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都有些發軟,良久,他離開她的脣瓣,可下一秒,又貼上去。
他不說話,她也不反抗,半天下來,兩人的臉都是紅透了。
“你……”
“我……”
“你先說。”那個吻顯然還讓她有些紊亂,她的聲音裡,都帶著些許嬌氣。
“不是偷親。”
是很早,就想這麼做的。
他直視著她,似乎要將她看到骨子裡去。
依舊是淡淡的眼神,沒有任何忸怩。
“……”
我喜歡你這句話,他沒有說,可是似乎他的每個眼神,每個動作,甚至頭上的髮絲,都在透露著這一點。
他知道,這樣的他,真是有夠愚蠢。
“在一起吧。”
他開口,用脣碰碰她的嘴角。
酥麻感。
朱思楠不說話,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說什麼會更好一些。
豪爽的來一句“好啊,我就等你說這句話呢!”還是嬌羞的“這樣不好吧,太快了……”,她覺得,有點懵。
砰砰砰。
心跳。
脣上的溫潤感再次襲來,不過這一次,短短幾秒,他就離開了。
被迫的!
“那個,少爺你繼續,我……我什麼都沒看見……”張管家尷尬的咳了一聲,他來得有些不是時候。
出了門,還貼心的合上門,張管家突然想起方纔少爺的眼神。
有點冷,還隱約有著責怪。
等等!他是看花眼了吧,少爺現在,纔不會有這種眼神,少爺的眼睛……
不不不,現在的問題是,他該不該再進去,告訴少爺和小姐,現在該吃晚飯了。瞅了一眼門邊的餐車,張管家猶豫了。
幾分鐘後,病房的門就開了。
開門的是鄭肖言,依舊是淡淡的一瞥,卻讓張管家渾身一震。
他今天一定是神經錯亂,才總是以爲少爺眼神不對勁!
朱思楠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
“少爺,小姐,今天的菜是清炒生菜,紅燒鱈魚,小瓜炒肉片,玉米濃湯。”至於甜點,他沒有再介紹了,少爺的眼神,分明就是:退下吧,不用你了。
等等,怎麼又是少爺的眼神!
衝著張管家微微點了點頭,鄭肖言食指勾了勾。
張管家:我一定是神經錯亂纔會覺得少爺看著我,而且我居然還看懂了那暗示,什麼鬼!
“小姐,少爺,有事情叫我。”
朱思楠添著飯,點了點頭,紅著的臉微微恢復了些。
當鄭肖言第三次給她夾了菜後,朱思楠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伸出手,她在他眼前晃了晃。
瞇了瞇眼,鄭肖言不動。
“看得見?”已經近乎是確認了。
“嗯。”鄭肖言點頭,語氣平淡,又給朱思楠加了塊鱈魚。
“真好。”
“嗯,不用擔心,你被搶走了。”鄭肖言這話,用淡淡的口氣說出來,隱約,還讓人覺得有些涼意。
朱思楠漸漸不那麼尷尬了,不過,她也理解錯誤了鄭肖言的意思,只當他是擔心她會去跟著鄭安隆學習,之前,張管家就和她談過這一點,說是少爺的父親,親自打電話表面了這一意願。
“伯父纔沒有要把我搶過去教導,”朱思楠嘟囔著,“之前他就和我說,要好好在你身邊的。”
偏頭,鄭肖言看著她。
“別不信,你真以爲伯父認爲鋼琴是他的第一位嗎,分明就是你呀。”
女孩子嘟著嘴的模樣,她大概不知道,有多麼可愛。
“伯父那麼說,只是想讓你繼續努力,不放棄鋼琴,彆扭的關心……”
事實如何,不重要。
“嫉妒嗎?”他問。
“嗯?”
“別嫉妒,”他伸手,摸她的臉蛋,眼睛,“你是我的,第一位,這樣,就好了。”
臉紅,朱思楠偏頭,他真的是鄭肖言嗎,是那個不喜歡說話的鄭肖言,怎麼現在這麼會……說情話!
鄭肖言第二天便進行了徹底檢查,證明眼睛已經恢復後,張管家喜極而泣,通知了鄭安隆夫婦。
朱思楠這幾天,則去參加高考,爲了避免干擾,朱家人親自接送她。
三天下來,鄭肖言除了反覆彈奏那曲已經完成的《一天》,便是出去逛逛,看看周圍。
似乎,沒什麼新奇的,草是綠的,天是藍的。
小花園。
鄭肖言走過去,便發現,歐陽清在以往經常坐著的那地方,似乎在等人。
抿脣,鄭肖言道:“她今天不來。”晚上,纔會過來。今天,正好考完了。
“我知道。”歐陽清微笑,點頭,讓人生不出討厭之感,“她在考試。”
他調查過她。
這個認知讓鄭肖言覺得,自己有什麼被侵犯了一樣。
“你喜歡她,所以,對我有敵意。”歐陽清突然開口,最近修養不錯,他臉色已經好轉起來。
那微笑,看著其實很刺眼。
這個男人,總是能一語中的:“不過,你有確定過,不是因爲習慣,纔想要和她在一起嗎?”
不是因爲孤單,不是因爲太寂寞了,所以纔想要有人陪著的嗎?
因爲她在你身邊待了一段時間,而你,不討厭她,她不會打擾你,溫溫順順的,還和你有著一樣的愛好,也許,你是因爲這些才喜歡她。
有沒有想過,你想和一個人在一起,並非因爲所謂的愛情,愛情這種東西,似乎太難衡量了。
“也許是我多說了。”他也只是,想要確定一些什麼而已。
歐陽清溫和的看著鄭肖言,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她不是習慣。”
“是命運。”
她不是他的習慣,是他的,命運。
男人穿著病號服,端正的坐在長椅上,認認真真的說出這句話,聲音冷冷清清的。
歐陽清彎了彎脣:“但願如此。”
高考的幾天,天氣不算太熱,也未曾下雨,只是總讓人感覺悶悶的,朱思楠考完最後一門,出考場的時候,鄭肖言就帶著張管家過來接了,朱家人那邊似乎也被打了招呼,今天並未前來。
鄭肖言頭上的繃帶已經拆了,現在只是在額頭上敷了些藥,用醫用棉布蓋著。他還穿著病號服,認認真真的坐在後座,翻著曲譜。
如果不是醫生叮囑,他現在就想回家,好好練習鋼琴了,這段時間的生疏,需要花些時間彌補回來。
“在車上看書不好,會頭暈的。”朱思楠上車,因爲跑過來的緣故有些喘,白嫩的手擋了擋那曲譜。
鄭肖言側頭,眼睛直視著她,那雙已經恢復神采的眼裡,總是讓人覺得看不透。
“不用嫉妒。”
他說。
“你比曲譜重要。”
雖然,這種話,他認爲,只需要在心裡明白就好了。
“……”
她不要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