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反正眼下是沒有人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你會突然敲擊鐵門。”
呼延長風向前揚著手臂,催促著白潔快點開始行動。
其實,他也知道這是個最笨的辦法,但是除了想到的這一損招,還真是沒一點思路。高聲大叫,又怕裡面的將士們聽不到,人多一起喊又怕招來太多人的圍攻。所以,敲擊鐵門可能就自然了許多,以過路的身份當然好矇混推脫。
看著呼延長風的催促手勢,白潔雖然是遲疑著侷促不定,但是轉身的動作還是有了,不過就是有些緩慢遲鈍。
再次正面一瞅鐵門,白潔的臉頰上霎時間就出現了緊張神色。
那鐵門厚重得彷彿是石牆一樣,就算是自己的拳頭有很大的勁,也未必能敲擊得發出聲音。雖然是這樣想著,但是邁動著的雙腿並沒有停下來。
她想好了,實在不行就用青銅長劍來敲擊,當然,這也是萬不得已的最後一招。
噔,一下。
白潔一站到鐵門前,就伸手搗了一拳,卻只是一點微弱的響動,連輕微地震動一下都沒有。
咣噹,一聲巨響。
驟然間,左右兩邊的絕壁巖石掉落降下。
“快後退,別站那兒。”
大喊著的呼延長風瞬間掠空,激飛的身影在半空中翻飛而過。
嗖,嗖嗖,幾聲。
數根長箭從掉落下的巖石中飈出,卻飛向了對面的巖石洞中。
呼延長風飄落站定的時候,白潔是在響聲發出的瞬間就地一蹲,所有的長箭是擦著頭皮飛過。
雙臂環抱的瞬間,呼延長風抱著白潔原地彈起,掠空激閃中,又是一陣更密集的箭頭穿過。
當呼延長風抱著白潔重新落騎在屏蓬背上,再次仔細端詳的時候,這才明白了鐵門上爲什麼沒有人出現的原因。
這道關隘不僅堅固厚實,而且還設置了嚴密精巧的機關裝置。就算是打開了鐵門,如果不取消機關暗器,想要通過那還真是難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咿呀!一聲驚呼。
滿臉噤若寒蟬的白潔,緊盯著呼延長風的臉龐,卻說不出話來。
“還真夠驚人的,不是你反應快,那麼多的長箭根本就躲不開。”
轉過了臉,擰著身子的呼延長風,雖然不是噤若寒蟬的表情,但也是滿臉的驚恐不已。
誰也沒想到竟然有暗器的看守,更沒有想到白潔也有如此快速的身手。能夠在數箭齊發的瞬間,下蹲著身子躲開箭尖的穿刺。
“我差點嚇死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雖然是恢復了一點常態,但是,白潔的臉上卻是沒有血色的蒼白。
“看來要想強攻根本就不可能,既然有長箭的設置,可能還有其它想不到的機關暗算。難怪沒人出現,有這種設防,用人把守沒一點意義。”
擡頭盯著鐵門,尤其是鐵門兩邊的絕壁巖石,讓呼延長風感覺到了心有餘悸的膽寒。
這樣的關隘不僅是地勢的險要,關鍵是設防的精巧和厲害。
“那接下來怎麼辦?難道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嘛!”
擦著呼延長風的側身肋骨,白潔的腦袋伸到了前面。
偏著頭瞅著白潔,呼延長風終於露出了微笑著的神態。
“辦法總比困難多吧!既然他們不讓咱們好說好商量的通過,那就來個更精彩的讓他們也看看。”
因爲暢笑著,讓他的說話聲音變得顫抖著。
“你想到了辦法?不過,這次別讓我送命,再也不想去受到驚嚇了。那滋味簡直是難受死了,彷彿一下子就面對到了離世的感覺。”
說得非常的緩慢,但白潔的表情並不平靜,倒是多了一層更加懼怕的神色。這時候,她蒼白的臉色變成了蠟黃,好像比之前越加的膽寒緊張了。
“放心,我怎麼能捨得讓你受到反覆的驚嚇呢!這一次,咱們就來個雙雙的面對。我還真不信,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住我。”
呼延長風說著的時候,整個上身向前匍匐著,一隻手直接抓在了屏蓬的另一隻頭顱上,奮力向上拉起的瞬間,屏蓬快速地開始了原地旋轉著騰昇。
轉眼的功夫已經上升到了鐵門的頂端,絕壁懸崖的半空。
向下俯視著的呼延長風,這一看,還真是傻眼了,鐵門的那一邊竟然是另一番世界。
列隊整齊的北狄國將士們,已是嚴正以待地守在了鐵門的兩邊,全部是矛和盾的配置。更爲精絕的是,從鐵門的頂端,竟然有許多懸著的巨石,在鐵索的聯動下,由幾十名士卒拉扯著。
果真是呼延長風提前想到的情景,就算是能打開鐵門,那懸在上面的幾個巨石在士卒的拉動中輪番砸下,幾乎是沒有可能活著通過。如果有好一點的伸手僥倖躲過巨石的碾壓,但要通過這麼多的長矛猛刺,也是必死無疑的選擇。
懸浮在半空的呼延長風和白潔,並沒有引起地面上站著的人注意,誰也想不到會有人能夠從半空俯視。
對於呼延長風來說,人多人少不重要,巨石和長矛也不重要,那是可以消除的。但是,如何打開鐵門就是件非常難的事情,也是沒有辦法可想的頭等大事。
輕輕拍打著屏蓬的長頸,呼延長風開始指揮著屏蓬降落而下。
“長風,你瘋了嘛!”
