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塵埃落定。
那一句是怎麼說的來著,自以爲太聰明,機關都算盡,接過什麼都沒得到。柳文毅從來沒有想過要怎麼想破腦袋的去計劃去安排,反正只要是一想寫自己想要的事情所有的注意什麼的都自動的排著隊上來。柳文靜蹭極其鄙視的告訴他,“你就是再聰明你是隻受永遠都是隻受。頂多你從腹黑受升級到女王受。”
你纔是受呢,你一輩子都是受。你站著受,坐著受,走路受躺倒也受。
——作者其實後面還有一句:你上輩子是受,下輩子還是受,喝水也受,吃飯也受,你翻過來是受,翻過去也是受,眾望所歸的受~萬眾矚目的受~為人民服務的受~熱愛黨與國家的受~(此句來自芬芬)
該死的柳文靜,你就是從小就嫉妒我。嫉妒我比你聰明,情商也比你高,嫉妒我比你小,嫉妒我比你是個男的……我還嫉妒呢,我上小學每天都要擠公交,要爸媽陪著,還時時檢查我的作業,看我每一次考試成績,給我定目標定任務。而你呢?老爸老媽從來不管你什麼事情。上大學每天跟我炫耀你一個星期只上我一天那麼多課。你知不知道作爲一個六年級的小學生我壓力很大。
真討厭,就以爲我是小孩子就不會懂得你們大人才會知道的壓力什麼的。鄙視和偏見什麼的最討厭了。
大約過了一會,春芽就過來幫他收拾東西了。柳文毅賴在牀上就是不肯走。穿呀叫了幾次,最後他乾脆就裝睡了。
春芽無奈也不敢就這樣叫人把他擡出去吧。最後只好等楊敏之吃晚飯之後請楊敏之親自來送他走。
“姐姐,你說過不會趕我走的對不對。你說過你是個恨手信用的。”柳文毅眼淚乾了,帶著些小小的埋怨悠悠的說。看起來很通情達理,實際上在這個時候他根本不會跟你講道理的。一隻手伸過去抱住楊敏之的脖子,然後在她脖子邊蹭。
楊敏之輕輕的分開他,用下巴抵著小柳的頭頂,說了聲,“我不是要趕你走,我只是讓你換個房間。你總不能一直睡在我那吧。”
“你就是……你說話不算數。”柳文毅開始使起了下小孩子經常愛用的手段。撒嬌+撒潑。從後面扯著楊敏之的頭髮充分讓楊敏之認識到了男人有可愛的一面也有極度惡魔的一面。柳文毅車了一會楊敏之都還是不理,他也就算了,靜靜的趴在楊敏之肩膀上沉默著。
不一會到了柳文毅以前住的地方,楊敏之進了屋子,把他輕輕的放在牀上。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可是柳文毅閉起來了。只看見那一週都是腫的,似乎哭了很久。
“姐姐我想跟你睡,”小柳還是倔強的閉著眼睛,可是炎烈已經無聲的順著眼角流了出來。牙齒在下嘴脣的痕跡上又覆蓋,把原本有些紫青色的脣捻的慘白。
可是我不想和你睡,小柳。楊敏之給她蓋上被子。在他耳邊輕聲了說了句話。小柳立刻點了點頭,擦了眼淚。
“笨蛋,我當然是做給楊效之看的。她明天就走了。你要是在今天來大鬧一場的話以後爹爹或者母親會擔心,然後派人來看著我你希望這樣嗎。”
“那你爲什麼不早說。裝什麼什麼的最討厭了。”擦乾了眼淚的柳文毅立刻就活了起來。指著楊敏之的鼻子狠狠的瞪她。可是明明是瞪,那水汪汪深潭一樣的眼睛分明就更像是控訴和委屈的表情。
輕輕點了一下小柳的鼻頭,已經有些紅紅的了。“早些睡,我明天還要一大早起來給楊效之送行呢。你要是瞌睡就不用起來了。”
“不,不,不。我要起來的。姐姐你記得睡覺之前吃一點睡過,然後記得喝一點奶這樣睡得比較香。這幾天就不要再辛苦的加班了。等過幾天我學會算賬幫你一起算啊。”柳文毅抓著楊敏之的胳膊叮囑道。
“嗯嗯,我記住了。你早些睡吧。”那夜楊敏之睡的很早。柳文毅一直喜歡纏人,可是那天卻很早的就放她回去了。回去之後也想的很多,反正她就是決定留下柳文毅了。可是非要問她原因和所期待的結果,一切都還是迷茫的一片。她根本不確定她對柳文毅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柳文毅只是把她當做姐姐,純純的愛,她捨不得抹殺。如果有一天柳文毅又愛上了一個別的人,她或許會毫不猶豫的把他嫁給她吧。
以後的事情真的好久遠,怎麼也說不上了。
第二天他們在門口目送楊效之的離開。黎餚安安靜靜的給她們打了招呼。然後坐上了馬車隨楊效之去京城了。還有漫長的路途呢,楊敏之說了些祝福的話。表示了點小意思。楊效之嘴角那些虛淡淡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的慘淡。只是柳文毅不怕她了,站在不遠處跟她笑。還上前去親了她一下,讓她有空再來看他。表現的好像他真的很期待她再回來似地。
“再見”最後再說一聲再見。馬車在塵土飛揚中漸漸的遠去消失不見了。
楊敏之手中還握著那沒小玉件遞給了柳文毅。柳文毅有些奇怪,“這不是我掛在脖子上的嗎?怎麼會在你手上?”
“這是楊效之給我的,大概是那天你找她談判的時候趁你不注意拿走的。”楊敏之把玉墜子遞到他手心,溫暖的笑意,沒有一絲的責怪。
“可是姐姐不對,我的墜子明明就還在的。”柳文毅說著從脖子裡面撈出一根細細的紅繩,一段穿著一枚一模一樣的玉墜子。葉非走過來把兩枚玉墜子放到一起。兩個月牙形的玉石居然正好拼成了一個完整的圓形。圓形中央是一個小巧的“楊”字,而背面是“柳”。原本柳文毅的那一塊正面是個“木”,背面是個“卯”。加起來是個完整的“柳”字。而楊效之給出的那一塊,一面是“木”,一面是“易”,加起來是個“楊”。兩塊只有微小的差別,就在中間那一塊斷裂的,平時幾乎就忽視不見的那半個字上。
“到底怎麼回事?”柳文毅的眉頭微微皺著,牙齒有不自覺的咬上了下脣。
“原來如此啊……”楊敏之嘆一口氣。葉非也是瞭然的神色。可是輪到柳文毅要她們解釋的時候兩人都不說話了。
“哼,明知不說什麼的,最討厭了。”柳文毅留下這麼一句話,然後就自顧自的去叫趙潛給他見見新來的教書先生了。
楊敏之還惦念著老大的警告,在事情還沒有明瞭之前不要讓家裡的母親和爹爹們知道此事。而且柳家的人都不是好沾惹的,而在她看來,這柳文毅就是天下第一難纏鬼。楊效之還警告她——千萬不要愛上了他。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楊敏之笑了,她知道楊效之其實一直都站在她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