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胖子福哥古怪地看了一眼白池,痛心地搖頭,緩緩放開白池。
“福師兄,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白池滿臉殺機,抓起澡盆走出虎洞,手指五派的精英弟子,道:“通通拉上來,放血,不能讓他們馬上死了。”
立刻就有妖靈如狼似虎撲上去,拎小雞一般,拎著修真者,飛上平臺,砍掉修真者的雙手,對著澡盆放血。
血色袈裟飛入血盆,“咕嚕咕嚕”喝著鮮血。
“看白師兄的手段,已經得到遠古遺址的傳承,不過,變得更狠了。”胖子福哥臉上的肌肉不斷地抽搐。
藥小宛微微點頭,旋又搖頭:“我感覺他變了,變得我已經不認識了,也不是以前的白癡三少。”
血龍看著上千的修真者雙手砍斷,放血讓一件血衣喝血,頭皮陣陣發麻,想說什麼,話到嘴邊,硬生生吞了回去。
“王,這是所有的納寶囊。”
這時,狐妖適時送上上千個納寶囊。
白池收下納寶囊,想的卻是血龍到底收了衣冠姬的什麼好處,非要污衊自己是人妖。眼光掃過血龍及其手下的三十餘個成員,見這些人依然保持著那種冷漠面對生死的神情,暗暗點頭佩服這羣人是真漢子。
“吳廣知,你要殺就殺,要剮就剮,用不著侮辱我們。”血龍冷冷說道。
“吳廣知?那是我假名。”白池冷笑道:“血龍,你是怎麼同意關姬成爲你的手下?”
“說來你不信,我家人遇到一夥蒙面歹徒,要不是關姬挺身相救,我的家人早死了,就這樣,她就女扮男裝,進入血龍鏢隊,把她叫出來,當面對質,問她是不是這樣?還有,我倒想問問你,你把我恩人關姬怎樣了?”
血龍眼裡同樣爆發濃濃的殺機。
白池沉默不語,心裡也有幾分相信血龍的話,畢竟衣冠姬的手段,他自己領教過,一個血龍栽倒在衣冠姬的手裡,也不足爲奇。
“白師弟,血龍不會陷害你,他也不知道你真名是什麼,放了他吧。”
“白三少,放了他們吧,來的路上,都是他們拼死保護我,這一次回去,指不定我父親還要懲罰他們。”
胖子福哥和藥小宛也替血龍苦苦求情。
“放了他們,消息走漏,你們都要遭到更嚴厲的懲罰。”白池搖頭,手指血龍,道:“該輪到你們了。”
頓時,妖靈如狼似虎拎著血龍等三十餘人,飛上高臺,站在澡盆旁邊,立掌如刀,斬向血龍等人的雙手。
自始至終,血龍及其成員都無人求饒,冷漠地看著一切,彷彿早已經預知生命就是這樣的結局。
“慢。”胖子福哥止住妖靈下手,“啪”地一聲跪在白池面前,道:“我求你放過他們。”
“我也求你放過他們。”藥小宛也要下跪。
“小姐,胖子,我本來就是一條賤命,不要下跪求他。”血龍聲音慘絕,老淚長流。
白池運起靈力,托起胖子福哥和藥小宛,臉色有些難看,揮手道:“放開他們。”
血龍等三十餘人全部放開,並不感謝白池,反而跪在胖子福哥和藥小宛面前,重重叩頭,然後就往外走,欲離開虎洞。
“饒你們一命,並不等於要放你們離開。”白池冷冷說道。
“讓他們離開,我以性命擔保,他們不會告密。”藥小宛微微有些動怒。
胖子福哥也跟著附和。
“我知道他們不會告密,他們是鐵骨男兒,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不過,這次進來的修真者全部都得死,就你們和血龍等三十餘人還活著,仙道五門遲早會找上你們,逼問一切,要是抓了他們的親人,誰還是鐵骨男兒?”
