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露撲了個空。
黃天翔沒來。
甚至說,在過去幾個月的時間裡。
天翔公司和河口謝家的很多合作,都被處在擱淺的邊緣。
只留了一些長期協議的在這。
當謝白露從自己的親哥哥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整個人的都是不好的。
因爲她沒想到。
自己只是一時衝動下的選擇,居然會導致這麼嚴重的後果。
緊接著。
她就忽然意識到,自己這麼做,可能帶來的影響時。
臉色瞬間刷白。
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好在,後面的兩隻手,突然從謝白露的腋下伸出,攙扶住了她。
“小心點。”
“謝謝。”
她下意識說了一句。
然後一臉茫然的看著面前的那位蛤蟆鏡小夥。
“哥。”
“黃天翔這是想跟我們家直接脫鉤了?”
聽到這話。
謝白候把自己的視線,從旁邊這位少女的俏臉上收了回來。
看著自己妹妹。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其實當初的那門親事,家裡最少有一半人反對。
但架不住老頭子想要靠親事把人家給拉攏著。
結果自己這位最小的妹妹也是性情剛烈。
在訂親宴的前一天,直接跑了。
氣得老頭子當時差點就要把這丫頭給逐出謝家。
後來還是老太太出的面。
給攔了下來。
可儘管這樣,老頭子還是下令,不允許任何人出去找。
讓其在外面自生自滅。
不過話說回來。
自己這位小妹妹也是厲害,一個人了無音訊的在外面待了大半年。
愣是沒有人知道去了哪。
要是換做自己。
沒有家裡給的錢,怕是能餓死在外面。
而現在。
這丫頭不光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還帶了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
“哥!!”
“問你話呢!”
…
“哦哦。”
謝白候收了收心神。
“脫鉤不至於。”
“畢竟合作了那麼多年。”
“只是…”
…
“只是什麼?”
看著自己妹妹那有著急切的表現。
謝白候忽然憨笑著擺了擺手。
“安啦。”
“別擔心了。”
“老頭子他們會處理好的。”
眼見自己這個哥哥依舊是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狀態。
謝白露也明白在這裡問不出什麼。
轉身就向著宗祠的方向走去。
見狀。
一旁的姜某人和小秘書對視一眼。
也快步跟了上去。
只不過。
主秘倆私下裡卻是另一種對話。
“老闆,手感怎麼樣?”
“意外的有彈性。”
“和誰的比較像?”
“尚…呸,說什麼呢!”
姜某人義正言辭的瞪了小秘書一眼。
“你老闆我是正經人!”
“不要說這種少兒不宜的話題!”
然而。
某個小秘書卻是一臉不放棄,好奇的追問一句。
“那…正經的老闆。”
“請問,和您自己的比起來呢?”
???
一句話。
讓姜姑娘好不容易纔有的快樂。
瞬間破碎的一塌糊塗。
憤憤的回頭瞪了一眼。
“我怎麼會有你這種沒意思的秘書?!”
說著,便準備上手懲罰一下。
結果這時她發現。
隨著她們越來越靠近宗祠。
周圍那些人,一個兩個,就都向著她們投來的神色各異的目光。
當然。
絕大部門的視線都是丟在了前面這位謝家九小姐的身上。
然後…
“三叔好…”
“嗯,我回來了…”
…
“十二伯…”
“您的腳怎麼了?”
“哦哦,海路走多了,注意風溼。”
…
“咦?是小姨奶嗎?”
“你都長這麼高了?”
只見謝白露拉著一個穿著校服,戴著眼鏡,一臉青春氣息的少女的手。
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開口道:
“嗯。”
“後年高考了吧?”
“加油!”
“侄女相信你!”
此時此刻。
姜姑娘忽然無比的慶幸,自己出聲在一個對宗室文化不是太看重的臨江省。
要是生在這東穗這邊。
光是辨別這麼多親戚,就夠讓她頭疼了。
再對著一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姑娘叫姨奶…
幹不來。
實在叫不出口。
然而就在姜姑娘暗自嘀咕的時候。
身後一個腳步聲跟了上來。
隨即就是。
“你好你好。”
“剛剛聽小九說,你是她同學是吧?”
