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三姐真有意思。
閩洲自江州幾千公里,說遠也不遠,騎快馬日夜兼程不斷的更換馬匹。十幾天也就到了。可要是走水路坐船的話,起碼也得一個多月了。不過水路的好處在於它的緩慢和曲折。沿途的風景七七八八被看得清清楚楚。波瀾壯闊的江河洶涌氣派,抑或是婉約秀質的臨岸處那些荷塘採蓮的誘人風光。
“船家,還有多久纔到啊,”一個女子打著哈且懶散的問船上的夥計。夥計有些無奈的第二十幾次回答她,“客觀這距離江州至少也得走一個多月。您當初要是有急事就走陸路不就好了。”
“我說你怎麼……”那姑娘來氣了,抓著夥計的衣領就要帶她去找船長。夥計也不怕瞪著個大大的白眼看她。一開始坐在那女子身邊的人看著似乎是覺得累了。閒閒的說了一句,“三姐你就別鬧騰了好不好,安心的坐一會。幫我把茶杯遞過來吧。”
那人也是聽話趕緊放開伙計,走過去原本臉上的的怒氣迅速的轉化成春天般燦爛的陽光。端著個茶杯老老實實的遞過去,舔著臉笑,“小逸,話說我們都在這坐了好幾天了,你就一點都不煩悶嗎?”
“嗯,”男子輕輕的餓哼出一個音節(jié),順手接過茶,慢悠悠的遞到嘴邊,慵懶的吹了吹浮上水面的茶葉,然後輕輕抿了一口。眼睛依舊是看著遠方的江岸和碧青的水面,話語也漫不經(jīng)心。“跳腳又什麼用你還能飛回去不成?”
楊雲(yún)之皺著眉頭,表情豐富,真的特別想跳腳。狠狠的捏一把拳頭,然後又恢復剛纔的笑容趴到他肩頭,提建議的語氣說,“小逸啊,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老拿老二那張死魚臉對著我。不然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老二一樣。你知道的這讓我很心煩很心煩。”
“嗯,可以,”楊逸之點點頭,又喝了幾口茶,“你如果可以不要總是那麼大呼小叫,無事生非的話。”
“哎,你還不瞭解我嗎小逸。”楊雲(yún)之攔著他的肩膀,親暱的讓他靠在自己懷裡。楊逸之也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安安靜靜的靠著,然後用幾乎是平淡無奇的語調問她,“你不是每次出巡都要四處去尋訪美男子,你就不怕他們以爲你有夫郎了,你就沒機會了?你看那邊的人,她們一定都以爲你根本就是我妻主了。”
楊逸之總是平靜的出奇,渾身都是一股淡雅清秀的味道。楊雲(yún)之嗅了一口,“有你我要別人幹嘛,你是不高興我抱著你嗎?反正這輩子你都是我弟弟了,得不到還不能奢望一下嗎?”
噗,楊逸之笑了,“姐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真的暗戀我呢。要不是我知道你這句話起碼對五六個人都說過……”
楊雲(yún)之趕緊的捂住他的嘴,“噓,誰準你說這些的。你要是敢把我的事情該蘇給楊老二知道,看我不給你找個潑皮無賴嫁了。每頓先捱打再吃飯,幹不完的粗活,孩子一個接一個的生,生到你生不出來爲止……”楊雲(yún)之狠狠的威脅道,“姐我對你那麼好,居然這樣說我……我壞話。”
——你確定是壞話不是事實麼?
“哎,”楊逸之只是微微的舒一口氣,身子動了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狀似無意的說,“那你隨便吧,我無所謂。反正最後我的婚事要讓二姐幫我主持,如果她能讓那個人進門的話。”
楊雲(yún)子那他一點辦法也沒有,迎著風,感受著微暖的陽光,閉上了眼睛。這傢伙從小就這性子軟硬不吃。不過她也就只是說說罷了,全家人隊這個弟弟都寵的很,慣成他現(xiàn)在什麼都是淡淡的甩一句,無所謂了。反正後面有人給他收場,給他把關給他主持好一切。什麼心都不用操。金銀珠寶從不稀奇,綾羅綢緞見的太多,玉石古玩又早就玩膩……真的是既收買不理,又恐嚇不了。
楊敏之你絕對想不到我我不是一個人去的吧。我看你躲七躲八,我看你金屋藏嬌。老四來了你還藏個毛。
書信和楊雲(yún)之幾乎同時出發(fā)的,不過走的是陸路所以要快的多。收到書信大約過上十來天左右楊敏之就會迎來楊雲(yún)之這又一個麻煩的傢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楊雲(yún)之要比楊效之更加麻煩的多。因爲老三毒嘴長舌又好打聽,三姐妹中她從小就是最不成材的一個,生意不好好做成天就使些投機取巧背後做小動作的招數(shù)。又好色成性,菸酒不忌,簡直擁有了做潑皮無賴的所有品德。不過有一點她還是比其他姐妹要強。她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坊間消息爛熟於胸,狐朋狗友天南地北都是。
“哎,”楊敏之坐那喝茶一杯茶下肚就嘆了不下十餘次氣,想到這個傢伙又要來了她就頭疼。柳文毅從後面過來抱住她的脖子問她,“姐姐你怎麼了?”
楊敏之一臉的愁苦比當初想辦法應付楊效之那會還要愁苦。
楊敏之趁機控訴楊雲(yún)之對她做過的那些齷齪事。從小時候往她的杯子裡放鹽到偷楊效之的課業(yè)本來交給先生還得楊效之被罰。甚至是在一次三姐妹比試的時候找了一個男人來幫她最後才贏得了比賽種種。
柳文毅聽完就笑了,說了句,“沒想到她能把你和大姐姐整的這麼慘。不過那次比試她也沒有使計搗亂者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在我看來。要是我的話,就直接……”
這樣……這樣……再這樣……
楊敏之聽了他的話很想告訴他,不要迷信陰謀,陰謀也會陰你。柳文毅實在是太可怕了,幸好她妹妹是楊雲(yún)之而不是柳文毅……
“姐姐,”柳文毅笑的很開懷,兩個梨渦深淺變換,一排貝齒突然猛的咬過來。在楊敏之的戶口上留下了一個半彎的月牙。“姐姐,其實三姐姐做的那些壞事啊——我全都做過。柳文靜當時特別的抓狂,可是她抓狂也不敢打我。哈哈。給你吹吹。”柳文毅用他的小受輕輕的給楊敏之揉捏著,然後還吹了吹哄孩子一般的問了句,“不疼的哦,這樣就不疼了。”好像剛纔不是他下狠齒咬的,他只是一個好心的乖孩子。梨渦猶在,恰如魔鬼的笑容比天使更絢爛。
“三姐姐真有意思,我真的好期待啊。”柳文毅不知看向何方,出於何種目的突然的這麼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