白池平靜地說道。
“不放他們回去,仙道五門一樣會找上門來,進入末日森林,早晚也會知曉此事。”胖子福哥言道。
白池沉默許久,道:“福師兄,小宛,你們也跟著離開吧。”
“我不想離開,我要留下來。”藥小宛臉色略紅。
白池拿出那枚鴛鴦玉,道:“有它陪著我,我的心就在你身上,我出來後,我會去找你。”
藥小宛撲在白池的身上,抱著白池痛哭。
“福師兄,帶小宛速速離開,還有機會去圓謊,騙過仙道五門,以及黑明二老。”白池生硬地推開藥小宛,道:“血龍大哥,把你們的納寶囊都拿回去,至於回到邊城之後,後面發生什麼事情,我無法掌控,尤其京城神捕黑明二老,那是心思縝密之輩,禍福你們自求。”
“有納寶囊在,這次我們定能逃過一劫。”血龍哈哈大笑,不過笑聲裡有一種悲涼。
血龍及其成員都沒有把握面對黑明二老,加上親人被抓,會不會供出末日森林的妖靈大王就是吳廣知。
每一個人找到自己的納寶囊,心情沉重無比。
“如果你們的親人受到威脅,告訴他們也無妨,我要他們知道我白癡三少並沒有死,遲早有一天會讓他們生活在恐懼中。”
白池十指緊握,望著天空,殺機越發濃烈。
“真到了那一步,我們代爲轉告,下次見面之時,就是我血龍報效你不殺之恩。”血龍重重點頭,護著胖子福哥和藥小宛快速離開。
“白三少,一定要活著回來。”藥小宛哀慟,一步三回頭,淚落衣襟,念念不捨離開。
狐妖也非常機靈,令妖靈護送血龍等人安全離開。
一直等神識再也看不到胖子福哥和藥小宛,白池殺氣騰騰走向修真者,施展吸血大術,一爪就結束一條性命。
“白三少,你殺了我們也逃不過五派的追殺令,到時候比我們死得還慘。”
“我不想死啊,白三少,求求你饒我一條狗命,我給你當奴隸,下輩子也給你當奴隸。”
“你放過我們,我們願意在門派裡替你當眼線。”
“我們願意當爐鼎,把陰陽極樂功的秘密告訴你,助你功力更上一層樓。”
……
詛咒的,求饒的,淡然面對死亡的,都沒有逃過白池的龍爪手,個個都是慘死,化成血雨,被白池硬生生吞了下去。
地面上留下上千套的法衣,也被白池收進血佛玉像的空間,一件都沒有落下。
“你們都散去吧。”白池揮手,走進虎洞,坐在龍虎太師椅上,開始修煉五洞大術。
妖靈見識白池的雷霆手段,呆在虎洞的周圍,也是膽顫心驚,就一鬨而散。唯有狐妖守在洞口,一動也不動。
這一番感悟五洞大術,雖然找準竅門,但是吞噬的血氣依然不夠,丹田內無法結出血丹種子。這讓白池鬱悶不已,不得已煉化吞噬的上千枚內丹,轉化爲靈氣。
不停地壓縮靈氣,讓靈氣變爲靈液,存儲在那枚金丹種子內。
不知過了多久,金丹種子忽然爆開,快速長大,足足有拳頭大小,褪下的一層白色蛋殼,也化成靈氣,被新產生的金丹種子所吸收。
白池整個人靈光繚繞,周身靈光大亮,如披上一件星光彩霞法衣,淡淡的威壓猛然增加。
“靈動期九層的實力。”
狐妖目瞪口呆,旋即大喜:“大王瘋跑半年的時間,就進入靈動期九層的實力,真是曠世天才,人間少有的奇才。”
唸叨之間,白池已經睜開眼睛,掃了一眼狐妖,道:“你守了兩天兩夜,一眼不合,情義我心裡明白,不過,馬上我要面對的是仙道五門的高手,你還是速速離開,自尋生路。”
“王,我知道你是人,不是人龍妖,我的命是你所救,我願意留下來,跟著你,哪怕是一年都行。”狐妖進入虎洞,跪下,楚楚可憐道:“我母親告訴我做人的樂趣,我的夢想不是修妖,而是做人,希望王成全。”
“做人的樂趣?”
白池苦笑,很想告訴狐妖人與人之間勾心鬥角,相互殘殺,不遜色末日森林的妖靈之間的獵殺,白家和虞家滿門被滅,自己一生都陷入痛苦自責之中,失去了家,失去了快樂,一切都一切,都想告訴狐妖做人沒有什麼樂趣,卻又無從說起,一時呆坐著,沉吟不語。
“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人龍妖?”白池忽然問道。
“王的右手能變成龍爪,但左手從來沒有變成龍爪,此其一也;王聽不懂我們的獸語,此其二也;那女子死也不相信王已經墜落,冒著極大的生命危險也來找王,如果王是人龍妖,應該不會放過那些人,可見王的感情上人類的感情。”
狐妖徐徐道來。
“都說狐妖很聰明,百聞不如一見,你留下吧,不用叫我王,叫我白池即可。”白池淡淡說道。
“我聽他們說過京城三少,衣冠三少,鑽三少,秦三少與白池三少是結義兄弟,你是不是那個白癡三少?”狐妖眼裡全是喜色。
“是,不過我與秦壽三少,鑽三少,衣冠三少已經不是兄弟,他們以爲我已經死了。”白池的眼裡呈現一抹痛苦的神色,寒聲道:“衣冠三少是我仇人,我的夢想就是滅殺衣冠家族的所有人,不是做人,而是殺人。”
血淋淋的話,令狐妖全身打一個冷顫。
“不是做人,而是殺人,這話我彷彿聽過。”血衣袈裟裡飄出吸血大帝的迷茫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