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兒,你到底生什麼氣啊?”
南宮幽絕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斬非。
蕭冰欒最終還是無奈嘆一聲“斬非,你本意識不打算告訴我紅綺和無歡受傷的事情對嗎?”
斬非眨了眨眼睛,這才發覺自己說露了什麼。
“我……”
“其實吧,他們就是受了點兒皮外傷,我們帶著他們回地底城的時候,路上遇到一波不明來歷的刺客,那些人明顯就是要我們死,不過好像是衝著柳無歡去的,那些好像並不想傷害他,但是想要帶走他,紅綺爲了救他受了傷,柳無歡也在混亂之中受傷。”
“刺客?不明來歷?”
蕭冰欒緊緊地抓住這幾個字眼。
“馬上去查!”
“是。”
“欒兒,別擔心了,沒事的。”
蕭冰欒看了一眼南宮幽絕,微微舒了口氣,她知道他們不會有危險,只是那羣人爲什麼針對無歡,這是她想不明白的,無歡應該沒有得罪什麼人,那麼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麼?
“絕,回帝都之前我想去一下地底城。”
“是因爲他嗎?”
蕭冰欒點點頭。
“沒錯,是我把他帶出來,我要對他負責到底。”
南宮幽絕悠然起身,修長的身軀如同松柏一樣挺拔的站在蕭冰欒面前“欒兒,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但是你也要……爲我負責!”
明亮的眸子,狹長的弧度,優雅迷人的微笑,邪魅至極。蕭冰欒眨了眨眼睛,鳳眸如斯,紅脣輕啓“好。”
爲你負責,絕,一切的一切,我們共同承擔。
“扣扣!”
敲門聲響起,南宮幽絕轉身詢問“何事?”
“啓稟王爺,一位姓君的公子求見。”
看著南宮幽絕微微蹙起的眉,蕭冰欒拉了拉他的手“是君淚,你最好的朋友,也許讓他跟你說會更清楚一些,畢竟很多事,我不是那麼瞭解。”
蕭冰欒輕輕地撫平他的眉梢,吻了吻他的下巴“你們好好談談,我先出去了。”
蕭冰欒走到門外,恰好看見君淚,兩人微微頷首算作招呼。
此處乃是華陽樓,華陽樓,既是客棧也是酒樓,彼時,他們已經包下這座叫做聽雨閣的院子,聽雨閣,假山林立,水流澄澈,蕭冰欒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繁華富貴的地方竟也有如此漂亮的景緻。
“什麼?雲姑娘醒了?”
“是的,斬大人,王府傳來的消息的確是這樣,酒玥公子知道王爺不在府裡,所以打算離開,公子讓問是否同意他們離開?”
蕭冰欒微微一怔。
酒玥?府裡?雲姑娘?
她有些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擡眼望去,是假山後傳來的聲音,蕭冰欒走近一點兒,希望能夠聽得更清楚。
接下來是斬非的聲音。
“這件事容我想想,王爺如今還未完全恢復記憶,不知道他是否記得雲靈,之前我聽王爺說過他和酒玥公子達成了協議,可是這個時候……”
“這樣,你在這裡呆上一天,我今晚去問一問王爺在做打算,不管怎樣,雲靈畢竟是王爺曾經愛過的女人。”
斬非的話讓蕭冰欒有剎那的愣住。
什麼叫做南宮幽絕曾經愛過的女人?她怎麼不知道?
南宮幽絕愛過的女人,雲靈?
以及酒玥?
這其中有她太多不知道的事情,如
此……
“誰?”
蕭冰欒猛地一驚,擡起頭,斬非眼中閃過幾抹慌亂。
“王妃,你怎麼在這裡?”
蕭冰欒勾勾脣角有些不明深意“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
斬非給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行禮離去。
“你……都聽到了?”
“是,說吧,怎麼回事兒?”
“這……”斬非很是爲難,畢竟這是自家主子之前的事情,而面前的纔是現在的女主子,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說?
蕭冰欒看出他的爲難,也能猜到那必是一段難以忘懷的過往吧。
南宮幽絕愛過的女人,雲靈,一聽就是一個溫婉的名字。
“我想現在我有必要知道,告訴我。”
斬非咬咬牙,無奈的點頭“雲靈是王爺幾年前喜歡過的人,是南宮幽雪的妹妹,一開始王爺接近她是爲了控制在天闕的南宮幽雪也就是雲菀,但是後來……”
“後來,南宮幽絕動心了,而云靈漂亮美麗大方,酒玥也對其動心?”
“嗯,後來雲靈因爲一次意外受傷,中毒昏迷,一直到前幾天,王府裡的暗衛來說,雲靈已經清醒,酒玥公子想要帶她離開,可是王爺……”
蕭冰欒明白了“你是擔心王爺心裡還喜歡她?”
“不,不是,屬下是擔心一旦雲靈離開,那麼將再也不能牽制雲菀,雲菀是一顆很重要的棋子。”
“哦?雲菀難道不是南宮晉安排在天闕的嗎?”