“我是他六哥。”
“今年28歲。”
“我叫謝白候,請問…?”
…
“哦哦你好。”
“我叫王建國。”
“今年49歲。”
???
聽著這個女孩漫不經心的言論。
謝白候滿滿的錯愕。
“你…”
“你49?”
…
“嗯。”
“不像嗎?”
姜某人回頭瞥了眼身旁的這個小夥子。
露出頗爲自信的表情。
“哎。”
“你已經不是第一個這麼驚訝的人了。”
“自從我服用江山牌健胃消食片以來。”
“我這張臉吶,真是一天比一天年輕。”
“估計,再這麼吃下去。”
“明年就得買童裝了。”
“呼呼呼呼…”
聽著這個女孩發出的奇怪笑聲。
謝白候依舊無法相信,一個如此年輕貌美,擁有魔鬼般身段的女孩。
居然是個49歲的老大媽…
不可能不可能!
他在內心即刻否定著。
“不可能。”
“九妹不是還說你們是同學嗎?”
“她才20,你怎麼可能…”
結果…
面前這個姑娘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哦。”
“我和她是老年大學的同學。”
“老年大學你知道吧。”
“就那個沒有入學年限,只要報名就能…”
“誒不說了,小夥子你懂的就行了。”
說完。
姑娘如同蝴蝶一般,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了宗祠的側門。
所以…
她,她真的49了?
謝家六少爺一臉的絕望。
——————
此刻的內廳裡。
白牆綠瓦,雕花窗櫺。
謝啓辰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
側著身子,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然後。
一臉微笑的看著對面待客椅上的白頭男子。
“中良啊。”
“咱們有小半年沒見了吧?”
“聽說你風溼日漸嚴重。”
“正好,前段時間過年的時候,我去了趟港城。”
“帶了不少的龍虎丹以及精密活絡油回來。”
“等會讓人給你送點試試。”
面對如此的好言好語。
白頭男子,也就是厚街謝氏的話事人,謝中良。
笑了笑。
也沒客氣的拱了拱手。
“那就謝謝了。”
態度很是客套。
然而。
只是下一秒。
謝中良就擡起頭,一臉微笑的道:
“啓辰兄如此的關心族弟。”
“弟深受感動。”
“故,我這裡,也有一個好東西要送給族兄的。”
說著。
就見他和身後的年輕人點了點頭。
隨即,就見這個年輕人,從衣兜裡面,掏出一個信封一樣的東西。
放下了桌上。
緊接著。
謝中良看都沒看,把這個信封一樣的東西,翻了過來,順著桌子推了過去。
笑道:
“族兄。”
“這是我從美利堅客戶那邊拿到的好東西。”
“產自五大湖的西洋參。” “別看這個根莖不大。”
“效用可是非常出色的。”
“尤其的是針對像族兄這種年紀大,精力不夠的。”
“有你意想不到的療效。”
此話一出。
謝啓辰笑了。
一雙眼睛,看都沒看那遞過來的西洋參。
直接盯著對桌的那一位。
“感謝中良兄的好意了。”
“其實我們河口謝氏還是非常注重傳承的。”
“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子女。”
“已經開始慢慢在接我的班。”
“所以我這個精力,補不補都沒什麼用了。”
“哈哈哈哈…”
一時間。
兩個人,以及身旁的很多人都笑了。
只不過。
到底帶著多少笑意,就不得而至了。
這時。
坐副手位置的一箇中年男子,忽然插了一句疑問。
“哎對了。”
“老黃呢?”
“怎麼沒來?”
這話一出。
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謝啓辰的身上。
其實。
在場的這些老東西。
哪個不知道黃天翔的事情。
特別是前段時間爆出的那個新聞。
更是讓很多人猜測到了什麼。
而現在。
當著面,把話給問出來,其中所代表的意義。
不就是爲了打臉的麼。
對此。
謝啓辰用鼻腔輕呼了一口氣。
隨即笑道:
“老黃啊。”
“他兒子那邊出了點事。”
“你們也知道的。”
“這老傢伙對他那幾個兒子,幾乎就是當寶一樣寵著。”
…
“是啊。”
“黃老闆雖然人品一般,但對他那幾個孩子。”
“是真的不錯。”
這話是陳德昌說的。
算是給這次的話題,臨時加了一個結尾。
只不過,他這話一出。
坐對面的那幾個,神色就開始意味深長了起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
虛掩的大門忽然被推開。
’呼‘的一聲。
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聲音,向門口看去。
隨即。
他們就看到一個面色平靜的長髮少女。
靜靜的站在門口。
那一言不發的模樣。
很明顯。
有事來的。
這是…
“小九?”
