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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亮。
風雪中衆人渡過漫長的後半夜,大半人並沒睡著,他們凝神傾聽著言清對河魁的介紹,當聽到言清打趣說遇到一個她會‘熱情’地上去與對方切磋,而遇兩個她就要撒腿跑時,大家無不莞爾一笑,笑過很多人沉靜下來,明白了方纔是有多麼的兇險,對第一個報警人陳開更是多出一份感激之情。
虛界的清晨總是亮的慢,那不知是不是太陽的球體,出來時總是猶抱琵琶。
林子響起有人踏雪的聲音。
“誰!?”劉嘉站起,衝聲音的來向喊道。
言石沒有作答,他一臉風霜地向劉嘉身邊坐著的言清而去,所有持刀站起的人都坐了下來。
言石是被派往營地那,監探河魁的,他一晚都沒回來,此時纔出現在大家面前。
他對言清道:“大閣主,河魁始終駐留不走,它們也外放警哨,我們探了一晚,都靠近不了營地。”
言清站起道:“那有沒有可能取回衣物或食品,或者說這些物品還在不在營地?”
言石搖頭道:“屬下無能,這也沒有探得!”言石一臉愧然,其實這不怪他,這批河魁不僅個個修爲強橫,還兼處處小心謹慎,言石不是沒有努力地向營地深入,只是每每總被發現,還好他也是小心之人,都能關鍵時刻逃脫。
言清道:“辛苦了,帶大家坐下休息吧。”在言石的身後陸續地出現一批青衣,也無不神情疲憊。
陳開這時道:“大閣主其實營地一片狼籍,什麼衣物,糧食,馬兒了啊都早已被河魁搗毀了。”陳開的蟲子沒被召回,可是與河魁呆了一夜。
言清扭頭問來:“你這麼清楚?對了,你又是如何發現河魁出現在河底的?”
其它諸女也都把眼神掃來,這個問題其實早就有人想問了。
都說衝動是魔鬼,陳開有想抽自己一嘴巴的打算了。吮吸蟲的密秘一直被他如呵護寶寶般小心翼翼地藏著,半年來,就是對劉婧他都沒有透露一絲口風,沒想剛纔突然而來的顯擺心理作祟,又把讓人起疑心的話說了出來。
陳開徬徬徨徨,目光飄忽不定。
言安正背靠大樹,蹺著二郎腿在那晃悠,嘴裡還兼咬著一段枯枝,他不知是在對誰說,還是自言自語:“人都得有點密秘,你說是不是?”
言清眼神飄過,有所感悟,沒再追問陳開,而是對周邊人道:“大家都起來吧,按前面說好的,一男攜帶一女,全體出發!”
一縱飛騎跑過了平原,穿過了森地,期間,陳開生疏的騎術,有在言安,有在劉嘉,甚於在言清的教導下,突飛猛進,騎姿也慢慢變得瀟灑起來。
被河魁偷襲後的第七天,前方遠遠出現一支隊伍,大家被他們猛然折出的騎兵擋在了途中。
問過才知這是第三城開往第六城,進行軍資運送的兵團,大家大喜,隨後跟隨這支隊伍前進,所有人終於擺脫了顛簸的馬背生涯。
後面三天,一路無阻地到達六城,言清找家庭院落腳。
陳開見沒人趕自己離開,就一直留著,還在院中分到與言安相臨的一間房子。
六城是中國領最大的城市。
中國虛界史裡,它被無情推倒了四次,又被風光重建了四次,次次重建,規模都在潛移莫化中加大,慢慢就成了現今龐大的模樣。
現今的六城容納億人而不顯擁擠,戰爭如果不暴發,它必是繁華的城市,探險者、旅行者,捕獵者及各種專業技術人員在城中穿插流走,商隊往來更是絡繹不絕。陳開在五城時,就時常聽到那些豪壯的探險者叫嚷著要到六城發財,到六城玩外星女子的話語。
只是此時六城卻冷清的不象話了,除了留守軍隊與私人兵團,街上稀落的找不到其它人影,多處商鋪的牌匾半懸下來,都無人理睬,可以絕對的說,這場戰爭的到來,讓中國領的六城及其它五城的發展最少倒退了五十年,陳開此時內心有種突悟,是不是正是因爲戰爭的原因,而使的中國領的六座大城都沒有個象樣的名字?陳開越想越覺得如此。
他與言安走在城裡,身穿繡有言字的青衫,一路無阻。言安跟在陳開背後那是亦步亦趨。
陳開有些苦惱地道:“難道你就沒其它去處了?”
