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萬里彷彿沒有聽見尤媚的吩咐,一聲不吭,就越過邊城,消失在黑夜裡。
一看見邊城,白池就想起藥小宛,心裡劇痛如刀絞。
“藥小宛水性楊花,朝思暮楚,不值得你心疼。”吸血大帝道:“想當(dāng)年,我未成器靈之時,也是遇到同樣的一個女子,不過,本大帝直接吸她血液,不像你放過奸-夫-淫-婦,給自己增添無窮無盡的痛苦?!?
“忘記痛苦最好的方式就是重新去找新一個女人,一個不夠兩個,兩個不夠三個……大丈夫何患無妻?!?
白池一陣無語,任由吸血大帝在識海里念念叨叨,又變回白骨掌櫃模樣,虎步熊步進入邊城。
此刻天色漸亮,邊城的修真者依然不多。白池以金丹期一重的實力剛剛進入邊城,立刻就招來幾道金丹期神識的掃視。
這幾道金丹期神識有藥小宛在內(nèi),短短的一夜,白池看見藥小宛坐在藥靈館的院子裡,眼裡失去光彩,似乎精神氣一夜之間全部消失,臉上不見任何笑容。
“昨晚發(fā)生了什麼事情?”胖子福哥在藥小宛旁邊,緊緊追問。
藥小宛一言不發(fā),那位滿臉鬍子的丈夫低頭不語,胖子福哥追問不果,只好悶悶不樂離開藥靈館。
這一幕落在白池的神識裡,看著藥小宛如活死人般坐著,心裡更加難受。
原本想通過傳送陣馬上離開邊城的白池擡頭看見一家酒肆,上面插著一張白幡旗,有一個大紅的“十”字形圖案。
這是赫赫有名的紅十酒樓”
大步進入這家紅十酒肆,白池丟下一張千兩銀票,催促夥計送上最好的酒來。
夥計很快送上來一個綠玉葫蘆盛裝的酒,道:“這一壺酒叫忘情酒,剛好價值一千兩銀子?!?
“忘情酒?一千兩銀子?!卑壮孛济P,臉上有一絲不痛快:“一壺酒價值一千兩銀子,爺要是訂一桌飯菜,是不是要一萬兩銀子?”
“爺說對了,一桌飯菜一萬兩銀子只能算是中等,真正的頂級飯菜是一桌十萬兩銀子?!扁酚嬛t恭言道。
“一桌十萬兩銀子?!?
儘管白池有上億的銀票,可還是心頭猛跳,揮手道:“要是忘情酒不值一千兩銀子,我就把你們紅十酒樓拆了,另外,還有沒有最好的酒?”
“有,醉生夢死酒,爺喝下去之後,可以夢迴以前,甚至還能在夢中與相愛的人見面,不過價值不菲,要一萬兩銀子?!扁酚嬔缘?。
“醉生夢死酒,好,速速送來。”白池丟出一張萬兩銀票,一口就飲下忘情酒。
忘情酒的酒勁很大,整整三息過去,白池就感覺靈魂都有一絲醉意。
夥計很快送來醉生夢死酒,白池乘著忘情酒的酒勁還沒有過去,一口牛飲醉生夢死酒。
此酒一進入腹中,如奔騰的河流在咆哮。下一刻,白池柔軟倒下。
夥計虛空抓住白池,進入一個房間,平放在溫玉大牀上,然後退出房門。
此時此刻白池的識海里果然出現(xiàn)藥小宛的身影,從胖子福哥帶著白池進入藥靈館接骨開始,與藥小宛私訂終生,然後藥小宛進入末日森林,不畏生死尋找白池,最後在虎洞終於與白池見面。
接下來就是白池夜入藥小宛的房間,二人情不自禁,偷嚐禁果。第二天,白池也沒有離開藥靈館,而是與藥小宛大婚,沒多久藥小宛就生下一子。
白池剛剛抱住這個小孩的一瞬間,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滿臉的大鬍子,立刻從夢中醒來。
“醉生夢死酒,果然能讓人醉生夢死?!?
白池嚇出一身冷汗,瞬間就煉化體內(nèi)的酒勁,徑直離開酒肆,進入傳送宮殿。
隨著白光一閃,白池離開邊城。
自始至終,白池也沒有神念傳音告訴胖子福哥,也不與藥小宛照面。從酒肆裡出來這一刻,白池決定要徹底忘記邊城發(fā)生的事情,忘記這裡的一切。
就在白池剛剛離開邊城,傳送陣又是一道白光閃過,出現(xiàn)的赫然是藥靈館館主,二人剛好擦身而過。
“父親,可有他的消息?”藥小宛一躍而起,神念傳音道。
“他已經(jīng)回到京城,公開露面,昨晚差點死了?!彼庰^主一個龍騰虎躍出現(xiàn)在藥靈館,聲音只有父女二人聽得見。
“他還活著,知兒的父親還活著。”藥小宛眼淚刷刷掉落,道:“父親,昨晚有一位毒修闖入藥靈館,開口就索要見血封喉,最後拿知兒和師弟威脅我,我不得不把見血封喉給他?!?