“這……”
斬非目光閃爍,說話也吞吞吐吐。
蕭冰欒冷哼一聲“算了,我也不難爲你了,你去吧,我出去一下。”
斬非沉默了,看著蕭冰欒離去的背影,微微一嘆。
“爺啊,這個女人對你用情至深,你若是還念著那個女人,連我也是看不過去了,也只有她,才配站在你的身邊。”
看著蕭冰欒,斬非突然想起兮染那個丫頭,心裡一動,卻是想念的緊,許久不見了,不知道那丫頭還好不好?
大街上,蕭冰欒漫無目的的逛著,心情不是很好,如果南宮幽絕曾經喜歡過那個女人,那麼應該心裡還記掛著吧,如果……如果……
是她自討苦吃的,明知道他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卻還在他這裡尋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就是喜歡上了怎麼辦,很喜歡。
不捨得離開,不願意和別人分享,哪怕和他一起面對所有的苦難,她都不怕,卻害怕他被別人搶走,難道這就是女人的最大的毛病嗎?
佔爲己有的私心?
是吧,一定是的。
該怎麼辦?
“冰欒?”莫名而來的一隻手臂攔住了蕭冰欒,蕭冰欒驀地擡頭,許久目光裡纔有了焦距,看清面前的人,驚訝不已。
“羽奕南?怎麼是你?”
羽奕南一身青藍色長袍,貴氣無比。
“我說過雲遊四海,恰好路過這兒,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看見了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見到羽奕南確實驚喜,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也是路過吧,明日就要離開了。”
“如此真是可惜,一起喝杯茶吧,許久不見,如今見你好像是有心事?”
蕭冰欒笑了笑,笑容裡有些落寞,連羽奕南都看出來了,看來這件小事確實是影響了她的心情。
一間還算不錯的茶肆,茶香瀰漫,淡雅絲竹之聲悠揚婉轉,看著
羽奕南斟茶的動作,蕭冰欒心生感嘆。
“你的茶藝又進步了。”
羽奕南挑眉一笑“上一次一起喝茶的時候還是初學,如今也總算是練得純熟了。”
接過羽奕南遞過來的茶杯,蕭冰欒輕輕飲下,心下一股暖流流過,淡雅的清香留於脣齒之間,流進肚子裡卻有苦澀溢出。
“茶不錯,茶泡的不錯!”
“難得你夸人,對了,是有什麼煩心事兒嗎?”
蕭冰欒搖搖頭“沒事兒,對了天闕國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羽奕南點點頭“知道,天下之事,也該到了這個時候,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個道理我懂。”
“你……不擔心嗎?”
“我?我爲什麼要擔心呢?只要天下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又何苦在意誰執政呢,只要天下百姓安居樂業,便是我最想看到的了。”
蕭冰欒沉默不語,羽奕南把事情看的很開恨透,他,道真不適合做一個太子,更適合做一個江湖散漫者。
“如此心胸是在難得,以茶代酒,我敬你。”
蕭冰欒也並不打算挑明他的身份,她和羽奕南相交,無非是兩個江湖中人的君子之交,淡如水,談得來,他鄉遇,能夠一訴過往,談論天下事便可了,無需過多的深交。
羽奕南舉杯淡笑,笑的雲淡風輕,卻又爽朗。
“既如此,我卻之不恭了。”
兩人喝盡一壺茶,談天說地,一番熱絡,才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
“對了,冰欒在哪裡投訴?”
“華陽樓,那裡有朋友等著。”
“既如此,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告別羽奕南,蕭冰欒回了華陽樓。
進了聽雨閣,便有人叫住她。
“這位夫人,請留步,剛纔有位公子託我把這樣東西交給你。”
“交給我?”
“沒錯,是一位公子送來的,說是務必要親自交到你的手上。”
接過店家手裡的東西,蕭冰欒道了謝。
“冰欒,此乃我貼身玉佩,我想你會需要的。”
一張紙,一塊兒玉佩。
蕭冰欒心裡有些難以說出的感激,原來羽奕南竟已知曉她的身份,這塊兒玉佩,應該是羽離國皇室的象徵,如此這般,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謝他了。
羽奕南,當真是一個好人,一個堪稱瀟灑之人。
淡泊名利,只求一人逍遙。
隨性不羈,也看的透徹。
“欒兒,你去了哪裡?”
身後忽然傳來略些焦急的聲音。蕭冰欒轉身就見南宮幽絕氣息微亂,可見是尋了她許久。
“欒兒,你去哪裡了,出去也不說一聲,害我擔心。”
蕭冰欒沒有說話而是那樣靜靜的看著他。
“絕,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心裡最愛的那個人不是我,你會怎麼辦?”
南宮幽絕一雙眸子有些怒意,她不知道他在怒什麼,但是她知道,她無法接受一個帝王薄情的愛,她也寧願像羽奕南那般自由自在,不用爲了愛情讓自己變得卑微。
“欒兒,你在說什麼?不會的。”
“不,你會的,南宮幽絕,凡是帝王,沒有一個能夠一生只有一個女人,如果做不了那唯一的一個,我情願從未擁有。”
什麼狗屁的曾經擁有,簡直就是廢話,她纔不信,她求得是唯一,是永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