驚聲喊著的時候,白潔急急地抓在了呼延長風拍打著屏蓬的手臂上,想阻止直接降落。
“不用擔心,不就是人多勢衆嘛!那不是事,關鍵是如何做才能打開鐵門。”
呼延長風微笑著說完,繼續輕拍著,徐徐冉冉地降下。
還真是不出呼延長風的思想,屏蓬很準確地落在了嚴正以待的陣列尾後,也就是剛好能揮發玄丹的距離。
嘩啦啦,一陣調轉陣勢的響動。
原本上千人的陣列是直對著鐵門的,此時卻變成了面對著呼延長風的陣列。
“大膽之徒,竟然敢孤身闖我關隘之地。”
似乎沒有一點驚奇的守將,抖了抖全身的盔甲戰衣,左手揚起中竟然抓著一把菱形青銅錘。
他那高大的身軀,加上土黃色的臉平靜得彷彿像一尊大
佛一樣,鬢角兩邊,還留著長長的白髮。雖然有些老像,但顯得特別的精神剛果,矗立在屏蓬雙頭前,竟然沒一絲的恐慌。
不過,呼延長風早有所料。雖然從鐵門的那邊看不到這邊來,但是,絕對能從這邊看到外面的所有動向。
“別這麼盛氣凌人,你沒看到嘛!我就是個牲口販子,外面就是倒運過來的馬匹。”
呼延長風已經習慣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而且說著的時候,連臉紅的現象都不曾出現。
“你是替國都倒運戰馬之人?可是我並沒有接到聖意,更不曾見過有你這樣的人。”
其實,他是想說沒有見過屏蓬竟然是雙頭的怪物,又覺得有些孤陋寡聞,所以臨時改了語句,變成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見沒見過我這樣的人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必須儘快打開鐵門,讓我等順利通過,別耽誤了送戰馬。”
順著對方的說話,呼延長風在絞盡腦汁著想矇混過關。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請出示通關文牒,見到文牒我當然是毫無理由的放行。沒有文牒的出現,別說是送戰馬了,就算是送士卒,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做事不能做得過頭,說話不能說得太滿。我有文牒的出現,還用得著跟你們磨牙嘛!”
“那就沒得商量,如果想活,從哪裡進來的就從那裡滾出去。不想活命,那就更簡單了,只是伸伸腿的事情。”
“話那麼大,難道就不怕閃了舌頭?”
“放肆,這裡是北狄國境內,是軍事要衝之地,休得無禮取鬧。”
一聲斷喊,高大魁梧的守將轉身揮動了一下手臂。
嘩啦啦,響著的瞬間,人頭聳動。
面對著列陣的士卒,從中間一分爲二,開始了要圍攏包抄的走動。
“慢著,就站成這樣的陣列,包抄的事情根本不現實。”
呼延長風的喊話,竟然讓行動著的士卒面面相覷中停止了走動。
“你想幹什麼?竟然這麼大膽。”
提著菱形青銅錘向前站了一步,他此時的臉上倒是浮現出驚訝的神色。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呼延長風竟然張狂到了沒一點懼怕,不僅沒有懼怕,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裡是軍控之地,讓任何普通庶民遇到,都是非常緊張的地方,怎麼能讓一個說成是馬販子的人,如同進入騾馬市的感覺。
“我就是要通過這裡,沒有別的任何需求。只要你打開鐵門,讓我的家丁們進來,就沒一點事的商量了,如若不然,那就是……”
“我看你就是在找死!”
他再次斷喊一聲,讓呼延長風又停止了沒有說完的話。
“你那麼大聲音幹什麼?有話好好的說,難道連這一點你都不知道嘛!對了,在動手之前,能不能報上名號,讓我也記住你。”
帶著譏笑的表情,呼延長風根本就沒有把守將和上千人的士卒包圍當一回事。如果不是找不到打開鐵門的機關,就眼前的這點人馬,早就成了玄丹揮發的瞬間消失,哪還能這樣嚼舌說話呢!
(本章完)