某位陳姓老闆意外的說了一聲。
而當其他人聽到這個稱呼以後。
剎那間。
很多人的目光都開始變得玩味了起來。
特別是…
“哎呀?”
“原來是小九。”
“來來來。”
“走進一點,讓中良叔看看。”
“小九現在有什麼變化。”
然而。
門口少女並沒有搭理這個呼喚。
而是目光衝著太師椅上的中年人,看了一眼後。
就低著頭。
帶著一臉歉意的道了一句。
“抱歉。”
“打擾了。”
說完。
再次把門虛掩。
身影離開了這裡。
……
五分鐘後。
長廊盡頭。
靜坐在這裡的謝白露,無視了身旁兩個竊竊私語的主秘倆。
一雙清麗的眼眸,靜靜的看著那位走過來的中年男子。
然後。
她先一步開口問道:
“黃叔呢。”
對此。
謝啓辰回答的也很簡潔。
就兩個字。
“沒來。”
頓時讓謝白露沉默了。
她低著頭,沉思兩秒後,再次擡起頭。
“他要和我們家切割了?”
結果。
謝啓辰並沒有迴應這一句,反而一臉嘲諷的反問道:
“你還會關心這個?”
“不容易。”
…
“我不喜歡你替我做主。”
“也不喜歡在這個年紀就和人訂婚。”
“更不喜歡黃老四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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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回答說完。
在場的父女倆都沉默了。
當然。
除了三四米開外的某個主秘倆。
正儘可能的裝作聽不到這邊說話。
但實則恨不得撕下一隻耳朵,直接丟過來聽了。
然而這時。
不知道是不是爲了緩和氣氛。
父親的聲音忽然軟了一點下來。
張口問了一句。
“聽說你這幾個月都在寧州。”
“怎麼樣。”
“還適應?”
…
“還行。”
“除了室友有點難相處。”
“其他大多不錯。”
???
這話讓某個老闆很不樂意。
但又沒辦法開口。
只能偷偷的揚了揚拳頭。
無能狂怒。
…
“想過轉回來麼?”
“東穗的高校任你選。”
“當然,你要去港大也行。”
“我都能幫你選路。”
然而。
此話一出。
謝白露的臉上卻浮現出了嘲弄的表情。
“你依舊是習慣替人支配人生。”
“有意思嗎?”
面對言語。
謝啓辰深吸一口氣,接著輕輕呼出。
然後皺了皺眉頭。
“小九。”
“我知道你對爸有怨言。”
“但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
“爲了家族的延續,我只有這個選擇。”
…
“所以你還是想讓我嫁過去。”
“對嗎?”
面對自己女兒的逼問。
謝啓辰沉靜兩秒。
平靜的點了點頭。
“是。”
…
“那如果我還是不嫁呢?”
“你會不會再次把我關起來?”
此話一出。
場面再次陷入安靜。
然而。
就在雙方即將有撕破臉的狀態時。
一邊的姜姑娘,就有點坐不住了。
她是來吃瓜的。
不是看瓜和瓜打架的。
可問題來了。
人家的家事,她一個外人怎麼插手?
難道又要讓她使出那一招獻身大法?
姜姑娘糾結了。
不過。
考慮到這小妞答應自己的一棟樓。
以及某種的特殊關照。
她想了想。
還是決定說點什麼。
可是。
正當她組織好語言。
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
一個人影,快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來到謝白露和她父親的身旁。
直言一句。
“謝叔。”
“不好了!”
“齊樂謝氏的人來了!”
齊樂謝氏?
來就來了。
這麼慌張作什麼。
謝啓辰皺了皺眉頭。
“別喘,有話好好說。”
結果下一秒。
就聽著這個小夥子,道了一句。
“黃天翔跟他們一起來的。”
這下子。
謝啓辰的臉色不好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