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兄,去哪兒了?”白池淡淡問道。
“我隨意遊覽山川河海。”龍古從海水中鑽出,身上的法衣沒有一珠水滴,擡手送出千壺血酒,道:“白兄,這是你當龍六長老的酬勞。”
“呵呵,我這個長老可是什麼事都沒有做。”白池話雖這樣說,對於這千壺血酒沒有任何遲疑就收進血佛玉像的空間。
“白兄言重了,誰不知道你在蜀山揚我魔龍窟之名,至今我龍古想起來依然熱血沸騰。”龍古哈哈大笑。
“看來他還不知道京城衣冠已經被你滅了。”吸血大帝敏感抓住其中一點,推算著一切可能,道:“這麼大的動靜,龍古不知道,難道他不在大明境內,而是在大督或者哈吉境內,不對,從發出紙鶴傳音符籙的時間開始算起,一直到他出現,顯然是在大明境內,這是什麼地方啊。”
白池自然也在推算種種可能,也想不出來龍古會隱藏在什麼地方,默不作聲喝著血酒。
“龍兄,這次急著找我有事嗎?”龍古問道。
“有,我要去神靈大陸找一個秋師兄的人,想讓雪如帶路。”白池擡眼看向天空,道:“龍兄,我記得有人說欲去神靈大陸,須先過魔龍窟這關,今日龍兄會不會阻擋我?”
“你是我兄弟,你去神靈大陸就等於我去,你想去就去,誰敢攔你,我就滅了他。”龍古爽快拍著胸脯說道。
“那就好。”白池開懷大笑,道:“我就不停留了,讓雪如自己出來吧。”
忽然一道靚麗的人影鑽出海面,一腳踏在龍首巨船上,細腰豐-乳,道:“三弟,他真是龍六長老?”
“二姐,不得無禮,白兄,這位是二太子龍貝。”龍古苦笑道:“龍兄,她非常頑劣,得罪之處多多包涵。”
“什麼話啊,把我說得那麼恐怖,白三少,在大督王城我見過你一面。”龍貝一掌推開龍古,站在白池的面前,盯著白池的眼睛細看。
“我總共去大督王城兩次,沒看見過你。”白池對這位天生尤物的龍貝毫無印象,極力回憶著,聞著噴鼻而來的香氣,倒退一步,道:“你一定認錯人了。”
“我記得你不是這張臉。”龍貝自言自語,瞬間變成一張麻子臉,道:“大督王城唯一一家賣妖骨的骨店,你看過一眼。”
“你,就是那位麻……原來是你。”白池恍然大悟,道:“當時我就覺得你很奇怪,明明發現你身上有妖氣,卻又看不到,還以爲是錯覺,恭喜二太子終於迴歸深海。”
“叫我龍貝即可,你這次去神靈大陸,我也去。”龍貝彷彿自己纔是主人,徑直坐下。
“不行。”白池與龍古同時說道。
“雪如參見主人。”這時候,雪如才鑽出水面,落在船上。
“二太子,你剛剛回來,連父王都不見,又要離開,成何體統。”龍古呵斥著,隨即拉著龍貝飛離巨船,道:“白兄,此去神靈大陸一定小心,保重。”
“後會有期。”白池微微抱拳,不用吩咐,龍首巨船的器靈咆哮一聲,開足馬力劃波破浪,眨眼間就把龍古和龍貝遠遠甩在後面。
“雪如,這次回神靈大陸,幫我尋找一個叫秋師兄的人,今日起,你也恢復自由之身。”
白池淡淡地說道,腦海裡依然推算著龍古會在什麼地方,尋找什麼秘密,絕對不是遊山玩水那麼簡單。
雪如微微一愣,眼裡淚水盈眶,沒有說什麼,只是怔怔看著神靈大陸的方向。
神靈大陸與巨靈大陸之間相隔一個海洋,龍首巨船行駛三日三夜終於看見一片陸地,雪如痛哭失聲。
陸地上一片廢墟,這個地方正是雪如父親的死亡的地方。
雪如跪在廢墟上,長久地哭泣著,白池只是淡淡地看著天空,一言不發。
一哭一靜之間,構成一幅悲涼的意境圖。
“千丈之外,有一座巫城,那裡或許會找到秋師兄。”雪如手指前方,低聲說道。
白池身形一閃,沖天而起,破空飛行。
巫城,在神靈大陸只能算一箇中等型的城市,這裡的人個個自稱力大無窮,肉身卻又非常瘦削,穿著長衣巫袍,搬運東西時,竟然是隻念一下咒語,手指一物,一股黑風裹住貨物就可以輕鬆地搬運。
“五鬼搬運術。”吸血大帝驚訝道。
“很厲害嗎?”白池剛剛進入巫城,看出這門法術不是法力凝聚,而是另外一種力量的凝聚。
“不是很厲害,只是搬運偷盜東西而已,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吸血大帝說道:“如果是有巫人血脈的巫士施展,那就不一樣了,會非常厲害。”
白池站在人羣中特別顯眼,加上後面跟著貌美如花的雪如,更加扎眼。
“你不是我們神靈大陸的人,滾出去。”一位男子攔住白池,挑釁道。
“對,哪兒來哪兒滾。”旁邊三五人立刻圍上來,強橫的金丹期氣息如一座大山狠狠地砸壓下來。
此時的白池只顯示金丹期一重的實力,在這些人的眼裡簡直就是一隻綿羊,伸手可滅。
“你們不要招惹他,你們快讓開,不要招惹他。”雪如往前一步,擋在白池面前,雙手搖晃,緊張惶恐地看著白池和其他人。
“這個小美人心疼他,來陪哥哥們玩玩。”那位爲首的男子囂張地摸捏雪如的臉蛋,淫笑聲頓起。
“一個男人竟然要靈動期神女護花,真丟人啊。”這男子肆無忌憚一把抱住雪如,肆無忌憚嗅著雪如身上的香味:“大夥兒都來聞聞,好香啊。”
“白池,你眼睛瞎了,快點救我。”雪如惶恐大叫:“我是你的女人,難道你忍心看著我被他們糟蹋?”
