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一聽,笑容立刻凝固,半響不語,只是低頭喝著悶酒,神識卻看著白池走過一座座樓閣。
“一億靈石一塊金字招牌,這簡直是明目張膽搶錢,先離開海城,再回來。”
未交靈石的樓閣主人也不是傻子,紛紛收起樓閣,人如電閃,進入傳送宮殿。
“下次這塊金字招牌每月價值一萬靈石,數(shù)量還有限。”白池聲如洪鐘,一臉的殺意加上奸詐的笑意深深印在衆(zhòng)人的眼裡。
“白城主,那我們先交靈石的是不是下月也要交一萬靈石?”樂老越衆(zhòng)而出,眼裡有一絲怒氣。
“不用,你們還是一千靈石。”
白池微微一頓,掃了樂老一眼,幾步就走到蜀山劍門的古木劍閣門前,道:“裡面有沒有出氣的,出來言語一聲。”
“你要是能接我一劍,一月一萬靈石我許一刀交。”古木劍閣裡,走出來一個束髮佩刀,臉上有一道長長刀疤的男子。
“許一刀,是殺人狂許一刀。”其他修真者倒吸一口冷氣,紛紛讓出空地。
“他殺人只出一刀,不會出第二刀,他還是蜀山劍門唯一一個拿刀的劍徒,據(jù)說深得李少秋喜愛。”
白池聽到這些議論,臉色凝重許多,單手一招:“請。”
許一刀閃電般祭出寶刀,對著白池力劈而下。
簡簡單單的一刀,白池的頭頂就出現(xiàn)一座刀山,散發(fā)出妖異的刀光,砸壓下來。
這與白池的百刀斬,千刀斬情況差不多,不過,許一刀只是劈出一刀,白池要劈出百刀,千刀才能辦到這種情況。
“這是上古破空斬刀法絕學,白池,不要硬接。”吸血大帝臉色大變。
“好刀法。”白池充耳不聞,暴吼一聲,全身的力量聚於右拳,瞬間連打十拳。
這十拳,白池催動四個金丹的所有力量。
“以身硬碰刀意。”秦壽和鑽角守手裡的酒壺都掉在地上,眼球鼓出,吃驚地看著白池瞬間打出十拳。
“爹爹,快讓許師兄住手。”
一處不惹人注意的角落,一個瘦瘦的男子緊緊抓住旁邊一位手拿柺杖的白髮老者,眼裡出現(xiàn)一絲驚慌神色。
“他死不了。”這老者衣服破舊,雙眼無光,神念傳音道:“這個白骨膽子也太大,竟然不把我李少秋的蜀山劍門放在眼裡,讓他吃點小虧也是好事。”
這二人赫然是喬裝打扮的李少秋和李茹紅父女。
砰砰!
白池的法力拳頭在刀山面前轟然崩潰,每一次轟響,重重疊疊的刀山都要崩潰一層。
整整九聲巨響,刀山轟然崩潰,最後一拳如穿越時空而來,擊在許一刀的身上。
許一刀肉身骨骼啪啪地響,身體倒飛撞在古木劍閣上,落在地面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白池一步跨出,一腳踩在許一刀的頭上,陰森森道:“你很強,我不要靈石,我的你的刀法。”
“敢殺我愛徒。”李少秋氣得不輕,瞬間殺意滔天。
“爹爹,你要是出手,整個蜀山劍門的臉真是丟光了,還有,你要是殺了白骨,一輩子休想見到我。”李茹紅死死抓住李少秋的手,神念強橫地打在李少秋的識海里。
“女大不中留,你這個敗家女,八字還沒有一撇,胳膊就往外拐。”李少秋氣得揚起手掌,對著李茹紅就是一巴掌扇下,眼看著就要扇在李茹紅的臉上,最後嘆氣收回。
忽然,白池擡起頭來,指著李少秋,道:“你剛纔對我有殺意,你是什麼人?”
“白城主,你誤會了,他是我父親,剛纔不過是看見白城主一腳踩人頭頂,他就想起他小時候也是這樣被人凌辱的時候,才殺意滔天,並不是針對白城主。”
李茹紅死死抓住李少秋,急忙解釋。
“白池,不要去碰那老頭,他是神元境前輩。”吸血大帝急忙提醒道:“他的神識雖然很弱,那是裝的,瞞不過我的眼睛。”
“既然如此,放過你們父子。”
白池吃了一驚,遲疑一下,打量兩眼李少秋,這才收回眼光,望著許一刀,道:“你是手下敗將,我現(xiàn)在殺了你,你師尊也不會替你出頭找我麻煩,否則他老人家的面子往哪兒放。”
“我敗就敗了,要殺要剮隨你,想要我的刀法,你死了這條心吧。”許一刀大笑,眼裡露出不屑。
“白城主,能否看我一個薄面,放過我?guī)煹埽俊焙鋈唬坏缆曇魪墓谕ㄣy樓裡傳出。
隨著聲音出現(xiàn)的是衣冠培,衆(zhòng)人只覺得眼睛一花,衣冠培就已經(jīng)站在白池的面前。
“既然太子替你求情,我饒你一命,不過你必須拿一億靈石來換命。”白池收腳。
“一億靈石,門兒都沒有。”許一刀一躍而起,虛空抓住寶刀,瞬間就劈出百刀。
許一刀快,白池更快,一個兔起蛇落,如影附隨身站在許一刀的面前,一招託塔單推,擡起許一刀的手臂,往上一擡一推。
許一刀下盤未穩(wěn),正是力量剛剛灌注刀身之際,猝不及防,倒飛出去,又是“轟”一下撞在古木劍閣的牆上。
“託塔單推,這一招用得巧,用得妙。”鑽角守拍掌大叫,人也從怡紅樓地飄出,懸立空中,聲如洪鐘:“白城主,許師兄是師尊他老人家最喜歡的徒弟之一,你要是把他殺了,整個海城都得陪葬,我想白骨兄不想看到海城的凡人也因此白白送掉性命吧。”
“鑽太師一言點醒夢中人。”白池如夢清醒,旋即兇狠道:“我早已經(jīng)答應放他,他卻用刀來對付我,要不是我反應快,我白骨真的是最短命的城主,蜀山劍門的李師尊是天下第一人物,爲了一個不中用的弟子就來屠城,來殺我一個金丹期小輩,他也不怕臉上無光,在修真江湖史上留下口誅筆伐的一筆?”
