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白池大吃一驚,手掌已經按在封一洞主的頭上,只有一髮之差,封一洞主就魂歸西天。
“我還知道寶黛洞主是白家死士,她是來監視我的。”封一洞主恭敬地遞上綠玉血佛,道:“少主,我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死間。”
“死間?不可能,少主,他這樣說,無非就是想活命,千萬不要被他矇蔽,他出賣很多白家死士,包括布二洞主。”寶黛洞主急忙說道。
“是不是真話,少主自然知曉,老奴只對另一個白家少主負責,這是白家老祖給我的死令,就是長眉要我殺你白三少,照樣得殺。”
封一洞主兇芒一閃,嘆氣道:“不過,現在用不著了。”
“另一個白家少主?”白池臉色大變,緩緩收回手掌:“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奴曾經說過,我有兩個兒子被長眉劫持,其實,其中一位是白家二少白文,死在白家的白文是我的親生兒子,知曉此事的只有白家老祖和我。”
封一洞主老淚縱橫,娓娓道出當年的真相。
原來白文和封一的兒子太文同一天出生,正逢白家老祖出關。白家老祖見二人形貌都差不多,立刻與封一商量對換二子之事,並要求封一暗中投靠衣冠家族,只對白文效忠。
封一沒有任何遲疑就答應此事,就這樣成爲暗影的殺手,潛伏下來。
這件事情的前後因果只有白家老祖和封一洞主知曉,無人知道白文與太文已經調換。
“步二他是一個蠢貨,我出賣的都是已經暴露身份的人,這是白家老祖容許我這樣做。”封一洞主一臉悲涼:“其實我也不想出賣他們,但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樂老,聞強散人都是白家死士,我沒有出賣他們,寶黛,從你到我身邊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你的身份,要出賣你,你早已經死了。”
“我不信?”寶黛洞主搖頭否認。
“不信?”封一眼睛睜得巨大,重重點頭:“好,少主在京城,我親自施展搜穴神通時,看見他金丹上面有噬心毒霧符文,我就已經猜測到他是奪命郎君白三少,當時我以爲他是白家的另一個白家少主,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奪命郎君,白骨,龍六與京城三少之白三少都是同一個人。”
白池沒有想到封一洞主身上發生這麼多事情,多多少少已經相信封一洞主所說的一大半:“你兩個兒子囚禁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還活著。”封一洞主依舊跪著,雙手呈遞綠玉血佛的姿勢沒有一絲搖動。
“放出靈魂,我不信你,要辨別真假。”白池收起綠玉血佛,冷眼看著封一洞主。
封一洞主沒有遲疑,就放出元神,任由佛光照射。
一段段靈魂記憶如海潮涌出,果然出現白文與太文對換的影像,其後封一洞主進入暗影組織,一步步成爲金牌殺手金一。白家血案之後,長眉老者偶然發現封一不對勁,這才抓獲封一,以其兩個兒子要挾,令其繼續效力。
封一洞主果然不留餘力抓獲或殺死白家死士,不過這些人都已經起了背叛白家之心。
寶黛洞主看見封一洞主的靈魂記憶裡,早就知道自己和步二洞主的身份,奈何步二洞主大意失荊州,去白家老頭取走仙人圖,已經落在樹諸洞主等人的眼裡,這纔不得不出賣步二洞主。
至於毒嫣然母子,封一洞主有過掙扎,不過爲了白文,封一狠著心思要把毒嫣然母子送到京城。
“請起來吧。”白池立刻收起萬佛朝鐘,扶起封一,“砰”地一聲跪下,連磕九頭,道:“白家血案就讓我一個人揹負,太文永遠是我二哥,就讓他做一個糊塗人。”
“好,一切都依你。”封一洞主急忙扶起白池,老淚橫流,半懷疑半相信:“上半夜傳聞你殺了長眉和衣冠培,此事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你沒看見萬佛朝鐘上面有兩個元神正在受刑?”白池亮出萬佛朝鐘,指著正在受火刑的兩個元神,道:“他們就是長眉,衣冠培。”
這兩個元神面目全非,神情萎靡,再也沒有往昔上位者的氣息。
“快問問他把我兩個兒子囚禁在什麼地方?”封一洞主激動道。
“我已經問了,他們在皇宮的地下天宮裡。”道通接口說道。
“道通,讓太清洞主恢復記憶,把你們的樓閣全部交給封一。”白池依舊鑽入寶黛洞主的肉身穴竅,吩咐道:“回京城。”
太清洞主的靈魂記憶一恢復,懼怕地掃了一眼寶黛,靠近封一洞主。
“少主,衣冠皇已經知道我們抓獲白夫人母子二人,你把他們全部殺了,再斷去我一條胳膊,我才能回京城覆命。”封一洞主指著樹諸,德懷等洞主,道:“還有每一次回京城,都有人要對我施展搜魂大術。”