“毒修?”藥館主眉毛緊鎖,立刻閃身進屋,仔細地嗅著空氣,十指發(fā)出無數(shù)的法力法印,往空中一點。
頓時,無數(shù)空氣遽然收縮,凝聚在藥館主的手心裡,最後只有一絲淡淡的黑氣凝聚成形,顯露出來。
“迷神草,還有一種毒氣我聞不出來,到底是什麼?”藥館主臉色陰沉,眼裡閃動著推演之光。
“迷神草,父親,你確定沒有弄錯?”藥小宛臉色一白,站立不穩(wěn),一下子坐在地上。
“排名第四的迷神草,我絕對不會弄錯。”藥館主斬釘截鐵道,旋即臉上浮現(xiàn)迷惑的神色:“白三少昨晚在京城白府,寸步都沒有離開過,迷神草只有他身上纔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話間,藥館主封印這一絲黑氣,小心收進綠玉葫蘆裡面。
“父親,我一開始懷疑昨晚來的人就是他,即便不是他,也與他關(guān)係不淺,不然他怎麼知道我身上有見血封喉?”藥小宛低聲哭泣道:“莫非他看見知兒和師弟,以爲(wèi)我已經(jīng)有了丈夫,與別人有了孩子?”
“昨晚來的肯定不是白三少,不過你說對了,此人是毒修,與白三少關(guān)係不淺,宛兒,父親這就去京城找白三少,把你生下他的孩子一事告訴他?!?
藥館主臉色微怒,狠狠地道:“我不能讓我女兒白白受辱,此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父親,此事不要急,容我好好想一想?!彼幮⊥鹜献∷庰^主,哀求道。
“哎,女大不中留?!彼庰^主搖頭嘆氣,道:“你讓我想起我的妹妹,你的姑姑,她執(zhí)意嫁給死亡谷的毒谷主,到現(xiàn)在生死不明,女兒,答應(yīng)父親,不要太執(zhí)著。”
“我答應(yīng)你?!彼幮⊥鹜赣H蒼老的面孔,心裡一軟。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魔龍窟的白長老,整個巨靈大陸修真界的反骨仔,所有人都巴不得他死,人人得而誅之,不要去找他?!彼庰^主痛苦說道。
“好,我答應(yīng)父親。”藥小宛再一次泣不成聲,掩面痛哭。
“藥館主,我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很久,我那白師弟可有什麼消息?”
這時,胖子福哥闖了進來。
“死胖子,少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彼庰^主勃然大怒,旋即見嚇愣了胖子福哥,怒氣稍微小了一些,道:“你現(xiàn)在隨便找人打聽去,不要來煩我?!?
胖子福哥見藥小宛大哭,只好轉(zhuǎn)身就離開藥靈館。
與此同時,白池以白骨掌櫃的身份回到京城修真市坊,進入白骨老店。
“白兄,恭喜你成爲(wèi)金丹期老祖,可昨晚的精彩你可是錯過了?!?
督古和哈吉升後腳跟著白池進入白骨老店,二人同時進入白骨老店,似乎是聯(lián)袂而來。
“我剛纔在路上也聽說一些。”白池臉色有一絲懊悔,道:“我該晚一點去渡金丹雷劫,這場好戲就不會錯過了,好在我聽說魔龍窟已經(jīng)佔了上風(fēng),不然我就要被人大卸八塊。”
“白兄還是風(fēng)趣。”督古拿出一個牛角形狀的皮囊,道:“這是我大督王朝的貢酒,我們邊喝邊聊?!?
“好,好?!卑壮卣埗俗?,眼裡閃過一道狡詐的光芒。
杯光酒影之際,督古和哈吉升你一言我一句就把京城昨晚的事情慢慢道出。
白池只是穩(wěn)穩(wěn)坐著,體內(nèi)的髓精苗圃吐出的靈氣和毒玄冰氣已經(jīng)穩(wěn)定有序,暗中一一煉化。
此時此刻的白池,每時每刻力量都在增加,儘管十分緩慢,但比其他金丹期老祖進展甚快。
髓精苗圃裡的毒花毒草,有了毒玄冰氣和靈氣,生長十分迅速。
一旦有毒花毒草成熟,皆被九天神鳩一口吞下,吐出來的仙毒之氣被白池?zé)捇?
唯獨毒靈芝,毒朱果,九天神鳩不敢吞噬,這兩樣寶物落入尤媚的嘴裡。
“白兄,我們來此,是想讓白兄牽線,引見新龍王。”
督古拿出一個納寶囊,塞進白池手裡。
白池神識探入納寶囊裡面,見裡面堆積著上百萬的靈石,也不言語。
“白兄,這是茶酒費,如果幫我們引薦成功,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哈吉升紅髮高鼻樑,眼如藍寶石,大明王朝的語言說得流利無比。
“白池,看來他們二人圖謀的事情非同小可。”吸血大帝言道。
“管他什麼事情,有好處不拿是傻子。”白池眼睛瞇成一條線,道:“好說,好說,此事我很快就會給二人一個答覆,不過龍古能不能答應(yīng)見你們,我可不敢打包票。”
“這是自然?!倍焦藕凸B連點頭,一起離開白骨老店。
二人剛剛離開,李茹紅一身女扮男裝的少年打扮,一腳就跨進白骨老店,站在白池面前,一張臉貼近白池的臉:“白骨,我很醜嗎?我很難看嗎?”
白池步步倒退,張口結(jié)舌:“不,不,你美若天仙,你天下無雙。”
“哪裡跑來的野妮子,竟然來搶我相公?”
髓精苗圃裡,尤媚一臉含意,殺意洶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