸漸地,支持不住,方睡了過去。
莫王府,南宮幽絕找了一圈兒沒有找到,彼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一直呆在書房裡,不許任何人進來。
蕭冰欒的突然離開,讓他心裡著急發慌,他總覺得,她不應該那樣草率的離開,難道說是柳無歡強行帶她走的?
可是梧桐苑的一切又是那麼的正常,連她冬日裡要穿的衣服都帶走了,若不是她自己,她怎麼可能那樣輕易被人帶走。
“扣扣!”
“爺,勻七回來了。”
這個人是冷久,同勻七和斬非是一起被訓練出來的,斬非和勻七都派了出去,他只能是讓冷久來幫他處理一些事情。
南宮幽絕皺了皺眉,勻七回來,不知道會帶來什麼消息。
“讓他進來,在外面看好,任何人都不準靠近。”
“是。”
不久,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很快又關上了。
勻七一身黑衣單膝跪地“爺,屬下……聯繫不到斬非。”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兒?”
南宮幽絕手指收緊。
“屬下按照上一次斬非傳回的消息去找他,可是屬下到了那裡,卻聽說,那裡出了事情,好像是斬非找到了兮染姑娘,可是兮染姑娘失了武功,被人欺辱,斬非救了兮染姑娘,卻被人追殺,最後到了江邊,下落不明。”
砰地一聲,書案被南宮幽絕踹倒在地上,如今越是需要用人的時候,就越是出事情。
“爺,接下來怎麼辦?”
“聯繫君淚,我要見他。”
勻七擡起頭,欲言又止,“是,屬下即刻去辦。”
“嗯,做的隱蔽點兒。”
勻七點頭轉身離去。
勻七走後,冷久走進來,看著南宮幽絕低聲道“爺,方纔勻七回來的時候,屬下看見王妃來過,只是站在不遠處看了一會兒就走了。”
南宮幽絕眸子驀然收緊。“我知道了,你去看好月竺。”
“是。”
水思湄……
南宮幽絕目光冷然一片,這一次是他低估了一個女人,沒想到這個水思湄這麼難對付。
看來他要去會一會那個女人了,否則不知道她又會搞出什麼?
水思湄正式成爲王妃,住在楓簫院的偏房一側,南宮幽絕在外徘徊許久,正準備敲開她的門,門就被打開了。
水思湄站在裡面,笑的一臉歡暢。
“我知道你會來的。”
南宮幽絕抿著薄脣,不語。
“你是爲了月竺的事情來找我的吧,南宮幽絕,我對你而言,除了利用就真的沒有別的什麼嗎?”
水思湄早已知道這就是個事實,可是她卻不甘心,她只是想,若是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他會不會感受到她的好?
南宮幽絕不知道她的心裡想法,他不覺得水思
湄會真正的喜歡他,他的目的也是很純粹,無非就是利用而已。
“如果你這樣認爲,也沒錯。”
他冷淡的語氣讓水思湄苦澀一笑。
“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事情都不好,我改還不行嗎?我會改掉所有的毛病,難道這也不行嗎?”
“水思湄,我現在沒心情想這些事情,你要的我都做到了,我要的你什麼時候才能兌現?”
“呵呵,其實,你是擔心那個女人吧?對了,你還記得她身邊那個姓柳的人嗎?你知道他跟柳門是什麼關係嗎?”
南宮幽絕眼睛一瞇“難道說……?”
“呵呵,沒錯,他就是柳門的主人,那個女人跟著他走了,她帶著你的孩子跟著他走了,你沒想想到吧?不敢相信?”
“你憑什麼這麼說?”
“呵?憑什麼?南宮幽絕,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她腹中的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嗎?她說是五個月就是五個月?她是個大夫,她說什麼你都信?”
南宮幽絕忽然想起來,蕭冰欒的肚子比一般五個月大的還要大一些,難道……
不,不可能,她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你從來都不肯信我,但是這件事,你必須相信,南宮晉要攻打羽離國,打算讓重病的‘你’出征,你說他是不是要你死呢?”
水思湄忽然呵呵笑了起來,她的笑容不是發自內心,而是帶著一中可憐和嘲弄的語氣。
“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下旨了,知道爲什麼他會同意讓我嫁給你嗎?因爲我們之間的條件就是,我嫁給你,然後你死掉,這就他的目的。”
“南宮幽絕,你知道我爲什麼告訴你這一切,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你可以去查,沖喜?呵呵,沖喜過後,你莫王殿下就又可以驍勇善戰了。”
“而我這個王妃,豈不是馬上就要守寡了?”