“我知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在。”寶黛洞主的肉身裡飄出白池的聲音。
隨後道通幫助封一洞主等人施展道術,修改他們的記憶。
所有城池的傳送陣,白池沒有毀掉。一行二十三位洞主進入陽城,目不斜視通過傳送陣,回到京城的修真市坊。
一回到京城,白池的分身火龍心有所感,立刻出關,看見封一洞主從傳送宮殿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封一大哥,諸位大哥姐姐好。”
“哦,白大人也回來了。”封一等洞主也拱手還禮,然後身形連閃,進入四海樓閣。
在寶黛洞主的空間,白池真身鑽出來,與分身火龍合二爲一。
“少主,這些靈石是白家的,現在物歸其主。”
寶黛洞主從空間裡抓出一個樓閣,恭敬地呈上來,裡面的五個空間全部都是靈石。
“歸你所有,這是你多年忠心耿耿的報酬,另外,從今日起,你們都不是白家的奴僕,恢復自由之身,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白池徑直離開四海樓閣。
“少主……”寶黛洞主淚水長流。
與此同時,在封一洞主的空間,“刷”地一聲,來了一道詭異的人影,強橫的神元境氣息壓得封一洞主心神差點窒息,趕緊跪下:“封一拜見衣冠三少。”
以前京城三少衣冠楚,鑽角守,秦壽,白池四人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喜歡別人尊稱自己爲三少,就是白池離開京城,消失在修真江湖之時,也不例外。
“白三少的老婆孩子呢?”衣冠楚滿臉都是殺機,語氣中有一絲激動和顫抖。
“半路上碰見白三少,被他救下,請衣冠三少責罰。”
封一洞主趴伏在地上。
“什麼?”衣冠楚眼睛睜大,一掌閃電般拍向封一洞主的腦袋。
眼看著掌風就要把封一洞主的腦袋震成兩半,衣冠楚陡然收手,冷笑數聲:“封一,你們劫持他老婆孩子,還能全部回來,真是奇蹟啊。”
“多謝衣冠三少不殺之恩。”封一慢慢地擡頭,道:“他讓我們傳一句話給你,白家血仇與你無關,念在以前是兄弟的份上,希望你馬上離開衣冠家族,不想結義之情變成刀兵相見。”
“他還是念著舊情。”衣冠楚臉皮連連抽搐,旋即兇芒一亮,聲嘶力竭:“不可能,不可能,封一,放出你的元神,我要搜魂。”
“是。”封一洞主眉心處鑽出元神,懸浮在衣冠楚的面前。
衣冠楚陰沉著臉,十指瞬間打出上萬個法印,落在封一洞主的元神上,立刻呈現白池忽然出現,用強橫的神元境氣息鎮壓衆人,二十三位洞主全趴伏在地上,無人能動彈。
隨後白池從封一洞主等人的體內野蠻地取走樓閣法寶,救出毒嫣然母子之後,丟下一句話,瞬間消失。
這一切都是道通修改之後的靈魂記憶,無人能看出端倪,除非金乘期老祖。
“白三少竟然能放過你們,真是活見鬼。”衣冠楚神色陰晴不定,繼續搜查靈魂記憶,甚至連封一洞主的身份,與白家老祖密談對換白文一事都看得一清二楚。
“難怪老祖要我提防封一,囚禁他兩個兒子,原來如此。”衣冠楚放開封一洞主的元神,眼神閃爍著光芒:“白三少要放我一命,必然早就知道封一洞主的身份,太赤就是白文,放過封一等人似乎說得過去。”
封一洞主元神歸位,如大病一場,神情萎靡不振。
“你兩個寶貝兒子還活著,讓其他洞主進宮找我。”衣冠楚的肉身詭異地一閃,憑空消失。
“父皇,封一沒有抓住白三少的妻兒,不過,我意外得到另一個消息,太赤就是白家二少,白三少的二哥白文。”
皇宮地下深處,一粒塵埃大小的土粒裡,自成一個萬丈空間,這裡有一條千丈長,百丈高的龍形龍脈,衣冠家族最重要的人全部搬入其中。
這是衣冠家族的天宮,是衣冠家族的根本。
白池的目標就是這個天宮,以其神元境的神識還不足以能找到這個天宮。
“那就把他殺了,砍下頭顱,吊在城樓上。”衣冠皇兇芒閃爍。
“殺他太便宜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我要讓他親眼看見白三少殺死封一,這樣讓他們兩兄弟互相殘殺,白三少知曉他的身份,必然會對他不防備。”
衣冠楚的毒計和盤托出,衣冠皇聽得連連拍掌大笑。
與此同時,白池回到自己的樓閣,正看著綠龍鼎和劍龍鼎。
自從得到火龍鼎之後,白池的好運接二連三而來,土龍鼎,劍龍鼎和綠龍鼎也相繼落入自己的手裡,唯獨還差水龍鼎。
分身火龍煉化火龍鼎,真身形成一個火靈根的種子,但是分身九頭雄虺煉化綠龍鼎與金丹元神煉化劍龍鼎一樣,都沒有生出木靈根和金靈根的種子。
第五元神魂丹還沒有煉出,土龍鼎一直空閒著。
“風火九龍鼎之四鼎間接或者直接都來自楊大仙,吸血老鬼,你不覺得奇怪嗎?”白池道:“我懷疑楊大仙拿走這些寶鼎的關鍵部位有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