言安很無辜地聳肩:“開哥我對六城人生地不熟啊!”
難道我就熟了不成?陳開一大早出來,想一個人走走的心願被這跟屁蟲弄得支離破碎。
要說陳開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做?那倒沒有,他只是不願意兩個男人一起壓馬路罷了。
言安壓聲道:“開哥你是不是想解決某此迫切的問題?我可以先避避,不過好開哥,你能不能做次好人,帶上小弟,小弟也想早點品上那種欲死欲仙的滋味!”說著四處瞅看,尋找某種不良場所。
陳開啞然。
“你愛跟就跟來吧!”陳開用力推開一家院門,走了進去。
這家院子很大,在門處就看到了裡面庭院深深,走進去更是亭子、小橋、花園,閣樓隨處可見,想來原有主人一定是大富大貴之人。
“開哥是在找什麼嗎?”見陳開一間進一間出,言安大是好奇地問。
陳開隨口應道:“看看有沒吃的。”
言安奇了:“難道我姐沒提供充足伙食?不對啊,每次你吃的都比我多啊。”
陳開搖頭,逐將五城遇到高矮兩漢子闖進自己石屋尋糧的事跟言安細講。
言安聽過初時大感有趣。
陳開卻對他冷眉道:“你可別笑他們兩位,我現在就是想學學他們。”
言安道:“爲什麼?”
陳開道:“切身體會一下他們那時的心情。”
“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吧?”
陳開一手握拳,空中一揮道:“有!窩囊!”
言安並不是世家中的浮紈子弟,相反他極有思想,極有主見,只是不知爲何,他在陳開身側時,卻總要以陳開馬首是瞻,言安目光冷凝下來,他道:“開哥說得很對,是窩囊。”
隨後的兩人走遍所有房間,齊心協力把能找到的食物,甚至是水,都倒進小橋下的池塘裡。天黑時才返回七鳳閣駐院。
跨進大門,陳開不由要問:“言安你一天都跟著我晃悠過去,你就不怕你姐說你?”
言安道:“怕啥!我倒覺今天所做之事意義重大,只是開哥你得抓緊時間才行啊!”
陳開兩眼一瞪道:“這你別管,我什麼時候想去修行自然會去,等你哪天試過與巨人賽跑,他跑一天你得跑一年的感受後,就會明白我今天爲什麼出去晃悠了。”
這時一位青衣攔住了二人:“二位少爺!大閣主催你們去大堂相見。”
二人隨青衣去了,進大堂,燭光輝亮,諸多鳳女與青衣隊長正圍繞兩人說著話兒,不時有爽朗的笑聲傳出。這兩人一位正是言清,一位是個白衣儒雅的偉岸男子。
言安的歸回,免不了言清一頓責罵。
待姐姐口水噴完,言安立即小跑來到儒雅男子身邊。
儒雅男子親切地摸上言安腦袋時,言安也親熱地叫了聲:“大哥!”
男子高興之極,他道:“安弟都這麼高了啊!清妹我記得離開時,他還只懂得爬樹掏蛋是不是?”
言清笑著點頭,眼中親情盡露。
男子嘆息一聲道:“時間過得真快啊!猶如一場夢逝。”
言安只感眼角發熱,他道:“大哥一切都還好嗎?……”說著因激動竟道不出話來。小時候的言安是很恨這位男子的,恨他離家不懂回來看看,長大後才漸漸明白,沒有他的遠走他鄉,就沒有自己支族的安定發展。
原來這位男子名叫言首一,是言清與言安親哥,更是言大世家第三支族的大公子,以他身份是有權問鼎家主位置,只是那時本支力量單薄,兼弟妹均未成長,他只得遠走避讓,以換來族內安定,通過十幾年努力,他現在已在六城站穩腳步,成了六城一軍之長。
言首一的目光跳過言安,落在陳開身上,他語帶詼諧地道:“這位是不是陳開?安弟口中的開哥?”