“夠了。”白池淡淡地吐出一句話,道:“不要逼我殺人。”
“你說話真酷,不過,要有實力才能裝酷。”爲首的男子冷笑一聲,一掌推開雪如,另一掌漆黑如墨,幻變成巨大的六指魔掌,對著白池一掌拍下:“去死。”
掌風如鋼刀,吹得白池的法衣烈烈作響。當頭落下的赫然是絲絲黑氣,帶著劇毒的氣息摧枯拉朽而來。
“毒修。”白池有一些意外,緩緩地擡起手指,一指戳在魔掌的掌心上。
“啊!”這位男子頓有一種難言的痛楚襲遍全身,掌心一股怪異力量瞬間遍佈全身,摧毀筋脈,血肉化成血漿,最後爆開,化成血雨。
白池一口吞噬這團血霧,抓住這位男子的頭顱,瞬間收進天龍聖殿,打入萬佛朝鐘裡面。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電石火花。在其他人的眼裡,就是一眨眼的事兒。
白池連續點出五指,“砰砰”地五聲爆響,五位修真者肉身碎裂,化成血霧,鑽入白池的肉身穴竅裡。
一陣風吹過,地面上沒有任何血跡,甚至連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也隨風而散,彷彿剛纔的五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唯一留下的五個樓閣,依舊靜靜地躺在地面上,顯示著這裡剛剛死了五位金丹期修真者。
“我說過,不要逼我殺人。”白池淡淡地一掃衆人。
“敢在巫城殺人,你的命也到頭了。”一位男子的聲音如雷鳴。
“巫雷寒來了,快讓開。”圍觀的修真者一陣騷動,紛紛向兩旁後退,讓出一條通道來。
巫雷寒大步而來,每走一步,地面都震撼地跳動一下,肉身也隨著高漲一寸。
眨眼間,巫雷寒身高十丈,瘦削的肉身吹氣球般脹大,俯視著白池,一巴掌兇狠地扇下來。
呼呼!
這一巴掌罡風忽起,一道強橫的法力從掌心鑽出,電射白池的太陽穴。
白池巍然不動,依舊一指緩緩地點出,瞬間就點在巫雷寒的掌心處。
砰!
巫雷漢照樣肉身碎裂炸開,化成一灘血霧,只有一個頭顱完整如初。不過,巫雷漢也成爲萬佛朝鐘的器靈之一。
“道通,他的記憶裡可有秋師兄的蹤跡?”白池不動聲色望向巫城最高一座樓閣。
“沒有,都沒有。”道通連連搖頭。
“那就只有逼他出來了。”白池寒芒一閃,徑直對著最高的一座樓閣走去。
嗚嗚!
巫城忽然響起牛角號聲,無數的穿巫袍的修真者從地底下冒出,圍住白池,手指一點,嘴裡吐出各種咒語。
頓時,風雲忽變,火球憑空砸下來,風刀雪刃破空而出,當頭斬下。地面上鑽出無數的藤須,粗如手臂,如毒蛇纏身撲將過來。
“是你們先出手,怪不得我。”白池身形一閃,所有的法術攻擊都擦身而過,立掌如刀一揮而出。
砰砰……
掌刀所過之處,一個個巫人肉身骨骼啪啪地碎裂,爆發煙花般的血雨,絢爛,奪目。
隨後這些血雨化成一條條血蛇,鑽入白池的肉身。一個個頭顱連同元神瞬間打入萬佛朝鐘,這一次,道通瞬間渡化這些巫人,不給他們施展任何巫術的機會。
眨眼間,就有上百巫人死在白池手裡。
“他是惡魔,他是惡魔……”巫人指著白池,驚惶後退。
“你是誰?”最高那座樓閣裡傳來洪亮的聲音。
這聲音一落下來,那些巫人再也不恐慌,鎮定下來,慢慢後退。
“我是一個過客,你是誰,何不出來一見?”
白池揹負雙手,緩步向前。
最高樓閣上面顯示以爲白髮蒼蒼的老者,此人身穿黑金色的巫袍,一雙眼睛睿智而閃爍著寒光,一掃雪如,寒聲道:“老夫巫天,雪如侄女跟著你,你是魔龍窟的人?”
“這老東西眼光毒辣。”吸血大帝佩服言道。
“我也沒想到他會認出雪如。”白池大笑一聲,道:“雪如,去拜見巫天前輩。”
“雪如代夫拜見巫天前輩。”雪如盈盈一拜。
“雪如,我不是你丈夫。”白池眉頭微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