南宮幽絕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這就是你的目的,水思湄,你到底是在爲誰做事?你是他的人,如果不是因爲月竺,你以爲我會信你嗎?”
“南宮幽絕,你!”水思湄怒從中來,滿眼憤怒。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水思湄看著他毫無感情的背影,憤怒的跺腳。
“南宮幽絕,你越是愛那個女人,我就越讓你找不到她,她痛苦,你就會更痛苦!”
水思湄低喃自語,暗暗發誓,她這一生,唯一一次爲了愛情放下所有的一切,可是他卻不肯好好地對她,她一定會讓他後悔,一定會讓他來求自己的。
深夜,赫羅皇宮,皇帝寢宮。
“朕叫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那個蕭冰欒到底除去沒有?”
水思湄一身紅衣,暴漏而又性感,她紅脣微啓,嬌笑道“那是自然,那個女人那麼礙眼,留著必是個禍害!”
提到蕭冰欒,水思湄就露出一臉恨意,南宮晉滿意的點點頭,一隻手順手攬過她的纖腰。
“你個小騒禍,就知道你一定沒有問題,怎麼樣,那個孽障的病是不是真的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南宮晉看著水思湄,笑的一臉的陰冷。
“就算他能好,你以爲我會給他那個機會嗎?”
水思湄伸手攬過南宮晉的脖子和他擁抱在一起。
“陛下,你知道我的心思,一直是在你這裡的。”
他和她相擁著,水思湄看著他身後的那枚壓在牀頭下傳國玉璽,勾起脣角,笑靨如花。
“如此,朕就放心啦,哈哈,長夜漫漫,媚兒,今晚你就留下陪朕吧。”
水思湄鬆開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輕吻。
一切不言而喻,如今,夜色深沉,春光無盡。
“什麼?水思湄那個賤人又來了?”
“回皇后娘娘,是的。”
皇后一臉的憤怒,啪的一掌拍到桌子上。
“那個賤人,自以爲有皇上給她撐腰,竟然如此膽大,真是該死!”
“娘娘,她如此不識擡舉,不如……”
皇后身邊那個太監笑的一臉陰險,說著還做了一個狠戾的抹脖子的動作。
皇后白了他一眼“糊塗,殺了她誰能幫皇上做事,難道要你去嗎?”
那太監被她這麼一吼,連連縮了縮脖子。
“娘娘,那……怎麼辦?”
“怎麼辦?”
皇后笑了笑。
“既然她這麼喜歡男人,尤其是別的男人,那麼本宮就成全她。”
皇后招過那太監,在他耳邊一陣低語。
良久,那太監豎起手指“妙,妙啊,這一招絕對厲害,娘娘,奴才馬上去辦!”
皇后得意的一笑,轉身卻是一臉的陰冷。
“爺……”
冷久和南宮幽絕彼時恰好趴在皇后的寢宮上方,掀開瓦片兒看著一切。
南宮幽絕淺淺的勾了勾脣角。
“冷久,你去找東西,小心行事。”
冷久低聲道“是。”
南宮幽絕冷哼一聲,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姐,跟我走吧,你在宮裡,只會是越來越危險,南宮晉不會放過你的。”
冷宮裡,何斐然一臉無奈的勸著何斐雪。
何斐雪面色蒼白,幾聲輕咳,顯示出她的身體很虛弱。
“咳咳咳,我沒事,斐然,從小到大,我對你最好,本來你是前途無量的,如果你好好跟著主子,一定會有好的前途,如今,我只是一顆廢子,沒有任何價值了,南宮晉又豈會真的喜歡我,她不過是用我來牽制你,這些時間,你什麼都沒有做,又何必來管我,主子那邊兒肯定需要用人,斐然,聽姐的話,好好地活下去!咳咳咳咳……”
“姐姐,你喝口水。”
何斐然俊朗的臉上一片焦急。
是啊,他已經很久沒有爲南宮幽絕辦過事了,可是那又能如何,他根本不想要那些虛名,他只想要他和姐姐兩個人好好地,母親大仇已經報了,其餘的那些還有什麼意義,根本就沒有意義。
“姐,你不用勸我了,以後我不會再爲任何人做事,我要的是你好好地,你若是有什麼事,那麼我做的一切又都有什麼意義?”
“斐然……”
“這樣也好!”砰地一聲,南宮幽絕推門而入。
“你們離開吧。”
何斐雪和何斐然看清來人,微微訝異。
“斬非?”
南宮幽絕擡起手嗤啦一聲撕去臉上的人皮面具。
“是我。”
兩人都露出了驚慌的姿態,連忙跪地“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