陳開與言安均不好意思地撓頭的撓頭、捏鼻的捏鼻。
言安略帶撒嬌地道:“首一哥我是看開哥有你年輕的模樣,特感親切就認了,你不會介意吧。”
陳開大汗,就自己平凡相貌及兩無才財的情況,還能有面前溫文而雅,風度翩翩的中年美男子的年輕模樣,也不知言安的狗眼是不是真給雞啄了。
“安弟很有眼光嘛,不如你們倆真正結爲兄弟如何?”言首一笑了。
言清一驚,困惑並小聲地對言首一道:“這樣不好吧大哥!”
言首一沒理採言清的語話,反大聲笑起:“擇日不如撞日,取酒來。”
堂里人均有措手不及之感。
陳、安二人喝過義酒,終成異性兄弟,現場所有人,見證了言家有史以來可謂最快最簡單的一次高層人員與外姓人結義的大事。
多年後還存活的人回想這段往事,無不認爲言首一眼光宏遠,或者說眼光賊準,而言首一彌留之際,自我的回答更讓人跌破眼鏡,他道男人要交道真正朋友,最靠得住的就是直覺,其它什麼身份,面貌或是財富,全都是狗屁,這句話後來還成了言家祖訓,代代傳下!
而言安依託陳開,果真成就一番霸業,將言家勢力推向巔峰,而言清的情感更是從此開始與陳開糾纏不清起來。
儀式結束,言首一遞過一物給陳開,言首一道:“來得匆忙沒什麼準備,正好身上帶瓶天基液,開弟正能用上,算是大哥的見面禮了。”
一瓶裝滿青藍液體的玉瓶被陳開捏在手中,陳開雖然老土,也知他的不凡,而那些青衣隊長們則個個面生嚮往,原來天基液正是塑鼎期的鼎士向分鼎突破的最好天材地寶。
大家的話題慢慢轉向戰爭,從言首一的話中,大家得知六城城主會在二天內召開軍事會議,部署作戰計劃,應該說言清等人來得正是時候,但言清想在會上有個位置,手下人手顯然還是不夠,所以言首一將會將他的二千族兵轉調給言清,
言清喜道:“謝謝了,大哥。”
言首一卻不見任何歡喜,他正視言清道:“這些族兵可是我們支族三十年才聚起的力量,大哥現在想問清妹,如果大哥請求你們轉回地球還有可能嗎?”
言清搖著言首一的手,不依地道:“大哥都這時候了,你怎麼還在勸我啊!”
言首一知道別看言清現在一副小鳥依人的乖巧模樣,但她的倔強可是印在骨血裡的,言首一壓下傷感,從衣袋中取出一幅地圖遞過道:“那這個一定要收好。”
言清打開一看是幅軍用地圖,上面密密麻麻地打著紅叉。
言首一手指紅叉道:“這些都是各軍撤退轉入遊擊的活動位置,大哥是在流香山脈,你們的據點最好也選在山脈附近,這裡最好。”說著他的手指向地圖一處。
言清看過,發現它是處古林,且離城鎮很遠,不由問:“後勤如何補給?”
言首一道:“浩劫雖然暴發得突然,但我們國家很早就在流香山脈及其它山脈中密修了許多物質儲備站,你們三千號人馬只要靠近流香山脈,都能從我這裡得到充裕的補給。”
言清忙道:“那會對大哥不利嗎?”
言首一笑了笑,沒有作答
衆人恍然,均知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多餘,此時此刻,誰還會去過份地關心這種事呢?
言首一繼續道:“地圖絕不能備份,如果被俘它必須先銷燬。”
這句話言首一說得極重,大家也都重重點頭。
第二日二千族兵調來,同是一族之人言清接收得順手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