鑽角守一時無語,說不出話來。
“想不到這小子還長有一口好牙。”李少秋眼裡的殺意一閃而逝。
“白骨,你鬧夠了沒有?”衣冠培眼裡同樣閃過一道殺意,大聲喝斥。
“啓稟太子,不知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喝斥我?”白池冷笑道:“修真市坊不屬於朝廷,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許一刀,你是代表蜀山劍門入海城,就得遵守海城的規(guī)矩。”
“你的規(guī)矩天怒人怨。”許一刀緩緩地站起來,手指白池,惡狠狠連指白池:“你等著,你等著,今日的恥辱他日十倍奉還。”
“你還想報仇,今日就把命留在這裡。”白池殺意沖天,一個瞬移,虎撲許一刀。
“白骨,退下。”衣冠培身形一閃,擋在白池的面前。
就這一擋的工夫,許一刀和古木劍閣消失得無影無蹤。
“衣冠培,你放走他,難道你想讓我日日夜夜防著許一刀?”白池虎目怒瞪,怒吼咆哮。
“他是我?guī)煹埽視袼艞墯⒛恪!币鹿谂嘁姲壮貙掖雾斪沧约海z毫不給面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白池,強忍怒氣,身形一閃,進入冠通銀樓消失不見。
鑽角守也是身形一閃,進入怡紅樓道:“想不到白骨人情世故不懂,這次頂撞太子,有點意思。”
“何止有點意思,簡直是太有意思了。”秦壽拍掌叫好,道:“要是李少秋那老不死的看見這一幕,會不會氣得吐血?”
“只要我回蜀山劍門,把此事稟告師尊,嘿嘿,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得好好利用。”鑽角守陰笑起來。
“你師尊知道有個屁用,他不會爲了小輩之間的事出手,白骨不是想要許一刀的刀法嗎,我們就算計他許一刀,把他送給白骨,你說能不能交換一百壺血酒?”秦壽神念傳音道。
“一百壺血酒,那是一百條靈脈。”鑽角守震驚道:“恐怕很難啊,讓他把礦脈還給我們是肯定的。”
“許一刀的刀法對我們沒用,但是對白骨卻有用處,我琢磨一下,一百壺血酒即便是他拿不出來,他也會想方設法去弄出來,你我有了五十壺血酒,礦脈失去也不要緊,我們也好交差。”秦壽胸有成竹道:“論買賣,看我的。”
“好,我馬上去把許一刀截下來。”
鑽角守披上一件黑色法衣,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此時此刻,白池已經(jīng)站在檀香道觀面前,還未說話,裡面就飛出一千靈石懸浮在面前。
白池收起這一千靈石,拿出一塊金字招牌,隨手就按進門上。
幽冥魔門的骷髏樓閣鬼影子都沒有看見一個,飛出一千靈石,什麼話都沒有說。
這一下,其他古老的修真家族,散修都紛紛掏出靈石,要搶購金字招牌。
“太子,他這樣做,別人會以爲他是得到皇上的授意,這個禍最後還是要算到朝廷身上,對與大明王朝的江山統(tǒng)治,衣冠家族的地位極爲不利。”
衣冠培剛剛進入冠通銀樓的一個空間,一個黑影浮現(xiàn),幻變成人形,聲音飄忽不定。
“先由著他折騰,海城的規(guī)矩也就只有一個,他得到的靈石我們不拿一枚,這樣很快就有人知道那是白骨一個人所爲,與大明王朝無關,等衆(zhòng)人忍不住的時候,就是他白骨命喪黃泉之時。”
衣冠培冷笑連連。
“原來太子早已經(jīng)運籌帷幄。”那黑影如煙一樣散開,仿若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不過,此人也留不得,必須得早點殺掉,不能給他任何成長的時間和空間。”衣冠培皺眉道。
“那我去殺了他。”這道黑影再次凝聚而出。
“不,不,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衣冠培擺手道:“我替他算了一下,白骨每個月平白無故就得到兩百萬的靈石,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比師門的長老還要富裕,等他把海城修真市坊的規(guī)矩完善好,再殺他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